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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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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什么兴致享受晚宴,毕竟火车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大多数人应该都没兴致吧?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阿斯托利亚分进了斯莱特林,我和舍友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都鼓起掌来,小姑娘很乖,马上跑过来求表扬,眼睛亮晶晶的。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塞给她一块滋滋蜜蜂糖。
室友斯嘉丽·塞尔温和我抱怨着美容魔药的副作用,德拉科忙前忙后地和周围的纯血小巫师社交,我抬起头,往格兰芬多长桌上瞥了一眼,意料之中地和乔治·韦斯莱对上视线。他也在看我,接触到我的目光后马上贱兮兮地抛了一个飞吻过来,我脸一热,瞪他一眼就收回目光,索性专心吃饭。
邓布利多宣布了摄魂怪将进驻学校的事,我只听了个大概,分心去看学院长桌上斯内普身边的那个男人,竟觉得越看越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我最讨厌这种事态脱离掌握的感觉,眉头不展,那个温和的男人发觉我在看他,朝我回以微笑。
“莱姆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空缺。”
我鼓起掌来,斯莱特林们不情愿地跟着我鼓掌,掌声竟也不小。拜西里斯所赐,现在整个斯莱特林基本以我为老大,毕竟谁也不想被穷凶极恶的罪犯盯上。卢平朝我投来一个友善的眼神。我一直对他的态度感到很奇怪,我作为学生,对一个帮助过我的教授有好感,这没什么,但是他对我这样一个陌生女学生表现出明显的关怀和照顾又是因为什么?
......等等,他叫什么?莱姆斯?我想到了凯瑟琳的回忆,皱了皱眉,握紧了手里的餐刀,对面坐着的斯莱特林新生被我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莱姆斯,是我在凯瑟琳回忆里看到的莱姆斯吗?如果是.....我咬紧牙关,他一定能提供些有利证据。
我感到有些头晕,站起身来走出礼堂,顺着走廊散步,我遇到了太多意外,让我本就并不周全的计划更加不堪一击。
“晚上好,我亲爱的小埃芮,你看起来遇到了什么麻烦?”菲尼亚斯·布莱克突兀地出现在一张画像里,笑呵呵地朝我打招呼。他身后的公爵先生看起来气得要命,毕竟他被挤的只剩下一只靴子,还在愤怒地挥动着。
“啊,校长先生,您好。”我和他打了招呼。老菲尼亚斯是我特殊的朋友,他大概是布莱克家族一代的一位老先生,曾任霍格沃茨校长,虽然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位。“我正在想西里斯的事。”
“哪个西里斯?我的哥哥也叫西里斯.....可他死的太早啦!希望你口中的西里斯能做个长命的混蛋。”
“借您吉言,先生。”我想了想,又开口问,“您还记得大约二十年前的几个学生吗?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
“哦...这可真是个很难的活儿。”他花白的头发被挠的上下翻飞,看上去有些吓人,“是那几个捣蛋鬼?四个人还是三个人来着?四个!老特拉弗斯跟我说,那四个人里有两个帽窘!该死的,我们和他打赌卢平那小子会进拉文克劳的——还有那个小矮子!他不应该是赫奇帕奇吗?”
“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
“一点不错,就是他们,孩子,邓布利多为他们非常头疼。要我说,青春就该是这样!充满朝气!你说的那个西里斯还帮我擦过胡子呢!”
他用一种激动的高昂嗓音说话,我很担心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憋过去,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第一个由于试图谋杀画像而被逐出霍格沃茨的学生。
我走进礼堂时,正对面站着的是乔治·韦斯莱。
晚宴氛围正浓,没人注意到他站在那里。他双手环胸,身边没有他形影不离的兄弟,一个人看着我,他好像在等我,等我到他身边,问他一句,你为什么要看我?
我突然想起《霍乱时期的爱情》:送电报的男孩从窗边经过,读书声没有停止,女孩抬起了头。邮局的学徒就在此刻爱上了资产家的大小姐。我遏制着心中疯狂生长的感情。
我想走过去,就像在对角巷那样,到他那儿去,但我没有动,我就这样,定定地站在礼堂门口,穿过学院长桌,看着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红头发男孩,烛火晦暗,他影影绰绰。
乔治·韦斯莱突然打了个响指,穹顶上突然放起了烟花。
我猛然想起三年级毕业前的那个暑假,乔治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随口说:“那你在礼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放个烟花?”
乔治被我逗笑了:“你觉得这很难吗,小蛇?我是不是还得顺便给你表个白?”
我讨厌他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的话,冷了语气:“你倒不如留着给你的好兄弟表白。”
旁边的弗雷德马上抗议:“去你妈的布莱克,你可真够变态的。”
我眼眶发酸,乔治·韦斯莱,他答应我的所有事,全部都做到了。
一年级那年我刚认识他,在对角巷,他们躲避母亲的责骂,把我撞倒,膝盖撞在路灯上,在圣芒戈躺了一个月。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嫩的脸上能掐出水的乔治·韦斯莱,跟躺在病床上的我拉了勾,说,你来霍格沃茨,我们保护你,一点亏都不让你吃,韦斯莱说话算话。
二年级那会儿有人拿西里斯说事,在背后以议论我,其实也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我根本没去在意,结果那个不知好歹的纯血把我论文撕了。我阴着脸,揪着她领子给她来了两耳光,一脚踹断了她一根肋骨。当然,我也挂了点彩,这也就导致了谣言更甚,乔治·韦斯莱就跟我较真了,他串通他的兄弟把谣言散布者揍了一顿,然后才郑重其事地跟我说,埃芮纳丝,你很好,你比我和弗雷德任何一次恶作剧都要棒上一百倍,你要爱惜你自己,埃芮纳丝·布莱克,你首先要学会爱你自己。
他说这这么浪漫的话,我却只想起斯内普教授给他魔药论文的批语,他甚至放弃了他精妙的讽刺,改用一种直接的方式形容乔治:狗屁不通。后来那些个纯血的日子很难过,他们大概违反了霍格沃茨不成文的规定——招惹谁都不要招惹韦斯莱双子。
三年级圣诞节,他们俩约我去霍格莫德,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遛了,我和乔治围着小镇走了一圈又一圈。他问我,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说,难道我应该说什么吗?他说,你真是——
我板起脸来堵他,我什么?我真是什么?
...真是比赫本还美。他无奈地说。
我脸有些烫,顺手就朝他脑瓜来了一下,他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说夸你还要挨揍,然后转头就扯走了我的围巾,然后把冰凉的手伸进我颈窝里。我要去够围巾,他仗着自己的个头儿把斯莱特林银绿的围巾举得很高,我捶他一拳,他又笑嘻嘻地帮我围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礼堂里的我会想起这些,我看着对面的乔治,烟花的光把他的脸映的五彩缤纷,他拿出魔杖,然后给自己施了个扩音咒。
“埃芮纳丝·布莱克——”他故意拉长了音,他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好兄弟弗雷德扯着嗓子给他加回音。(“布莱克——莱克——克——”)
“我爱你,甜心,能不能追你?当然,你说不能也没用。”
被施了扩音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礼堂,马上爆发出一阵阵的口哨和起哄声,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笑呵呵地看着我,斯内普脸色铁青,卢平的目光带着探究落在乔治身上。
然后乔治·韦斯莱走过来,我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就被他拥进怀里,鼻间充斥着那股淡淡的向日葵味儿,我感受着他称得上滚烫的体温。
乔治·韦斯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