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
皇家大剧院，据说是华莱士四世时修建的，虽然历经沧桑但整体完好。
两个身影穿过古老高耸的穹顶，走到了剧院前的广场前。
“近几任国王对音乐都不怎么感兴趣，后来贵族区又建了新剧院，所以这个剧院荒废许久了。姐夫，您觉得这里怎样？”
“非常不错”西泽答道，转过身来从外观再次打量着这座自己刚从内部考察完的建筑“整体框架雄伟大气，建筑石材为最坚固的青石，很完美，只要打掉一些不必要的装饰物，再重新整修一下就能直接使用了，省了不少麻烦”
亚顿有些诧异“姐夫，您的意思是直接用这座歌剧院当神殿？”他本来的意思只是问问这块地方合不合适，可不包括地上的建筑。
西泽看了对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娱乐场所和神殿的氛围不相配？”
“您不觉的吗？大家都知道这里本来是剧院，即使已经废弃不用了可若是某一天突然变成神殿，会不会有人因为这个缘故而轻慢不敬呢？我知道您可能是因为目前的形势紧张，不想大动干戈惹人注目。可神殿以后就是您的宫殿，还是慎重点好。再说重新盖一所也不费什么事，艾伦早就把资金人手都准备好了”
西泽笑了“谢谢你们，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我非常满意。我喜欢这种有历史感的建筑。至于它以前是做什么用的，这有什么关系呢？譬如你们华莱士家族的祖先二百年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猎户，可现在呢人们提起来这个姓氏想到的就是国王或者王室。时间是最好的伪装”他侧身看向远方，眼底晕染上一层难以捉摸的神情“也或许有一天再没有人记得克林斯曼家族出过国王”
亚顿呆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这种话题太敏感了。
“用不着安慰我，也没什么可安慰的，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感谢伊登和你们的国王陛下，要不是他们之间奇迹般的爱情，克林斯曼家族恐怕现在已经惨烈地谢幕了”西泽淡淡地笑了，这是真正的笑容，自然坦荡没有丝毫自嘲的意味“人的心真是难以捉摸的东西，明明是最不可能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您说得太对了”亚顿立刻接了上去，目光灼灼道“这一点我也是深有体会，我以前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得发狂”
他亲爱的姐夫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得不到回应的亚顿有些讪讪道“姐夫，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您知道的，我对您的心意太强烈了，它总是让我控制不好自己的舌头”
“是吗？我倒觉得你控制的很好。能见缝插针地利用一切时机表述自己的意图，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虽然你的表达方式总是笨拙而莽撞，但这反倒更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西泽偏过头看着亚顿，唇角勾起的一丝嘲弄笑意。
亚顿眨眼再眨眼，然后咽了口唾沫“……姐夫，您该不是以为我是故意…”
“用什么手段其实无所谓不是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西泽微笑“我得说到目前为止你干得不错”
“姐夫”亚顿惊喜地叫起来“您是说…”
“我并不讨厌你，可也仅此而已”
亚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叫从天堂到地狱他总算体会到了。
“……因为我是男人吗？”
西泽犹豫了一下，才略带怜悯道“这算是个理由，我也可以借口要忠诚婚姻家庭、道德之类的，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最本质的原因，那就是我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
亚顿睁大眼睛“什么？”
“很奇怪吗？”西泽淡淡道“可这就是事实，我从未恋爱过”他平静地注视着远方“在应该谈情说爱的季节里我只忙于朝堂争斗，等坐稳了宝座有了闲暇我却发现自己再没年少时的憧憬了。爱情大概就像是一种花，它只开在春风里，过了季节也就没必要开了”
“我不同意您的看法”亚顿的声音突然提高“什么叫过了季节，难道您认为恋爱是只属于少年人的游戏吗？难道其他的人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我没这么说”西泽无奈道“我说得只是我的情形”
“不，您错了，您根本不了解您自己”亚顿斩钉截铁道。
西泽好笑的扬起眉“那谁了解我呢？你吗？”
亚顿仰着头，蔚蓝色的眼睛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分外有神“我或许不是最了解您的人，不过对您情感喜好的把握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哦，说来听听”
亚顿走进了两步，直射着西泽在阳光下璀璨无比的眼睛“我认为您的爱情就像一粒苛刻的种子，如果没有合适的环境它宁愿一直沉睡”
“很有趣的比喻”西泽笑了“不过难道和平的局势、显贵的地位，加上美丽而尊贵的公主都还够不上合适的环境吗？”
亚顿一本正经道“我姐姐本来是有机会的，她聪明漂亮优雅得体符合您对妻子的一切要求，不过不幸的是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导致你们的爱情之花还没有绽放就夭折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这个致命错误显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西泽眉头轻蹙“那件事不用再提了，我并没有怪她，也不认为这是我们之间的障碍，毕竟如果换了我在她那个位置，我也可能那么做”
“您真是个温柔的人”亚顿的唇角泛起淡淡地微笑“不过您的这种温柔太过残忍了，因为据我所知您只对不相干的人才会这么温和大度”
西泽有些诧异地看了亚顿一眼“这种评价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亚顿微笑着靠近他，握住西泽的手掌“您的名声非常好，和善、文雅、宽容，种种高贵被人称颂的品质，比您的王冠更加耀眼”
西泽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难道你认为上述种种都是我的伪装吗？”
“不，当然不是这样，我喜欢的人怎么会是一个伪善者呢”亚顿凝视着他的眼睛“您只是心中有着双重标准罢了。对外人您会非常宽容，因为您根本不在乎他们，而亲近之人，您的要求就高的近乎苛刻了。您不用否认，我可是有证据的，当年您的神殿共招收过三万多名侍从，可最后能成为您亲信的只有几十个人，真可谓千里挑一啊。当然对待那些被淘汰的人您从不发怒，您只会用温文尔雅的态度把他们调离或者甩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冷藏，我说得对吗？”
西泽注视着他良久，才悠悠道“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我得说我的妻子绝对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而艾美还是我认为的最合适的人选”
亚顿笑了“是妻子，而不是爱人，您其实已经分得很明白了”
西泽皱了一下眉头，反驳道“对一个不懂爱情的人来说，两者没有区别”
亚顿望着他，表情有些复杂“您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不懂爱呢？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对这最美妙的感情无动于衷。您是在害怕什么吗？”
西泽低低地轻叹一声“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我承认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少年时的确憧憬过爱情。毕竟那么多人都歌颂它渴望得到它，我想那一定是一种非常美好的情感。但是现在这种憧憬已经完全被岁月消磨掉了。亚顿，我今天说得都是实话，希望你理解，对我这个岁数的人来说没什么比稳定更重要的了”
亚顿的眼中泛起一丝近乎怨恨的神色，他低下头在西泽的手背上狠狠地吻了一下泄愤似得嚷道“您不用装什么老人家，我明白，我都明白。反正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根本就不该奢望您的垂青”
手背上的触感与其说是吻，不如称之为啃咬更恰当，西泽并没有抽回手，只是淡淡道“总有一天，你会庆幸没有得到我的垂青。当我重视某个人时往往代表我想利用他”
亚顿怔了一下，抬起头不满道“…这么说在您眼中我连一点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吗？”西泽没有说话，但那美丽的眼睛中明明白白写着怜悯，这让亚顿的心愈加悲凉“您…您的心真是太狠了……总有一天您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或许吧”西泽脸上闪过一个近乎虚幻的笑容“不过就算有那么一天也肯定不会是因为你所说的爱情”
回到王宫时已近黄昏，两人找到国王陛下汇报情况。还没开口就听科尔曼问道“伊登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亚顿疑惑道“他来找我们了吗？没见到啊，不是说他今天要在王宫图书馆查建筑资料的吗？”
“没错，他找到了两份据说是非常经典的建筑构图，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你们，所以…”
“他几点出发的”西泽抢问道，神色罕见地紧张。
“吃过午饭就走了…”科尔曼也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当下大喊道“卡尔——”
侍卫官在第一时间出现，行礼。
“陛下”
“跟着伊登出去的有多少人？”
“一个小队，八个人”
“伊登临走前有说还要去别的地方吗？”
“没有，亲王殿下什么也没说。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科尔曼面上阴雨密布“伊登不见了，把所有人都给我派出去搜查”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