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苦尽甘来》琑卿卿

25、番外 荒谬的往事

　　天空是蓝的，万里晴空，一片湛蓝，那种蓝是浅浅的，就像块水晶。

　　仰望天空时，总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一切的一切仿佛还是发生在昨天，可是昨天已经非常遥远了，王一博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是那张如神祗般的笑脸，他不是个喜欢追忆过去的人，然而，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是无法逾越的，所以总会望着天空伤感。

　　几天前，教练告诉王一博有节目组邀请他作为教练嘉宾，“教练，嘉宾？”

　　后者发出疑问，“他们正巧有一期是关于摩托车的，所以制作组找到最近夺冠的车手希望能让你在节目上亮亮相，毕竟你身上也有一定的粉丝嘛...”教练滔滔说一大堆，“其实这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节目需要收视率，同时可以宣传一下摩托车嘛。”

　　王一博没有理由拒绝这种赞助性的活动，一般要求不太过分他都会答应。

　　大巴车一路摇摇晃晃将一车人带到远离市区的山头里，下车后王一博打量着刚结束的拍摄现场，地上大大小小的白色纸板，无处不在的摄影机，摆弄着各种道具的工作人员...以及站在一群人中无比显眼的肖战。

　　微风轻轻吹拂着，却把那人前额的刘海吹得微微飘起来，暖烘烘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皮上，高高的颧骨上，英挺的鼻子上，微抿的嘴唇上，结实的小臂上，修长的脖子上，还有浸透了轻薄的衬衣……

　　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王一博兀自琢磨，不得不说在那一群长相不差的男人当中，肖战是能够拥有绝对辨识度的那位。

　　肖战没有注意到王一博，他正十分认真的听着工作人员说的话，时不时点点头。

　　“您是王一博老师吧？”

　　一位戴着黑色眼镜的小姑娘问，“是。”王一博缓缓将目光收回，等待着下一个指示。

　　小姑娘暗叹眼前男人精致的容貌，这脸比她还小...“拍摄是明天开始，为期三天，这你都知道吧？”

　　王一博波澜不惊的看着她，“知道。”

　　“那这星期就要委屈王老师在这大山里住下了。还有我是现场制片，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小姑娘叽里呱啦对着对讲机说了一通，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了过来，“曼婷姐，我来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明天的摩托车嘉宾车手王老师。小姚，你带王老师去他的住处，地点与我们的一样。”

　　小姚应了一声，对王一博做一个请的手势，“王老师，跟我来吧，在这边。”

　　在落日余晖的渲染下，王一博偏头看到肖战依然在与同伴沟通，随后便转头跟上小姚。

　　旅店的外表很像当地人的居所，但进去后却又很城市风，大概是村民开的民宿。

　　屋内暖色调的木质装饰，简洁却透露着温暖。打量一番后，王一博走到窗边，房子的后面是一条涓涓溪水，清澈得可以看见地下四处游动的小鱼。

　　“来，中心位置来一个。三号摄影师在哪...”

　　天刚露出鱼肚白，辛劳的人们便已经准备着今天的拍摄所需要的一系列工具、设备。王一博刚踏入热闹的拍摄现场，“王老师这边，小朱快带人去化妆间，弄个造型。”

　　制片小姑娘是个大嗓门，即使如此在这闹哄哄的现场也显得微乎其微。

　　被点名的小朱从一堆庞大的器材中冒出脑袋，将王一博带进相对幽静化妆间，零零散散的妆造师倒是很清闲与外边热火朝天的场面格格不入。

　　“TOM，帮嘉宾弄个造型，化个妆。”

　　一个扎马尾的男人正摆弄着凌乱的化妆刷，手臂上沾满了不同的色彩，看着情况大概是刚帮其他人画完妆发。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神色漠然的男孩，突然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说...这是哪家的人，长得蛮出挑的...”说着他指了指旁侧的椅子，“坐吧，我看不用特意做什么造型，涂个粉底，把头发弄顺一点就够了，正好符合节目的主题。”

　　小朱摆摆手，“这可不是圈内人，是制片找来的车手。我先走了，等会再来。”说完，小朱急匆匆地离开。

　　约莫十五分钟吧，小朱从门口探出身体问，“可以了。”小朱马虎的察看一番，对依靠在墙壁的妆造师竖起大拇指，“王老师，跟我来这边吧。”

　　王一博匆忙跟上，一部分人已经站在不同的地方窃窃私语，王一博认出他们就是在茶酒演唱会上的那几个人，制片人来到他的身边简单复述一遍过程：节目组今天拍摄任务是摩托车的宣传与新手教学部分，您带的都是没什么基础的人，麻烦你可以多一些耐心。

　　最后一天会举行友谊赛来验收大家的成果，晚上是篝火晚会，一天下来大部分时间几乎是有镜头跟着，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请跟我们沟通就好了。

　　王一博默默记下，摩托车教学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何况教练之前已经同他大致讲过，节目组的摩托车跟比赛用车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只要不是笨蛋，不可能学不会，想到这王一博对此更有信心了。

　　人不少，但是没有见到他相见的人。沉默一会，王一博还是开口了，“我今天要交的学员都在哪里了吗？”制片人朝茶酒那边看了一眼，“还差三个人，他们等会来。”

　　王一博没有继续追问，茶酒那边频频投射过来的目光让心中无端烦躁起来。“我去那边看看，有事的话问小姚或者常务。”制片人说完，便闪走了。王一博百般无聊的抠起手指，“咦，是你！”温润而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

　　王一博抬起头对上一对含笑的眸子，“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王一博没有立刻回答，他静静地端详眼前之人，表情有些痴渴。

　　“额……不记得了吗…”肖战自言自语道。

　　“当然记得，你是肖战。”刚刚脸上浮出许些失望的肖战眼前一亮，嘴角扬起一抹笑，“我也记得你，一博！”

　　王一博垂眸，企图遮住眼睛里愉快的亮光，雀跃的心情在空荡的心房来回晃动。

　　“诶，你怎么来这呀？”肖战说，他不解地眨眨眼，“来教你骑摩托车。”

　　平静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揶揄。王一博也眨眨眼，“你是节目组请来的嘉宾？！”

　　肖战激动的说，“厉害呀，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分的，这么快又见到了。”

　　话音刚落，导演便操起大喇叭：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开始了。

　　一天的拍摄很顺利，主要是大家的运动细胞还算发达，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天生对车的敏锐度比较高的原因，茶酒里面有三个人已经能在王一博的指导下顺利学会压弯了。

　　不过这也是少数，大部分的人仍然纠结于车子发动的那一步。

　　晚上的农家宴实际上就是草地上架烤炉自主烧烤，大家玩得很开心。

　　“嘿，教练听说你是北京赛区的top1！我们看过那场比赛，你的摩托车是motoGP吗？那个漂移的动作真酷！”

　　周童兴奋地比划着，“不过你的车是怎么弄到的？应该很贵吧？”

　　王一博没料到在这里能遇到爱好摩托车的人，难怪早上他们学得比谁都快。

　　“我的车是改装的，国产虽然有400以上排量的大摩托但是和真正的比赛的车差得很远，并且虽然能自己生产但是好像也不能上牌子，这好像和交通法的规定有关系，排量超标了。另外比赛都是专业的场地专业的轮胎，比赛轮胎表面都是粘的，你用普通轮胎压车压的太狠肯定飞。如果想买的话去本地的一些大点的摩托车维修点，他们会有办法给你弄的。”

　　周童恍然大悟，他一直愁于摩托车昂贵的价格所以一直未下手。

　　“不过，你也玩摩托车吗？”

　　面对王一博的疑问，周童身边的男生笑着搂着他的肩，“我和周童还有阿亮，我们骑过国际挡，不过我们很想上专业的赛道试试，训练营人特别多，还有很多新手，我们经常‘撞车’。”

　　王一博挑眉，“其实...”

　　“你们在聊什么啊？”

　　那把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王一博追随着肖战的身影，看着周童笑着握住那人的手，“在聊战战今天骑摩托有进步了！”

　　“哎呀...对这种极限运动我本身就不太在行呀。”肖战皮笑肉不笑地说，语气淡淡的。

　　周童身边的人笑着拍拍肖战的肩膀，像是相识数年的好友一般，大家笑哈哈的，不再纠结于这些无谓的事情。

　　王一博静默下来，望着打打闹闹的几人，他心里竟有些吃味。

　　他忽然有些羡慕能一直待在肖战身边的周童，至少不用想自己这般连说话也要犹豫半天。

　　“今晚有星星诶，你们看~”

　　星星点点，铺缀银河。

　　“洛阳的星星铺满整个天空，那才叫绝呢。”

　　“是吗，有机会还真想去洛阳转转~”

　　“也许等节目录完吧，反正我们接下来也没什么事。”

　　?

　　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便是第三天了，今天他们稍微轻松一些，因为是友谊比赛，无论最后的赢家是谁，不过是为了图观众开心。

　　对于节目组而言，友谊赛罢了，无需太过较真。

　　傍晚，王一博在欢声笑语中吃完欢送他的晚餐，桌上很多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拼酒，他对那些一向不感兴趣，便悄悄提前离席。

　　不过他没注意到肖战也偷偷地跟在他身后，王一博独自徘徊在民宿后的小溪边，仲夏的月亮为夜间凭添一份静谧之美，远山凝重，天空薄暮轻垂，暗蓝的星辉点点，路边溪水潺潺。

　　王一博忽然有些想念洛阳，想念洛阳的车道，想念母亲…肖战顺着王一博的视线望去，看到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他看看月亮又看看王一博正欲往前。

　　王一博突然别过身看一直站在身后的肖战，“嗨，那群醉鬼没完没了，所以我就跟着你出来了。”

　　那把声音轻快而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却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肖战率先打破迷一般的沉默，他在王一博身边的草地坐下，并拍拍身边的那块地，仰头示意身边的王一博。

　　他们并排坐在溪水边，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一博，你以后还是继续骑摩托车吗？”肖战问，“嗯，我想进车队。”

　　王一博抠着自己手上的倒刺，“那挺好的，反正你这么喜欢大摩托。”

　　肖战露出狭促的笑容。

　　“你呢，继续做你的大明星？”王一博认真的问道。

　　“嗯！”肖战眼神明亮，“虽然现在还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很大家赞不绝口的人！”

　　望着肖战脸上向往的神情，王一博心中一阵感叹，他咧嘴一笑，“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很优秀很厉害的人！”肖战眼睛有些酸，“你也会的，我们都会成为很棒的人！”

　　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声音，一个个烟花带着绚丽的色彩窜上了天空，几声脆响，满天红艳艳的，好似夕阳时候的晚霞铺满天。

　　王一博看着肖战的眼睛。

　　肖战也看着王一博的眼睛。

　　他们相视一笑。

　　什么都发生了，又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