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可怜的邦妮小姐和她的蝙蝠教父》密西西

32、第三十二章

　　邦妮很幸运地在圣诞节的前几天从校医室里走了出来，尽管她的手臂上仍然用绷带包扎着，但其实几乎痊愈了——这是庞弗雷女士的建议，毕竟总有那么几个贪婪的吸血鬼喜欢通过标记寻找猎物，即便这个猎物是一名巫师。
　　这段时间里，邦妮的记忆就如同她的伤口一样几乎完全恢复了：她记起帝国的王城，她的家乡，她的朋友以及那些远古的众神。她知道娜塔莉女王陛下会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接见深渊的巨龙，她知道赫墨拉会保佑子民……一切的一切不再是秘密，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回到过去。
　　天狼星的自我吞噬之夜。
　　当然啦，邦妮知道这很难成为现实——几乎每隔一百年才会出现这样的夜晚，并且仅仅依靠天狼星的自我吞噬也许还不足以为一个附加了时空魔法的传送魔法阵提供足够的能量。这个问题或许可以请时光女神瑞亚解决。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情况依然不乐观的石化事件和即将到来的圣诞节。邦妮认为频繁的石化也许是一种极端的恶作剧，或者是某个邪恶的黑巫师造成的。由此可见，必要的保护措施不可缺少。
　　那么现在让她来想想该如何度过这个圣诞节呢？
　　众所周知，圣诞节是一年里最盛大的节日，每个人都会在平安夜收到一份圣诞老人的礼物，以此表达对新一年的祝愿。但是邦妮并不认为霍格沃茨的巫师们会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毕竟麋鹿不被允许在魔法界通行。
　　那么问题来了：一名巫师该如何收到一份圣诞礼物呢？
　　当然了，邦妮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毕竟她每年的圣诞节都会收到一些有趣的小礼物——假如不把弗雷德和乔治的礼物放在其中——邦妮至今没有分清他们的区别，就像在照镜子一样，简直一模一样。邦妮担心的是她的教父。
　　斯内普先生在霍格沃茨的人际关系不太好，大概是因为他热衷于给其他三个学院扣分，也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会喜欢他。当然啦，邦妮是格兰芬多的个例——那只油腻腻，黑漆漆的大蝙蝠可是她的教父，教父哦。
　　伦纳德小姐当然也为斯内普感到骄傲，假使那些摆满了储藏室的魔药算是奖杯，那么斯内普一定有足够的资格被称为“魔药大师”。当然了，魔药大师有时候也让邦妮感到烦恼——伦纳德小姐今年的愿望是和教父的关系稍稍融洽一些，但好像这一愿望并没有实现。
　　瞧瞧别人的教父对自己的教子多么宽容，脸上的笑容简直就像初春阳光一样明媚。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教父……总是面无表情地抓着一大把来自马尔福先生的“投诉信”威胁自己……啊，真的好累，但是还是要给他准备圣诞礼物。
　　伦纳德小姐的周身弥漫着低气压。
　　秉着“别人都有礼物，我家教父怎么可以没有”的精神，邦妮·圣诞老人·伦纳德小姐开始让她那不聪明的脑袋高速运转：去年她送了什么礼物？好像是一块味道糟糕透了的蛋糕？还是一个会喷气的坩埚？
　　不对不对，都不是……邦妮小姐努力回想了一下后，惊恐地发现上个圣诞节她好像并没有给斯内普送礼物。完了完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邦妮要在今年的圣诞节送双倍的礼物。
　　哦，这听起来真是糟糕透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教父的生日她都补上了，怎么可以错过圣诞节呢？于是聪明的邦妮小姐开始思考她应该如何制造属于教父的圣诞惊喜。
　　啊对了，她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霍格沃茨的十二月份真的极其寒冷，积雪都铺满了整片场地，不少学生会选择在宽阔的地方玩雪，戴着围巾和手套，也许还有一顶帽子，然后他们会把雪团成一个球，朝对方扔去——非常有趣的双人游戏。
　　当然，这怎么可以缺少伦纳德小姐的参与呢？于是热爱游戏的格兰芬多小狮子就要开始行动了。
　　昨天夜晚下了一场暴雪，原本的积雪变得更厚了。邦妮戴着格兰芬多的围巾和帽子，穿着加厚的长袍，在厚厚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像一只笨拙的小企鹅一样一点点慢慢走向她的目的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就在她离办公室不远的时候，她看到从办公室里走出了两个高大强壮的男生，是德拉科·马尔福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邦妮对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总是跟在马尔福的身后嘲讽别人，明明一点也不聪明。
　　但他们毕竟是斯莱特林的，万一被他们发现一个格兰芬多偷偷来到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可就糟糕了。邦妮觉得她应该编一些理由骗过他们，毕竟他们不够聪明。
　　相比之下，伦纳德小姐就显得聪明多了。不是吗？
　　于是聪明的邦妮想到了一个聪明的主意。她压低帽檐，裹紧了身上的长袍，加快脚步试图从克拉布和高尔的身边经过，好让他们不注意到自己。
　　可是被帽子遮住眼睛的伦纳德小姐完全没有看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斯内普，而且她有些心急，于是一不小心就撞上去了。
　　斯内普虽然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但他也不是对待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像对待德拉科·马尔福那样宽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马尔福身边的克拉布和高尔，斯内普一直觉得他们愚蠢得可笑。因此他并不想让他们长时间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
　　好心的斯内普教授觉得他需要提醒这两个笨蛋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可是他杠一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正朝他“飞”来，并且他对这件圆滚滚的东西很熟悉。于是他下意识地接住了它。
　　邦妮觉得自己撞上了一堵有温度的“墙”，这种感觉十分熟悉，似乎曾经她也这么做过。而当她把帽子拉起来，抬头向上看时，她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和油腻腻的头发。
　　竟然又是教父——她怎么总是在大蝙蝠这里栽跟头呢？伦纳德小姐开始反思。
　　而完全不知道这一“大蝙蝠”称号的斯内普低下头——他可以肯定这是邦妮，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经常性撞墙？
　　斯内普先生很显然忘记了刚才他认不出这个圆滚滚的孩子的事实，斯内普先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绝对不会。
　　那么现在，斯内普已经用宽大的黑袍挡住了邦妮的身体——一只莽撞的格兰芬多小狮子自由出入一条斯莱特林大蛇的住处，这已经足够让学生们惊讶了。现在的霍格沃茨仅以“哈利·波特是否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流言四起，他可不希望这只脑袋里装满了巧克力蛙的小巨怪有一天也面对这些类似的言论。
　　他需要保护好教女。
　　此时的邦妮并不知道她的教父先生在想什么，她的头埋在斯内普的黑袍里，担心呼吸困难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闻到了一丝隐晦的糖果香。气味很奇怪，有点像巧克力蛙和薄荷糖的混合口味。
　　斯内普当然不会告诉她口袋里装满了巧克力和薄荷糖，教父的“百宝箱”要时刻保持神秘感。
　　邦妮听见斯内普让克拉布和高尔回去，接着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咔擦咔擦”的声音，她用十块坩埚蛋糕打赌，他们一定是在吃他们的零食。
　　伦纳德小姐饿了。
　　等克拉布和高尔走远了之后，斯内普把黑袍掀开，露出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小脑袋。斯内普严肃地问道：“伦纳德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知不知道雪路走起来有多么困难，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但显然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因为邦妮穿得就像一只企鹅那么厚。
　　邦妮不知道她那比自己聪明那么多的教父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斯内普实在是太严肃了。于是她抬起头看着斯内普，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说道：“教父，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哦！”
　　斯内普挑了挑眉：“所以呢？”他大概知道邦妮想要做什么，但为了锻炼她的语言组织能力，魔药大师是不会主动提出来的。
　　嗯，这仅仅是想锻炼一下小巨怪的语言组织能力，仅此而已。
　　然而兴奋的邦妮不在意这些，丰富的经验告诉她习惯就好。她继续说道：“教父，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去堆雪人吧！”她充满期待地看着斯内普。
　　梅林，这是什么身高？邦妮小姐觉得抬着头实在是太累了，她觉得蹦一蹦可能会好一点——于是她就这么做了。她，矮小的伦纳德小姐跳起来了！
　　邦妮跳起来的时候，脚边溅起了一些小小的雪花。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让他拒绝邦妮的邀请：斯内普，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你的魔药试剂还没有成功，你必须留下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走吧。”——谁能拒绝一只小巨怪堆雪人的邀请呢？
　　很久之后斯内普才明白，当初所有和小女孩一起幼稚的决定，都是情感战胜了理智。
　　于是快乐的巨怪小姐快乐地牵起大蝙蝠的手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这里没有人打扰他们，当然也不会有人看到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和谐相处的惊奇画面。
　　邦妮幸运地找到了一小块积雪较厚的地方，拉着斯内普的手蹲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聚拢那个小雪堆。她的手套上很快沾满了雪花。
　　沾在手套上的雪花应该怎么办呢？邦妮拍了拍手，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她的长袍上，还有一些飘在了斯内普的黑袍上。黑乎乎的衣袍沾上了白色的雪花……邦妮盯着斯内普的衣服——真的好好看！
　　但是邦妮很快就陷入了烦恼——明明她只是想要堆一个雪人，为什么自己变成了雪人？邦妮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白雪，非常怀疑大雪是不是再次来临了。
　　但是，但是，邦妮牌的小雪人真的非常特别。
　　斯内普看着身旁的“雪人”，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他并不想承认这个格兰芬多的小笨蛋是他的教女，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开心就好。
　　单纯的邦妮小姐很快就不在意自己的衣服了，她开始在小雪堆上捏啊捏啊，致力于捏出一件无与伦比的作品。于是她又一次快乐起来。
　　然而成品却有些一言难尽——一个长相古怪的小娃娃站在雪堆上，脑袋上还有几根枯黄的小草，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造型别致。
　　她兴奋地指着自己的作品给斯内普看：“教父，您看我堆的好不好看？”
　　斯内普挑了挑眉——他实在分辨不出这个雪人的五官。于是他问道：“伦纳德小姐，能解释一下你的这件‘作品’吗？”
　　邦妮看了看她的雪人，又看了看斯内普，自言自语道：“不明显吗？这就是您啊。教父，您看我堆的像不像？”
　　斯内普一点也不觉得像，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个头上长草，四肢短小的小雪人是冷冰冰的斯莱特林院长，一点也不像。于是魔药大师沉默了。
　　邦妮又一次看了看雪人，再看了看斯内普，委屈地鼓了鼓脸颊——她的动手能力果然很差劲，连雪人都堆不好。但是，但是头上长草的雪人真的很像教父的好不好？
　　邦妮捂住了脸——伦纳德小姐很难受，伦纳德小姐要自闭了。
　　斯内普侧头看着邦妮——巨怪小姐难过了，似乎是因为他对于雪人的评价而难过的。那么应该怎么办呢？这可真是个大问题。
　　拥有经验的魔药大师并不觉得糖果能够安抚邦妮的心情，那么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呢？斯内普看了一眼邦妮辛辛苦苦堆出来的雪人。
　　雪人有两个小眼睛，像是在对他微笑。如果仔细观察，斯内普发现这个雪人的造型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这个小雪人几乎和邦妮一模一样。
　　斯内普静静地看着这个小雪人，沉默片刻后，他对着雪人轻轻挥了挥魔杖。然后他轻轻地喃喃道：“邦妮，你的雪人很可爱。”
　　邦妮放下双手，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斯内普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真的——你看这是什么？”
　　邦妮循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原本雪堆上的那个小雪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邦妮——那是她的雕像，用雪堆砌的雕像。最重要的是，那个雪人居然在动！
　　邦妮睁大眼睛，她慢慢向小雪人伸出手，看着小雪人一点一点迈着小短腿走到她的手上，掌心一片冰凉。邦妮好奇地歪了歪头，小雪人也歪了歪头，一模一样。
　　邦妮笑了，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小雪人晃了晃脑袋，几片雪花落了下来。邦妮看了看小雪人，随后看着斯内普，笑眯眯地说道：“谢谢教父！”
　　她手中的雪人栩栩如生，但邦妮总觉得缺少什么。她思索片刻轻轻动了动手指，几片雪花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斯内普模样的小雪人。它穿着白色的长袍，挥舞着手中的魔杖一脸面无表情。
　　邦妮捧着这个小雪人递给斯内普，微笑着说道：“教授，这是您的圣诞礼物，谢谢您。”这种特别的圣诞礼物，教父怎么可以没有呢？
　　斯内普接过雪人，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邦妮见他毫无反应，以为他不喜欢这份礼物。于是她看了看手中的雪人，又看了看斯内普手中的雪人，想了想，从斯内普的手中拿起小雪人，接着把自己的雪人放进了他的手中。
　　邦妮看着斯内普黑色的眼睛，笑着说道：“教父，我跟您交换礼物，就让它陪着您吧。”
　　斯内普低头看着手中的礼物，缩小版的“邦妮”正在他的手心里蹦蹦跳跳。他的眼神逐渐柔和起来。
　　邦妮看着斯内普，眼神温柔而坚定。教父，即使我不在您的身边，以后的每个圣诞节您都要开心快乐啊。这是我对您，最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