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时简简

12、王妃生辰宴

　　第十二章

　　宁南王妃的生辰在即，王府上下全都忙活了起来。
　　纪锦近日在苦练舞蹈，打算在宴会上跳一曲凤舞九天惊艳众人。清芷的伤刚好，也不想出风头，只想与姐姐和弹一首高山流水。柳卿卿准备唱歌，冯毓秋准备弹琵琶。
　　王妃生辰这天，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大公子元正为显孝义，特意请来京城有名的戏班子，为王妃唱戏。
　　王妃携一众女眷坐在台下看戏，清芷等人坐在最后。
　　戏台上演了一出折子戏，忽有人来报说宁北王府的莫夫人前来祝贺。宁南王妃起身前去相迎，见到莫夫人便亲热的称呼妹妹。
　　莫夫人笑容满面的叫随从将贺礼放下，道：“妹妹来迟了，姐姐莫怪。”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快快入座，今日这戏好听着呢。”
　　两位夫人互相说着体己话。莫夫人身后有两位男子，一位叫合昇，一位叫合屿，两位皆已成年，一齐给王妃行礼祝贺。
　　“合屿越发英俊了。”看戏时，宁南王妃对莫夫人说道。
　　“姐姐谬赞了。”莫夫人笑道，“犬子虽已成年，可是还未开窍，丝毫不想成家之事，可真是令人心急。”
　　这话令王妃想到了元齐，心中不免一阵苦涩，幽幽地叹了口气。
　　莫夫人会意，劝慰道：“姐姐不必忧心，元齐一表人才，自会寻一段好姻缘。妹妹前些日子听闻王府来了几位陪二位郡主陪读的少女，我瞧着她们长得标致，家世也还不错，姐姐为何不问元齐有无中意之人？”
　　“哪里没问过，问了他也只摇头。”
　　“是还惦记着胡姑娘？”
　　王妃难过地点头，道：“元齐打小就一根筋，怕是被畔柳迷住了心眼。”
　　“论美貌，京城恐无人能及胡姑娘，但是我瞧着…”莫夫人回头打量坐在后面的少女们，缓缓道，“那边的几位姑娘也很不错，虽不及胡姑娘柔媚，但也清新可人。”
　　王妃忍不住轻笑起来，道：“妹妹这是在替合屿看吧。”
　　莫夫人也笑了，附耳悄声道：“还请姐姐替我留意留意，妹妹想替合屿择一良偶。”
　　王妃心领神会，笑着答应。
　　看完戏，一群人入座就餐。
　　刚传一道菜，下人来报元齐将军到，众人纷纷望去，见谢元齐踏步而来。走至殿中，元齐向王妃跪地行礼，道：“元齐来迟，还望母妃见谅。”
　　宁南王妃笑容满面，忙叫起身，在左边赐座。
　　元齐先向莫夫人行礼，再入座。一旁的喜钰小声问道：“哥哥，爹还没下朝吗？”
　　“朝中有事，今日怕是不能归了。”
　　“这样啊…”喜钰道，拿起杯中的茶水啜饮。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心情畅快，元正站起身，说今日特意为王妃的生辰安排了几支歌舞。宁南王妃很满意，大赞元正的孝心，传歌舞。
　　少倾，几位戴面纱的少女莲步轻移，跳一支绚丽的舞蹈。
　　纪锦见气氛火热，主动请缨献跳一曲。待她换好一身红色的纱裙，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只见纱裙翻飞，纤腰扭动，道不尽的妩媚多姿。
　　纪锦几个转身，将长袖一挥，红纱落于元齐的宴桌上。少女抬眸传以眼色，暧昧温柔，娇笑一声收回长袖继续舞动。
　　王妃看向元齐，却见他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的表情，心凉了一大截。
　　喜钰伸手拿起元齐桌上的苹果，送至鼻尖嗅了嗅，说道：“被锦姐姐的袖子一拂，这果子都变香了。”正欲咬一口，忽想起什么来，放下水果嘟囔道，“气味虽香，就怕吃了闹肚子，还是不吃的好。”
　　凤舞九天一曲毕，王妃含笑道：“这舞本是很难的，能跳得这么好实属不易，可见你下了功夫。”
　　“小女献丑了，此舞若能让王妃开心，是纪锦的福气。”
　　“嘴可真甜，赏玉如意一对。”王妃道。
　　纪锦谢过王妃，回位坐下了。
　　夏清芷和夏清烟一同弹奏一首高山流水，冯毓秋和柳卿卿也表演完了。王妃一一赏赐，皆都称好。
　　歌舞献毕，众人又喝了几杯酒。喜钰忽然开口道：“我还知道一支舞，清芷姐姐会跳。”
　　被突然提及的清芷一愣，起身道：“小女不才，对跳舞并不精通。”
　　“可是元齐哥哥给你伴奏那次，明明就跳的很好呀。”喜钰天真地说道。
　　王妃一下来了兴趣，说道：“清芷姑娘不如跳一曲，让我饱饱眼福。”
　　夏清芷知是躲不掉了，便硬着头皮应下。
　　“齐儿可要伴奏？”王妃看向谢元齐问。
　　元齐见母亲充满期待，且今日又是生辰，便答应弹琴。王妃喜笑颜开，命人拿琴来。
　　元齐端坐案前，慢慢拨动琴弦。夏清芷舒展双臂，缓缓起舞。
　　琴音婉转，舞姿动人，如玉公子，豆蔻少女，好一副青春锦图。舞至中途，清芷忽觉胸口闷痛，想必是内伤刚愈，还不宜剧烈运动，小腿一软不甚跌倒在地。
　　夏清烟见状，一阵心急，既担心妹妹身体，又怕扫了王妃的兴。见琴音未停，夏清烟往前，走一串轻盈的碎步来到清芷面前，微蹲身，左手做莲花状，右手朝前伸。
　　清芷会意，拉住姐姐的手站起来，两人转一个圈，一起跳舞，宛如两朵夏莲盛开，让人移不开眼睛。待琴音停，清芷在清烟的帮助下顺利跳完。
　　清烟向王妃行礼，道：“妹妹前几日感染风寒，身体未愈，还请王妃见谅。”
　　宁南王妃和蔼地说道：“你们二人姐妹情深，本妃大受感动，舞跳得很好。”坐在右边的莫夫人开口道：“这舞好似夏日晚风，清新怡人，元齐的曲子也弹得妙。”
　　“是啊王妃，这舞与这曲子可谓绝配。”一女眷附和道。
　　王妃笑而不语，夏清芷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元齐见气氛不对，出声道：“儿子想舞剑为母妃生辰庆贺。”
　　王妃应允，元齐脱下外袍，走到殿中。一奴才取来长剑，元齐拔剑而舞，动作干净利落，气势非凡。最后他跳起一跃，长剑平斩，身轻如燕的落地，随即单膝跪地，执剑抱拳道：“祝母妃万事顺遂，长命百岁。”
　　王妃心中欢喜，叫元齐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宾客一同拍掌叫好，几位女子都看直了眼，巴巴地望着那位玉树临风，潇洒俊逸的男子。
　　待宴席散尽，王妃传元齐到偏殿，遣走服侍的丫环，问道：“你对那夏府的幼女可有心意？”
　　元齐一怔，笑道：“那丫头不是和喜钰一般大吗。”
　　“她已满十四。”
　　“儿子知道。只是她与喜钰一同玩耍，心智尚幼，虽见过几面，但着实谈不上感情。”元齐微微扬起下巴，回想片刻，道，“每次遇见她，总是一副孩子心性，说话却学着大人模样，像个小大人。”
　　王妃见他这般说，自知无戏，便叹了口气打发他离去。
　　就寝时，丫环春蕙讨王妃的口气，王妃只是摇摇头，春蕙道：“奴婢觉得那夏府的幼女配不上元齐将军，前几日听闻那姑娘受了伤还追蜂赶蝶，平日里也不见说话。将军对她无意，也不见得是坏事，夫人放宽心些，莫为这事烦心。”
　　王妃听着有理，便将夏清芷抛于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