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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出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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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饶热络地摸着束鸽,摸到他兜里的硬盒,冷不丁一怔,拿在手里瞧,“这什么?哪个小护士送你的?”
束鸽无语地笑。解饶生气了,在被里捏着他腰,问:“昨晚说了什么?你就想看我疼是不是?”
束鸽被他捏疼了,拍他的手,想逗他一句,解饶忽然揽腰贴向自己,隔着布料,一口狠狠地咬上胸前,束鸽呼痛一声,抬手去挡,“你是狗吗?!吕洁给的,你戴着吧!”
解饶这才松口,掀开上衣吻被咬出牙印的地方,轻声说,“她怎么知道我属什么?”
束鸽侧躺着不言,解饶反应过来,将他拥进怀里,一语双关道:“你不要?真不要了?”
默然一刻,束鸽平静地说,“师父说,帮不上忙的怜悯是没用的,心软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剑。我很清楚,她改不了的,忏悔的话谁都会说,改不改才是关键,她收不住脾性,我也没必要再受她一次,保持距离,对谁都好。”
“哎呦,搂着呢!”殷勤非礼勿视地捂眼进屋,脚尖磕到茶几腿,硬汉落泪,嗷着叫了起来。
床上的俩人一同笑他,束鸽起身,半天没停下笑,乐道:“你说你嘚瑟什么呢。”
殷勤龇牙咧嘴地坐到沙发,迎面飞来一物件,殷勤单手一抓稳稳握住,好奇道:“什么啊?”
解饶在薄被里强硬圈着他不让下床,束鸽单臂揽他,靠在床头,说:“吕洁送你的,收着吧。”
殷勤打开小金鼠,亮眼地说,“嚯!哥,有你真好,天天白拿好东西。”
束鸽笑道:“没少折磨你吧。”
殷勤一愣,抬眸嘿嘿一笑,“小打小闹,受得住,为了你和嫂哥的幸福,义不容辞。”
束鸽单眉一挑,打趣地说,“嫌烦就说咱俩分手了,然后把任禾川电话给她。”
解饶果然沉脸,死劲掐他。殷勤哈哈地笑,“什么仇啊大哥!你还记着高中的事呢?”
解饶理亏地放了手。束鸽淡然地说,“我看他现在过得太顺当,替他消灾。”
殷勤独个儿溜达离开,解饶立马戴红绳小金猪在腕,白皙的皮肤被衬得鲜活红润,如雪上的一点金红花瓣,解饶兴奋地打量半天,像得了什么赏。
他和吕洁从没见过面,束鸽不让,解饶听话,也不知这激动的点在哪。束鸽翻看手机相册,找到最近观阅,继续往下看拷贝的监控。
解饶爱不释手一会儿,就去折腾另一个爱不释手的。束鸽专心看视频,解饶猫似的黏过来搅合,束鸽不跟他闹,眼不离屏哄了他几声,解饶不乐意,一把抽走,“别看了。”
解饶倾着他吻,热烘烘地覆着他说,“以后能不能多出几声给我听,我还想听,你动静可好听了。”
束鸽躺着,轻捏他的脸颊,讨人欢喜地说,“看你本事。”
他说罢抬高一臂夺手机,解饶笑得合不拢嘴,啵啵响亮地亲了好几口,戴红绳的手按他胸口不让起,举高胳膊让他够不着。
束鸽扯他袖子说,“还早呢,我看一会!”
解饶垂首肩窝,低声说,“你男人什么时候分过天色。”
“别没正形!”束鸽回手拍他的背,“今天出结果,医生还来呢,快点给我!”
解饶笑得悦耳,呼吸濡湿耳廓,热息暧昧地打在里边,他令人酥麻地说,“快点,给你,都没问题。”
小住三天出院,解饶一回公司,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灿都市市长方旗被检举贪污受贿,撤职查办,钱向东作为灿都资本力量,和市长关系匪浅,是一同为造福灿都人民建设出力的,这一查,钱向东早晚露馅,灿都不能久留,桃姐派人盯着,得知他行动轨迹,途中有一站穿阳。
不往国外去,就是这事暂时不严重;各地的走,就是混淆耳目,想拿够现金再跑路。
灿都的钱这时不好动,但穿阳有钱向东的库,这个金库就是千禧集团。
解饶早在接管千禧时,就盯上了钱向东的股份。
说到底,如果当初没有商业危机,千禧集团就是高家的产业,虽说这么多年,高千禧基础打得好,没有投资会来干涉集团的发展,但解饶不愿意受制于人,他不像高千禧独断,以他母亲的性格,有人掣肘反而能够成就。解饶相反,他不会因无人牵制而飘了心,但他需要绝对的控股权。
固然一般来说不会有董事长被踢出局的情况,但解饶不是高千禧,他不是创始人,他的身份是创始人的儿子,未来的事没什么说的准,玉鹤集团作为第一股东,非常懂规则,不仅在危难时帮助千禧,而且这么多年从不过多管制,相当支持,可解饶非常清楚,他只要做的不好,第一个就被踹开,到时千禧集团就跟高家没有半点关系。
高千禧为了这个集团,戎马半生,累出了胰腺癌,解饶不可能让这企业出现一丁点不可控的因素。
瑟琳娜喜欢他,他也稳重持家,自然会帮他说好话,但是钱向东,明摆着不愿意搭理他。他早盯上这块肉,位高权重者,抱团无所谓,流言一出,形神聚散,不攻自破。
解饶不在乎别人是否看好他,他只在意自己要的是什么。
钱向东下飞机时,解饶已经温雅谦逊地等在接机口。
钱向东几乎是一眼认出他,他能在那身上找到高千禧的模样。眼神、气质,简直完全一样。
“钱总。”解饶迎过去,良善地笑,“舟车劳顿,想回酒店休息还是用餐?”
钱向东不看他,冷淡地说,“去公司。”
解饶笑着说,“好。”
束鸽驾车送两人回公司,乘专用电梯直上顶层会议室,两人一左一右对座大会议桌前,束鸽奉了茶,没走,站在解饶椅后左侧,钱向东这才瞥他一眼。
解饶十指交扣搁桌,噙着笑,说:“这是我爱人。刚出院,得由他照顾着。”
钱向东缓慢背后靠椅,肘搭着椅把手,目光垂在茶盏幽香的热气,声如闷雷,“千禧现在,能套多少现。”
解饶笑意不减,稳声说:“钱总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钱向东抬眸,眼神如寺庙里的钟般平和沉闷,“三个点。”
解饶不假思索道:“可以。”
钱向东沉吟一瞬,动身欲走。解饶不慌不忙地笑,“不止这些,我还能挽救钱总负债累累的研究所,瑟琳娜和我聊了不少关于您的故事,我一直特别感兴趣,何不趁难得一见,谈谈别的?比如您避难这段期间,手下这些产业,怎么处理。”
钱向东靠回座椅这动作间,猜到了他的意图,他冷冷一勾唇,道:“你想回购我全部股份。”
解饶温笑不语。钱向东说,“扮猪吃虎玩得高明。”
解饶坐姿端正如一,笑着说:“不是这个道理,凡事想好,总要有流血的过程,只能忍痛。”
钱向东不动像山,讥讽道:“你妈求我投资的时候,你还吃奶呢,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千禧风生水起,现在想踢我出局,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么。”
“怎么能是踢您出局?”解饶轻笑说,“钱总如今腹背受敌,刘光在审讯室里,您能保证他守口如瓶?都是做生意,哪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说头,咱们撇清关系才是关键,穿阳最高督察组在去灿都的路上,方市长横竖跑不了,您能一走了之,但您灿都的东西,舍得丢了?”
钱向东反唇相刺,“千禧集团你坐享其成,吃你妈留下来的血汗,不知收敛,敢动我的心思?这些事我早二十年前就经历了,更大的排场都有,你以为这就能击垮我?看在你是她儿子,我懒得理你,你自撞枪口,别怪我不留情面,我不管你和瑟琳娜什么关系,我说没有用的,她就会丢弃。”
解饶端姿不变,始终谦和,欣然笑道:“丢了我事小,归给谁事大。您的研究所我专门研究过,好像国内不合法吧?钱总银子赚得多了,觉得没劲,想找点刺激,这都可以理解,但千禧和您走的路是背道而驰,公司归给您,两年内就萧条了,瑟琳娜同意母亲把产业给我,都不说将集团给您,钱总还不放平眼?”
解饶不给钱向东开口机会,继续说道:“权倾滔天,不过昙花一现。再强的人站上高处,不知道收欲,不懂适可而止,早晚要跌底,我今天能坐在这跟您聊生意,靠的不止我妈是高千禧。”
钱向东背部突然离开椅背,哈哈一笑,冷血道:“你以为你妈靠得是什么?她当初为了拉投资,不知道陪了多少人,创始人怎么样?千禧干净吗?不过是女人的伎俩,靠的是男人,是时运!装得高贵,背后不都舔着脸的求?只要给钱,什么不做?你都未必是解铮的种!”
解饶勾唇的笑容不减,看着钱向东,一动不动。
一直不作声站立的束鸽忽而动作,极其缓慢地倾身,单手撑桌,靠近解饶的右手插兜,低垂的深眸抬了起来,冷漠的眼神在这抬眸的一刹那,似有千军万马震慑杀来,钱向东与他对视一眼,蓦地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