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长河》簪花公子

10、解困象州，百越称王

　　司马枭二十出头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战群雄，据幽州，立冀州，成为朝中后起之秀，这与他的人格魅力不无关系。
　　司马枭为人谨慎，又性情豁达，用人颇有主见，是以见民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司马枭年幼随父亲征，其父逝后，便担起镇北大业，其作战有勇有谋，身先士卒，颇受爱戴。司马枭文武双全，精通文史，熟读兵书，尤擅治军，其治军极讲究策略，纪律严明是一贯准则，曾多次勒令，抗敌攻城，不可损害百姓一田一木，一瓦一畜。司马枭作战甚是勇猛，威名远播，对待外敌更是长驱直入，绝不拖拉，以致外敌闻风丧胆不敢南下，边境的百姓也非常惧怕，不跟与之亲近。是也，北境至今流传着鬼刹枭的传说。
　　司马枭奉还北方兵权后，着力部署西南和百越，开始在象州建立自己的势力。
　　修好家中密道后，他便密信李果以谋事成。
　　不日，李果假扮军师，鼓动一支象州边境的军力向图耶发起进攻。图耶率部迎战，将之大败，并趁势袭击象州，象州危在旦夕。
　　战报传入朝廷，皇帝怒不可揭，图耶杀了他最倚重的苏慕辰，如今又公然挑衅，步步紧逼，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当即下令出击。
　　谁来领兵？谁来接帅印成了争论的焦点。皇帝望着一群纸上谈兵的重臣，气极，大骂群臣只知争权夺利，无一人敢挺身而出。
　　这时，沉寂许久的户部侍郎李爽了出来，“陛下，微臣有个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望着唯唯诺诺的李爽，斜眼道：“当讲则讲，不当讲就闭口。”
　　李爽脸上一尬，复道：“臣举荐修养在家的镇北候。”
　　皇帝的脸色瞬间不好看，张暮立即跳出来反对：“李大人，镇北候好不容易卸权修养，又让人离家亲征未免太狠心了吧？”
　　李爽心里暗骂：明明反对，还要说的冠冕堂皇，真小人也，面色却很是坦然，回道：“镇北候戍边十年，南征北战，为大熹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团聚在家，确实不该再劳其筋骨，只是陛下，总得有人去打战啊，微臣一介文官，算算账可以，打仗则有心无力，不知道其他同僚可愿前去领兵？张大人，你可愿身先士卒前去解象州之困？”
　　张暮被李爽噎得两眼冒凶光，怒道：“本官不懂打战，但懂为官者，君命是从，陛下远见，焉能不明？”
　　李爽明白张暮的暗示，不予理会，“陛下，微臣只知，象州不稳则百越不定，南疆不稳则民不聊生，大熹之疆域，无论东南西北，均是陛下的臣民。”
　　“李大人如此举荐镇北候，恐有举亲聚势之嫌”，一官员站出来道。
　　“本官姓李，镇北候姓司马，祖上三代均无交集，高攀不上这门亲，不知霍大人此言何意？”李爽见对方不说话，嗤声：“所谓，举贤不避亲，况乎异姓人，有人怕是想说因族弟李果之故吧。陛下，微臣与镇北候的左膀右臂李果同宗，刚好出五服，若这也算得上沾亲带故，微臣无话可说。”
　　那名质问李爽的官员噤声，若是哪天李果随同司马枭谋反，还真的牵连不到李爽。
　　皇帝一言不发，沉默许久，在中山靖王的附议下，决定派司马枭前去象州，此刻，江山更为重要。
　　收到召命的司马枭即可启程，走前叮嘱余向晚莫要到处走动，更莫与朝中之人接触，以免祸从口出。
　　司马枭率军节节连胜，一路南下，不到两月便解了象州之困。
　　所谓，兵行险招，李果调动两支精锐趁夜奇袭图耶大营，令图耶防不胜防，烧毁了他的粮草不说，还将他战马的首级挂在大营口，极大地羞辱和教训了图耶。
　　司马枭强势击退了图耶，占据了百越地区又一大片土地。
　　他率军进入恭城，亲见城主殷华，向其利陈厉害，并保证一视同仁。殷华倒是识时务，无条件归附，并赞其“有吕布之所长而无所短，谋略与仁义集于一身，是为大成者也。”
　　恭城所归，则象州稳也。
　　司马枭又率军进入百越复地，厉声远播的土匪窝观山寨成了阻挡他继续南下的一道大墙。
　　图耶退回老巢鳄城，观山寨又横挡在前，司马枭与部下合谋数日，决定先去收编观山寨，然后以观山寨为跳板南下收服郁城。
　　观山寨位于西山之巅，占据天险，易守难攻，司马枭久攻不下，决定长线对峙。
　　观山寨虽是一群草莽汇集之地，不乏能人，以许念卿为代表的谋士让司马枭颇为伤脑。司马枭派恭城城主殷华前去游说，结果殷华被打了出来，差点身上挂彩。
　　司马枭索性只围不攻，断了观山寨的供给，便是其自给自足，上万人的巨大山寨也决计挺不过一个春秋。
　　司马枭的战略初得成效，观山寨虽占据天险，果树野味众多，偏偏不产粮，只围不攻的策略逼得观山寨不得不另谋出路。
　　所谓功高震主，司马枭的才能再一次触动了皇帝紧绷的心弦，他在张暮的建议下，再次削减司马枭的兵权，并将象州的管辖权收归中央。
　　司马枭也因解象州之困，破例晋为百越王，获广袤的岭南之地为封地。
　　司马枭望着圣旨，心中发寒，良久，他接过圣旨，笑道：“褚大人一路劳苦，本王今晚在府上略备薄酒，还请赏光。”
　　见司马枭如此迅速适应新身份，褚良也恭敬不如从命，连连谢过。
　　李果送走新任象州刺史后，忍不住嗤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马枭望着广阔的百越地图，也忍不住自嘲：“无论如何尽忠，終不过是外人，百越王，何其讽刺。”
　　李果心疼地望着他，皇帝明升实降，百越王听着好听，不过是连个封地也要自己打的虚名而已。
　　司马枭握着圣旨，犀利地望着地图，眼神在鳄城、观山寨、郁城之间来回。既然当了百越王，百越这片未纳入朝廷的领土今后便是他的天下，徐徐图之，必成真正的百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