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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曹蔚宁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好一派热火朝天,凑了9个菜1个汤。

      寿星吹过了蜡烛,坐在主位,顾湘和周子舒一左一右,今天最忙活的人反倒坐在了末席。

      虽然对这个妹婿是一万个看不上,温客行还是对这孩子的勤劳勇敢又能干表示了肯定和感谢,并直接让他去他那里实习。

      曹蔚宁受宠若惊,刚要道谢,顾湘就撇了嘴问,那我呢,我能和你一个部门么?

      温客行摆摆手说不行,有回避纪律,我和他们说了,直接调你去新闻中心去,你不是还有个同学叫柳千巧?前几天我看见她在综艺频道来着。

      顾湘这才想起来,差点要给柳千巧报喜,她的cp成真了,还do了,天底下还有比这好的事儿?

      作为不速之客的张成岭没滋没味儿地扒着炒饭,觉得别扭极了。

      他本来是要把人接走的,这下可倒好,人没接走,自己倒在这儿吃上了。

      不过这炒饭真不赖。

      他悄咪咪又添了一勺。

      顾湘装着不经意,把炒饭盘子往他那里推了推。

      有时候她看着张成岭,又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活该。这孩子过的实在是拧巴,好好的少爷不做,要当运动员,好好的金牌不拿,要让给小将,想不让她哥哥好过,偏偏又给他送了个男人来。

      她夹了块排骨在碗里,问张成岭退役生活怎么样?

      张成岭闷闷地扒拉饭,只说还行,想吃啥吃啥,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周子舒有心要活跃气氛,便开玩笑说这么好,师父我也想退役哎。

      张成岭还没说什么,温客行的筷子就敲上了他的脑袋:

      “瞎说什么!”

      张成岭和周子舒在厨房里刷碗,顾湘和曹蔚宁在沙发上低低说着悄悄话,温客行在外面露台上抽烟。

      他极少抽烟,只有在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才来一根。

      楼下是无波无澜的永定河。

      永定河从前叫无定河。

      从无定到永定,不过是看几个人的意志罢了。

      他看了看这栋楼。

      这栋楼是周子舒留给他的。

      他摸了摸脖子,掐灭了烟头,抬手叫张成岭进来。

      顾湘正在和曹蔚宁窃窃私语,畅想着以后的实习生活,却发现露台上两个人对着抽烟,像是在商谈什么了不得的事。

      顾湘眸色一暗,拉住了要去看看的周子舒,笑着说道:

      “对了弟弟,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

      “你的代言可能以后都不会在体育频道投放,但是作为补偿,现在你身上所有的title都要升格,你有没有意见?”

      周子舒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见,对他来说,投放到哪里并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他只需要知道品牌商是谁、能给他多少钱就可以了。

      只是顾湘和他说这件事,让他有些意外,他歪歪头,问这事儿学姐怎么知道的?

      “高小怜今天早上和我说的,这里面可能出了些岔子,她爹为这件事儿还动了肝火,不过广告部那边你也知道,跟钱一打起交道来,这种事儿总是很多,但是你放心,钱一分不少你的,反而还翻了番,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子舒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像是知道他心里的疑问,曹蔚宁在旁边帮了腔:

      “这件事温组长知道的,别想太多,一门心思训练就好了。”

      露台上两个人开始激烈地争吵起来,下午又同时消失在这栋楼的不知道哪一层。

      这一天周子舒再也没有见到温客行,只有张成岭黑着脸上来接他回队里去。

      一路上周子舒都很沉默,张成岭也是,明显地心情不好。

      快到了的时候,张成岭慢下车速,说你最近,不要接陌生的电话,上面让你去哪儿,你都要提前和我说一句,听到了没有?

      周子舒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问如果联系不上你呢?

      张成岭极不情愿地说那就找温客行,找顾湘,总之一定要和我们说。

      周子舒听话地应承下来,他觉得今天和温客行谈了话以后,张成岭整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温客行现在并不在青崖山景,他上了一辆蒙着车牌的红旗。

      黑色轿车驶入茫茫的夜色,仿佛自愿投入深渊。

      赫连翃很少等一个人,但是今天他等了温客行,因为有一份大礼要送上来。

      “恭喜您荣升。”温客行站在机关办公室里,向他微微颔首。“等您去中组部再历练一番,可能再见您,就不会有现在那么容易了。”

      “你倒是变了许多。”

      “人不可能一直不合时宜。”

      赫连翃的手里把玩着一片小小的,蓝色的琉璃,嘴角噙着笑问,“你这份礼实在太重,我有点受不起。”

      “您说笑了,我只是把东西还给您。”

      “其实你今天不主动给我,我也不知道他们老周家是这样的狡兔三窟。”赫连翃一下一下敲着办公桌,像是要把它敲出一个洞来,“我以为他留给你那栋楼,已经是很够意思了,没想到还有……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

      温客行摇摇头,“我不知道,三年前在挪威的时候他亲手把琉璃甲交给我,说这是他瑞士银行保险柜的秘钥,嘱咐我一定亲自去取,是留给我的傍身钱,生前他只说过一嘴,里面好像有镜湖地产10%的股份,我想不外乎应该也是钱财。最近风声紧,总台这边风声鹤唳的,我怕会出岔子,才把您打过招呼的广告抽了出来,您见谅。”

      “小事儿罢了,不着急,”赫连翃这才收起琉璃甲来,笑容渐渐收敛:“你就不恨我吗?”

      温客行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无波无澜,像永定河的水:

      “形势比人强。”

      “你就不恨我从前对周子舒……”

      “周子舒?”温客行笑起来,“现在这世上,不就一个周子舒了么?”

      赫连翃盯着他半晌,也笑出声来:

      “既然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罗姨上来吧。”

      他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保姆把一个孩子抱上来,塞到温客行怀里去。

      孩子小小的,软软的,两岁左右,能看得出来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

      “你看这孩子,像不像他,嗯?”

      “这孩子两周岁了,过几天就要送到幼儿园去,你看给他起个什么大名好呢?周这个姓氏,又好起又不好起,我头疼很久了。”

      被雷殛一般地,温客行抱紧了这孩子,难以置信地望向赫连翃。

      “你这么聪明,猜不到这孩子是谁的吗?”

      “你说他在天之灵会感谢我的吧,虽然是个女孩儿,也是周家的血脉啊。”

      “要不你先带回家养几天再送去幼儿园?总归给你留个念想。”

      这孩子像是经常见生人似的,见到他一点也不怕,笑呵呵地,伸出两只肉肉的小胳膊要抱。

      温客行把孩子放到地上来,一双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一眼少一眼似的。

      然后他把孩子交还给保姆,笑着说:

      “我打小儿就带孩子,现在可再也不想带孩子了。再说了家里已经有个小的了,再带回去不合适。”

      赫连翃没有说话,从办公桌前走出来,逗着孩子玩儿。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一两句话就可以让他们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温客行的指甲钳进手掌的肉里,钝钝的痛感让他微微清醒。

      赫连翃,好本事。

      ————————————————————————————————

      这天一上班,温客行就收到了好多恭喜的消息。

      他并不意外,直接被叫到叶白衣那里:

      “你桃红大姐办了内退,去国外想办法生娃去了。”叶白衣欣慰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棵长成了的韭菜,“上面这次批的很快,直接让你暂代副主任,过了十一,任命应该就正式下来了。”

      温客行应承下来,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高兴,简单地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升官哪里好呢,换了个大点儿的办公室,多了一堆要管的事。

      张成岭最近也升了官。

      可能是突然发现他儿子脑子好使,也可能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张玉森直接扔给了小儿子几个还没谈下来的case。不过这一赌反倒赌对了,当过顶级运动员的人,具有天生的话题度和观众缘,经起商来有先天的优势,虽说一开始不能服众,没想到上手了几天就顺风顺水。

      接连拿下三块地皮,张成岭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他确实什么也没做,不过是露了个脸,请相关人员吃了个饭,几乎没怎么套近乎,就压过了好几家地头蛇,拿下项目如热刀切黄油。

      张玉森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一天正经书没怎么念,竟然是个商业奇才,他本来满打满算,孩子再顺也得亏它两三个小目标,没想到这一回挣的盆满钵满,看着镜湖抵偿节节攀升的股票,张玉森和三个儿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今天又是一个涨停板,张成岭被叫回家里大宅子吃饭,主动被张玉森放到身边来,老爷子放心地交给了他更多的事务和股份,他在集团里的地位也默默提高,隐隐能与他的两个哥哥一争高下。

      一大家子人各有心事地坐在一起,面上还是家和万事兴。

      但张成岭也没有特别地高兴。

      旁边的大屏电视里,温客行四平八稳地播报:

      “第二届镜湖地产杯全国体操锦标赛即将举行,预计到明天,全场设施将整体布置完毕,届时,XXXX局长段鹏举莅临国家体育场,对场地的设施等进行调查。”

      张成岭的目光看向屏幕里的温客行,暗红近黑的领带,衬得眼睛熠熠生光。

      张成岭这次摇身一变,从参赛者变成了甲方爸爸,然而真正的甲方也不是他这个商人。

      他在VIP等了一会儿,一群人簇拥着段鹏举大摇大摆,他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张成岭从前和他不是没有打过交道,早年他就是主抓体操的,说起来,他认识段鹏举的时日比认识温客行都长。

      但这一次换了身份,他有些不大适应。

      段鹏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抬抬手屏退诸人,让他坐下。

      张成岭抱着早已准备好的电脑,“还有十分钟,预计能套5个亿左右,过一段时间我这边处理好了,再跟您这边通个气儿。”

      “可不是我这边。”段鹏举笑着说,“大家都是给复姓那位办事罢了,以后我就不能叫你小成岭,得叫小张总,咱们就是半个兄弟了。”

      “您这么叫我真的是折煞我,”张成岭也有些放松,“我们家一向听话,书记,哦不现在应该叫部长了,也照顾我们,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地方可好?”

      “你没看新闻么?”段鹏举接过张成岭点好的雪茄,“他最近在龙城,不然你们家哪儿来的项目,我给你透个底,龙城最近可能有些比较不利于你们的人事调动。”

      “哦?”张成岭侧过身去,“龙城那个地方一向邪乎里拉的,要不是这回赫连部长在龙城调研,其实我们家也对那块地没什么把握……您知道具体的人事调动吗?”

      “大的我不敢和你说,现在上面也在考虑,不过下面一个区的副区长现在已经定了,温客行,没什么要紧的,一个从总台下来挂职的主持人,呆小半年就准备回去提正处了——我记得你和他有挺大的过节?”

      “过节?”张成岭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嫌恶,“不是我说,这个人没有骨气地很,又是个白眼狼,没有良心的,您也知道三年前的事儿,把我师父卖了个彻底,不要脸地吃周家的绝户,这三年又是寻死觅活的,现在老树焕发第二春了,从前事儿就一笔勾销,一心谋划着升官,扭扭捏捏傍上了赫连部长,这样的出尔反尔的人,咱们就不该用他!”

      “你这孩子,果然还是小,”段鹏举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出来,“你也是个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的不有的是?有了新老婆,之前的再好也都过去了。你还没结婚,不知道,爱情么,就这么回事儿,人不在眼前,什么感情都变淡了,再说了,男人嘛,升了官发了财,不想着换老婆还能想什么?小子舒那孩子那么可人疼,别说温疯子这么个人,我悄悄告诉你,咱们部长也动过心思——不过现在部长也不着急把他,嗯,‘收了房’,大概就这个意思。你也觉得那孩子好,我知道,可是民不与官斗,你可别学三年前的温疯子。你看看他这三年混成什么惨样子,这回要不是幡然醒悟弃暗投明,他一辈子也升不上去。我告诉你,那位看上的人,谁跟他抢谁就得死——这次要不是最上头有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咱们宣传口缺人缺的很,也不会让他这么个底子不干净的人,坐火箭似的提拔,你瞅瞅,他才三十岁不到一个月,正科就提了副处,等去龙城挂职回来,马上就要提正处,三十一岁的正处,全国你见过几个?再过不到一个礼拜,温组长就要变温区长了。孩子,学着点儿。”

      张成岭应承着接话,扯了嘴角,笑的有些难看:“这对他来说可能也未见得是件好事吧,刚升了官就被下放,等再回来,手下万一一个熟人都没有了,他这不就得当光杆司令?”

      段鹏举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笑出了声。

      “你果然一点就透。”

      “你也不想想,部长为什么这么着急地向你们家伸手?本来广告部那边都说好了,用你那便宜徒弟广告的账,把前几天边界送过来的三个亿洗刷干净,结果温客行这个不堪大用的,护着自己新的小情儿,居然让高崇那个土财主竞上了标,叶白衣也是个老糊涂的,根本就不拦着。秦老台长更糊涂,叶白衣今年都五十九了,看着今年体育频道进账居然比综合频道都多,居然还给他升了体育频道的大主任。就这么着,这笔钱送不过来了。今年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所以现在J委盯得紧,到处抓人小辫子,只能从你这里借些来周转。你放心,这些钱不算打水漂,你们家以后有享不完的福气。”

      张成岭愁眉苦脸地说,“部长要是真放心我们家,也不会派这么个碍眼的人卡在龙城看着我。我认识温客行少说八年了,这八年他就没让我舒心过。不说别的,就这回体操的赞助,他这还没升官呢,明里暗里吃拿卡要的,黑了我们家多少?‘镜湖地产杯’五个字一句口播,不到半秒,至于要我们家三十万么?他的嘴就这么值钱?”

      段鹏举眯着眼睛看张成岭,若有所思。

      “你也别对他有太大意见了,这钱又没进他的口袋。他和我一样拿的是死工资,一个月七七八八扣完才不到两万块,哪比得上你,张嘴闭嘴上亿的。”

      张成岭这才展颜,笑着给段鹏举斟上不冷不热的茶水。

      “太平猴魁,我们家留着的,一百年的茶树,您尝尝怎么样?要是看得过眼,我给您包好了送过去。”

      茶水热气氤氲,段鹏举摆了摆手:

      “别巴结我,我可不吃这套。”

      张成岭会意,开了门让其他人进来收拾东西,临走时拎给秘书一个大礼盒,“太平猴魁”四个金字,在有些幽暗的房间里闪着莫名的光。

      秘书小姐笑着说,小张总,这茶叶好沉啊。

      张成岭忙摆手说哪里哪里,留着段局赏人,大家一起尝尝。

      段鹏举上了车就一直闭目养神,女秘书乖巧地躺在他的腿上,娇滴滴地开口:

      “小张总一进商场就变了个人似的,多机灵呢,说话一套一套的,办事还妥帖极了。”

      段鹏举轻蔑地笑了笑。

      “你数数,那盒子里是不是一百条小黄鱼。”

      “我一掂就知道了。”女秘书有些得意,“一百来万的东西,礼也不怎么重,收了吧。”

      段鹏举微微点了点头,“你拿走吧,买几件衣服。”

      女秘书欢欣鼓舞地雀跃出声,在段鹏举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人啊,一沾上钱,就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

      难得的周末放假,周子舒练完一天的训练菜单,着急忙慌冲了个澡收拾好包,笑着跑着去见温客行。

      红色丰田早在门口等着,温客行坐在车里,一只手捏着烟伸出窗外,闭着眼睛想事情。

      窗外的烟头很快就被收走,周子舒有些气鼓鼓地看他。

      温客行看着他,暖暖的太阳衬着明亮亮的眼睛,牵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努努嘴示意他上车。

      周子舒轻车熟路地打开后备箱放好包,欢快地跳进副驾驶去吻他。

      温客行带着笑意,亲了亲他的唇角,“饿不饿?”

      “嗯,赶紧回家吧。”

      “还没买菜呢。”

      “不是这种饿。”

      “你这孩子搁哪儿学的这么多不正经的话?”

      “咱俩的同人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

      “她们还有代餐呢。”

      “什么是代餐?”

      “就是长得像我们俩的小黄片儿。”

      “这也有?”

      “你别说,有几个姿势我还真想试试。”

      “……”

      “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上次就看出来你体力不大好,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倒先睡过去了。”

      猛地一个急刹车,温客行的眼神犀利起来。

      “哎呀你看着路!”

      信号灯刚刚由黄转红,温客行上下打量着周子舒。

      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呢,顾湘有过一个很好的形容:

      “那哪是看人呐,那就是在用眼睛doi啊。”

      周子舒白净的脸庞渐渐爬上绯红。

      红灯变绿,温客行有些暴躁地猛打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上岔路口。

      “哎不是要回家么?”

      东五环的高尔夫球场边上,没有路灯,人少树多。每到晚上,总有些车辆在这里停泊。

      周子舒不明就里,“来这儿干什么?你约了人打球?”

      红色丰田四面都贴了单向可视的防窥膜,温客行把车门打开,调了椅背,撇撇嘴示意他到后面坐。

      “喂你想干嘛?”

      “喂这可是大白天啊!”

      “温客行!”

      “哎你别扒我裤子!”

      “哎别撕!别!”

      “你轻点儿!”

      “闭嘴。”

      “那能叫吗?”

      “大点儿声。”

      【此处省略一千来字吧就】

      【反正就是四个座位都来了一遍,嗯】

      午夜的东五环人迹罕至,周子舒四仰八叉地躺在后座闭着眼睛奄奄一息,温客行神清气爽地开着车,红色丰田欢快地一路向西,驶入整个国家的心脏地带。

      “你说在这里做,会不会被判刑啊?”

      温客行有些无语地看向窗外。

      领导着无数先烈前仆后继的领袖画像,在强烈的灯光下伟岸无比。

      不远处的纪念碑,灰灰白白的水泥上,有永垂不朽的碑文。

      他神情有些复杂,“小孩子家家的,有点敬畏心。”

      “也是啊,不能污了英雄们的眼。”

      小周子舒望着车上的天窗,广场上的灯光太亮太强烈,几乎看不到天上的月亮。

      “真希望有些人,能对得起他们。”

      温客行没有搭这个话。

      自我审查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我下个礼拜就要去龙城挂职了。”

      “我也要去。”

      “不许闹,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好。我要离开半年,已经和韩英说了,这半年你不会再有新的合约和代言,一门心思训练和参加比赛,除了有曹蔚宁的访谈以外,谁的都不要去,再大也大不过我这里。这部车我留给你,你不要再去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如果一定有情况,就坐公交车。出去比赛不要一个人瞎逛,也不要住一个人的单间。我在训练中心旁边300米有一套房子,你如果不想住宿舍就去那里,除非顾湘和你一起回来,或者张成岭接你以外,不要去青崖山景。记住了没有?”

      周子舒的眼神漫无目的地游荡,有着不属于十八岁的深沉与成熟。

      “你到底……在对抗些什么人?”

      “我在做善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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