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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南宫溯风的风流韵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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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宫府宴请渝州的名门望族和亲朋好友。宫挽青早早便起来操持宴会。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才回屋换了身衣裳,着郡主的衣装出席。
只见她,款款而来,身着碧玉烟雨裙,耳挂白玉兔捣药环,一支白玉碧华桃簪锁住高髻,青玉白头簪点缀发间,尽显高雅,一对玉兰飞蝶珍珠鎏金步摇彰显着她的高贵。
宫挽青翩然而至,论身份,她全场最高,是以,她面色和善、体态优雅地走向人群。
“拜见出云郡主”,宫府宴请的客人们纷纷向宫挽青行礼,随后才向宫将军行礼。
…………………………
“你这玉簪好生精致”,南宫溯风一眼瞧见了她发间的青玉白头簪,“莫不是有情人所赠?”
宫挽青下意识摸了摸玉簪,面上一红,低声道:“你有闲心观察我的玉簪,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脱身吧。”
南宫溯风直觉不妙,“嗯?此话何意?”
宫挽青用斜光指着那边,低声道:“瞧见了没有?人家盯你半天了。”
“她们是谁?”
宫挽青:“小的那个是我表妹容芷妍,最是难缠。大的那个是渝州首富乔正褀的闺女乔迎夕,有渝州第一淑女的美名。”
宫挽青正说着,容芷妍便带着乔迎夕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宫挽青细语传音给南宫溯风。
“表姐”,容芷妍一脸羡慕地走过来。
“芷妍妹妹”,宫挽青热情回应着。
“见过郡主”,乔迎夕恭敬行礼。
宫挽青:“迎夕妹妹无须多礼,许久未见,妹妹越发楚楚动人了。”
乔迎夕:“迎夕不过蒲柳之姿,郡主明艳动人,可与百花争艳,迎夕能站在郡主身旁借得几缕芬芳已是荣幸。”
宫挽青:“乔小姐讲话一如既往地好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姑苏南宫世家的三公子。”
“见过南宫公子”,乔迎夕和容芷妍蹲身一礼。
宫挽青向南宫溯风介绍她们二人,“这是表妹容芷妍,这是渝州首富的千金乔迎夕。”
“见过两位姑娘。”
南宫溯风这才认真打量起乔迎夕来,只见她双眸如烟似雾,妩媚纤弱,顾盼之间,又有悲天悯人之态,自带一股天然风流,与娇俏活泼的容芷妍正好相反,两人一动一静,若是不说话,亭亭玉立地站着倒也美观。
只是容芷妍自过来就一直眉飞色舞地讲着,丝毫不客气地叫着自己“溯风哥哥”,令南宫溯风有些尴尬又有些害怕。
宫挽青一眼便瞧出来,乔迎夕是看上南宫溯风了,容芷妍顶多是想多找一个靠山,只是言多必失,热情过了头便是灾这个道理,她显然不懂。
“听说,溯风哥哥你有婚约了?未来嫂嫂可见过了?”容芷妍一脸天真。
“未曾见过”,南宫溯风尴尬地回着。
“画像可有我迎夕姐姐美?可有她温柔?”
南宫溯风:“未曾见过真容,无法回答。”
“表妹,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宫挽青适时开口阻止容芷妍再问下去。
“像溯风哥哥这般尊贵又俊俏的男子,渝州城找不出第二个,我稀罕嘛”,容芷妍无视宫挽青的警告,一脸崇拜地看着南宫溯风。
“呵呵,容姑娘真是………快人快语啊”,南宫溯风下意识靠近宫挽青,这样的热情他无福消受。
乔迎夕看出南宫溯风的排斥,拉着容芷妍,圆场道:“芷妍妹妹生性活泼,见南宫公子亲切,像自家兄长,说话直了些,望公子海涵。”
比起容芷妍,乔迎夕确实稳重太多,南宫溯风敷衍道:“姑娘多心了,在下只是不太习惯与生人过于熟络,见多几次便好。容姑娘青春俏丽,与舍妹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我那舍妹平时都不大出门交际。”
容芷妍听完他半褒半贬的话,脸上的热情渐渐褪下去。
乔迎夕顿时看明白了,立即拉了下容芷妍,提醒她注意仪态和分寸,“郡主,南宫公子,我们先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一会见”,她拉着容芷妍行了礼,翩然离去。
“倒是个通透的,只是你那表妹怎跟你不亲,反倒跟她亲”,南宫溯风望着二人的背影问道。
宫挽青:“瞧见我表妹挂的那个纯金大项圈了吗?”
“很醒目,容不得我瞧不见”,南宫溯风笑道。
“她生辰时,乔迎夕送的,只要出门,她都戴着。她那满头的金钗和金坠子都是凭着一张巧嘴从乔府讨来的,还有她手上的那对金镯子,也是前几日乔迎夕送的,她们两家是世交又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些,也正常”,宫挽青淡淡开口。
“难怪。与之相比,那乔姑娘倒是得体的多,虽是渝州首富之女,并未穿金戴银,不过一身云锦一支金钗。”
宫挽青打趣:“怎么,看上她了?”
南宫溯风下意识否认,“怎么会?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宫挽青:“这乔迎夕好歹是乔家嫡女,虽是商贾出身,到底家财万贯,长得又楚楚动人,性情温婉又知书达礼,好歹有渝州第一淑女的美名,配你也差不了多少。”
南宫溯风:“你觉得好?那你自己留着。”
宫挽青笑了笑,戏谑道:“只怕,春风无意,桃花有情,你多保重。”
“哎”,南宫溯风朝着宫挽青的背影喊了句,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只好去找宫府的公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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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宫挽青一语成谶。上午才见面,下午便有媒人上门。
“二爷,这玩笑可开不得啊”,南宫溯风听说了宫如诲的来意后,一脸吃惊。
宫如诲:“三公子,大新年的,我岂敢拿终身大事开玩笑?那乔大富对你满意的很,中午就拉着我喝了好多酒,央求着我来试探你的心意,看你愿不愿当他的乘龙快婿。”
南宫溯风见他一脸认真,想必是乔家来真的了,回道:“我已有婚约,如何娶她?”
宫如诲:“不能正娶,还不能纳娶吗?南宫世家,家大业大,你取个侧夫人进门尽孝又有何妨?”
“乔府同意做妾?”南宫溯风万万没想到。
宫如诲:“乔府虽是渝州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终究是商贾之家,上不得台面,又没多少底蕴,能与南宫世家联姻,那脸上得贴多少的金啊,再说嫁给你是做侧夫人,是贵妾,焉有不乐意?”
宫如诲见南宫溯风还要拒绝,忙道:“乔大富说了,若是你肯同意这门婚事,他愿将一半产业做陪嫁,风风光光让乔迎夕嫁入南宫世家,绝不辱没门庭。”
“爱女心切啊,当真是舍得。”
宫如诲以为此事成了,熟料,南宫溯风面露难色,吞吞呜呜,好不难为情。
“三公子,可有何难言之隐?不妨直言。”
南宫溯风叹了口气,“乔小姐的心意,在下感动万分,只是在下纵有千般好,也不足以匹乔府之盛情。 ”
“然后呢?”
南宫溯风羞齿再启,“乔小姐真真是极好的,只是在下未必是良人。”
“怎么说?”
南宫溯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我不仅有婚约在身,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和一个红颜知己,虽未禀明家人,但她们的心意我是知道的,若是放着她们不娶,先将乔小姐迎进门,让我如何面对她们的一片深情 。”
宫如诲一脸惊讶,随后又平静下来,笑道:“三公子人中龙凤,惹人爱慕倒也正常,男人嘛,克己复礼的多,坐怀不乱的少,正常,正常。”
南宫溯风一脸愧疚,“劳烦二爷如实转告,在下对乔小姐并无不满,只是遇见的顺序很重要。溯风虽无功名傍身,也是极重信誉和形象的,若是一旦应承下来,他日辜负,便是万死不赎其身了。在下与小姐虽无缘分,也祝她早日觅得良婿,一生幸福美满。”
“既如此,那我便如实转告了。”
“二爷慢走。”
待宫如诲离去后,宫挽青才从屏风后面出来,故作惊状:“三公子艳福不浅啊,左拥右抱不说,还有两个等着你娶呢。”
“你少打趣”,南宫溯风忙坐下来喝了几口茶,方才的戏,他演的情真意切,现下心还在抖着。
“你当真有一个青梅竹马和红颜知己?”
“是也不是,一个是我的侍女,同我一起长大,去年被我娘指了婚,过两年就放出去嫁人;另外一个是我行走江湖认识的朋友,为人爽朗不拘小节,斗酒我是一次没赢过她。”
“半真半假,最是迷惑人”,宫挽青故作高深,一声轻叹:“那乔小姐,当真是可惜了。一片深情错付,熟知所托非人。男人啊,三妻四妾太寻常,风流韵事一箩筐。”
“少在那里寒碜,本公子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南宫溯风一脸高昂,阔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