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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撞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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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饶说,“别再招惹董芊里,其他随你。”
束鸽冷笑,“呵,不知廉耻。”
两个人剑拔弩张各不相让,床上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束鸽给董芊里设置了特别铃声,再有解饶说她出事,这时也顾不上继续对线,对解饶骂了一句“滚”便走回床边接电话。
他把后身留给解饶,解饶算是有了眼福。
深林般的黑眸从那颀长的后颈,精壮的脊背一路往下,束鸽背部曲线近乎完美,脊柱与两侧皮肤所形成的那一条沟壑,平添性感,那凹陷深得不像话,随着他的动作或深或浅,仿佛暗示和召唤。
解饶的眼神如有实质,光是看着他的背就要受不了,深邃停在魅人的腰窝中间,幽黯的眸都快冒出绿光。
绿光最后落在被紧实包裹着的挺俏形状,他想到了上次在宿舍楼下,在窄巷里,在摩天轮,在操场的俯卧撑......
残存的感官化成热浪撞他的脑子撞他的心,他觉得他快疯了,他就要变态了,他现在就想冲过去!把他按在床上,或是他妈随便哪里都行!
直到束鸽凝重的“嗯”了两声挂电话开始找裤子穿,解饶才回过神,慌忙挪动两步,悄无声息地退出束鸽的寝室。
气势汹汹地来,慌不择路地去。
解饶借送董芊里的名义一同到穿院,走得好好的,姑娘突然摇身一晃,晕了过去。解饶抱人就近看医,马不停蹄来找束鸽的茬。
好久没见,他真想得紧。
解饶最初对他的莫名冲动是在薪火天台上,那时还不太懂,但自从上次,他对束鸽更难以隐藏那股特别的冲动。人一旦开始别的心思,离别的日子就异常难熬,总是想看一看他,哪怕说两句话,挨几声骂,也乐此不疲。
两楼之间离得很近,解饶先一步躲进厕所,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裸露的束鸽占在脑子里,解饶扶着水池晃头,想甩走这危险的画面,电话在裤兜振动,他正想找事情分散注意力,看都没看接起。
电话那头的赵馥说,“你在学校吗?我在穿阳学院这里看我弟,听说你在住校,出来见一下吗?”
解饶用背去贴凉凉的瓷砖,听着赵馥的声音还真平静不少,他仰头呼出口燥热的火,恢复沉稳腔调,轻轻“嗯”了一声。
赵馥轻快地说,“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解饶用冷水击脸,假期清静,楼里没什么人,解饶迈步上阶,束鸽正静静等在医务室门外。
束鸽大多时都是白衫蓝牛仔,但就是穿得特别有味道,怎么看都看不腻,他抱手随性地靠墙,半仰着头,不知透过天花板想着什么,眼中透露清冷,那双笑眼冷起来,像无声地凝聚万千言语和酸楚。
解饶突然发现束鸽是个很能藏得住心事的人,并不是平时接触到的那种容易情绪外露的性格。也许,他外露的情绪,都不是他真实的情绪。
解饶不知道束鸽这个姿势是怎么招惹到他了,光是看束鸽满怀心事的抽烟,解饶就又冲上来一股压不稳的火气,潮热的感觉直冲头顶,解饶趁束鸽还没看见自己,慌不择路地闪进会议室。
他一直是申请住校的,束鸽不在时,他常会来把他们学校走个遍,猜测他会出现在哪,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出现的。
这荒废的小会议室是他无意间发现,不大但比较杂乱,到处堆满东西,解饶挺喜欢这种环境,每每来了,都会在这坐到背僵。
解饶双膝并拢,胳膊垫着额头趴坐在桌,恍惚中听见有人进门,不知道为什么就期待是束鸽——也许他刚刚看到他了,想来揍他一顿?
这么想着,他满心欢喜地抬头望去,却是赵馥不知所措的脸,“解饶?你眼睛怎么了?这么红!发烧了吗?”
他脑子乱,有点难以控制,赵馥还走上前来摸他的额头,大概是走火入魔,解饶捉住赵馥的手腕一带揽进怀。赵馥一坐腿,登时僵直身子,但未挣扎,“解饶?你......”
解饶闭上眼,满脑子闪现束鸽那模样,胡乱应答道:“嗯、我在......”
“你......”赵馥面红耳赤地听他磁性的声线在耳畔低语,脸上立现火烧云。
她们高中短暂的在一起过,一开始解饶和她表白,阴郁的样子还怪吓人,她那时气不过花芯和束鸽,也算赌气,抱着试试的心态接受了,并无喜欢,但慢慢接触下来,解饶的体贴和细心照料令她心动,她发现他是那种很有内涵、很有魅力的男孩,只是被沉闷的表象遮掩了。
赵馥后来也交往过别的男朋友,但都没有解饶的感觉,赵馥确实还喜欢着他,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所以总是借着看弟弟的幌子想见他。
之前解饶总说不在,今天赵馥也是碰运气,没想到来得早不如赶得巧,赵馥没敢乱动,心里一时也纠结起来,“你你想干嘛?”
他想干嘛?他想忘了那勾他的祸害!束鸽的样子越挥越是挥之不去,解饶心里一片烦乱,低声轻道:“别说话,别乱动。”
赵馥心中天人交战,解饶是她心头的茧,磨得她心口扎得慌,她也知道今天过后,可能两人也不会有联系,但她确实喜欢,是真的很喜欢。
纠结半天,赵馥突然不安分地挪动,“我、我不舒服。”
解饶心里再烦躁,还是下意识地哄:“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就好......”
赵馥已然做好决定,甩开他的手,反身面对坐膝,坚定地看着那通红的深眸,豁出去道:“我喜欢你,解饶。”
说罢,赵馥主动上手。
这回倒是解饶懵了。
他对于束鸽的肖想可谓经年累计,早不知道攒了多少妖魔鬼怪存心里,初初不经撩拨,很快想要反客为主,便抱起人搭坐桌边,他已经慌神,脑子乱了套,不复理智,两人间火花一触即发,差临门一脚就能交代在这小会议室里。
而后,这一脚就来了。
“哐——”门口骤然一声震天的门响,意乱之时,无意撞破的束鸽像一泉冰凉春水,瞬间浇息这即将燃烧的邪火。
束鸽以前录播都没看过,上来就直击现场直播,有点猝不及防地愣住,但他多少是懂的,知道坏人家事了,他看解饶虽说背对着他凌乱,但是两个人也没有不堪入目,气氛有香艳旖旎,倒不至于无法挽回。
但点子寸就寸在,束鸽是边打电话边进屋的,因为听得太认真,屋里又乱,没注意到人,又没听到声音,他都已经开门进来,脚都往屋里踏入几步,听到门发出弹响,才随意抬头,结果撞见这么一幕。
而临门一脚被束鸽踹了的解饶也正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他。
尴尬的沉默飞快蔓延在他们相望的视线里。
“打扰。”
这时说什么都太多余,束鸽捧着电话面无表情后退,转身出门,动作干净利落,果决立断,会议室的门开合再开了合,不过耗时半分钟。
但解饶已然反应过来,提起裤子丢下衣衫尚整的赵馥追出去,赵馥在原地愣了半晌,一时心惊肉跳。
束鸽离开的势如疾风,解饶追出去时他已经走出教学楼,解饶被这么一折腾彻底冷静下来,竟没想到成也束鸽,败也束鸽,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心绪不宁地跟在束鸽身后,一直尾随他到214寝室——上去就是给他一拳。
束鸽被猝不及防打了个踉跄,手机没拿稳摔在地上,解饶毫不犹豫地踹了他肚子一脚,他力道发狠,束鸽没能承受住,被连连击打在地,后背磕上桌角,跌在地上,疼得没有还手。
解饶先发制人,骑到束鸽身上抬拳便揍。
打架不讲究天时地利也得看人和,束鸽没想到解饶那弱鸡居然有一天会跟他动手,一开始被压制住,挨了解饶好几拳才找回状态,两个人在地上胡乱滚做一团,一会他在上一会他在下,把寝室砸得乱七八糟乒乒乓乓。
“你他妈有病吧?”
束鸽真搞不懂解饶是什么奇葩,他又不是故意撞破他好事的,那都告辞了继续就完了呗?还带追出来打的?美娇娘不要了?就为了打他一顿?还准备杀人灭口吗?
得出空闲,束鸽翻身压上解饶,扼住他的双手压在胸前,居高临下地喘气骂道:“别他妈给老子发疯,我他妈是故意的吗?”
解饶快被他弄疯了,快被自己折磨疯了,阴鸷着冷笑:“我想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哦!”束鸽恍然大悟,“你早就看我不顺眼,终于想动手了?不玩阴的那一套了?不是你少爷的风格啊!”
“你管不着!”
解饶抬起膝盖猛顶束鸽的后背心,束鸽蓦地往前趴,松开他的手撑在地上,被解饶抓住空挡,环着他的脖子拉低,距离瞬间拉进,全都呼哧带喘的将粗气喷在对方的脸上。
这一瞬间的对视,解饶对着他那双勾人的双眸又一次怦然心动。
他们离得太近了,他能感到自己的心就要狂跳出胸腔,束鸽的体温和热气炙烤着他,近乎把他烫伤,他绝望的想:这辈子居然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了,而罪魁祸首偏偏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