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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再见,暗生情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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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挽青全盘接受了象州的经营后,将目光看向了百越地区。
她凭借定南王府的背景在象州站稳了脚,商贸行一日繁盛过一日。
司马枭收服大片百越之地后,贸易环境大为改善,宫挽青随同二哥来到恭城。
司马二郎在恭城开设了一家银庄分号,宫挽青学着打理,从头到尾学明白后,她离开恭城来到郁城。
初到郁城,她便被这里的平整所震撼,四月稻谷留香,五月荔枝满梢,道长且直,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山外有山啊”,她不禁感叹。
入城后,宫挽青下榻在海棠雅舍,当地首屈一指的客栈和酒楼。
因缘际会下,宫挽青结识了海棠雅舍的掌柜司马娉婷。两人相谈甚欢,引为知己,司马娉婷亦坦诚建议宫挽青先别忙着开银号,熟悉郁城的情况和积累人脉后再做决定。
宫挽青接受了司马娉婷的提议,表达了想随司马娉婷学做生意的意愿。
司马娉婷爽快地答应。
宫挽青天资聪颖,不出月余,已得司马娉婷长袖善舞和八面玲珑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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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宫挽青正与司马娉婷闲话饮茶,司马枭悄然而至。
“娉婷”,人未到,声先至。
司马娉婷闻声,赶忙出来相迎,“王爷?”她喜笑颜开,“难怪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喳喳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
“许久不来,这海棠雅舍的酒菜,本王甚是想念啊”,司马枭笑着走进茶室。
“有客啊?”他望着茶室的一抹长裙,迈进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自己人,王爷请”,司马娉婷热情邀他共茶。
宫挽青听到声音,得体地站起来,待见来人,甚是吃惊。
是她?司马枭再见宫挽青,心中激动不已。原以为渝州一别,两人再无交集,想不到千山万水也阻挡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缘分。
“你们认识?”司马娉婷立马看出端倪。
“伶月拜见王爷”,宫挽青对着司马娉婷道:“伶月曾有幸偶遇王爷,并得王爷仗义出手”,她又对着司马枭道:“相救之恩,永世不忘 。”
司马枭见宫挽青并未坦明身份,料想她是化名来此,故对竹林遇险一事一笑置之,他招呼她二人落座,司马娉婷亦识时务地不再问起。
三人谈笑风生,饮酒品茗,好不惬意。
司马枭对于宫挽青想在郁城开银庄办商行一事大为赞成,如今郁城百废待兴,诸事尽备,只欠东风,而宫家恰恰是他最理的那股金风。
三人正聊的尽兴,一小厮前来请话,问司马枭是否回府用膳。
司马枭脸色顿时变了,他本就不愿在家待着,故而换了常服出门寻些自在,当即逐令不许府上之人前来打扰。
“王爷,您和王妃又闹矛盾了?”司马娉婷含笑问着。
司马枭看了一眼宫挽青,尴尬一笑:“老样子,她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整日疑神疑鬼,稍不如意便是一顿好脸色,带兵打仗已然够累,回家还要安抚她,一言难尽啊。”
司马枭自嘲一笑,饮完一杯酒。
司马娉婷但笑不语,极尽本分地夹菜倒酒。
宫挽青倒有些拘谨,在她眼里,司马枭是叱咤疆场的英豪,是镇守一方的霸主,没想到在家里还会如此受气,到了要出门躲避的地步。
宫挽青细细打量着他,如此优秀的男子,怎会不被珍惜?造化弄人,她想到了自己。一番长情尽付东流,岁月催人,如今她已不再年少,司马枭尚且无奈,她又好的了多少?此刻,她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于是,看向司马枭的眼光多了几分温柔。
司马枭在军中说一不二,行事果决,离开军营仿佛换了一个人,尤其饮茶之时极为温和,他不好酒,喜茶,司马娉婷深知他的喜好,酒过三盏便命人撤了下去。
许是宫挽青相陪的缘故,司马枭一直待到落日时分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余晖撒在司马枭身上,宫挽青看到了他身上散发着的光,亦看到了他的倦意,忽然有些心疼。假如这样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她该如何对他?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在她心里产生,她不由得吓一跳,赶紧回神。
“伶月,我先去招呼客人,你自便”,司马娉婷并未注意宫挽青的失态,落日后,贵宾们悉数登场,司马娉婷忙的不可开交。
宫挽青应声后,静静地回到客房,这海棠雅舍虽说住宿与餐食分开,毕竟人多眼杂,她一介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好长久住下。
第二日,她同司马娉婷谈起想在城中购一处宅院,将来家中亲人来此也有个落脚之地。
司马娉婷爽快地为之寻合适的院子。
两日后,司马娉婷找到了一处宅院,是先城主一小妾新修的房子,还未来得及装饰便逃命去了。
司马娉婷觉得这宅子虽好,前主人的名声毕竟不好,怕影响了宫挽青。
宫挽青倒是不在意,宅子好便可,欣然下了定金,只是在办理房契过户时遇到了麻烦。房契地契在前主手中,司马娉婷只能备案居住,不能更名自持。司马娉婷想了个办法,改买为租,定金可作三年租金,这样她也不亏。
宫挽青虽是女子,却行动如风,签下租约的第二日便找来瓦匠泥工,她画图又置办,不到一个月便搬了进去。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她望着门牌浅思,不能叫宫宅,不能叫李府,她忽然想起了司马枭在落日下的身影,“就叫落日居吧”,她巧手一挥,笔墨顿成,匠人将门匾挂了上去。
正好,一束光射在了落日居上,莹莹生辉,宫挽青满意地望着自己的杰作。
远处正注视着她的司马枭不自觉地笑了,自从得知她离开海棠雅舍后,他便有些失落,直到一日在一花圃见到她,才知她是置了宅子,正装着呢。
那日,他得闲归来,带着儿子去买只小兔子来养,正好遇到挑选花卉的她,本欲上前打招呼,见她讲价头头是道不禁听了一耳,如此年纪便能独当一面,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夜里,宫挽青梦到了司马枭,她醒来后一阵后怕,“为何会梦到他?”她不住问自己,反倒是苏慕辰这两年来几乎没有入过她的梦。
她安慰自己,怕是白日取名之时,想起了他的背影,晚上才梦到吧。现下,她全无睡意,起身来到院中,幸好侍女备有茶水,她饮了一口,心中顺畅的多。
又是一年秋到,夜华如水,且柔且凉。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宫挽青望着似满非满的月亮,笑得有些肆意。
她性情豁达,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从不憋着,用宫夫人的话说,就是缺心眼。
司马枭同样无眠,观山寨久攻不下,成了他的一个心病,辗转反侧后,索性起身。他飞身来到月台之上,俯瞰全城,只见一个院子亮着几束烛光,“也不知是哪家的人同样无眠”,恍惚间觉得那个方向眼熟,又定睛敲瞧了瞧,确实熟悉,原来是落日居,离王府不足两刻钟路程。
他飞身来到落日居房顶,静静地望着趴在石桌上的宫挽青。
宫挽青毫无睡意,百无聊奈地敲着桌子,哼着歌谣,青丝垂舞,眼神迷离。
司马枭望得出神,好一副朦胧美人图。
宫挽青抬眼间看到了司马枭的身影,她吓了一跳,立即站起来认真看,待她细看时,哪有司马枭的身影,只有一阵风吹过。
“魔怔了”,宫挽青拍着脑袋,起身回到卧室。
及时躲避的司马枭见她离去才露出身影,对她的言行举止忍俊不禁,“真是个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