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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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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雅彤有些吃惊，“你这是干什么，先起来再说。”
余娜娜也跟着跪倒在地，“哥，你先起来，这事和彤丫头没有关系，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余威：“可她现在不是大老板吗？我能想到的只有她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听到这，楚雅彤明白这余威是有求于她，楚雅彤也不着急扶人起来，心想他爱跪就让他跪着。随后从一旁拉来一把椅子，点了一根烟，“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来这事和余娜娜的嫂子有关，余威因为缺了一条腿，为人有些自卑，平常也就帮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极少出门，身边更没有什么朋友。
每个月他都会凭残疾证到村委会领取社会保险补贴，和他一起领补贴的，还有同村的小美，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
两个人年龄相当，同病相怜，一来二去便互生情愫。
余威想娶小美，但小美的家人不同意，他们看小美长得标致，想把小美嫁给一个年龄可以当她爸爸的老汉。小美当然不愿意，找余威商量，余威干脆上门提亲，小美家也没拒绝，只是提了一个条件，说是要50万的彩礼。
余威家没有那么多钱，找人东拼西凑，凑了40万，还差10万。
“也怪我，听信了老赵他们的话，竟然找村里的高利贷借了10万。”
才借了两天，借的钱连本加息的变成了20万，等余威和小美准备结婚的时候，这利息都高达50万了。余威实在是还不起，找放高利贷的刘氏兄弟通融一下，说是把他当初借的10万还给他们。他们不同意，还说还不上钱，就拿他妹妹来抵债。
整个一现代版的《白毛女》。
“你的诉求是什么？让我帮你还债？”楚雅彤问。
余威苦笑，“我哪有脸让你替我还债，再说按照我的条件，这债我也很难还清，我只希望你能带走娜娜，让她远离这里。”
余娜娜哭道，“我不走，我走了后，你和爸妈，还有新过门的嫂子怎么办？”
楚雅彤对余威这种看似伟大，实则自私的言论嗤之以鼻，“余娜娜要是真的一走了之，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余娜娜了。你们报警了吗？”
余家兄妹摇了摇头，“刘大强在这片地区极有势力，就算被抓进看守所，没过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看来他们地方势力作为保护伞。
楚雅彤看了看愁容满面余家兄妹。
“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其实也不算是条件，更准确地说是一种等价交换，就是余娜娜要替我打工来还债。至于你们，只需要做到不再出现她的生活里，因为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故，我可没有理由再帮你们一次。”
“你是说让娜娜和我们脱离关系？”余威很敏锐地察觉到楚雅彤的意思。
“并没有那么绝对，只是想让你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健康。余娜娜有她自己的生活，你们也可以开展自己的生活。我会跟你介绍工作，你努力工作，攒一些钱，生儿育女，如果发展的好，还可以按上义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的老婆也有适合她自己的工作，同样的靠劳动创造财富，赚得钱越多，搞不好可以攒到做眼睛手术的钱。很多年以后，余娜娜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每当逢年过节，你们还可以家庭聚会，和父母一起，三代同堂，岂不是很热闹。”
楚雅彤描绘的未来越灿烂，余威的表情却越惨然。
最后他惨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尽力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楚雅彤气笑了，“努力工作难道很难吗？难道你是铁了心要当蛀虫？”
余娜娜和李姗姗同时出声，“不是这样的！”“老板！”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你就甘心给哥哥吸血到老到死吗？你非要这么贱吗？”楚雅彤的语气很重，余娜娜被说得一下子呆愣当场，泪水哗哗地往外流。
“够了！”余威挣扎地站起来，余娜娜连忙去扶他，“你不想帮就不帮，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们也不找你了，我就不信拼上我这条贱命，还不能阻止他们带走娜娜。”说完就杵着拐杖往外走，余娜娜赶紧去追。
李姗姗也想跟着去，楚雅彤说了句，“回来。”
李姗姗便只好老老实实地来到她的面前。
“老板，有什么事吗？”
刚开始楚雅彤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抽烟。等抽完一根烟后，楚雅彤道，“说吧，余威那条腿是怎么断的，不会是余娜娜弄断的吧。”
李姗姗先是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余主管她没跟您说吗？”
楚雅彤摇头，而且系统也推说不知道，让她自己问当事人。当事人那种情况，她也不好问，所以只能找李姗姗这个知情人了，只是这李姗姗怎么成了知情人。
“您还记得有一次她父母找到公司来的时候吗？那时我刚好碰到她的父母，是他们告诉我的。”
说起来还要从余家兄妹小时候说起，那个时候妹妹活泼好动，哥哥成熟稳重，而且腿也没断，一家子吵吵闹闹，却也幸福美满。
但后来他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贩子路经他们家，把正在家门口玩耍的小娜娜给拐走了，当时家里的大人正在忙农活，只有哥哥余威发现这事，他一路跟随人贩子，想趁机救回妹妹，结果不仅没救成，还被人贩子给抓了。
人贩子见两孩子年龄有些大，不好卖，就一直放在身边，大的去乞讨，小的在街头表演才艺。余威一直都在保护妹妹，也一直找机会逃跑。
有一次快要成功的时候，却被人贩子抓住了，还被打断了腿。
妹妹也在不久后，被告知要卖到偏远山区。
余威奋起反击，好在这次遇到了好心人。
拐卖人口的组织被警察一锅端，余家兄妹也回到了家。见到的是寻找无果后，整日酗酒，身体都喝垮的父亲，和整天以泪洗面，神经脆弱的母亲。
一家人抱头痛哭，原本以为苦难都已过去。
可没想到哥哥不仅身体上残疾，心理上也出现了问题。
他开始变得敏感多疑，暴躁易怒，不愿意和人打交道，学没上成，工作更是一天也没做过。
也找过心理医生，但治疗效果并不好。
妹妹很是自责，在学习上刻苦努力，希望能让家人，最重要的是让哥哥从今往后，乃至一辈子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想在余主管的心中，她哥哥就是她的责任，如果不被理解的话，她宁愿不说。”
楚雅彤沉默了许久，最后对李姗姗说，“你先出去吧。”
等李姗姗离开后，楚雅彤打了一通电话。
*
到了第二天，余威和小美的婚庆酒席还在继续。
楚雅彤和李姗姗也照例在棚子里吃席，席间余家人一起来敬酒。余家父母很是热情，可余家兄妹却表情尴尬。楚雅彤却微微一笑，一口闷掉了手中的酒。
下午三点，余家棚子出现一群意想不到的客人，放高利贷的刘氏兄弟到访。
“挺热闹的嘛，我来的应该不算晚吧，还可以喝个喜酒。”领头的秃头男说道。
“对不起，这里没有准备你的喜酒。”余威生硬地说。
余威的语气激怒了秃头男的手下，秃头男反而笑呵呵地拦住了手下。
“别这样生分，再说我们马上就是亲戚了。”
“谁和你是亲戚了，想都别想。”
“行，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就好好算个账。”
楚雅彤偷偷地对李姗姗道，“哇，要开始威胁恐吓了，我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楚雅彤换了一个语气，道“这人情收了不少吧，是不是该还钱了。”
果然，秃头男说出了和楚雅彤一模一样的话。
“姓刘的，你不是说要给我们时间凑钱吗？才两天，婚礼都没结束，你就来要钱。你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余威道。
楚雅彤继续模仿，“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钱。对了，因为利息，你现在差我200万。”
可惜秃头男说的却是，100万。
楚雅彤听后直摇头，“还是太激进了。”
“100万！我只借你了10万，现在居然变成100万了。你这是在抢。”余威有些愤怒。
秃头男：“有吗？大家都是照规矩办事，你借的是高利贷，利息高早该想到，现在说钱多还不起，那可晚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没钱，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秃头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杀人这种事太可怕了，我们都是文明人，怎么可以随便打打杀杀呢。而且现在大伙的家底都很厚实，你觉得自己还不上钱，只是缺少发现资产的眼睛。你看这搭棚子的铁架，这锅碗瓢盆、家用电器不都是钱吗？还还不上，你余威不是还有这心肝脾肺肾吗？”
“你……我就算死也不会把我的器官给你。”
“那就没办法了，给我砸。”
秃头男身后的壮汉拿出木棍，开始对四周开始□□。
余威想上前跟这些流氓拼命，却被余娜娜等人死死地拉住。
吃喜酒的亲友没人敢惹，连忙躲到了一边。
李姗姗焦急地叫着“老板”，想让她想想办法。
楚雅彤却只是横了她一眼，嫌她沉不住气。随后还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这时天空传来飞机螺旋桨的声音。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只有楚雅彤收起手机，笑道，“时间刚刚好。”
说完还拿出梳子，梳起了头发。
梳了一个露额高马尾，头发梳完，飞机也刚好落在大棚的不远处。
飞机上下来一人，隔远看是一个拎着手提箱的女子。
楚雅彤向秃头男走去，走之前她还不忘对系统说。
“给我来一个赌神出场的专用BG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