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千秋吉祥

85、chapter85

　　两人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食材，时光付完款后，程憧负责把东西全都拎在手上，程憧打开了后备箱把东西都放好，载着时光回到了巷子口边上的停车的地方。
　　程憧把东西拎下来，令人就像生活很久一样的，时光打开门后就把客厅的空调开了，散散里面的热起。
　　程憧把自己的行李箱搬进时光的房间，从里面找出舒服的休闲装，去了浴室快速冲洗身上，穿着休闲的居家服出来。
　　时光带着围裙，在厨房里洗菜忙活，这一幕程憧独自一个在美国的时候幻想了很久了，此刻活生生的在现实里，程憧走进厨房，从后面搂抱住时光，叹息。
　　时光后背是一个超级大的人工大熊，做事的还真的不方便：“你先放手，我都不好做饭了。”
　　程憧抱了一会便靠在门口看着时光娴熟的做饭，时不时的搭两把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时光今天做了一份清蒸鲈鱼，土豆炖红烧肉、西红柿蛋汤还有一份油麦菜，简单的两荤一素一汤，但是分量都加量。
　　时光先把一半的饭菜都装进保温盒里，剩下的放在客厅的桌上，两人快速的吃完饭就去跟爷爷送饭了。
　　时光在病房里跟父亲打商量，今天由时光陪床，让自己的父亲回家休息一会，时爸爸拗不过时光还是拎着饭盒走了，程憧自然也留下来陪床，刚吃完饭的爷爷还是挺精神的，拉着程憧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感情上去了。
　　“小憧啊，有对象了吗？”坐在一边切水果的时光手抖了一下，程憧用余光瞥见了。
　　“爷爷，哪有你这样直接问的啊？”时光递上一小块吃的给爷爷。
　　爷爷张嘴就吃，不满说：“这有啥？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害羞的。”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爷爷连带着时光一起说：“你也一样，都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对象也没有，好意思再这里说。”
　　“我可告诉你，最迟明年给我带一个对象回家。”
　　“爷爷~我现在都还是个学生，每天那么忙，这是以后再说啊！”时光撇了一眼嘴角带笑的男人。
　　“你的事我先不说你，来，小憧，告诉爷爷，你有对象了吗？”爷爷囧囧有神的大眼看着程憧。
　　程憧先是看了一眼时光，然后笑着说：“有。”
　　时光瞪大眼睛，程憧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你瞧瞧，人家有对象了。”爷爷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时光一眼。
　　时光心里打鼓：瞧什么，他对象就是你孙子，要是你知道，估计要被气死。
　　时光无语的没有说话，爷爷也懒得理了，继续套话程憧：“那对方今年多大啊？”
　　“22！”
　　“哦，跟你一样，挺好。”
　　“嗯，比我小两个月。”
　　“那就是2月，跟我们时光同月。”
　　“是的，跟光仔同月，是缘分。”也是福气。
　　“对方是做什么的？”
　　“对方现在还是个学生，开学读研究生，很厉害。”程憧自豪的说着。
　　“不错，现在的年轻人有上进心啊！”爷爷感慨啊
　　“我们家光仔开学也要读研究生了。”爷爷又是一番畅想。
　　时光：.............
　　“嗯，跟光仔是校友。”程憧憋笑说出来。
　　爷爷有点波动
　　“都是华清的学生啊？小憧的女朋友你见过没？”爷爷立马把矛头指向时光，时光立刻假装无辜的摇头。
　　“爷爷，不是女朋友”
　　程憧解释，时光吓了一跳。
　　“啊？”不明所以“你不是说你有对象了吗？难道不是”
　　“是男朋友！”
　　语出惊人！
　　时光的一大截的苹果削到地上去了。
　　爷爷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男朋友”这三个字。
　　程憧捡起地上的苹果，进入到洗手间了。
　　爷爷指了指程憧，时光看着程憧的背影，一时不知该给出什么反应，希望程憧说出来又不希望他说出来，他知道程憧是在试探爷爷，一步一步来，得让爷爷慢慢接受。
　　程憧洗完苹果回来后，爷爷就没有继续问这个事了，程憧也没有任何的反常现象。
　　爷爷看着电视没有说话，他们陪着也没有说话。
　　只有隔壁床的人隔着帘子说着话。
　　爷爷突然说：“这不是病吧？”
　　程憧和时光被吓了一跳，程憧皱眉严肃的说：“不是，就跟爷爷与奶奶相爱是一样，我跟他也是只忠于彼此，只爱彼此。”
　　爷爷心似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想着什么憋着一股气不说话了。
　　爷爷突然起身，像是要上厕所的样子，时光第一时间扶起爷爷，带着爷爷准备去厕所，结果爷爷只喊了一句：“小憧扶着我去厕所。”
　　程憧看了一眼时光，时光点头，程憧力气很大的扶着爷爷下床，右脚骨折的爷爷，没有办法像年轻人一样一跳一跳的，走起路来很吃力，程憧抱住爷爷大步走到门口放下，爷爷示意程憧进去。
　　程憧非常有眼力见的进去：“爷爷是有话说？”
　　爷爷呼出一口气：“能说你对象的名字吗？”
　　隐隐约约是感受到什么了吗？
　　程憧不敢赌。
　　“对不起爷爷，不能，我对象说暂时不能公开。”程憧直戳戳的看着爷爷。
　　爷爷一挥手让他出去。
　　程憧就出去站在门口，跟坐在里面的椅子上的时光对视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时光心里放心了。
　　出来后的爷爷什么也没有说，就说一句困了要睡了，让他们谁都不要打扰他。
　　程憧便出去透了气，有些小烦操的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放进嘴巴里叼着。
　　打火机刚点上，抽了一口，呼出一团烟雾，迷乱人眼。
　　“什么时候又把烟抽上了？”
　　背后响起时光的声音，程憧转头，把烟拿下来，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和你分别以后。”
　　时光伸手拿走了程憧的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来，娴熟的不像一个新手，老手的很，薄薄的烟雾从时光的嘴里轻轻飘出来，微微张开的双唇极具诱惑，程憧盯着时光唇吞了口水，喉结滑动彰显出此刻的饥渴，在时光抽第三口的时候，程憧毫不犹豫的单手盖住时光的后脑压向自己。
　　唇齿间弥漫出尼古丁的香烟气息，闻着不好，吻起来像是会上瘾一样，程憧不停的掠夺时光里香烟，时光不停的勾住香烟，两人舌凶猛而又激情，口里的香烟吻慢慢淡了，程憧顺手拿走香烟吸最后一口，立马低头渡给时光，时光张嘴猛吸程憧递过来的舌尖，两人在空荡的吸烟室发出粘腻水声。
　　直到烟燃尽，口腔的味道都是彼此的味道才放开，两人鼻尖低着鼻尖笑了一声，程憧虚虚搂着时光。
　　“你说爷爷要是知道我和你处对象，会怎么样？”
　　程憧思考了一下，沉吟：“估计气得跳起来打断我的腿，谁叫我把他宝贝孙子拐走了。”
　　“不过，我觉得爷爷应该不会排斥同性这个事。”
　　“因为他潜意识没有想到你，要是知道了，你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你今天太大胆了。”
　　“我也不没有打算直接摊牌，我就是先让爷爷有个准备，也测试爷爷的反应。”
　　“你下次还是先跟我商量，我刚刚都要被你吓死了。”
　　“不过我刚刚上厕所的时候，爷爷问我可以知道我对象的名字吗的时候，我拒绝了，我感觉爷爷好像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估计他应该要不是不能接受要不就是没有转过弯。”
　　“不管他是什么，我们还是别再这样了，还是等爷爷身体好吧。”
　　“其实，我觉得爷爷应该是知道了，只是需要消化。”
　　时光心里叹气，爷爷不动，他就静观其变好了。
　　晚上两人轮流守着爷爷，每个病床只能放一架陪床的，前半夜时光守着，后半夜全都是程憧守着，本来两人说好隔三个小时换一次，晚上一点程憧守后就再也没有叫醒时光。
　　早上六点时光从折叠床醒来，迷瞪着睁开眼，爷爷床上早就没有人了，程憧人也不在。
　　时光起来摸了摸被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了，看样子出去了一小会了，时光走近卫生间随便洗漱了一下也跟着出门了。
　　时光大清早先去了医院食堂买了几份早餐，拎着东西从门诊大楼前绕着走，后面就是住院部，方便住院的病者每天锻炼身体，特意建了一个花园，周边也大，不得不说，医院的绿化还是比外面的绿化要好的多。
　　时光在上住院部台阶时余光看到旁边绿化带立着一个人影，侧头看过去，被花坛的小树遮挡一大部分，看衣服是程憧昨天穿的休闲服便没有声音的走过去。
　　“唉，我老了，不懂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爷爷靠在轮椅上长叹气。
　　程憧扶着轮椅把手，看不清表情，只听见程憧低沉声音：“爷爷，您放心，不管我们怎么样，我们这一辈子都是您的孙子，亲孙子，您要是愿意，我们把您和时叔一起接过去，我们给你们养老送终，我们照顾你们。”
　　爷爷没有立刻出声，又是重重的叹息：“这里就是我落叶归根的地方，我哪也不去，就是放心不下光仔。”
　　程憧都想好了，要是爷爷愿意跟他们去首都，他们就买个小别墅，请个啊姨做饭，他们不家的时候就帮忙打扫卫生做饭，他们在家就陪着爷爷，时叔要是想继续做木匠，就在首都开一家店，一家人就生活在一起，要是爷爷他们不愿意就在这个小城市里买一套房子让他们住的舒服舒心。
　　“爷爷，之前是我问题，这次我和光仔重逢，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了，也不会让他收一点委屈。”
　　爷爷拉了程憧的手：“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这条路很难走的，我老了被人说没有关系，但是光仔不一样，他得抬头做人啊，你们这是在，在走一条不被看好的路啊。”
　　爷爷有点激动。
　　时光抿着唇听着，往前挪了一步。
　　爷爷缓过情绪后继续说着：“我年纪大了，不管了，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过飞得多远，家都在这呢。”
　　爷爷这算是妥协了也是同意了。
　　程憧内心是开心的，激动的，程憧往前走了几步蹲在爷爷面前：“爷爷，我爱他，我爱他胜过我的一切一切，谢谢您的成全。”
　　说完另一只腿也全都跪下来，对着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程憧抬头的时候刚好撞上了时光透红的双眼。
　　眼泪就这样无声息的划下来，时光用手抹去，从旁边走出来。
　　跟程憧比起来，时光觉得自己很懦弱，但是此刻时光像勇敢点，为自己也为家里人，这种事不应该瞒着家里人，他们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都得不到他们的同意，自己余生难不成都这样过活。
　　爷爷侧过头看到时光出来，没有作声。
　　时光哽咽了，吞咽了泛酸的情绪，时光双膝跪在了程憧的旁边，低哑说：“爷爷，对不起，我们不应该瞒着你和爸爸的，请原谅我们。”
　　对着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爷爷眼泪婆娑的叹息：“都先起来吧，快，快起来吧。”
　　程憧扶着时光起来，程憧替时光擦了擦眼泪，安慰的拍着时光的背部。
　　“走吧，回房间吧。”
　　程憧立马扶着把手推着爷爷，时光跟在一旁照顾着。
　　进电梯的时候，遇到其他的人，善意的说：“老爷子，好福气哟，两人孙子都好有孝心啊！长得也俊呐”
　　爷爷颇为得意的笑了笑：“是呀，我两个孙子非常棒。”
　　程憧和时光两人相视一笑，在人群中，黑暗中瞧瞧勾起手指。
　　回到病房，程憧把爷爷抱上床，时光忙着弄早餐，爷爷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吃着稀饭，两个孙子一人坐一边低头吃着早餐，高一点的孙子总是细心的照顾小的，撕油条，擦嘴巴，逼着多方多吃点，总是无限的宠着，偶尔也会问问自己这个老人，细心的剥着蛋，温和的语气关心自己。
　　爷爷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满足了，染上久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