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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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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天。
虎先生驾银跑‘呼呼’闯得六七个红灯,直奔准媳妇所在的黄金小区。
饶小楼兜个几圈,再旋开车门,傻,
娘!空空荡荡,毛也没见一根。
气得圆起一对眼,小娘们儿个不壮,胆儿却不小,昨儿个笑笑把他撂倒,隔天又叫他在楼下扑空!想他纵横沿海十年的角色,官见点头,商见哈腰,几时却受过这般女人气?
不给她整点事事儿,脸面没处搁!
虎爷哼一哼,钻上车,把靠背放下,长腿一伸,小蛇皮鞋正压在方向盘中间,
叮……长鸣,贯穿十里八乡!
What?尚躺在King Size的大床上,叶总掀开小被,睁开一只眼,
北京时间,八时二十分。
怎么个说法?现如今内地时兴军事化治理,人民统一早起?
可,叶小三banana一枚,饶她一回行不?
于是,凌晨四点才下飞机的小妮枕头盖上耳朵,继续睡。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好一派明媚风光。
小跑内,大男人叼一根烟,抱后脑,平坦身体,长腿一抖一抖,鸣笛跟上时长时短。
陆续,有几人上前,
没走出几步,对上大男人一对拉风的虎眼,眨巴眨巴眼,调头。
如此这般,五分钟后。
一先生一咬牙一跺脚,曲指,扣扣车玻璃,“先生,您看……”窗降下,一口大浓烟吐在他脸上。
没关系。“如此,我们……”银跑门旋上天。
笑容挂上嘴角,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的心田!
可,下一秒,一只锃亮的大皮鞋将他踹出几米之外。
怒!哪个说面相可爱,一准得做Hello Kitty!
“先生,如此行径已构成犯罪,我将请有关部门对你予以制裁……”打?他长了眼的,于是顶着一枚鞋印子,举起手机,戳上110。
懒得碰杂碎。男人鞋尖勾回门,不改作为。
吵死。
叶老三是名标准的sky walker,常年在几地的酒店下榻,一回家,不习惯。
至窗前,撑在台面上,拉开小窗帘,看一眼,
鸣笛聒噪,银跑闷骚,警察正直。
“巧,前些天才讲,阿虎要成亲,弟兄几个咋地得讨杯酒去。”挂00005牌牌的银跑——上报,得,几名干将簇拥局长一同前往‘惩办’。
窗降下,目的——透风。
嘴上的烟屁股一翘一翘,大男人一斜眼,爱答不理。
“咋的,里面有不上道的?费这些工夫呢,你张口,弟兄几个去问问。”这家伙,鱼水情不是?
不讲话,虎眼逆光,微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扫,
下一秒,眼光顿下,
嘴上的烟掉,一溜烟儿的滚,把狐皮垫子烧出个小洞。
怎么?拍国产连续剧呢?
叶总望一眼热闹,抿抿嘴巴,扭头要回。
岂料,小喇叭停,门一飞,碰得警局干部几个踉跄。
“娘!”他仰脸,死瞪二楼落地窗,一女头发乱,穿睡袍,一对带有家族色彩的狭长凤眼小小眯在一起,样,咋,要回窝继续蒙头睡呢!
“娘,娘们儿……”他微喘粗气,话也生生哽住,
气啊!火啊!烧心呢。
傻不愣登一头热,还听尚文嘱咐,亲自上门接小媳妇拍照片,
得,小妮一觉睡至大天亮,压根,不将这事往心上放!
居高临下,小叶总嗯一嗯,回想起昨晚赶回的目的——拍婚照。
惨。
微微前倾上身,锁定五大三粗的男人,打量一番,
十秒后,Bingo……叶家准女婿。
“先生,请稍等。”吸吸清新空气,回身,收拾自己。
楼下,按下一口火气,虎先生眉头拧死,脚在地上打拍子。
“你忙,你忙。”见不妙,局长率一干撤离,临了,向身旁吩咐,
“把脸记明白,下回见面,长眼色!”
等。
等。
等。
他急,他气。以往,哪个女子不是求他哄他?咋整个家里的,这般不懂事呢。
好容易,盼得媳妇姗姗而至。
惊喜。
与昨天不一样,小女人化淡妆,一身闲散扮相,穿双排扣的粗绒外套配T恤、skinny的窄长牛仔裙和帆布鞋,像,很乖,很好欺负的样。
瞥一眼男人脚下的烟蒂小山,叶总微微紧起嘴巴,说,“对不起。”好吧,得承认,她忘了这回事。
如此这般……戳她一指头?舍得?
大男人活动活动嘴巴,想,婚前,要正家风,让她晓得哪个才是主,
于是,光天化日下,穿一身痞子打扮和纯手工的小蛇皮鞋,且钉嵌钻耳钉的大老爷们儿,巴掌‘砰’拍在银跑上,壮声势,憋一口气,吐出,
“不,不打紧。”磕磕巴巴。
眼见大男人忍了怒的样子,叶总眨眨眼,“谢谢。”
神游,回昨晚。
“三儿,真决定了?”
叶小三将下巴埋进围巾里,不讲话。
“其实,爸那样,你不该陪他一起疯。”叶少爷,如此玉一般的男子,此刻微敛起眉峰,夜灯打在侧脸上,清雅,且内敛,风华正当。
她随他在走,想一想,如实答,
“叶氏董事局,百分之六十的股。”
叶雨桐的步伐停住,久久,问,“爸,拿这个和你换?”
点头。
“荒唐!”方才知,自己助纣为虐,
男人隆起眉,难得的,动了怒。
她,却垂下眼,只吐出一个字,
“值。”叶家老三是一名商人,于生活,独有自己的信仰,
等价交换……她相信,不过如此。
静默。
夜风扑打在脸上,混杂着花香,很轻,却很凉。
“傻三儿。”叶雨桐收起眼角尽处的淡淡悲戚,一只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晓不晓得,到头,你还能剩下些什么?”
她微微仰起脸,一笑,
“这里,是干净的。”指指心口,
承诺,一生,
“我会留给他……”
钻上银跑,叶小三不期待绅士做派,自己乖乖扣上安全带。
他看她,咧咧嘴巴,“我不晓得怎么去。”耍她,样,不认路,看她咋办。
小三嗯一嗯,不慌不忙,掏出手机,一戳两戳,放上前,
“路径导航开始……”
GPS!
娘,忘了有高科技……
挂档,油门一踩,小跑打横飞出去!
小叶总呼吸一紧,忍不住攥紧安全带。
两旁的景呼啦啦往后飞,风飒飒往玻璃上碰!
当是时,准相公咬一节烟屁股,手法熟稔,左闪右避的超,不当事。
以恶意揣度之……叶总斜眼看他,
眼光坦荡,嘴巴闲散的挑起烟屁股,好吧,不安什么吓唬女人的坏心思。
打小,父辈教导,成败在细节。
她严谨,鲜少露出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提防有心人,由此揣摩出大事作风。
她的虎先生……
叹,不一样,大不一样呢。
习惯食指曲起,顶一顶眉心,多了,不去想,
小三颈子后仰,闭上眼。
不多时。
银跑至婚照店门前,熄火。
大老虎正张口,眼一斜,却见小媳妇微歪着脸,眼闭起,已睡。
眨巴眨巴眼,陌路的娘们儿,定了亲,才见第二面,
难得,有空儿细细看他的女人,
玉雕琢出的脸,好看,比着画中人生的身体,弧线完美,细腰、长腿……可惜,单薄了些,只怕按在身下时,忍不下心用劲。
继而,一只捏起即成沿海几省叹一句‘服’的大手,悄悄伸长一根指头,戳一下小姑娘的脸,呵,水水嫩嫩,除去壳的鸡蛋也比不上。
继而,换一只一锤能给人背脊打碎的大手,偷偷凑去拇指,指腹缓慢擦一下小东西的嘴巴,得,不仅放在眼里好看,放在手上,也好摸。
再继而,眨眼功夫,男人带烟草香的吻,已熟稔的扣上她的嘴巴。
惊,睁眼,怔。
准相公的脸在眼前,眼光弥蒙,锁在自己的眼上,嘴巴濡湿,覆在自己的嘴上,舌头缓慢启了自己的齿,探进,细细吮吸,胡乱翻搅,发出滋滋的声响。
回神,叶小三忙抽回身,后撤,
砰,后脑搁他插在自己发间的手,磕在玻璃上。
眼前,相公嘴巴吧唧吧唧,在回味,
“香。”一个字,要叶家老三捻起帕子,与初吻,say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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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各国语在飞,直指一人。
不高兴,真的,叶总不高兴。
作为抗议,一系列活动下,拒绝持有一贯的合作精神,
“杜嘉班纳,是,需要南地中海式的浪漫格调。”换。
“不,腰肢方面不需强调。”换。
“配蓝钻项链,色调相差不少。”再换。
外面,他已换上礼服,随新娘在几件配他的打扮里挑出对心思的,可,等,等,再等……顶多五分钟办成的事,硬是一小时还不够。
他叼烟坐在沙发上,二郎腿,把玩火机,一派痞子作风。
店主小心招呼,大气不敢喘一声,“您,喝茶不?
嗯,乌龙茶,普洱茶还是绿茶?
哦,绿茶。铁观音,毛尖,云雾还是龙井?
哦,龙井。明前龙井、雨前龙井、三春龙井还是回春龙井?
哦,闭嘴……我晓得。”
事先有人通风,才晓得,店里一对男女是什么角色,
一个爷,一个仙,亲娘,哪一个吐口吐沫不能淹死他?
此时,那位爷正拧死眉头,眼光缓慢冷冽,愈发,现出本色,
“去问,要多久?”
一人去,摸一把汗,回,“小姐说,不,不晓得。”
“娘!”一声吼,他豁然起身,三步作两步,奔向后台,
不晓得?得,他要她,晓得晓得!
内里,叶氏CEO正扣耳机,吩咐分拆重组收购企业的事项,不时抬眼瞥一下呈上的女式礼服,抿嘴巴微笑,挥手——换。
把一切,看在眼里,男人咬牙切齿,迈步伐,至她眼前,
“这个照,拍——是——不——拍!”一锤碰在台面上,砰!瓶瓶罐罐四飞。
一忍再忍,这回,是真,起了怒火,
抽她!
想干,可,自己一枚能把嘴巴子抽歪的巴掌,要碰上她,得!
心里头,舍不得呢……
伺候的小姐们冷汗起,踩小碎步,撤离。
男人遮起灯光,微折颈子,看向她,有力,且危险。
大汗嘴脸凶恶,小姑娘识时务,取下耳麦,冲他眨眼,只说,
“不对心思。”
想一想,自己做什么呢?
一个吻如何?
可笑,复可叹。
已择,即,容不得回头。
扮上,谨慎,画上,提防,
如此这般,演一出,名为人生的大戏。
“讲,讲什么?”怔,看向她,眼光缓下,亦不再横。
指他身上的西式礼服,“和你配的这些,不对心思。”
他,想多了能?大男人耙一把平头,灭火,粗声粗气,
“咋不讲呢?”可不,要穿洋鬼的东西拍照片,他也不对心思。
小女人微微压下眼光,不看他,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
话哽在喉咙,再看一眼,得,咽下肚,
“上个喘气的伺候!”再一记吼。
店主忙屁颠儿的挪进门,“您吩咐。”
爷除去西装,敞开衬衣的领,才坐上沙发,“换。”
愣,“什么?”
“这些,重换!”娘!驴耳朵!
大男人挥手一仍,西装正正罩在店主脸上,“请,请稍等。”
忙,所有样板码齐,毕恭毕敬,呈上。
“挑。”他指指,抽出根烟叼在嘴上,不管这些琐碎事情。
小女人很乖,抽出样板册,翻,
不多时,打开一页,放在他眼前,“如何?”
吐口烟,他斜下眼角,
复古旧照,取江南水城的景,有江,有桥,有柳,有尖顶的瓦楼,如此,男人穿中山装和黑皮鞋,背挺直,环搂起女人的腰,臂弯里的女人则撑油纸伞,腕带玉镯,穿一件海蓝色旗袍,微笑的偎在他肩胛处。
恰到好处,简约,且贵气。
他隆起眉,侧脸,看向女人如玉雕琢出的下巴弧线,
怎么个说法?
他媳妇的小眼光,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