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我的警官先生》雨落未晞

28、扑朔迷离6

　　李青竹微微一怔，双手交叠在一起，咽下几口气才缓缓开口：“她没有杀人。那天我接她出去，她在路上跟我抱怨说想要去骂那个老太太，老太太年岁已经大了，骂几句容易被气着，她想着气的老太太不舒服，自己能解气。”

　　李青竹偷偷观察杭洪的脸色继续说：“我那天带她去，那就快到的时候我劝她，让她别太计较往事，后面我们就吵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没敢开车，只是停下来，但是不给她开门出去。吵了十分钟吧，她自己就消停了，然后我就把她送回去。”

　　见警察不说话，李青竹慌张的撑着桌面面，身体前倾，“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她也是表面上说很恨那个老太太，想要气死她，她就没做过其他事了！就有一次我看到她日记本上写，不值得因为一件往事毁了自己后半生。我觉得她不可能会杀人的！老太太死当天，我确实是把她送回家，我亲自送的！”

　　杭洪说：“嗯，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但现在我们这还有些事，她得在局里呆着，你先回去吧。”

　　黎汛和谢枭跟着杭洪出来，谢枭就抱怨一句：“方敏那女人就是故意搞事！”

　　黎汛挺沉默的，不怎么说话，这会儿开口说：“杭队长，麻烦去查一下与老太太亲近的人。嗯……那个吴妈也查一下，总感觉我们只是把目光放在老太太身上，对于吴妈倒是忽视了。”

　　杭洪说：“好。你们先在厅里坐会儿吧，我要出去一趟。”

　　.

　　.

　　黎汛只是坐着沉思，什么话也不说，谢枭是耐不住这寂寞的，另外自己也想学习探案，就靠近黎汛一些，问：“我的警官先生，你就不能多说两句话吗？”

　　“有什么好说的？”黎汛换一个姿势坐，按亮手机屏幕，看一眼时间。

　　“就在解英那次，我知道了你没有一定的把握不会对别人说，但你那次跟我说了，所有你现在也别瞒着我，行吗？”

　　黎汛纠正道：“不是一定的把握，我要百分百胜率。”

　　“你刚刚让杭队查跟老太太熟悉的人，是因为杀害她的是熟人吗？”

　　“对。而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是从杀人动机去看，毕竟有一些凶手是变态到让人无法理解的。杀害老太太的人既然把痕迹抹得这么干净，就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动机……”

　　这时黎汛接到了杭洪的电话，挂断之后黎汛在跟谢枭说一遍：“刚刚杭队说，有人看到一个黑大袍，黑帽子，还带着口罩的男人去古宅那边。由于那人庄稼除草，只看了几眼，但是他说，那个男人穿的大袍很不合身，走起路来鞋子也奇怪。”

　　谢枭说：“你觉得那个人就是女扮男装的凶手？怎么说也挺像的。凶手不就是故意扮成男人来混淆嘛。”

　　“杭队还说，那里住了十几户人家，平时街日的时候会有三轮车把人搭回来，凶手可能就是坐三轮车过来的。没有摄像头拍到，这不知道这一车有什么人。他要一户户人家去问。”

　　“那我们就干等着？”

　　“……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谢枭停顿了一小会，突然叫到：“我……”但是声音又一下子变得很小，“落雁。我们来这的目的跟落雁的一样，他们得到消息绝对不可能比我们晚，如今我们都来到这一天多了，他们还没有动静……”

　　黎汛说：“这起案子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说到这谢枭却发笑了，“落雁二号那个人挺蠢的，他才不会干这种费脑子的事。我觉得要是他有脑子，就不会把事情搞那么大，还枪杀案，哼，别的省动静哪有那么大啊！”

　　“没准这一次他们学精了呢？”

　　“我不知道。”谢枭其实是想反驳的，但是谁让这句话是黎汛说的。

　　自己跟落雁二号交手那么多次，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但凡那个人有点计谋，自己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而其他省的伙伴……就有人丧命。

　　谢枭嘟囔道：“学精了也精不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步步的踩入我们的圈套，自己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

　　谢枭注意到黎汛的眼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连忙用手捂住，还故意换了一个位置坐。

　　“我……警官先生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另外我也不希望你牵扯太多。”

　　黎汛说：“没事，你不想说就算了。突然坐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保持距离不容易说漏嘴。”谢枭把手伸在前面摆了摆，后面那三个字被他加重了语气。

　　对于谢枭这种逻辑，黎汛忍不住笑了，还不经意的用手遮住笑容。

　　谢枭眼尖，捕抓到这一点后就没移开过视线，透过指缝看到上扬的嘴角，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被盯着的黎汛感到些许的尴尬，轻咳了几声，表情瞬间恢复到之前的冷清，说：“能不能把你这盯人的习惯改掉？”

　　谢枭撇撇嘴，收住了表情，说：“这是人对美好事物或人的向往及追求。咳，说正事，对于方敏，你怎么看？”

　　黎汛说：“她顶多就是个帮凶，可能连帮凶都不算。我之前也说过按那个时间来算的话，她杀人的时间是够的，但是伪装现场不够时间。李青竹没有去，凶手只有一个人。她没有杀人但不代表没想过杀人，老太太死当天，她伪装的那一切不只是为了去骂老太太，她那时应该是准备杀人，才故意给自己准备了不在场证明。然而后面没动手，很大可能被李青竹阻止了。”

　　黎汛话说到这就停下了，因为看到了小张正在听自己讲。

　　小张略感尴尬，走到他们两个面前，用笑容来掩饰：“那个黎先生，队长让我跟着你们，就……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谢谢。”

　　小张拿了一份档案给黎汛，上面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小张说：“你刚刚说要找老太太的熟人，就这个了。其他人的话跟老太太也不算熟，然后那个吴妈的话，她平时都不怎么跟人往来的，就家里有一个瘫痪的儿子。”

　　“熟人作案也不可能是她啊，都老成这样了。”谢枭说。

　　“是吧，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得方敏那个女人嫌疑特别大，但黎先生既然说她没有杀人就算了，我还是觉得她怎么说也得是个帮凶。”

　　小张等待着黎汛接他的话，但是黎汛沉默了一会儿，小张感到挺尴尬的，自己脸皮比较薄，不习惯黎汛这种突然不说话的，像是在忽略自己。

　　“嫌疑确实大。”黎汛注意到小张紧张的小表情时，肯定了他一下，这下小张深情又恢复自然。

　　小张知道黎汛曾经在市局做过队长，那就是前辈，做事想着乖巧一点，说：“那黎先生还有什么交代吗？想让我去查什么就说，这一点我比较会。”

　　“没有，你先去忙吧。”

　　小张走的时候，黎汛还特意回头看他一眼，却没想到谢枭会说：“我离开的时候你也这样看我吗？”

　　“我看个人都不行啊？”

　　“可以啊，你也这么看我就行，我这么乖……”

　　“你是不是对乖有什么误解啊？”

　　“我不管，我这样的就是乖。”

　　黎汛也就笑笑应付过去。

　　.

　　.

　　常傲现在刚刚转到镇上的医院，房晴雨就出去给他买一些吃的，她知道常傲吃东西比较挑，不想吃医院的伙食。

　　医院过两条街那里有一家很不错的餐馆，位置也好，餐馆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客人可以把车停在那条路上。如今房晴雨就行走在路中间

　　后面突然出现一辆车速很快的自行车，紧接着就是车铃被快速拨动，还传来惊叫声：“啊啊啊！快躲开！刹不住车了！啊啊啊！”

　　房晴雨心不在焉的，反应很是迟钝，回过头时一脸惊愕，还带着恐惧，但双腿就是动不了。

　　砰！

　　房晴雨被撞倒在路边，血一下子溢出很多，自行车飞出去两米多，而车上的小青年也倒下。

　　.

　　常傲久久不见妻子回来，就打电话过去，不料想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女音。对方是自己是沁别镇人民医院的护士，这个手机的主人出了车祸……

　　常傲等不及护士把话说完，就焦急地问道：“她在哪？”

　　“是沁别镇，先生。”

　　“我就在你这家医院里！她具体在哪，我去找她！”

　　“203病房。”

　　常傲忍着疼痛跑过去，其实他自己不只是骨折，是骨头断裂，另外也有轻微脑震荡，他只是不想让房晴雨担心。

　　跑过去时房晴雨还没有醒，医生跟常傲说，患者只是右腿骨折而已，其他的都是些皮外伤。

　　常傲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话是昨天自己跟妻子说的，却没想到轮到了妻子。

　　常傲去问能不能和房晴雨一个病房，但是没成功，其他病房不太好安排，还没说多久，房晴雨醒过来了。

　　“晴雨！”常傲激动的坐到床边，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那里不舒服吗？”

　　房晴雨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很弱：“我没事……”

　　常傲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之前他本来还在谈生意的，因为老太太的死就放下了，这次他以为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就先出去接电话。

　　然而当他拿出手机一看时，竟然是个陌生号码，不想接但已经出来了，他就很敷衍的说一句：“喂，我是IE的……”

　　对面是一个男声：“常傲是吗……”

　　常傲挂了电话后脸色阴沉，进病房里默不作声的坐下。这通电话打了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