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选择你》张老四

4、我不希望我耽误了你

　　那天乔木然下班，外边下起了大雨。程鑫早早等在了乔木然学校门口，来接乔木然回民宿。顺便买点今晚要用的食材。
　　乔木然打着伞，她总是喜欢把伞偏向程鑫更多。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中学时候乔木然被校园暴力，只有程鑫站出来保护她，跟她玩。每天和她一起回家，下雨的时候她总是把伞更加偏向程鑫。
　　大概对于弱小的她来说，那是唯一能让她守护程鑫的一件事。
　　程鑫成绩很好，两个人高中不在一所学校。放假的空余时间，两个人也会想尽办法见一面。
　　乔木然拼命学习，终于和程鑫考上了一所大学，两个人的友谊维持了二十年，或者说。对她们彼此来说，已经是亲情了吧。
　　程鑫见证了乔木然的爱情，婚姻。所以她知道对于乔木然和徐程来说彼此有多么重要。
　　她狠，狠自己软弱。狠因为自己破坏了好友的婚姻，可是乔木然总是说无所谓。
　　那天夜里乔木然和程鑫吃完了饭，两个人躺在床上闲聊着。
　　乔木然：鑫鑫，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对吧！一起躺在床上，说说一些八卦小事，没想到啊…我们这么快就长大了，小时候多幸福。
　　程鑫笑着握住了乔木然的手说：是啊，不过，你只在我身边，才是我的幸福。
　　乔乔你恨我么？
　　程鑫总是这么问乔木然，乔木然也总是安慰着她：说不上狠，这是我的选择，你不必有负担啊。
　　我可以不必选择你，可我不还是选择了你么？
　　你对我来说更加重要，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是家人了。徐程也是我的爱人家人，可是你只有我，我走了，会有更多比我优秀的人接替哪个位置。
　　我没有必须留下的原因，我一定要选择你。
　　那一夜程鑫抱着乔木然睡了一夜。
　　梦里，她梦见两个人中学的时候，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真的很幸福。
　　第二天等程鑫醒来，乔木然已经去上班。热腾腾的早饭在桌上已经放凉。
　　程鑫和往常一样发，把饭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程鑫吃着饭菜，看着桌子上她和乔木然的合影。
　　她欠乔木然一辈子，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她真的陪自己不惜离婚。
　　当初程鑫说那句话，也不曾想过二人会离婚。因为自己，让乔木然断送了一生的幸福，负罪感充满着她。
　　程鑫打开了路阳的微信，自从上次路阳来照顾她之后，两个人偶尔也会联系。他是唯一知道程鑫和乔木然，在大理的人。
　　程鑫：路阳，忙么？
　　路阳：怎么了程鑫姐？你说吧。今天我休假不忙。
　　程鑫：我现在很后悔，后悔说了那种话，乔乔是因为我才离婚陪我出来的。可是我不能这样耽误她，我对不起她的太多了。
　　路阳看着手机，他理解程鑫。明明程鑫才死里逃生，艰难度过了充满恐惧的日子。现在又整天在愧疚感里过着日子。
　　路阳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姑娘，他和程鑫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徐程家里。
　　那天徐程请他去家里吃饭，他第一次见到师娘乔木然，她非常美丽，活泼。徐程也和平常不一样笑脸盈盈的，目光总是跟着乔木然的一举一动。
　　饭桌上还有一个女孩，程鑫。她总是不太说话，看着乔木然耍宝，她总是笑着给她加菜。
　　吃过饭后，路阳和她洗碗。乔木然和徐程在收拾餐桌。
　　路阳从来没用过洗碗机，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程鑫没有嘲笑，只是打着样子，把碗筷摆好在洗碗机里。放好了洗涤剂，她对路阳说：路阳，我们一起准备饭后水果，怎么样？
　　路阳赶快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厨房准备起来，程鑫负责切水果，路阳负责摆盘。
　　路阳对这个温柔安静的女孩有着很好的印象，后来他总是偷偷和师娘打听她的喜好。
　　路阳知道程鑫有家庭，所以他不过多打扰。只是之后每次去徐程家吃饭，都会带上两份程鑫最爱吃的甜品。
　　张轩的案子，他本不必做的那么绝。实在是恨，恨张轩怎么不去珍惜那么好得姑娘。
　　看着程鑫支离破碎的模样，路阳心痛的要死。
　　所以对于二人的离开，他对徐程只字不提。
　　可现在程鑫拜托他。
　　其实路阳很自私，他甚至想让徐程一辈子找不到她们俩，不去打扰她们。这样程鑫会一直安心幸福，可是乔木然和徐程对他那么好，是他的好友更是恩人。
　　路阳只能答应程鑫的请求。
　　路阳：好，我答应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把你们的地址发给我吧。我会想办法，带师傅过去。
　　程鑫：谢谢你路阳，你在帮我赎罪。
　　看完程鑫的回复，路阳更加心疼。可他依旧拨通了徐程的电话。
　　路阳：喂，师傅。
　　徐程：怎么了？
　　路阳：我告诉你师娘她们在那，你会去么师傅？
　　电话一边的徐程听了高兴的不得了：当然，你在家对吧。师傅现在去找你。
　　挂了电话，路阳看着窗外。说真的他不想有人去打扰程鑫，可……那可是有恩于他的师傅，师娘又对自己那么照顾，自己喜欢的人也开口了。
　　也许他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吧。
　　不过十五分钟，徐程就敲响了路阳的家门。
　　徐程一脸兴奋问着：你师娘她们在那？
　　路阳则是一脸冷淡：师傅，你先坐下。我会告诉你师娘在那，我还有话说。
　　徐程从没见过路阳那么冷漠，他不傻，他知道路阳喜欢程鑫。既然乔木然离开因为程鑫，那么他应该不会希望自己去打扰她们的。
　　路阳：是程鑫拜托我的。师娘和她在丽江的一个民宿。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地址，师傅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看你了。
　　徐程：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先安排一下这边的事。谢谢你路阳！
　　路阳接着说：我和你一起去。
　　徐程一脸严肃地说：你可想好了，你的事业刚刚在上升期。我离开，你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大有作为。而且我离开也是我有足够资本的前提，我饿不死。你可想好了。
　　路阳：怎么，师傅这个岁数都能为自己的爱情疯狂一次。我还这么年轻，我怎么不够资本？
　　徐程笑了：你小子，是个爷们。行吧，那咱们就一切都从零开始吧。收拾行李吧，处理好自己的事。我们后天出发。
　　徐程说完便走了。
　　之后的两天，两个人收拾好的一切行李，辞了职。路阳把一些杂七杂八堆到了徐程家里，和房东退掉了房子。
　　两个人开车往丽江去了。
　　车上徐程问路阳：你喜欢程鑫多久了。
　　路阳回答：从我们第一次见面。
　　徐程道：我和你师娘当年也是。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师娘，她真的耀眼。
　　路阳：可是你知道么师傅？师娘一直很自卑，她觉得自己太普通配不上你。我想从前的师娘要比现在更加活泼无忧无虑吧，她为什么毫无顾虑的离开你，你大概也想得明白。
　　徐程：是啊。
　　徐程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并不是不爱自己。只是对面好友和丈夫，她本就难以选择。她一定觉得，自己离开他会有更好的。乔木然这个人总是这么自负，她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
　　觉得自己可以被替代，也许真的是自己没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徐程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