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我的警官先生》雨落未晞

31、扑朔迷离9

　　杭洪带小张去查看游乐场厕所旁边的监控，房晴雨穿格格装寻找的时候简单了不少，但只是看到房晴雨进去，几分钟后出来一个黑大袍的人，再根据监控追踪，黑大袍的人确实是坐上一辆三轮车，往古宅那边去了，监控上显示的时间是14:57分。

　　而盯着厕所的小张并没有看到穿格格装的房晴雨出来。在15:44分的时候，黑大袍的人再次进入厕所，两分钟左右，房晴雨就从厕所出来，就没再看到黑大袍的人。

　　法医推测老太太和吴妈的死亡时间，就是在房晴雨进出厕所的时间段内。这倒是证实了黎汛的猜想，但还不算是证据。

　　房晴雨进出厕所时都没有看到她提着东西，小张就问一句：“队长，那伪装的衣物是不是被藏在厕所里了？”

　　确实是这样，但……杭洪后悔自己没带一个女警出来，房晴雨进的是女厕所啊！

　　女警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她进厕所里仔细查看一遍，没有找到衣物。

　　杭洪有些恼：“是被清理掉了吗，好不容易查……”当杭洪看到清洁工拿着清扫工具进厕所时，又来了主意。

　　小张看懂杭洪的眼色，跑过去问清洁工阿姨：“你好，我是警察。我想问一下这个厕所是你来负责清扫吗？四天前也是你吗？”

　　阿姨看一眼长得清秀的小张，把提桶往地上一放，回答道：“都是我。”

　　小张一喜，“那你有没有在这个厕所里看到一大包东西，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衣服。”

　　“那套衣服是你落下的？”

　　见她这么回答，那肯定是有的。小张摇摇头：“不是我，是我……朋友。那个能麻烦你拿过来给我吗？公务需要。”把话说完，小张友好的笑了笑。

　　阿姨看看清扫工具，本不想现在去的，奈何对方是警察，就带他回家一趟。

　　阿姨说：“我家有点远……”

　　杭洪开了车过来，就同他们去了阿姨家。

　　那位阿姨看起来四五十岁了，突然跟三位警察坐一车很不自在，而且她心里头感觉那套衣服绝对不简单。

　　衣服被阿姨叠放得很好，整整齐齐的放着，衣服很新，这么一放着倒像是要出售的商品。

　　阿姨交上去的时候说：“我见着衣服放在厕所一整天了，都没人拿，就以为人家不要了。衣服很新，我看着适合我儿子穿，就……”

　　由于是拿别人的东西，阿姨感到挺窘的，发声时弱弱的：“拿回来放着了。我看是套男人的衣服，又出现在女厕所，就挺像是人家不要了。但是拿回来之后我没碰过，我想着再过久一点，真的没人来找之后，我再寄过去给我儿子。我每天都会去厕所打扫的。”

　　“真是多亏了你，谢谢啊。”

　　杭洪当场拿出那一顶黑帽子出来看，帽子里面是棉的，还沾有两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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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们下了班，黎汛就和谢枭去吃晚饭，准备回酒店。

　　他们在的这家餐馆正是房晴雨之前要去的那一家，但她出了车祸没去成。谢枭刚刚还在局里的时候就特意去问了，哪家餐馆好吃。

　　点了单还在等待中，这家店一到了晚饭时候就很多人，摆出去的桌子几乎坐满了人，应该还要等很久。谢枭拿一双没拆封的一次性筷子在手中玩，说：“我的警官先生，你跟人家杭队长说凶手是房晴雨，那就是已经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黎汛抬头看他一眼，又听见谢枭说：“你就那么确定啊？虽然我们去问那小孩……”

　　也不知道他自己脑补了什么，急忙说：“我……我不是不信你啊，我对你是绝对信任的！我就是疑惑，嗯，我疑惑。”

　　黎汛说：“如果我没听房晴雨儿子说的那一些话，我确实不敢说出口。先前听到房晴雨出车祸的消息时加深了我对她的怀疑，我那时就真以为房晴雨故意被车撞，装出可怜的模样，让我们对她没有戒备。”

　　“所有你知道那个小青年自己认错，还要重新看一遍监控。”

　　“嗯，当知道自己猜错时，就不怎么怀疑她了。还好后面我们去看望她。老太太不让孙子读书，房晴雨肯定是不同意的。之前我们也猜测过是不是因为老太太的封建做法引起凶手的愤怒，虽然是老太太的儿媳，房晴雨也不一定能完全接受。至于不让读书，我只想到了古代商人子弟不许参与科举，但好像从宋开始就不是了吧，常傲是商人……不对不对，历史不是这样的……”

　　黎汛解释不出来就环着肩说：“我不知道。”但语气中底气还挺足，但就是把目光瞥向一旁，不让谢枭看着他。“你不是学历挺高的吗？研究生啊。”

　　“我又不是学这个的。”不知怎么的，谢枭觉得黎汛的这个动作挺可爱的，自己在心里窃喜。

　　“那不理了。”

　　谢枭悄悄观察黎汛的小表情，说：“万一找不到证据呢？”

　　“怎么可能，作为警察就不能存着找不到证据的心理……”黎汛突然把话止住，自己置身于案子中就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曾经做警察的日子，在心里想想就算了，还不小心说出了口，黎汛尴尬的低下头，再一次对自己强调：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好久之前就不是了！

　　谢枭捕抓到黎汛的小情绪，赶忙说到：“我的警官先生这么厉害，不可能找不到证据的！吓唬也会把凶手吓唬到自己认下罪名……额……”

　　谢枭一点也不想让黎汛有任何不快，脑子快速运转，“对，解英那次不就是没拿出证据嘛，你还不是吓唬成功了……”

　　黎汛抬起头，看到谢枭还想继续往下说，禁不住笑了，“安慰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难过了？我就是有点点尴尬而已。”

　　“……我在乎你嘛，好心当成驴肝肺！”

　　黎汛微微一怔，会心一笑，“那……谢了，嗯……小谢同学。”这家伙还真是的……

　　看到黎汛笑了，谢枭知道刚刚的尴尬结束，就继续问：“如果没有找到那套衣服呢，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没想到，但至少可以通过监控证明我的猜想又根据，可以把房晴雨作为嫌疑人审问，之后重点调差她就好，有了一个确切的方向，会更简单些。没有谁可以不留痕迹的做一件事，何况杀人。我十分肯定凶手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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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傲的病房与房晴雨的隔挺远的，自己又是伤患，没能陪在房晴雨身边，晚上就会自己的病房睡觉。傍晚的时候，房晴雨的哥哥过来接走常瑞。

　　常傲接了一个电话，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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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警察上班的时候，黎汛和谢枭又去了公安局，杭洪跟他们说了昨天下午的收获。

　　“清洁工说衣服她没有碰过，那帽子上的头发就是凶手的，但我们这里还没有那么高科技的设备，DNA鉴定得送去市里，我待会再去取房晴雨的……”

　　小张慌慌忙忙跑过来，叫道：“出事了！”

　　他突然意识到做警察的不能慌乱，深呼吸一下，恢复平静的表情，说：“刚刚接到医院那边的报警，说房晴雨死了！”

　　杭洪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出警，习惯性的说一句：“找几个人跟我……算了，就你了，还有黎先生，谢先生，你们也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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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四人快步走进房晴雨的病房，看到房晴雨坐在病床上，睁大双眼，胸口处一把水果刀还插在那里没被拔出来，血略微凝结，还有的在往外流，但是人已经断气了。那白色床单上的血还是湿的。

　　房晴雨死的样子，跟老太太和吴妈的死很像。杭洪说：“刚死没多久。”

　　小张站在门口记录护士说的话，笔尖在巴掌大的记事本上飞速划过。

　　护士说，早上过来给房晴雨换药，那时是八点十几分，一进去就已经看到现在这个样了，去探鼻息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

　　黎汛说：“你们监控室没出事吧？敢在医院公然行凶，要么就是不怕被发现，要么就是监控室有内应！”

　　这才刚认为房晴雨是凶手没多久，人就死了。杭洪一下子蹦出一个念头：凶手真的是房晴雨吗？同样是一击毙命，杀人手法都相同，或许是真正的凶手杀了房晴雨，凶手是想要杀常氏全家人！

　　杭洪说：“常傲呢，人怎么样了？”

　　黎汛和杭洪几乎同时说话，护士一下子不知道回答谁了。

　　“谢枭，你去看看常傲，我去监控室！”黎汛把话说完就飞快跑出去，他心里觉得，监控室肯定出了事！

　　医院有人遇害的事封锁了消息，不能让其他病人知道而引起恐慌，就只是让几个护士帮忙。在护士的带路下，黎汛推开监控室的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滩血迹！

　　护士被吓到了，捂着嘴惊叫，脸色也被吓得惨白。医院里突然死了两个人！可能还不止！可能凶手还躲在某个角落。护士就更加害怕了，虽然是怕死人，但还有警察在。护士就往黎汛身边靠。她觉得黎汛是还没有穿制服的警察。

　　黎汛走近监控室里的保安，人也是断气的，嘴部有被捂住的痕迹，脖子被利刃划破。而保安的脚把桌子底下的瓶子踢倒。这是保安在死前的挣扎所致。

　　监控显示屏全都黑了，有几个还被砸碎，又有几个上面是用血写的两个大字“活该”！

　　护士哆嗦了一下，身体缩起来，愤愤不平的说：“这根本就是在报复！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