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莫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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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傻宝》
晚来风徐/文
唐离能触到那男人有力的双臂，结实的胸膛，以及若有似无碰到的他强健的长腿。
我擦。唐离差一点儿就要跳起来。
这特么是谁？他想干吗？
那男人正轻声说着什么，唐离侧耳细听，只听他道：“甜宝儿，你明明答应过要嫁给我的，可你怎么转眼就嫁给别人了呢？小坏蛋，说话不算数，我恨不得……恨不得……”
唐离：“……”
这是谁啊？前男友吗？
他言语间满是惆怅，又带着几分愤恨，可口中说得再狠，到底也没说出什么狠话来：“明知道你没心没肺，早就忘了我们昔日的情份，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怨尤，甜宝儿，你怎么舍得忘了我？”
一边说，一边俯近。唐离能清清楚楚的闻到他身上的薰香，夹带了一丝丝的甜。
他想……亲自己吗？
那哪儿行？倒不为的是替宋珩守节，而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唐离才不肯白吃这个亏。她瞬间就睁开眼。
眼前是个身着石青色长袍的年轻俊秀的男子，冷丁见唐离醒了，他吓了一跳，自然也没能真的亲下来。
他眼里含着泪，脸上却带着笑，软软腻腻的道：“甜宝儿，你醒了？”
唐离的视线落到他脸上，这男人的目光并无猥琐之意，这会儿又满含欣喜和期待。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男人忍不住道：“我是你清哥哥。”
唐离听岔了，心说，这男人模样长得倒好，可说话怎么这么肉麻，还情哥哥，呕。我吐你一脸。
这男人倒没继续动作，只是轻抚了一下唐离的脸颊，眼里满是深情和伤感。
他道：“甜宝儿，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可造化弄人，你我终是无缘。原本以为，你会在唐家待一辈子，就算你我不能做夫妻，可偶尔到唐家，我能看你一眼也好，哪成想，你这么快就嫁了人，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说到最后，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哽咽。
还真是用情之深。可唐离并没多少感动，她心里很是无语。我知道你是哪位二大爷？我想你干吗？凭空哀悼吗？
还有，既然知道无缘，那彼此互相惦记不是找罪受嘛，还是往前看的好，谁也不耽搁谁。
这男人低声絮语，嘈嘈杂杂，夹杂着唐离不懂的伤怀和深情，但这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唐离抽身在外，很有几分融不进去。
同时也想着，这孤男寡女的，以这种暧昧含糊的姿势待在一处着实不妥，若是被人撞见，这不是送她死吗？
***
为何此时只有唐离一人，原来竹青四个见唐离睡了，便悄悄退到外间。虽说四人本是唐家的家生子，可这会儿再回来，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四人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做什么。
如果唐离是个好好的人，只需要留一个或是两个服侍，下剩的两个便可以抽空去见见娘老子，不能久待，也不能传递东西，可就是说几句话也好。
人家给姑娘做陪嫁，好一点儿的可以一家子都过去，就她们四个像是孤魂野鬼一般，甩出去便没人管了。
这是借着姑娘回门，她们才能得以回唐家，可以后怕是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四人难免有点儿委屈，柏翠轻声抱怨了一句：“遇上这样的主子，真是倒霉。”她看向枫丹：“枫丹姐姐，你是我们里年纪最长的，要不你给拿个主意？”
枫丹是向来很有些优越感的，但被宋四呵斥之后，就一直很老实，这会儿民只是摇头道：“先等等吧。”
柏翠又看竹青，竹青也不吭声。
柏翠孤掌难鸣，又才在宋家受了严妈妈的敲打，倒也不敢就此撂开手，对唐离不管不顾。
正这会儿，从院外进来个小丫头，四人抬头看时，见是大太太身边二门支应的小丫头山竹。
都说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这有其主必有其仆，大太太在这府里不说横着走，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以她身边的小丫头也是天生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山竹叫了声“姐姐们”，脸上可没一点儿尊敬：“冯妈妈叫你们四个过去呢，说有话要问。”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竹青四个虽然气不愤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子就这么轻狂，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谁家自家主子没底气？
冯妈妈是大太太带来的，在她身边很有牌面，她们四个无论如何不敢得罪，一时也顾不得唐离还睡着，又有没有人服侍，便匆匆来见冯妈妈。
*
冯妈妈四十多岁，生得又高又胖，却皮肉细腻白嫩。如果不知情的，还当她是白面弥勒佛托生的，天生一副慈祥脸。
可知道她的最清楚，她是典型的佛口蛇心，话说得最中听，心思却辣。
竹青四个老老实实的站在冯妈妈跟前行礼。
冯妈妈笑着道：“你们四个服侍二姑娘辛苦了。”
“妈妈过奖，服侍姑娘是婢子们应该的。”
冯妈妈点点头，道：“太太惦记着二姑娘呢，前头事忙，特让我来问问二姑娘的情况。二姑娘睡着了？”
听她们应了声“是”，冯妈妈便问：“当日迎亲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洞房那晚可还顺利？你们四个务必要老老实实，细细致致的说。”
竹青四个虽在送亲队伍里，但并不在喜轿跟前，是以轿夫如何摔倒，她们四个一无所知。再后来两个喜婆闹起来喊“新娘子死了”，所有人都涌上去看热闹，她们四个又惊又怕，还因为瘦胳膊细腿，根本挤不上前，只能挤在人群后头看人群背影。
冯妈妈听她们四个七嘴八舌，所说相差不多，也就嗯了一声。
听说唐离和宋珩并未洞房，冯妈妈眉毛往上一挑，微沉了脸色，严厉的看向她们：“怎么回事？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听说是因为唐离吐了血，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问：“宋家人都怎么看？又怎么说？”
来前竹青和枫丹四个已经简单交换过意见。
回唐家必然是有这么一出的，她们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但说多少却是她们四个可以控制的。
就算她们一心为了大太太效忠，可到底她们身在宋家，县官不如现管，真要被宋家抓到把柄，她们四个就能被当场打到死，大太太才不会为了她们四个奴才伸手搭救一回。
因此只说：“婢子们什么都不清楚，宋大太太问了两句就罢了，四爷是个急躁的，只催着让人请郎中。郎中是宋家一位姓伍的先生，说是二姑娘磕的有点儿重，好好将养将养就没事了。”
冯妈妈满意的点点头。
总的来说，亲事虽有波折，结局还是令人满意的。
虽说没圆房，可那是因为二姑娘摔了一跤，宋家行事谨慎也在情理当中，毕竟是个人也不可能冒着弄死新娘的风险非得圆房不可。
不过不要紧，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嘛。
可见传言没错，宋四爷果然对二姑娘很是中意，且脾气也是如传言中的一样急躁。
冯妈妈看了一眼四个丫鬟，道：“太太特意挑了你们四个服侍二姑娘，就是看中你们四个聪明伶俐，人也忠心，又有眼色，做事稳妥。这一向你们四个做的都很好，以后自当继续尽心服侍二姑娘。虽说嫁进宋家，可二姑娘独木难支，且需要你们几个帮衬呢，是以，但凡有什么事，只管回禀……就是太太不得闲，你们大可只管来回我。”
这是要继续监视唐离的一举一动。
柏翠小声道：“嬷嬷，姑娘这一日夜，倒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即使清醒着的时候，也痴愚如稚子，只管照顾好她的吃喝拉撒就完了。”
以前不过是“督促”她按时喝药，以后在宋家，怕是未必处处都能如愿。
冯妈妈面上带笑，眼里却带了尖刺，直直地瞅着柏翠，道：“叫你们好生服侍，你便只管好生服侍，这么多怨言，敢是不愿？既是不愿，那便回唐家，叫太太另替你谋个好位置便罢。”
柏翠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我听嬷嬷的就是。”
冯妈妈又一个个问过竹青等人：“你们呢？”
枫丹陪笑道：“我们能得以服侍二姑娘，是我们几世的福分，也是太太的恩泽，嬷嬷放心，我们自会精心服侍，绝不辜负了太太的信重。”
冯妈妈很满意，教训完了，道：“你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想来二姑娘也该醒了，回去吧。”
***
唐离正没个解脱处，听见外头有人悄声提醒：“爷，该走了。”
这男人恋恋不舍的望了唐离好一会儿，才起身，临走，还是俯身又替唐离掖了掖被子：“甜宝儿，我走了，你好好的，回头我再来看你。”
唐离心说，还是别了吧。
一则她不会在唐家久住。二则，他趁着她这院落偏，身边丫鬟们四散不知去了哪里，这才趁虚而入摸到她这里，还搂搂抱抱，要是她没醒，他就又亲又摸了。
如此行径，实在算不上什么君子。
但凡往恶里揣测一点儿，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就算唐离是傻子，可他不是啊，他明知道唐离已经嫁了人，二人理当谨守男女大防，他却明知顾犯，这坏人名节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就算不能称之为好人，可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唐离敬而远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莫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