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千秋吉祥

77、chapter77

　　第二天的时光收拾了自己书包，早早的起床，家里还是一片安静，时光出门了，今天他没有骑自行车，因为腿痛，走路都比平时慢一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正常走路的姿势。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时光买了包子，一边吃一边进校门口，遇见了刘贾，刘贾领着早餐左顾右盼的，看到时光跑上前去。
　　“给，学霸，你的早餐！”
　　时光看了一眼刘贾的早餐就知道是受谁的指意，接过早餐道了谢。
　　“今天有看到程憧吗？”
　　刘贾摇摇头，昨天晚上发了一条消息后手机就关机了。
　　时光心里叹气继续往前走。
　　时光作为全校的第一的成绩，自然从一号考场坐起，但是时光没有在排位的名单上看到程憧的名字，原本在第49位的位置换成了别人的名字。
　　时光看到心里一阵难过！
　　难道就连试都不考了吗？
　　时光不信，时光每次一做完就是全校第一个出考场的，他站在门口守着等着，两天了，直到学生都走光了，也没有看见程憧。
　　最后一天，要是程憧还是没有出现，是不是就意味着程憧将不在这所学校啊，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要分开。
　　最后一门写完了，时光照旧第一个出了考场，在校门口徘徊了几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校门口。
　　时光微微一怔，想到什么，一步一步走向轿车，轿车里面的人看着时光的靠近也越来越紧张。
　　只是一周没有见，好像时光都瘦了。
　　在距离车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光停下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车里的人，仿佛里面也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一样。
　　时光微微启唇：“程憧，是你吗？”
　　明明听不见却还是直到时光说的是什么，程憧整理自己情绪推开门，时光的眸子随着开门的声音而转动，看着里面的人下车，时光鼻子泛起一股子酸意，强让自己笑，奈何怎么都笑不出来。
　　程憧轻轻的关上门，整个人完完整整的站在时光面前，程憧苍白的脸上拉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时光尖尖的下巴
　　“瘦了，又没有听我的话按时吃饭是吗？”程憧温柔的说着。
　　时光没有回，只是认真努力的看着程憧，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鼻子，看着的嘴巴，想把程憧的样子印在自己脑海里，刻在自己心里，这样以后像他的时候还能记得住他。
　　时光没有回答，只是强忍住哽咽轻轻的问：“你要走了是吗？”
　　程憧看着这样的时光，隐忍的时光，他多想上前去抱抱他，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有多爱他，有多想带他走，想把他揉进自己心脏，骨髓里，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
　　但是他不能，他要变大变强，才能更好的保护他，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踩在脚下。
　　程憧喉结滑动，吞咽自己干涩的口水：“嗯，我要离开了！”
　　时光问：“还会回来吗？”
　　如同那天晚上一样，多期待他的回答像是一周前一样那样的肯定。
　　但是程憧沉默了，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给出承诺，不让他有了希望而又失望。
　　时光低头，再抬头的时候，整个眼眶都红了，说了一句：“好！”
　　好什么呢？
　　知道他的决定只能说好！
　　车里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时间不多了！”
　　程憧看着时光，始终没有上前，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般说：“那我走了！”
　　“程憧！”
　　时光控制不住喊了一声，背后的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教学楼里的学生蠢蠢欲动的要走出来。
　　程憧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无法抑制的颤抖。
　　抱一会，就抱一会！
　　心里疯狂的想着，眼眶忍不住的红了，刚刚的伪装彻底垮了，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了朝思暮想的人，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的人，死死的抱住他。
　　时光也紧紧相拥，保镖立刻从副驾驶走出来，拉开了两人，背后的学生全都出来了，有人好奇看着，也有人不看。
　　程憧是被拉近车里的，两人相对，程憧启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说：我爱你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程憧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时光看着远去的车子，默默流下这段时间强忍的泪水，被人打都不哭的时光，此刻哭了。
　　他说我也是，我也爱你程憧。
　　原来爱情不止有甜还有痛，痛的这么难受。
　　十七八岁花一样的年级总会有些让你刻骨铭心的难忘的人和事，有朋友，有家人，还有不小心闯入进来的爱情分子。
　　每个都要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而付出代价，这就是年少的青春。
　　水考后第一天上学，老白认真的宣布了一件事就是：“程憧同学因家里原因转学了，转回原来的学校，所以班上班长的位置就由时光同学担任。”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惊诧了，有的同学转头去看时光，时光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脸色惨白来形容，时光旁边的位置除了书，一点那人的气息都没有，程憧走了，连带着时光的气息都带走了，看起来比以前更冷漠了。
　　老白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光，继续说：“有的人走了，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只有自己越过越好才会有希望去见到想见的人，程憧同学虽然走了，但是他永远是我们二班的同学。”
　　时光的眸子开始转动，抬眼看了老白，老白也正在盯着时光，时光默默的收回视线。
　　下了课，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人为什么走了，也没有人会去问时光程憧为什么走，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了路，别人的人生永远不会过渡到自己身上来一样，一年的同学，留下的印象很好，但是比起人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用一句话来说：“萍水相逢，好聚好散！”
　　当然除了真心的朋友以外，下课的刘贾和同桌李静第一时间送上关怀。
　　刘贾叹了一口气：“学霸，你别伤心了，憧哥不会忘记你的！”
　　李静也转过头安慰：“时光，我们都知道你跟程憧关系很好，他走了，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们一起加油，考到他的城市去，你今年下半年不是要去参加全国比赛吗？说不定就可以提前先去了。”
　　时光苦笑，程憧所在的城市，那么大，怎么遇的上。
　　日子一天天的再过，时光旁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他不允许任何坐上去，每天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纸巾擦拭着座椅，仿佛这个人随时都会回来一样，桌上的书本一个也没有少，时光有事写着写着就会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旁边，然后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有的人看见只会说一句：“学霸学习都学习傻了”
　　而只有时光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空荡荡的，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事才能缓解心里，不然他会疯掉！
　　学习依旧再继续，时光的成绩已经达到遥不可及的地步，理科生除了语文不能做到满分以外，其他科目时光都在满分的边缘，时光所有学习的时间都拉长了，不管是在上课，下课，还是出操，上厕所，手上总是离不开书本。
　　学习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除了回家休息没有看见过时光学习，其余的时间都在学习，学无止境。
　　而这边程憧时隔一年又回到原来学校，庄严豪气教学楼，宽大无比的操场，三四个食堂，行走在路上都是光鲜亮丽的人群，都是他所陌生。
　　放佛又回到高二第一次去小城市读书，破旧的教学楼，走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前后栋加起来只能算一栋教学楼，一个食堂，狭窄的小道都挤满了人，外面的都是让人讨厌的油炸味。
　　但哪里更让人舒心和喜欢，而这里有的就是空，除了空什么也没有。
　　没有胖子唧唧歪歪，没有秦封跟他对着干，没有老白的怒吼声，没有大家嘻嘻哈哈打闹的声音，也没有大家为了考大学拼命的努力的样子，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个人，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里的人，那个不是富二代，那个不是官二代、星二代的，老师对学生都是恭敬的，校园大的喊出来都有回应，每个人道路都是提前规划好的，读书只是一个途径，不是必然的道路。
　　坐在位置上的程憧，看着穿着正装的男老师就想到以前老白，老白夏天永远踏着凉拖鞋，穿着短裤和T恤，冬天穿着棉鞋裹着厚厚的棉衣，偶尔正式一把都会引起大家的哄抬，然后老白笑着朝他们扔粉笔头，大家就会乖乖的捡回去递给他。
　　程憧想着想着就笑了，这是程憧回来这么久第一次笑，差点把隔壁桌的方舟同学给惊悚的摔下座位。
　　这货从回来开始，整个人就深沉了许多，不苟言笑，眉眼之间不耐烦那股子戾气不见了，反而淡漠的不想一个人，全身都是冷酷。
　　初中的时候程憧就出名了，更别说高中，全校的最狠的男人，也是全校最帅的男人，一般人看见都要叫一声憧哥，时隔一年，听说程憧回来了，有人害怕有人欢喜。
　　可是这都过去一个月了，程憧很低调。
　　对，低调！
　　要说之前的程憧有多狂傲，现在就有多低调，多认真。
　　不闹事，看见老师喊老师，同学有需要，也会第一时间主动去帮忙，更让所有人惊悚的事，每天认真学习，做笔记，还主动问老师题。
　　交上去的作业基本都是规规矩矩完成，字体不像以前那样张狂豪迈，强劲有力，反而多了一种柔和镌刻。
　　没有人知道程憧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敢问他经历了什么。
　　方舟压低声音问：“我说憧哥，你刚刚是笑了吧？还是对着老吴肖笑的吧？”
　　程憧弯过的嘴角很快拉直，面无表情说：“你的错觉！”
　　方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错觉，他憧哥确实笑了。
　　方舟在心里直叹气，程憧什么也没有跟他说，但是他知道他的憧哥发呆的时候是在思念某个人，很想念，有时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低压悲伤的气息，那时一种爱热闹离开之后的绝望的气息，但这种时间不会维持很久，立刻就会出现在一种怪异的现象，就是程憧会冲旁边的位置看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然后转过头发奋的看书读书。
　　程憧作为非常特殊，每个班上的人都单独的作为，只有程憧的座位是两个人的，旁边有书，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他每天来都会多带一份早餐，结果放在中午就会自己吃掉。
　　程憧一位的乐趣就是学习。
　　有一天放学，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程憧还在教室里努力写着作业，方舟看不下去，程憧不要命的拼命真的让人心疼的难受。
　　“憧儿，放学了，回家写吧！”方舟走到程憧旁边，伸手按住程憧的肩膀
　　程憧只是冷淡的摇摇头说：“你先回家吧！”
　　“不是，憧儿，距离放学都已超过两个小时了，都快11点了，你还在写？”方舟受不了这样程憧“有什么回家去，这里马上就要断电关门了！”
　　回家？
　　这是多么冷漠的词，他没有家，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家里干什么。
　　“你别管我，你走吧”程憧坚持的说着。
　　方舟这段时间的忍耐够久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一把抽走程憧的笔，收起他的东西就往他的书包塞，这种阻止他学习的行为方式激怒了程憧，程憧站起来就是一拳，方舟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过来也给了一拳，两人就这样厮混的扭打在一起
　　一边打，程憧一边掉眼泪，方舟愣住后，松开程憧校服的领子，烦糙的吼：“你他妈到底怎么了？啊？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程憧淡然的抹掉留下的眼泪，一字一句的说：“我要考大学”
　　是啊，作为高中生，最大的目标不就是考大学吗
　　那个人拼了命要做的不就是去读大学，既然都这样了，为何不去读大学的时候找他，远离这个地方，去那个人所向往的地方。
　　方舟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不是由自己做主，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的道路，方舟比他们每一个人都幸运，因为他有哥哥，从小就只知道玩，家里也不要他继承和操心，但是见惯了他们的生活，也明白，与命运做斗争真的很难。
　　“不就是一个大学嘛，有什么难，国外的不都随你挑！”方舟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程憧。
　　“国内顶尖的学府！”程憧又开口说
　　后来方舟才知道了，程憧不是想随随便便就上一所大学，也不是闹着玩，他想上的不是国内顶尖学府，只是为了在国内顶尖学府中找到那个人。
　　“那我们就上，我陪你一起！”方舟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他决定不管前面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也陪着。
　　“不就是一所学校吗，我们也可以的，憧儿，等着，明天我就搬来你家，我们一起拼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