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我的警官先生》雨落未晞

13、帮凶黎汛

　　在附近的一条街上，黎汛抬头望了眼天上飞的谢枭，便走开了。
　　谢枭逃入一条无人的小巷，落地时已经因站不稳而倒在地上，他艰难地移到墙边，喘了几口粗气。他得快些处理伤口，因为警察已经在四处搜寻他。
　　谢枭脱下左肩的衣服，举起那受伤的右手，他刚想拔子弹，耳边便传来一句话：“原来你也有受伤的时候，挨了几颗子口弹。 ”
　　谢枭循声望去，便见黎汛朝自己走来。谢枭不逃，反而笑道:：你来抓我了，警官先生。”
　　那个男人乌黑色头发，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深紫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的光，给人增添了一分敬畏。他说：“我不是警察。”
　　谢枭含笑道：“那我为什么都能遇到你，特别是在行凶之后。”
　　黎汛就蹲在谢枭面前，把手搭在谢枭的左肩上，说：“就这一颗吧，我拔了，别乱叫。”
　　黎汛拔的时候，谢枭确实没叫，咬咬牙，前额冒点汗珠便挺住了。
　　谢枭心道：在警官先生面前不能丢人！
　　黎汛边为谢枭上药包扎边说：“我可以摘下你面具吧，这种只遮往上半张脸的面具……”
　　谢枭：“好多警察看到我的脸的时候还不是没认出来。况且遮住了整张脸，还能问世人在展现我的阴笑吗。”
　　黎汛：“所以警察才会管你叫阴笑吧。”
　　谢枭倒是笑得很甜，说:：“是啊，但是阴笑难听死了，不会起名字就不要给我乱起啊！还不如我的名字好听。”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名字是什么啊，也让我来判断一下那个好听。”对于他的笑容，黎汛也用了微笑回应。
　　“我是个坏蛋啊，怎么可能告诉你。”谢枭说，“你来说你为什么不是警察? ”
　　“原本是，后来被辞了。”
　　谢枭这次是幸灾乐祸的笑，说：“也是，像你这种老是帮凶手的人，不被抄鱿鱼才怪。”
　　黎汛拉紧绷带，痛得谢枭倒吸一口气，但他又继续说：“啊呀呀，你这种帮凶啊，刑罚也是很重的。”
　　黎汛这时才摘下了谢枭的面具，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尖锐和霸道，“你这张脸，我早就见过了，谢枭。你最好闭嘴，不然后果自负。”
　　谢枭果真不说话了，对于黎汛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惊讶，双眼一直盯着那个似乎不太友好的笑容。
　　黎汛又动手脱谢枭的衣服，谢枭倒是慌了一下，道：“你干嘛，变态啊! ”
　　“帮你换衣服。我带你走。”没错，黎汛还带来了一套衣服。
　　谢枭倒是不太乐意说：“我自己有手。”
　　“如果你右手还能动的话，单手换衣也不是不行，别动左手，会牵动伤口的。”
　　谢枭边换衣服边说：“你真做帮凶啊？”
　　黎汛不语，直到谢枭换好衣服，他就把有血的衣服收入袋中，说：“自己起来，我可不扶你。”
　　话是这么说，黎汛看到谢枭踉跄了下，还是去扶他，走出小巷。
　　谢枭先道：“口是心非呀，你不会是个女人吧，女人最会口是心非了，特别是看到我这种绝色美男子。”
　　黎汛叹了口气，说：“你给我闭嘴吧，吵死了。”
　　“呀，话多的男孩子不可爱吗？话说回来，你要带我去哪？去公安局？”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黎汛心想：不杀人反而救人，我为何要抓你去警局。若真要抓你，我不会出手。凶手装久了都忘了自己本是善良的了吗?
　　这时谢枭笑不出来了，心想：连你也认为我是凶手吗？算了，我演技好。现在也逃不了了，还不如被你抓呢，至少我还能换件干净的衣服。
　　他们还未走出小巷，前后便被警察围住了。
　　“站住！什么人？”警察立刻拦住他们。
　　黎汛吐了口气，斜着头看向那些警察，说：“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
　　一警察从黎汛后面出来，走到前方，他看一眼就惊住了，道：“你，你不就是当年那个黎汛！”
　　“甄队，快来，是黎汛哎！”
　　甄社过来也就两步路，见到黎汛一点也不惊讶，“你又来做什么？”
　　黎汛说：“路过。”
　　甄社说：“那么巧？”
　　一警察问道：“你旁边那位是？”
　　黎汛：“是凶手，你们来抓他呀。”
　　听到黎汛这话时，谢枭掉着颗担，瞪目结舌：“喂，你，我……”
　　甄社笑了一声，说：“把人家都吓到了。”
　　黎汛说：“跟朋友出来玩，买了点东西，恰好遇到你。”
　　这啥操作？谢枭蒙蒙地跟着黎汛离开。
　　甄社对于黎汛太过信任，凡是黎汛说，他就信。
　　甄社下令道：“继续找，一个角落都不许留，他胸口中弹，逃不了的！”

　　一路上，谢枭还是有很多话，怎么也说不完。这不，他又说了：“哎，你好大的官威啊，说我是你朋友就逃过搜查。你之前很历害吧，为什么被辞退了？你跟我讲讲你的光辉事迹吧。”
　　黎汛不语，带他朝一座略带古色的大房子
　　走去。
　　谢枭又说：“这是你家吗？你要带我来你家啊，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你家好近啊，是不是偶遇我呀？不对，你遇到我必定有有意为之。我想知道为什么唉。”
　　一进入黎汛家后，谢枭看都没看，直接大声喊道：“叔叔阿姨好！”
　　结果里边空无一人，谢枭又说：“你家就你一个人啊，那你还不觉得无聊吗？你是不是要带我去你房间呀？不对，我不能进你房间，万一你媳妇生气就不好了。你媳妇去工作了？你们有孩子了吗？我挺喜欢小孩子的……”
　　黎汛咬咬唇，尽量平息怒气，说：“听着，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还媳妇孩子呢，统统由石头变的是吗？你别给我胡编乱造，我不喜欢谎言，万一哪天我听到了别人谈论我的谎言，后果自负！”
　　黎汛的语气不重，但很有威慑力，谢枭不敢接着那个话题了。
　　他弱弱的说一句：“那你带我去你的房间吧，我喜欢有人味的地方的。这里空空的，我怕。毕竟啊，人杀多了，也会有反顾之忧。”
　　“我说了，我不喜欢谎言。明明没做坏事，为什么要跟我撒谎，给我待在这！”黎汛把谢枭按在沙发上。
　　谢枭：“不愧是我的警官先生，脑子果然比许多人好使，那我就承认咯。”
　　谢枭的语气有些勉强，但内心还是很欢喜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也难怪每次都帮我。
　　正当黎汛上楼时，谢枭连忙道：“我一人无聊，你陪我说说话呗，要不给台电脑我打游戏也行啊。”
　　“就你这残废还想玩游戏了？”最终黎汛还是将谢枭带到自己的房间里，让他坐到有轮子的椅子上。

　　谢枭将黎汛的房间扫视了一遍，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大书架的书。“哇，你房间好多书啊，还很整齐呢。”
　　“这只是我较为常用的一小部分，一楼还有一个大书房。”说着，黎汛打开电脑。
　　谢枭：“我可以当做你在炫耀吗？你现在做什么职业呀？”
　　黎汛：“无业游民。我就在网络上写点多小说，再靠出版赚些钱。”
　　谢枭：“言情小说？”
　　黎汛：“是悬疑啦，还有两本是我在警校的生活。”
　　谢枭：“那你是男主，女主是谁呀？会不会写你的青春萌动？”
　　黎汛：“没有女主，属于无cp型。”
　　谢枭：“没有女主的小说也有人看？还出版了。你大概能赚多少啊？”
　　黎汛：“往后一直干这行的话，够我养家糊口，颐养天年。”
　　谢枭：“那不错啊，哪像我还得向家里要钱呢。”
　　“你还是学生。”
　　谢枭抬起细长的腿放在另一条腿上，身体前倾，俏皮的说：“警官先生，对于我，你知道多少呢？”
　　“不多。”
　　谢枭嘴角上扬，瞥了黎汛的电脑一眼，说：“你现在要写小说了? ”
　　黎汛确实是在写小说的网页上，他说：”嗯，你安静些。”
　　谢枭用脚撑着椅子在房间里四处乱转，见一个独立的衣架上安放着一套整洁的刑警制服。他说：“你还留着警服啊，还挂得那么好。”
　　谢枭转个头，就看到了黎汛的床，那是一张从头到尾都印有猫咪的床，床头还有一只猫咪玩偶。
　　他又说：“你喜欢猫是吗？这一片都是猫啊。咦，为什么你被子没有猫啊？可能是叠得太多好被遮住了，来让看看隐藏中的小猫在哪里。”
　　说罢，谢枭就准备用他那只受伤的手翻开被子。
　　从他开始说话起，黎汛就很头烦了，这回直接吼道：“不许动！”
　　谢枭突然就被吓到了，手停在半空中，弱弱地说：“哦。”
　　黎汛可不会再信他，将椅子和谢枭拉到房间中央，再把轮子固定住，任凭谢枭怎么撑地乱动，椅子都动不了。
　　别以为这样就完事了，黎汛又寻来一根麻绳，头朝谢枭的脸靠去，露出了一个比阴笑更阴的笑容。
　　谢枭尽力往后靠，寒颤道：“你，你干嘛。”
　　黎汛二话不说就用麻绳绑住谢枭的双手
　　和脚，但谢枭却叫道：“别以为根绳就能困住我。”
　　“别太自恋，警察打的特殊绳结，你可解不开，好好待着，别乱动。”说罢，黎汛又继续他的创作。
　　谢枭反驳他一句：“你不说你不是警察吗？”
　　“我先前是。打绳结这种是后天形成的条件反射，不忘的。”

　　黎汛坐会电脑前，对于谢枭说的，一全套猫咪床上用具，眼神是在逃避，黎汛不想让谢枭知道那时因为他。
　　黎汛刚从谢枭家附近回来，难得一见的母亲意外回国，也就在自己出门的那一段时间里，母亲对家里进行了一些改造。
　　而自己的房间，也受母亲的指点。
　　“哎呀，你那床被子都用了那么久啦，该换啦，都不够软。”
　　黎汛坐在沙发上剥橘子，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要那么软的床做什么？”
　　“给媳妇儿啊！”黎母笑嘻嘻的说。
　　“以后娶了媳妇，还不是要一张新的床。现在换不换又有什么关系。”黎汛掰一半橘子给母亲，说，“我不嫌弃，挺好的。”
　　“你那被子枕头用了快15年了吧，换啦。你不嫌弃，我嫌弃。”黎母说，“哦，我知道啦，你肯定是懒。”
　　“对，我懒。”
　　“没事啊，我帮你换。说吧，要哪种图案的？给你买一床粉色的。”
　　黎汛很无所谓的坐在旁边吃橘子，说：“随便你，反正我又不弄出来给别人看。”
　　“你就没有点想要的图案？别那么随便啊，我儿子应该也有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呀！”
　　“有啊，但关被子枕头什么事？”
　　黎母试探性的再问一声：“你真要粉色啊？”
　　“不要，给我挑一套猫头的，别太可爱就行。”
　　然后，黎汛的垫背，被子，枕头都印有猫头，商家还送了一只猫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