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几度花》桃李混芳尘

6、病来如山倒

　　这是小山第一次看谢安做饭，切菜算不上娴熟，但也像模像样。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到微微发白，指甲圆润修剪得很干净，他微微抿起嘴巴，专注认真，全情投入在洗菜切菜炒菜的过程中，小山心里想他一定很享受这个过程。谢安炒菜很好吃，小山觉得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呢？以后嫁给他的姑娘可真是有福气呢。吃完晚饭，小山自觉收碗筷准备洗涮，谢安抢过她“我来吧”小山倒也乐的清闲，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自觉享受。
　　小山觉得身体微微发热，鼻子依稀闻到了薄荷香气，由远及近。似乎有一只手拂了拂自己额头的碎发，手指碰到额头的瞬间，身体似乎有电流通过。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初中生谢安拉着初中生小山气喘吁吁躲在宿舍楼后面，黑夜里靠着墙壁，他们拉着小手青涩的接吻，谢安解开了她的扣子，他全情投入探索着她的身体，而她扭动着自己的腰……她突然惊醒，感觉到身下一片湿滑，还好睡衣穿的够厚。环视四周，自己刚才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搭着谢安宽大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谢安此时不在已经回隔壁了。这个春梦令她有点头大，此刻男朋友王力的电话打来了，她突然不想接。带着歉疚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对面句句关怀如今听着十分刺耳，她心里有些发苦，敷衍应付几句便挂了电话。
　　是最近和谢安相处的这些日子太过温情了吗？还是她太久没做欲求不满，刚才才生了邪念做这种梦。这对王力不公平，她忧思重重难受的想。
　　大概是在沙发上睡觉着了凉，又想得多，小山第二天发热了。谢安早上敲了很久门没人应，担心得拨通电话，还好小山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挣扎着接了电话。
　　“喂”小山口干舌燥艰难发出声音，
　　“小山，我刚才敲门没人开，你没事儿吧？”谢安听着她不对劲儿的声音急切道，
　　“我好像发烧了”小山有气无力，“你开门，我有体温计量下，估计是你昨天睡沙发着凉了”焦急的等待在门外，一打开门，谢安立刻扶着软绵绵的她坐到沙发，体温计测量38.7。现在早就买不到感冒药了，如果发热上报社区，肯定要被抓走隔离，早就过了隔离期没接触其他人肯定是普通感冒。还好谢安以前常备了药品。
　　给她喂了退烧的感冒药后，谢安抱她到床上休息，坐在床边看着她。小山脸色发白，喝了热水后身上又出了汗，浑身热得难受，难耐得想要踢被子，谢安把被子掖得紧紧的拿着毛巾给她擦汗。小山皱着眉头睡着了，梦里，自己被一群孩子欺负正在哭，小小的谢安把自己护在身后“你们不许欺负她”把她拉走，他带着她逃课了。他们矮小的个头在金灿灿的麦田里开发道路，开心地玩着捉迷藏，天色渐晚都不愿回家。惹得家长拿着手电筒黑夜里到处寻找，终于在田野边发现了灰头土脸的他们，那时他们6岁。
　　小山醒来窗外已经黑了，一转头便看见谢安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捏着毛巾，看不太清面容。她盯着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头发蓬松柔软。翻开手机，拍了张照片，黑乎乎只能看到头顶给自己笑出了声。谢安听到动静便醒了，开了灯摸了摸小山的额头，似乎终于退烧了。小山看着他走过去走过来，由着他把体温计放到自己腋下，一副脆弱的表情对着谢安英俊的脸，拖长着音调喊着他“小安～”“我饿了”。这是谢安第二次听到她如此亲密的称呼他，第一次是中秋那个夜晚，他不知疲倦迟迟不出来，她被他弄得急了哭着声音催促他“小安，你快点儿”，听着这沙哑的声音，他展颜一笑说“我煮了粥，你等会儿～我去端过来”说罢赶紧迈着大步走出房门。在厨房盛粥的谢安耳朵发红，呼吸有些急促，那晚的记忆仿佛体内复苏，如活泉一般咕嘟咕嘟冒泡泡，浇得他有些意乱情迷。
　　这个瞬间，他们只有彼此，谢安抿着嘴巴，一勺一勺喂着粥，盯着勺子和她的嘴巴，看着小山一口一口吞下；小山看着谢安骨节分明的手，仰头沉浸在他的专注表情中，一口一口进行吞咽，偶有漏出便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她从小就迷死了谢安那种上嘴唇抿着下嘴唇，睁着大眼睛看着事物专注认真的表情，仿佛那事物他十分十分珍重。现在她仿佛成为了他珍之重之的事物，她心想，谢安那迷人的表情真是性感，想亲，小山感觉自己色欲又上来了，啊，受不了。谢安现在不太敢看她湿漉漉的眼睛，房间只有她吞咽的声音，他脑子里是些此时不该有的欲念，眼睛偶然瞥过，看见那一双仿佛充满情欲的眼睛正望着他，舌头舔了舔嘴巴溢出的白粥，嘴巴微张正等着他投喂。谢安觉得连手上的勺子都有些色情，心中暗骂自己不顾她生病难受还在色欲熏心想些有的没的。恍惚中手上力道有些加重，勺子不小心戳到了小山的舌头，小山疼得一惊嘴巴闭着咬住了勺子，谢安就这样顿住了举着的动作，然后她松开并抽出含着勺子的嘴巴，流下了唾液丝缠在勺子上。“对不起，我走神了”谢安怔怔，小山抓住他的手，勺子掉在了被子上，她先是低头有些生气地咬了一口他的食指指节，在他感受到刺痛后又开始轻轻亲吻舔舐起来。在男人眼里，这是一种信号，谢安放下碗，专心感受着她把他的手掌打开，吸吮着他的食指，小山又抬起头迷蒙着眼睛望着他的嘴巴，他的脑袋控制不住的低了下来，看着她舔舐自己的下嘴唇，听见她一边舔他一边吞口水的声音，谢安再也控制不住地抱住她激烈的亲吻着她，他们舌头交缠，唾液相融着药香，用力的炙热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