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风云》九熙

8、比赛前夜

　　“哇哦，这个家伙的设计不错哎。”
　　“她叫Zero，看不出来吧，她是女的。”
　　“女的？我刚才差点就心动了。”
　　“咚”“你还真容易心动啊。”
　　“不要拿纸巾盒扔我啊，小白，人家最爱的还是你啦，你最帅了。”
　　“懒得理你。”
　　“橙子，到你了到你了。”
　　“怎么我的头发从镜头上看是这样的吗？后脑勺好丑哦。”
　　“你居然这么跩，酷毙了。”
　　“我当时心里也没底啊……”
　　……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季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家伙看电视的时候话这么多，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在他家看电视。
　　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没有电视啊，小鱼可怜巴巴地说完这句话，自己居然就心软了，结果现在地板上都是零食和汽水，两个女人像无尾熊一样抱着抱枕趴在地上边吃边看边聊。
　　好像看出他的不满，小鱼扔给他一个抱枕：“带你一个，过来开一起玩啊。”
　　什么叫带我一个，这是我家，抱枕也是我的好吧，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抱着抱枕也躺倒地上，打开薯片吃两片——爽啊！
　　“小白，你怎么这么喜欢吃垃圾食品啊，一点身为模特的自觉都没有。”就是某条鱼总是喋喋不休。
　　“我天生吃不胖，不行啊。”
　　“行行行，还有，你是不是给导演塞了红包，怎么一期节目下来，你的大特写占了一半时间。”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节目刚出来，靠什么吸引眼球？当然只有我了，不从各个方面展示我无死角的帅气，怎么能吸引观众们不换台？”
　　小鱼低声对靳若澄道：“我家小白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过度自恋，别介意啊。”
　　他眯着细长的眼睛，踹了她屁股一脚：“还有空在这说话浪费时间，快滚过来练习。”
　　“啊！不要啊！”小鱼哆哆嗦嗦地在地板上向前爬，“放过我吧。”
　　“想都不要想。”季白拉着她的腿往外拖，“谁求我帮她做指导的来着？现在临阵脱逃，不好意思，你翻不出我的五指山了。呵呵。”最后两声笑听得靳若澄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直线，直线，你斜视啊，直线都抓不好？”
　　“膝盖不要弯！”
　　“挺胸提臀！“
　　“屁股撅那么高干什么？”
　　“头头头，注意你的脖子，书要掉下来了。”
　　“哗啦”
　　“才一分半就掉下来了！你有没有进步啊！”
　　“呜呜……小白好凶啊……”
　　“不要在那给我装白痴，重来！”
　　……
　　靳若澄的鸡皮疙瘩上又起了一层：好恐怖啊，小鱼，自求多福吧。

　　两周时间已过，明天就是二十进十的正赛，程墨、骞骞和董琳出席了制作组的会议，他们是很执掌生杀大权的评委，一些轻重关系制作方必须提前点明，以免直播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谢绝了骞骞的宵夜邀请，他推开大楼里唯一还亮着灯的那间办公室，左青果然就在里面。
　　看到他，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匆匆一瞥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堆堆的文件里。
　　“我以为你应该在米参加新的粉底研制。”程墨在她对面坐下。
　　“八点多才回来的。”好像有什么问题，她皱了下眉头。
　　“何必事必躬亲，交给下面人去办好了。我以为你不喜欢做这些工作。”
　　“确实不喜欢。只有面对彩妆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回到了空气里，不过这并不是喜欢不喜欢就能决定的。”
　　知道她不会抬头看他，程墨放心大胆地注视着她：“可是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蒋先生也不会希望你这么不在乎自己身体的。”
　　“看完这堆东西，我就会去睡的。你干什么？”左青手上的文件都被程墨夺了过去。
　　“我帮你看完它们，现在就去睡。”他决定了一件事，就无法改变。
　　知道无可奈何，左青趴在桌子上准备休息一下。
　　“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三点半我要参加高层会议。”左青回答，“这个你可没办法代我参加了。”
　　算了，至少还可以睡三个小时，程墨闭嘴，希望她可以再安静的环境下尽快睡着。不过是个挂名的顾问而已，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文件要一一过目，一页页地翻过去，大部分都是废话。
　　这是？他的目光停止在了某页上，用这种方法来吸引眼球吗？对那个人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吧？回想起她快速地抹去眼泪的动作，不知道这一回她会有什么反应。
　　一切都处理完，已经两点四十分，他轻轻地把那堆文件整理好。左青早就睡着了，鼻尖温热的气息在桌面上留下一团模糊地水汽。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身旁，看到她脸颊上压出来的衣服印，还有微嘟的唇角，不由得挂上微笑——不管过了多久，她睡觉的样子依然没有变。
　　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拿起她的手机，把设定好的闹铃关掉，她需要休息而不是一场接一场的会议。关掉灯，默默地站在原地注视了她许久，看着她在宁静的月色里安详的呼吸。
　　如果这即是永恒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