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祈有归舟》满纸荒糖

88、第 88 章

　　大年三十一大早，韩煜舟就被方祈薅了起来。韩煜舟皱了皱眉，语调沙哑的说：“这才几点呀！”伸出手，四处摸了摸。
　　方祈把按了下闹钟的按钮，机械的声音从床头处传来：“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8点23分。早上好！”
　　韩煜舟把手枕在脑袋下面，十分不情愿的看着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床前的方祈：“小孩！才8点多，我可从来没在你睡懒觉的时候打扰你吧。”
　　“快点啦。叔叔阿姨早饭都做好了，起来吃完饭，我们去贴对联。”方祈仿佛没有看到韩煜舟的怨念一样，这和叔叔阿姨一起，自己睡懒觉像什么样子。
　　韩煜舟拍了拍床边，示意方祈坐下。人到手边之后，韩煜舟伸出手，环上方祈的脖子，微微用了些力道，把人往下拉，起身一口咬在方祈的耳垂处。
　　方祈撑在床边的手一软，整个人压在韩煜舟的身上。
　　叶文淑看方祈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本来想过来叫两人快点出来吃饭，韩煜舟的门并没有关，她刚到门口，就看到这‘闲人勿看’，一脸世风日下的嫌弃感。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叶文淑走到桌前，拿过放在位置上的那杯牛奶，重新沏了个菊花茶放在原处。
　　韩沉奇怪的问：“你这是！”
　　“清热败火！你儿子一会可能需要。”
　　韩沉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笑而不语。不用说都知道刚刚自家老婆经历什么。
　　方祈双耳微红的推门出去，左耳处依稀还可以看到些许的牙印。他捏住耳朵，上面的热度透过指尖传过来，不用看方祈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耳朵有多红。
　　他在门口站了良久，直到感觉耳朵不太发烫，才回到餐厅：“他马上就过来。”
　　“不用管他，就是懒。”叶文淑看着方祈坐在菊花茶的那个位置上，连忙把牛奶和茶交换了一下位置，起身的时候，刚好看到方祈耳垂处的那个牙印，心中低声的骂了声‘畜生’：“我们先吃，不用管他。起床还要人去请的人，不配有早餐。”
　　话音刚落，我们话题的‘中心人物’就出现在了饭桌上，快速的叼起三明治，咬了超大一口，用事实证明，自己就算起的再晚也是可以吃上饭的。
　　方祈不是第一次和韩煜舟的家人们一块相处，这种幼稚、轻松地氛围，他觉得很好，很好。
　　韩煜舟拿起杯子正要喝水，看着黄色的液体里开着一朵大大的菊花，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坐在上方的两位人士：“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妈，你就算见我不顺眼咱也不兴下毒的。”
　　“你老妈我大好星途，为什么要为了你断送了。”叶文淑十分嫌弃的看了韩煜舟一眼。
　　韩沉面色不改，十分淡定的补充：“你妈给你去火用的！”
　　一句话落，方祈还没有咽下去的牛奶顿时卡在喉咙，咳得撕心裂肺。
　　叶文淑白了韩沉一眼，看你干的好事。你以为谁都和你儿子一样厚脸皮吗！赶紧将手中的水递过去：“小祈，慢点，喝点水顺一顺。”
　　韩煜舟接过水杯，放到方祈嘴边：“先缓缓。”
　　方祈不敢和长辈说什么，低着头，暗自瞪了韩煜舟一眼。不过这梨花带雨的，丝毫气势都没有。
　　韩煜舟揉了揉鼻尖，遮住嘴边的笑意，看着方祈缓和的差不多了，才把水递过去。
　　方祈慢慢的喝了几口，压下嗓子里的痒意，不好意思的说：“叔叔阿姨，不好意思。”
　　“没事！在这里不用这么客套。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叶文淑笑着说。
　　吃完早饭，韩煜舟和方祈的任务就是把对联贴上。
　　方祈看着站在三角梯上的韩煜舟，抬脚死死的抵着梯子，罗帷有些不放心的说：“你慢点。”
　　“放心没事。”韩煜舟嘴里咬着一大截透明胶带，看好位置之后，伸手：“小孩，把上联递我一下。”
　　方祈看着不远处的对联，估计了一下距离，一只脚抵着梯子，奋力的伸出右手，把身子拉伸到极致，终于够着角，把对联那里过来。小声的说：“忘了，刚刚应该把它放到这边的。”
　　韩煜舟轻笑：“没事，你放手都没事。再说这也没多高。”
　　“哥哥！你可闭嘴吧！”方祈没好气的把对联递过去。他也知道这个的稳定度很好，但是事事都有意外，毕竟也不低，摔下来怎么办。
　　韩煜舟从梯子上走下两格，跳了下来。站在远处看了看贴的十分周整的对联，十分的满意。
　　在认知里，对联一般都是下午的时候1点到3点左右，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老一辈都是这么传下来的。方祈看了看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邻居，奇怪的问：“家里过年都是早上贴对联吗？”
　　韩煜舟随手撕了一节胶带，将下面的脚固定好，顺嘴回答：“不是呀！下午。”
　　“那……”
　　韩煜舟：“因为下午，我们要去帮你爷爷奶奶。”
　　“我们！”方祈犹豫了很久，对于老人，他知道自己应该过去那里陪他们过个年。但是实在不清楚该怎么和所谓的‘亲人’相处。而且自己说好了，要陪韩煜舟一起过年的。
　　看出方祈的不可置信，韩煜舟凑近，笑着说：“对呀！我和你。”
　　“可是，那叔叔阿姨。”方祈有些为难。
　　韩煜舟把工具放到方祈手上，转身去搬三脚架，不在意的说：“放心！他们很开心我不在的二人世界。我真的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个意外而已。”
　　看着韩煜舟一脸无奈的苦相，方祈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知道韩煜舟的好意，哪有父母是不想和孩子一块过春节的。他们只是了解自己无措而已。
　　两人贴完对联，叶文淑已经把礼品准备好了。看着两人进来，拍了拍桌上的东西：“赶紧把衣服换一换，再磨叽可就到中午饭时间了。东西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一会走的时候记得带走。”
　　“谢谢！”方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余下谢谢两个字。
　　叶文淑笑了笑：“傻孩子！谢什么。说了把这里当自己家。你就应该和那个臭小子学一学，别这么客气。”
　　“好！”方祈认真的承诺。
　　方城一大早从公安局回来。这个案子连开庭的必要都没有。方青池当晚就承认了。两人今日去，只是补充一些方笙的病例档案。
　　两人回到家，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秦江雪叹息：“老头子，没想到年近七旬，倒真切的体会了一把人走茶凉的苍凉。”
　　方城看着前阵子，两人早早买好的过年的装饰，现在却早已经没了那股子装饰的心劲。团圆才叫年。可自己哪里来的需要团圆的人。只不过是痛失两个女儿的老头子老婆子罢了。
　　韩煜舟和方祈到的时候，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一点过年氛围都没有的大门。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上前敲门。
　　“这个时候谁会过来？”秦江雪不解的问。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自己家忙碌，哪有时间串门。一抹亮光穿过脑海，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快步起身。
　　来不及透过猫眼去看，直接打开了门。看着脸颊冻得通红的方祈和站在不远处的韩煜舟，秦江雪赶快张罗两人进来：“快快！你们怎么会过来。”
　　两人进来，并不坐，方祈看着喜上眉梢的老人，笑着问：“爷爷奶奶，你们愿不愿意和我回西乡。我们今年在那过年。”
　　秦江雪看了看方城，立刻答应：“好！”
　　几人又着急忙慌的把东西往车上放。因为起初并没想着回去过年，所以什么都没准备。回去过年，也是在车上方祈才想起来的，他觉得，比起在这里，或许，他们更想要去母亲生活过的地方去看一看。
　　决定很仓促，虽然家里什么都有，但是年货的确没有准备。
　　秦江雪拿出大包小包自己准备的年货，招呼两个站在不远处的人：“走吧！搬到车上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好！”两人同时应道。上前帮忙。
　　秦江雪看到两人手上拎着的东西后，就知道这个决定是临时做的。这个时候再去采购也来不及。就把家里准备好的全部包了起来。
　　方城牵着秦江雪的手，两人走在后面，慢慢的坐到车上，朝着那个有自己女儿的地方，慢慢靠近。
　　镇上和城市不同，5点左右，就能听到陆陆续续的炮竹声。红色的灯笼随着夜幕的降临，一盏一盏零零点点的亮了起来，西乡的夜晚不再如往常那般黑暗，红色的光晕铺满了整个小镇，热闹，喜庆。
　　秦江雪看着桌子上面奇形怪状的饺子，看着方城和方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走开，走开。要是把你们这些都下到锅里，我们要吃的就不是饺子，而是面汤了。”
　　“哦！”方祈揉了揉鼻尖，这个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对于这些，自己的确不是很擅长，不弄就是给他们刚忙了。
　　于是这爷俩没有丝毫心里负担的，吃着零食，坐在一边看电视。
　　秦江雪看着韩煜舟很是熟练的动作，轻声问道：“你在家经常做饭吗？”
　　韩煜舟将手上的面皮握在手心一捏：“方祈的口一向比较叼，两人在一起，总不能一直叫外卖吃。所以就学了。”
　　“那是只能你学了。”秦江雪一愣，随后笑着说：“小祈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韩煜舟勾了勾唇角，同意的点了点头：“我们两人有一个人会就行了。”
　　韩煜舟对方祈的好自己看在眼里，两人这样未必有什么不好，儿孙自由儿孙福，他们自己想好了，自己顺心就好，别人的眼光，只要他们不介意，又有什么关系。
　　饺子上桌，方祈端着奶奶盛好的一碗饺子，轻轻的放到供桌上，点好一小股香，插在香炉上，慢慢退后，慢慢的鞠了一躬：“妈妈。新年快乐。今年爷爷奶奶也过来了。你们好久没有一起过过年了，今天，你应该很开心吧。哦！还有韩煜舟，你可能不认识他，不过他妈妈是你的好朋友，叶淑雯阿姨。他是我的爱人。他对我很好，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他。”
　　絮叨完，方祈转身准备回饭桌，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韩煜舟，轻声说：“快走，去吃饭。”
　　两人落座，韩煜舟夹起漏在最上方一张残破的饺子皮，笑着说：“这一看就是方祈包的饺子。”
　　“为什么就不能是爷爷！”方祈不是很赞同的低声反驳。
　　方城点点头：“嗯！我包的。”
　　说完几人哈哈大笑。方祈看着房子，这里从未这样热闹开心过。
　　“朋友们，新年的钟声敲响了。10,9,8,7,6,5,4,3,2,1。新年快乐！”随着电视上主持人的倒计，桌上的四个人，笑着说：“新年快乐！”
　　方城和秦江雪掏出两个红包，给两个孩子递过去。
　　两人笑着接过：“爷爷，奶奶，新年好。我们给你们拜个早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拳，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