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幸福》流光异彩

6、第 6 章

　　第六节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雨晴一面要忙酒店客房重新装潢的事情，一面又要为盈盈的新店装修提一些建议，雨晴已经是把自己一个当成两个来用，中午常常是一个三明治充饥，晚上也要加班，不是在饭店就是在家里。自从上次的茶几事件后，一宁对雨晴的态度也算有所改观。而一凡这阵子也陪着雨晴一直在忙客房装修的事。两个人虽然不是建筑专业出生，不过两人对室内设计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和研究。因为现在香港包括亚洲的酒店装潢都有些大同小异，而霍氏酒店的客房装潢也体现不出传统与国际化的特色，所以雨晴和一凡决定对一些套房采用特色设计，有些是纯古典型，而有些套房里会增加一些小的摆设从而更适合有小孩的客人。这些日子已经他们已经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了，不过一切终于要大工告成。今天中午，一凡居然主动到雨晴的办公室找雨晴吃饭。
　　“霍先生，您来了，要不要我通知霍太太一下？”说话的是雨晴的秘书SANDRA，也就是平日里帮雨晴带汉堡的人，SANDRA是加拿大籍华裔，在工作上也算是雨晴的好助手。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忙吧。”
　　而此时的雨晴依旧在桌子面前写写画画，似乎对有些设计不甚满意，她总是这样追求完美。而一凡还发现今天的雨晴有些不一样，她戴了一副粗边的黑框眼镜。只是此时的雨晴对一凡的来到全然不知。
　　一凡见自己被雨晴“冷落”了，只好用咳嗽这最传统的一招来引起雨晴的注意。
　　“你来了。”雨晴其实早就知道一凡来了，不过太专注于手上的工作而忘了打招呼。
　　“设计图不是已经定稿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忙？”
　　“今天早上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构思，所以现在我想再画几幅设计图来看看效果。”雨晴这才抬起头来，可看见一凡一个劲地笑，才想起今天自己带了这副眼镜。
　　“你不要笑了，不就是一副眼镜吗，怎么感觉自己像戴了个面具似的。”
　　“平时怎么没有见你戴过？”
　　“这几天大概熬夜，眼睛有点发炎，没办法戴隐形眼睛，所以才要把这个老古董找出来。”
　　听到这里，一凡突然说不出话来，的确蜜月过后，雨晴似乎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一个安稳觉，客房的重新装修，顾盈盈咖啡店的设计的任务全都在她的肩上。慧欣走后，一凡工作起来一直就是没日没夜的，但雨晴毕竟是个女人，在她这个年纪她可以享受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的更美好的事物，同龄的女人想的是怎样刷老公的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寻找青春永驻的方法，而眼前的雨晴似乎都享受不到这些一个普通女人的幸福，虽然雨晴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但她没有义务为自己承担这么多责任，为自己这样辛苦，自己是不是让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办公室里突然没有了声音，雨晴抬头起来才发现一凡正凝视着自己，两人的眼神短暂地交会后，两个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将眼睛转向了别处，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只是一纸契约，他们的心里似乎都有无法逾越的障碍。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要加我多少薪水？”
　　“是啊，像你这么上进又勤奋的员工就是用现在3倍的薪水都请不到。”
　　“那你就用现在10倍的薪水来慰劳我啊！”雨晴一面画着设计图，一边笑着说道。
　　“哇，你也太贪心了，MICHELLE。这么发薪水，霍氏可要破产了。”
　　“开玩笑的，我喜欢现在的工作，我愿意全心全意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你不要对我有什么负罪感。”
　　听到这，一凡不得不佩服雨晴，她太聪明，似乎一眼能够看透自己在想什么。
　　“对了，以前定稿的设计图我已经全部放在POWERPOINT文件里，发到你的邮箱里了，如果一切OK的话，我想客房部这边可以马上做相应的客房调整，下个星期就应该可以开始装修工作了。”
　　“我知道了，你以后都不会那么忙了，今天就不要吃三明治了，我陪你到楼下餐厅吃牛排。”
　　“奇怪，我们的办公室隔那么远，你怎么知道我吃三明治？”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我的眼线可很多着呢。”

　　到了楼下的VIP餐厅，WAITOR立刻就为雨晴呈上了她期待已久的黑胡椒牛排。
　　“霍氏酒店的效率真不是吹的，怎么可以那么快？”雨晴看到吃的说话就像小孩子似的。
　　“什么效率高，我早就订好餐的，你可是没点餐就拿到吃的了。”
　　“对哦，那我就开动了，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说着，雨晴就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而此时一凡又看到了另一个雨晴，能够安安心心坐下来吃一顿可口的饭菜对她来说似乎是个不小的幸福。
　　“对了，我特意嘱咐CHEF少放了一些黑胡椒，可能吃起来没那么没味道。”
　　“我说呢，怎么牛排味道这么淡，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将来谁当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你真的好细心。”
　　“应该不会有那个人吧。”听到这句，雨晴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戳到了一凡内心的痛处。
　　“SORRY啊，我不是有心的。你有慧欣姐就够了。”
　　“MICHELLE，我没事，你不用那么敏感。慧欣给了我很多幸福的片段，那些就够我回忆很长时间了。”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疼的。一凡其实一直不喜欢在餐厅里吃饭，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以外，他几乎每顿都会在家里吃，因为慧欣总会变着花样给自己做吃的。有时候即使自己工作忙不能回家吃晚饭，慧欣也会亲自坐车到酒店送上自己的爱心便当。现在的一凡已经记不得那些菜的味道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慧欣看着自己吃饭那种满足的表情，她总是托着下巴，总是睁着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总是焦急地等待着他说好还是不好。其实她不知道即使菜的味道不是他喜欢的，他还是伸出大拇指像夸小朋友似的说她的厨艺是如何的好，因为那热腾腾的饭菜里流淌的是她的爱，而他要努力记住那爱的味道。此时的雨晴就像那次在飞机上一样看着一凡，看着他沉浸在一样别样的幸福中，曾经她以为阴阳相隔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但现在她已不这么认为，因为这样的一段爱情里只会有幸福，只会有牵挂，不会有争执，不会有背叛，不会有心碎，也不会有另一种离别。
　　这时，一凡的手机的手机响了，是家栋打来的，为了不影响餐厅里其他客人的就餐，一凡离开了桌子而到了走廊上，而雨晴也在尽情享受她的大餐。
　　而此时餐厅里响起了张学友的老歌[月半弯]。
　　昨夜的南风轻轻新月弯弯
　　有人徘徊深夜愁绪吹不散
　　似醉似醒那午夜的梦渐渐离我走远

　　今夜的寒星点点浮云淡淡
　　有人追寻往日回忆悲欢
　　是苦是甜那失去的爱一去不返

　　总是忘不了他深情款款
　　为他编织密密的情网
　　千缕万缕的情丝割也割不断

　　那曾经是雨晴最喜欢的歌，因为那是关铭杰最喜欢的歌，在那段甜蜜的日子里，她愿意喜欢他所喜欢的，她愿意相信他所相信的，大概真的向人们常说的那样，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为零吧。她也常常问他为什么喜欢这样一首悲伤的歌，他总会说因为相恋的人分离是件悲伤的事，他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分离，永远不要体会这种悲伤，而她总会笑他想得太多，只是没想到，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摆脱这种悲伤。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论在职场上如何出色，如何强势，这种成功也是无法弥补没有爱情，没有家庭这种遗憾的。女人天生就是要回归家庭，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雨晴虽然在别人眼中是自信，智慧的女性，她可以一天十几个小时连续的工作让男同事们为之一惊，但在内心深处，在闲暇时，她依然只是一个害怕寂寞和挑战的女人而已，她无法回避情感的空虚，内心那种盘根错节的痛苦。
　　[月半弯]结束了，雨晴似乎才回到现实里来。
　　“牛排的味道不好吗？怎么才吃了这么一点呢。”一凡已经接了电话进来了。
　　“没有，不知怎的突然吃不下了，大概办公室里的工作想我了吧。”雨晴试图掩盖自己的悲伤。
　　“对了，刚才是谁找你，怎么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雨晴一谈到工作就立刻恢复到正常状态。
　　“是有些棘手的事。本来摩根斯坦利已经准备和我们饭店签下一个五年投资计划，继续投资饭店，结果他们临时改变注意，要我们和佐氏饭店，韩国的斧山饭店，以及新加坡的狮城饭店共同竞标，而且现在我只有两个星期的准备时间，两个星期以后我就要到美国摩根斯坦利的总部参加答辩。而且这次摩根斯坦利希望看到的不仅是饭店过去几年的财务报表，而且希望看到饭店未来的发展规划，他们还希望看到酒店为这个计划所设计的近期将会举行的一系列活动。我现在不能陪你了，我想先和学长商量。我想公关活动那块我就要靠你的帮忙了。”
　　“没事的，你去吧。”

　　下午回到办公室，雨晴把关于客房装潢的收尾工作全部交给SANDRA和另一位同事KERRY处理，而自己则上网查询了佐氏饭店，韩国的斧山饭店，以及新加坡的狮城饭店近五年来的盈利情况，他们的发展的历史以及他们的一系列公关活动。雨晴在金融和财会方面的知识固然比不上一凡，但在公关宣传方面却是一个好手。虽然有五家饭店共同竞标，但这场竞赛里的实际竞争者只是霍氏和佐氏而已。其他三家饭店在规模和历史上都稍逊一筹，大概美国的这家投资银行也只是想着通过更多的竞争的方式给这两家主流饭店一些压力罢了。霍氏从饭店开张的那一刻起就确立了要走传统和国际化相结合的道路，而佐氏饭店一直是家很西化的饭店，在香港这样一个国际大都会型的城市，这样的饭店很有市场。可是一旦在国际化的饭店中将传统元素恰如其分地融入进去，那种成功的背后的影响不可估量，因为它可以在所有的国际化饭店中脱颖而出，迅速在国际社会建立自己的品牌。可是怎样的活动才能把传统和国际化这两个元素巧妙地融合起来呢？现在已经是10月份了，12月有圣诞，1月有春节，2月有情人节，如果把三个节日连起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下午5点，雨晴来到一凡的办公室准备向他汇报自己的想法，而NICK也在场。
　　“NICK，你和RAYMOND谈完了吗？”
　　“我们已经对财务报告部分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等你的REPORT了。”
　　“我想把圣诞，春节还有情人节连接起来一起做个活动，因为这三个节日代表了东西文化的特色，香港虽然是国际大都会城市，但是香港人归根到底是中国人，所以春节也是意义众大，而且我希望我们的饭店能有传统的舞龙表演之类的。”
　　“舞龙表演，MICHELLE这不可能。”NICK立马觉得雨晴的想法太大胆，民间的玩意怎么能搬进酒店。
　　“MICHELLE你继续说。”一凡似乎觉得雨晴的意见有可取之处。
　　“其实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大陆同胞都要在香港过年，他们渴望一些传统的东西，而很多外国人也希望见识传统的春节，所以我认为这个节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市场。直到现在没有一家香港的饭店敢这样做，如果我们是第一个做的人，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MICHELLE的想法还是满有意思的。”NICK虽然先有些反对，但还是表示了赞同。
　　“还有情人节，每次我们都只是一个办一个很大的PARTY，而来的人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其实情人节是每对相爱的人的节日，我们可以搞一些酬宾活动，让普通的夫妻也可以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来我们的饭店吃饭，享受天伦之乐。”
　　“情人节，我知道了。”虽然一凡的嘴里叨念着，但他的心似乎已经到了别处。
　　“RAYMOND，公关计划就交给雨晴去处理，我们先出去了。”NICK说着把一头雾水的雨晴带出了办公室。
　　“NICK，我的REPORT还没有讲完呢。”
　　“今天先暂时到这吧，情人节是恋人的节日，可也是慧欣的忌日，我想一凡今天还没有做好这样一个心理准备来听你的报告吧。MICHELLE，你先去忙吧。”
　　家栋说完变离开了，而雨晴却还半天回不过神来，因为2月14日是雨晴的生日，难道这是天意，我就是那个代替慧欣的人。不可能，他的心里根本装不下别人，方雨晴，你在想什么呢，还是专心工作吧。这样想着，雨晴又回到了办公室投入紧张的工作中。策划书在雨晴敲打键盘的瞬间悄悄地形成了，而雨晴这时也忘了计划书以外的世界，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她忙起来又忘了吃饭。
　　虽然结婚也有半年的时间，但雨晴真正能和一凡一起下班的次数真的少得可怜，一凡在晚上总有些应酬，而雨晴常常坐家里司机开来的车回家。回到家里，偶尔会赶上家里开饭的时间晚而和一凡的父母吃饭。霍景天对雨晴的表现是相当满意，这桩商业婚姻最后的赢家是霍家，雨晴的创造力和经验实属难得，而霍母总会埋怨雨晴太专注于工作而疏于一个作女人的本分，雨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陪她参加过一次她们这些豪门太太间的聚会，而且霍母也一心想抱孙子，可雨晴这么忙，霍母也没指望她的肚子能有什么动静。而雨晴呢，面对老人家的唠叨，也只能是嘴上说说对不起。而一宁在酒店见过雨晴敬业的样子之后对雨晴可是佩服得无体投地，只是嘴巴上还是放不下那个面子。

　　这两天，霍父和霍母到上海参加一个慈善活动，家里只有容姐，雨晴也稍微感到轻松。晚上在房里写了会策划书，雨晴有些困，于是洗了澡，洗了头，喝了咖啡，在现在时间这么紧张的条件下，她是不允许自己按时睡觉的。大概是最近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浓浓的咖啡还是没能抵挡住雨晴的睡意，不一会，雨晴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一凡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效率都不是很高，虽然在陪一些贵宾，但脑子里总是在想着情人节，想着慧欣离开时的情景。那天早上他还是准时去上班，而慧欣还是亲自给他打领带，看着他吃早点，GOODBYE KISS之后他还告诉宝宝不能在妈妈肚子里淘气让妈妈辛苦，可是一凡刚到酒店，霍母打电话告诉他慧欣有早产的迹象，情况不太好，已经送医院了。等他像疯了一样冲到医院时，医生正准备给慧欣做手术，看到她那么痛苦却还要微笑着对自己说没有关系，不要担心，他心如刀绞。手术的时间有多长谁也没有去算过，他只是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的靠椅上心里叫着上帝保佑。可上帝最终还是没有保佑她，当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时，他见到的只是医生无奈的摇头，听到医生丢下的那一句去见她最后一面的话。手术台的她真的是奄奄一息，但她还是使出了最后的力气讲出了她的叮嘱，她要他勇敢地活下去，看到他点头，她才微笑着点头放心地闭上了眼睛。而孩子也没能救活，和母亲一起去了那个极乐世界。后来，医生才告诉他，慧欣因为家族的遗传病并不适合生孩子，但因为一凡很想有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所以慧欣自己决定与命运赌一把，只是人永远是敌不过命的，她的离开带给他的是无尽的自责，后悔和痛苦。在她离开以后，他才发现是慧欣一直在照顾他，而他理所当然地享受了这幸福，却忽略了她也是需要照顾，需要关心的。推开卧室的门，倒在书桌上的雨晴的背影首先映入了他的眼帘。虽然对雨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他一直觉得有照顾她的责任，责任一是来自于他们的婚姻，二是来自于他对慧欣的负罪感，他想把他欠慧欣的全都补回来。

　　走到书桌前，他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轻轻地披在雨晴身上，这是他这么近距离地看洗浴过后的她，不施粉黛的她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只是她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是不是在抗议他剥夺了她幸福的权利。这时，雨晴也不知怎的醒了过来，看见一凡站在自己旁边，身上还披着一凡的西装，她一下子觉得很没面子。
　　“RAYMOND，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陪我熬了那么多个通宵了，今天就不要熬了。”
　　“那怎么行，我们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
　　“可是我看你的身体好像吃不消。大不了，我们去找其他风险资金就好了，我不想看见你陪着我那么辛苦。”大概看着眼前的雨晴，一凡又想起了慧欣。
　　“虽然你刚才的话让我好感动，不过现在饭店业不是那么景气，风险基金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你不是还想在台湾，在慧欣的家乡建霍氏的第一个连锁饭店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台湾建霍氏？”
　　“有一次听NICK无意间说起的。所以现在的每一步都很重要，希望能够帮到你。”
　　“你已经能够帮我很多了。”
　　“好了，我们俩不要再在这里客气了，再客气下去天都要亮了。开工了。”雨晴那清快的声音将一凡也拉出了那有些悲伤的情绪，不知怎的，这次在雨晴面前说起慧欣，他的心里没有那么疼。

　　两个人大概工作到三点钟才睡下。而雨晴早上六点半就起床，然后打车到盈盈的店里交代一些装潢的事。虽然霍氏的工作很多，但雨晴从来不曾怠慢过咖啡厅的装修工作，刚到美国时，雨晴没有什么朋友，很孤单，而盈盈则在这个时刻即时出现了。雨晴在康奈尔念本科时，奖学金并不是很多，为了不用家里的钱，雨晴要打几份工，而很多工作都是盈盈介绍的。忙完了咖啡厅的事，雨晴又要赶回酒店和一凡一起开会，一个早上下来，雨晴没有喝过一口水，来不及吃一口切片面包，只是繁忙的工作让她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雨晴便觉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吃了常吃的胃药还是不见好转，反而越疼越厉害。雨晴以为胃疼一会自己就会恢复正常，可是这次的胃疼没有那么简单。而一凡到雨晴的办公室找她吃午餐，想和她再一起探讨企划书的事。可刚进办公室就看见雨晴疼得趴在桌上。
　　“雨晴，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胃痛，老毛病了。”
　　“什么没事，你脸都白了，还出了那么多汗。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雨晴还来不及阻拦，一凡就通知NICK让他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一路上一凡看到雨晴那么痛，心里也很是着急，一路上他第一次不停地抓着雨晴的手：“雨晴，你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到了，没事的。”
　　到了医院，医生为雨晴做了紧急处理，原来雨晴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而又太累，所以才会因为胃痉挛而疼痛不已。
　　来到病房，雨晴已经处于熟睡中，大概只有这样一个理由才会让倔强的她暂时地停一停。给容姐打过电话让她送粥过来，一凡来到雨晴的床前为一边睡梦中的雨晴捻着被子，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这个小傻瓜，干吗这么拼？”这语气里有怜惜，有心疼，有自责，虽然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一个三年之约，但一凡还是希望雨晴在这三年里能有快乐，能有充分的自由去享受她想要的生活，只是她也随着自己在承担着家族责任，而且很辛苦。看着熟睡中的雨晴雨晴，一凡也因为连日来的疲惫而有些支撑不住而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容姐的敲门声又让一凡恢复了清醒。一凡刚把保温桶放在病床的窗头，雨晴便睁开了那双动人的眼睛。
　　“你醒了？”
　　“我怎么在医院？”
　　“这句话该我问你啊，怎么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都没有吃东西？”
　　“我”雨晴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可一时间却又哑口无言，而此时的一凡小心地为雨晴调整着床的高度，然后轻轻地把雨晴扶起来。
　　“我现在没事了，我们可以回酒店了。”
　　“雨晴，你是胃痉挛，医生要你今天留院观察一天。有你这样的员工我都不知道是喜还是忧，都病成这样了，脑子里还是工作。对了，这是容姐刚送来的粥，快趁热喝了。”
　　“我现在不想吃。”雨晴说着还像小孩子似的把头摇得橡拨浪鼓。
　　“医生说了，你醒了之后要马上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一凡把粥盛在碗里，然后一勺一勺地喂雨晴。而病床上的雨晴此刻则感动得一塌糊涂。从前除了妈妈和铭杰之外没有第三个人为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想着想着，雨晴的眼眶里泪水已经在打转。
　　“一凡，谢谢你。”这是雨晴第一次不由自主地这样叫他，是他给了她缺失好久的安全感。
　　而听到这一声的一凡则惊讶地抬起头来，而迎上的是雨晴夺眶而出的泪水。
　　“傻丫头，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还为我生病，我才是真的不好意思呢。好了，不要哭了，快把粥喝了，只有快点好起来才能快点工作啊。”一凡说着，伸手拭去雨晴脸上的泪水。
　　此刻的病房有一种静静的幸福在流淌，是爱情，是友情？
　　（第六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