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落云间》鹜云

13、阵眼

　　门内
　　门一关，司烙南放手松了力道，收起灵力。傅云辞一下就挣脱了司烙南的束缚，转身靠在桌子边缘上，刚想开口，司烙南突然向前袭来，傅云辞以手为刃，两人都没有动用兵器，顷刻间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
　　司烙南提着傅云辞的腰带两人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听到门口离开的脚步声。司烙南才一下停下，把手掌迎着傅云辞
　　“停！”司烙南放下手，把傅云辞的腰带递给他“开个玩笑，别太当真嘛”
　　“前辈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吧”傅云辞继续绷着脸，看起来有些生气。
　　“你要相信我啊”司烙南为自己狡辩“前辈我是那种欺骗小辈的人吗？”
　　“那样最好”傅云辞已经把腰带重新系好了，正淡定的整理衣服。
　　司烙南走到窗前，推开窗看着外面的月色，“走吧，出去看看”
　　傅云辞没有说话直奔窗台二话不说就翻窗而去。司烙南给房门切了个小结界，确保别人打不开之后也跟着跳了出去。
　　跳出窗后，傅云辞觉得，其实他直接偷偷潜进来也不会有人发现…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听那个傻子的，走前门……
　　两人隐匿身形在含春阁里探风，躲过一个个来往的行人。两人走的是反方向，却同时锁定了一个地方——院子里的湖。含春阁的后院挺大的，湖边还有地方容纳假山。
　　夜黑风高，两个人站在假山前思索。
　　“前辈，你能确定是这里吗？”傅云辞。
　　“不能”司烙南
　　“……”
　　“我去看看”司烙南脚尖点地向湖中心飞去。虽然这湖不大，但湖面好似有雾，司烙南过去之后却渐渐模糊了身影，渐渐，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傅云辞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定在了原地。那位前辈的实力他至今不明，总归还是有自保能力的。
　　一刻钟之后，湖面上还是没有动静，安静的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湖面上的雾渐渐散去，没有人！司烙南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时，水面突然开始翻腾。他站在湖边，湖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黑色的水草大片大片的翻腾，像是要挣破什么束缚一般，争先恐后的摇动。
　　不远处的水面上慢慢浮出一个人，露出水面的部分几乎被水草缠满，正在向着口鼻攻击，想要钻到里面，完全扼杀他的呼吸。傅云辞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司烙南！
　　“傅…云…辞…”司烙南艰难的开口。
　　他没有多做思考，一伸手光点从腰间的百宝囊中飞出，虚空中凝成了一把剑。他在身侧翻转剑锋，转瞬就向那个被水草缠着的司烙南点地而去。然而就当他正要靠近司烙南时，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傅云辞被刺的睁不开眼，他把缓缓睁开眼，发现被捆住的司烙南不见了，脚下的湖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仿佛没有边界般，不断向四周蔓延。
　　他向前走去，这是阵里面的世界吗，他这样想。他耳边隐约响起打斗声，还有怪物的嘶吼声。他好像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尽管不久前周围还什么都没有。
　　他走出山洞，外面尽是四处逃窜的人，地上也是斑驳的血迹。他们身后似有什么猛兽，一个个逃的慌不择路。他又听到不远处有有整齐的呐喊“杀了他！杀了他！”
　　他寻着声音走过去，他发现这里是…会英山诛仙台。他看见了站在诛仙台边缘的那个人，也看见了互相依偎在边缘的那对夫妻。那个人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傅云辞握着剑的力道在加深，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里面青筋爆起。他扭转剑锋直奔那人而去，眼看就要刺到那人，他却突然转头用手一下握住他的剑，力量有些大，两个人就这样形成对峙状态。那人眼神阴翳，傅云辞双眼发红，再次催动灵力把剑往前刺。他听到那对夫妻口中喃喃道“绡儿…”他更用力了，想把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捅穿。
　　“傅云辞！”他耳边的呼唤叫回了他的理智。周围的一切开始混乱，脑子里就像要炸了一样，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握住他剑的那人。
　　“前辈…”他看清了这人的脸。
　　司烙南看他恢复神志，便放开了握住傅云辞剑的左手。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下来。傅云辞看着那血，彻底清醒了。
　　“我……”傅云辞脑子很乱，努力去想刚才的事。
　　“你看见什么了？这么深仇大恨，突然跑到我面前，我还没开口问你怎么就进来了，你到好，直接捅。要不是我反应快，我现在估计已经被你捅个对穿了”司烙南无奈的看着他流血的手说。
　　“抱歉，我看…”傅云辞开口解释，说了几个字又被打断。
　　“好了，不用道歉。你又不是故意的，要是真的抱歉…就跟我回璇玑山吧！”司烙南走了几步就蹲了下来，把左手伸进水里冲他的伤口。傅云辞这才发现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去湖中心而是一直在岸边。他微微颦眉，果然，一切都是障眼法。这里的阵眼是个假的。
　　傅云辞也走到司烙南旁边，看着某人受伤的手，他心里又愧疚了…
　　干脆利落，他撕下自己衣摆上的布料，撕了个长条，递给蹲在地上的司烙南。
　　司烙南挑眉看向他，“我一只手，怎么包？”
　　傅云辞静默两秒后……放下剑，蹲下身。
　　“我来吧”他拉过司烙南的手，开始往上面缠布条。司烙南干脆坐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傅云辞给他包扎。
　　“手艺不错嘛”司烙南看着他手上缠的很漂亮的布条。
　　“……”傅云辞
　　傅云辞站起身来，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继续找吧，这儿是不可能了”司烙南拽着傅云辞的袖子，借力站了起来。
　　“我记得前辈说过，阵眼，可以是物，也可以是…人！”傅云辞突然一下想通。
　　司烙南也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那两个小朋友！”两人二话不说，对视一眼就飞奔而出。
　　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