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彼方，回忆之森》绯村暗月

33、第三十三幕 白眼密话

　　最后一抹天光亦被深沉的蓝所遮掩，村落里开始升起袅袅的炊烟，佐助和鸣人自清晨开始的爬树决斗仍未终结，正憋着一股子劲将所剩无几的查克拉聚集在脚下，勉力朝树的更高处进发。

　　我正抱着双臂背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与蹲在地上的卡卡西一道回顾日前所见的种种新忍术。

　　这是我们在搭档的几年间自然而然形成的惯例。写轮眼能够复制对方之术，白眼则针对对方的查克拉流动，整合卡卡西所看到的术之表象与我所看透的术之内在，才能完美地洞悉对方的忍术。

　　我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感叹：“要是有同时兼具二者的血继限界该多好啊。”

　　“你可以试试。”卡卡西把手里的书一竖，书脊明明白白地指向佐助。

　　我很想说我和佐助不是那种关系，可此前为了搪塞他，我明示了“最喜欢的人是佐助”，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可这个大叔的心胸是多么狭窄啊！

　　我愤愤抓起一把暗器甩了过去：“你以为血继限界跟杂交水稻似的一加一等于二吗？”

　　卡卡西边时隐时现地闪避密密麻麻如雨线一般朝他射去的千本边说：“不试怎么知道呢，哎呀，你脸红了，不好意思，很容易忘记你其实是一名少女——冷静点，我是说真的！”

　　已陷入暴走状态的我将卡卡西逼至死角，他的额角渗出一滴豆大的汗珠，语气陡然变得正经——正经过头以至于与他的固有风格形成强烈反差：“以前没有过这方面的记载吗？”

　　卡卡西一言戳中要害，我手里闪着寒光的苦无堪堪贴着他的脖子深深戳入他背抵着的树干。

　　“没有。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千年来，我们两家从未有过哪怕一桩联姻。”

　　卡卡西果然一脸疑惑，但他很快就心中有数：“难道说，有某种禁忌？”

　　我点点头。但凡日向族人，无分宗家与分家，皆不得与宇智波之人有婚姻关系。这并不是什么方便明言的族规，于是便作为约定俗成的禁忌代代相传于族内，外人无从知晓。

　　卡卡西若有所悟：“早有传言说白眼和写轮眼出自同一起源，这么规定，是为了彻底令两种血继限界分化吗……宇智波家也有类似的规定？”

　　我摇摇头。这正是奇怪之处。我此前的想法也和他一样，禁止两族通婚是担心后代产生返祖现象，为免出现不受控制的过于强大的个体；但仅是日向的单方禁令那便说不通了。

　　“好奇怪啊，单方面的规定居然能令千年来所有联姻的尝试全部失败……”卡卡西自说自话地认定这条族规拆散了无数两族间的情侣，受到我的质疑后，他绽开不怀好意的笑容，斜眼瞟向佐助。

　　我憋红了脸怒喝：“就算要取笑也给我说出点有建设性的东西再笑！”

　　与卡卡西相谈是想借助他那快成精的聪明头脑。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既然是单方面，说明这条族规是为了保护日向族人。莫非，与宇智波扯上关系会危害日向？

　　“说不定，是写轮眼的遗传强过白眼的遗传，诞生的后代会失去白眼的特性。若不对此严加规定，最糟甚至会导致日向的血继限界彻底断绝。”

　　卡卡西作出如此的猜测，我的心中豁然开朗。卡卡西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对于血继限界的理解比我要深刻得多，很有可能事实就是如此。“失去白眼的能力啊……”我不情不愿地嘟囔。

　　白眼确比写轮眼低了一个档次，它并非一种可以直接用来战斗的能力，只能作为战斗辅助，应用范围也有限得很。

　　它唯一强过写轮眼的地方是能看透一切幻术。但是，类似于一个不受幽灵侵害之人也感受不到幽灵的存在，这是双刃剑，白眼在施展幻术上一筹莫展。

　　在红老师悉心教我各种幻术的原理之后，我藉由灌注查克拉至对方的眼部经脉，可以用白眼模拟出写轮眼的效果，但是战斗时哪有这种余裕。

　　只有在令佐助安眠时这种能力才有用武之地。话说回来，这个废柴能力居然还能有此一用也是意外之喜。我并不需要用白眼来施展幻术，白眼搭配柔拳外加我的白打已是至强。

　　卡卡西温和地安慰我：“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失去白眼也不是你的事，你这么早就开始替你将会为父母的恋情作出牺牲的下一代痛心了吗——”

　　他的揶揄之语被我怒吼着打断：“你的角色形象完全崩坏了啊！”

　　丫已被他师祖写的小黄书荼毒到如此地步！

　　我把剩下所有暗器刀具一股脑扔了出去，唰唰的刀光剑影过后，万千纸屑如雪花般飘飘悠悠翻飞于空中，那是前一刻尚在卡卡西手中的黄皮小书的尸体。

　　“喂……”卡卡西蹲在地上痛心疾首地控诉：“你居然食言了……明明说过任凭取笑啊。”

　　我意犹未尽地使用了风遁，风旋卷着纸屑形成铺天盖地的白色涡流，卡卡西的亲热天堂于是彻底死无葬身之地：“你没听完。后一句是：后果自负！”

　　“吃饭啦——”达兹纳的小孙子伊那里冲出房子冲我们边招手边大喊。

　　这给我俩第一千零一次的内战吹响了终结的号角。

　　卡卡西站了起来，恢复成波澜不惊的神态与懒洋洋的口吻：“也差不多了吧。”

　　我点头倒数：“三、二、一”——鸣人应声从树上脱落，足足过了一秒方才响起重重一声。

　　看着树下砸出的深坑，我心里欣慰非常。一天的练习下来他已能爬到这么高，堪称进步神速。

　　狼狈程度和鸣人半斤八两的佐助眼见前车之鉴，遂不再逞强，自己从树上跳下来，着地的那一刻膝盖软了软，随后装出一副“小意思”的神态昂首快步超过鸣人，强撑出来的石板脸黑如锅底。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却悄悄罩上一层阴影。代价……真的仅如卡卡西所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