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水，沉如冰》婳祎冉冉

8、我们结婚了

　　邱宇把红包塞进程立信的口袋，搂着他的肩，喷了他一脸的酒气：“兄弟，你是好人，温水和你在一起肯定会幸福，以前我有个混蛋兄弟伤了她的心，可能还是缘分不够吧，你能不能答应我，对她很好很好。”
　　程立信的表情有点僵住，他知道陈沉的存在对于温水来说一直是最特别的，他替代不了，但他也试着接受了。温水的怒气显而易见，从程立信的口袋里拿出红包，扔回给邱宇：“他来不了，还随什么份子钱。”
　　赵诺燕听闻陈沉两字就循着八卦气味来到他们身边，冷不丁的说：“邱宇，这大喜的日子，你提那个混蛋干嘛！”转头又问温水：“给我介绍介绍你这老公呗，让我也八卦八卦？”
　　温水灌了一口酒，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自从她和程立信在一起之后就鲜少听到陈沉这两个字，因为她知道这也一直是程立信心中的刺，如今被毫无征兆的提起，让她措不及防。温水把凳子拉过去靠着他坐着，握起他的手在手中揉捏：“他和我们是一个高中的，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认识。高二我去H国的时候，他也去了，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们的妈妈是同学，但那时候我和他仅仅是同学关系，我们一起玩了快一个星期，我对他的认知就是会帮忙拎包，很体贴很善良的一个男孩子。毕业之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到了大三，我们才又联系上。你知道我一直对美食没有抗拒力，但你也知道我的人际关系很贫瘠，所以我们就常常约在一起吃吃吃。吃着饭了解就深了，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所以我经常毫无想法的谈到那个人，甚至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幼稚。”
　　温水停下来，看了一眼程立信，他也回看，目光交错，程立信摸摸她的头，接上温水的话：“其实，那个时候她总和我提有关于那个男生的事，她有多喜欢哭的就有多伤心，经常一个不小心就痛哭流涕的，喜欢了这么久不可能说忘就忘，那时候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看着温水哭，我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女孩子。”
　　赵诺燕听的津津有味，满脸的八卦，直奔重点：“然后呢，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温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喝酒的唐棠，岔开话题：“你别生唐棠的气了，你们那时候没公开，她那时候也不知道蓝城是你的男朋友，我和她说了之后她不就没再和蓝城联系了，这不也帮你看清了那个渣男。”
　　赵诺燕撇嘴：“我早就没生她的气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只不过那时候我去唐棠家大闹了一场，我觉得尴尬罢了。”赵诺燕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个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人，那时候年纪小，虽然是蓝城背叛她，但她对外还是宣称自己甩了对方，她只是觉得在唐棠这儿丢脸了。话锋转的突然，赵诺燕又把话题扯回到新人的身上，程立信给温水倒了一杯茶，继续道：“我是在毕业旅行的时候和她告白的，那时候我已经偷偷喜欢她很久了。唐棠邀请她去，她觉得两个人不安全，就叫上我，好歹是个男生有底气。其实，我在出发前就已经想好了，趁这次旅行搞清楚关系。”
　　“没想到，你还有这小心思。”温水喝了一口茶，戳了一下程立信的肚子，戏谑的说，“我们去了藏区，整整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才进藏，我的高反严重每天都处于生不如死的状态，他就在一边任劳任怨的帮我拿行李提包，忙这忙那的，每天衣服都湿透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觉得这男人还挺有担当的，没找错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棠已经走到他们身边，很自然的加入话题：“他们两个那时候还不是情侣，但比情侣还亲昵，每天形影不离的。我们那时候租了一套当地的房子，条件比旅馆稍微好点，温水一到房间就开始睡觉，她老公就陪着她端茶送水的，和她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虽然有三个房间，但是温水的状态不适合一个人睡，我就和她挤在一起，后面她身体开始适应，为了我们两个都能睡得好点，我就自己回去睡了，没想到第二天天亮，我去看她，程立信从她房间里走出来了，满脸的疲惫，黑眼圈都出来了，和行尸走肉一样，脚还一瘸一瘸的，差点把我吓死。”
　　话到此处，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主人公更是面红耳赤的，程立信欲言又止，眼神向温水寻求帮助。温水轻轻打了一下唐棠的背，说：“你们别听她夸张，我是严格遵守禁止婚前性行为这条准则的！其实是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的睡不好，就去阳台上坐了一会儿，程立信他出来倒水喝，就碰上了。西藏的夜景很美，我们坐在那边聊天，他突然和我表白，我都忘了呼吸。顿时头晕眼花，等我醒过来就已经早上了。”
　　这是邱宇也第一次听到的故事，他只记得在某一个清晨他还没睡醒，就被温水发过来的几十条消息吵醒了，只有一个主题就是：她有男朋友了。邱宇的八卦劲也上来了，好奇地问程立信：“你和她说什么，都顿时头晕眼花了。”
　　程立信看着周围一圈好奇的脸，害羞的不知道怎么开口，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说：‘温水，我知道你还忘不掉那个男生，但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说完，她一脸震惊然后就晕倒了，我真的措不及防，为了接住倒下的她，我还摔了一跤，把她扶回房间之后我不放心，就在床边坐了一晚上，天亮了我看她睡得沉，我就先出来了，结果就碰到了唐棠。”
　　众人还想说什么，酒店的经理先打断了他们，弯腰对着程立信说：“先生您好，员工下班时间快到了，我们宴会厅还需要收拾一下，您看您这边方便换个场吗？”
　　温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点了，便起身抱歉的说：“好的，不好意思，我们结束了。”然后示意众人差不多可以散场了，要是还想聚就再找地方。扶着喝醉的何佳佳，和唐棠说：“唐棠，小何喝多了，我在上面给你们定了房间，你俩今天在这边住吧。”唐棠虽然也喝多了，但还算清醒扶着何佳佳就先走了，温水转身和赵诺燕说：“亲友比较多，招待不周啊。不知道今天会喝的这么晚，应该还有空房的，我去前台给你开一个。”
　　赵诺燕看了一眼邱宇，抱了抱温水，不舍的说：“不麻烦你了，我和邱宇住的挺近的，顺路一起打车回去就好了，我看他喝得也挺多的，互相有个照应。”
　　程立信在一边扶着邱宇，邱宇含糊不清的不断重复：“你要对温水好啊！”程立信在一边应和着，邱宇听到赵诺燕的话抬头和温水说：“我今天开车来的，帮我叫个代驾吧，送她回去。”程立信给他叫了代驾，四个人在地下车库等着，11月的天冻得温水瑟瑟发抖，程立信把温水裹进自己的大衣里，像个袋鼠妈妈，温水就探出个头，问邱宇：“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早分手了，没和你说。”邱宇靠在汽车引擎盖上，点了一支烟。他赚到了钱，可是谈了四年的女朋友却走了，他觉得自己的梦想注定只能实现一半。邱宇说的无所谓，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却尴尬的沉默，直到代驾来接走了他们，都没再搭话。

　　回到房间，温水就踢了鞋子，瘫在了床上，她第一次觉得酒店的床是这么的温暖舒服。程立信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腿上，温柔的说：“你穿着裙子呢，注意点，我先去冲个澡，顺便给你在浴缸里放水。”温水趴在床上，透过卫生间透明的玻璃门看着程立信忙来忙去，时不时地试一下水温，然后拉了帘子听到他冲澡的声音，过了一刻钟，就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招呼她去洗澡。温水摇头看着他换上睡衣，撒娇的说：“脚酸，走不动了。”程立信笑，然后擦了擦头发，走出来坐在床上，隔着棉被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说：“乖，洗漱完就可以休息了。”
　　温水抬头在他的脖子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程立信就瞬间僵住了，蹭的红了整张脸。温水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撑起身子，跨坐在他腿上，四目相对，用手抚摸着他的五官，轻声细语的说：“我们结婚了。”
　　程立信扶着温水的腰，突然站起身，吓得温水惊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他，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程立信声音沙哑，隐忍着：“我抱你去洗澡。”然后大步走向卫生间，门一打开，里面的热气就喷涌而出，让两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程立信把温水放在水台上，水蒸气浸湿了他额头前的碎发，邪魅至极，温水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悄悄地爬上红晕，温柔可人。暧昧的气息笼罩着两个人，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来自对方的诱惑，激烈的拥吻之后，温水喘着气，背靠着玻璃，程立信一只手撑着水台，另一只手理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清了清嗓子说：“你先洗吧，我去外面等你。”温水脑袋懵懵的，机械的点点头。
　　当温水出来的时候，程立信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呼吸平稳。这个月把他们都忙坏了，白天上班，晚上筹备婚礼，购置家具，好在请了婚假，可以放松几天。温水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却还是惊动了程立信，他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带着睡意说：“你好了。”温水才盖好被子，“嗯”了一声，整个人就被他拉了过去压在身下，程立信半撑着自己的身子，用邪魅的语气说：“我们结婚了。”
　　温水扯住他敞开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说“解禁了。”
　　一夜旖旎，直到天空蒙蒙亮两个人才相拥入睡，在合适的时间，彼此送给了对方最珍贵的新婚礼物，这是用多少爱都换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