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她是来复仇的啊》桂花十里飘香

127、一百二十七曾是祥瑞跌神坛

　　江翰栖伸手扯了扯天女献的衣角，小声道：“什么是娶灵阵？”
　　他好歹也在云阳龙氏长大，竟然听到没听过这个阵法。
　　“孤陋寡闻了吧～小爵爷～也是～这阵法是上古时代的发明了～都失传好久了～汝不知道也属正常～”
　　婀多凑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挑起他下巴，嘴角含笑，柔声道：“娶灵阵是让死去的人继续正常活着的法阵～算是续命的一种方法哦～入阵之人会被吸走生命力......”
　　她未说完，就被江翰栖一手拍开搭在肩上的狐狸爪子，一脸嫌弃道：“乐于当年是用这个法子让阿风活下来的吗？”
　　婀多捂了捂被他打疼的手，直接坐上他的马背，落在他怀中，双手环抱他的腰身，顶着一张妖艳无辜的脸，道：“当然不是～这个阵法～传说是在上古～有位古神为了一个凡人创下的～”
　　江翰栖被她的举动惹的烦了，两指一并就要施法削她，婀多见状，立刻蹦开，落在半空中，哀怨道：“小爵爷可真绝情～想丹丹一取出来～马上就翻脸不认人～男人～哼～”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所以在她身死后，古神布下这个阵法，将离体的死魂硬塞回肉身，保她魂灵不散，以此与凡人再续前缘。”
　　天女献见他们两打情骂俏，有些不悦的插了一句。
　　“可惜有个弊端～凡人待在阵中～可得与古神共生～若出阵～即死～”
　　婀多落在地上一脸严肃地看向那面无形的墙，身后的尾巴咋现，空气中的温度开始下降。
　　江翰栖歪歪头，带着一丝困惑，道：“那不是一生都被束缚在这里了？”
　　天女献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气，对方才婀多调戏江翰栖的举动稍微不那么介意了。
　　看在汝为本座鞍前马后的份上，原谅汝了。
　　她向江翰栖解释道：“不仅如此，布下这个阵法的人，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此阵之所以名为娶灵阵，所以布阵之人要娶受阵之人为妻。此阵布下需要三天时间，成功布阵后，二人成婚，可达共生。若是受阵之人离开此阵一步，则二者共赴黄泉。”
　　“生未娶汝过府门～黄泉路上携手归～”
　　婀多笑了一下，抬手一甩袖子，随即眼前那面无形的墙，在顷刻间凝结出朵朵巨大的冰花。
　　看着空气中被冰花冻砌而成的结界墙，天女献很快看出，她打算直接摧毁这个阵。
　　“两个人一起死？”
　　江翰栖愣住，随后感叹道：“虽说很感人...但吾若是死了，定不会愿意吾心爱之人，为吾付出这么大代价，只为吾续命。”
　　看着他一脸认真，天女献笑了。
　　“汝错了，这娶灵阵只是并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有情人所成，创办这个阵法的那个古神，求爱不得，强迫了那个凡人，凡人是为了寻求解脱，自尽而死的。”
　　“哈？”
　　江翰栖瞪大眼睛看着她，痴痴道：“神...神仙也玩这种强抢民女的游戏？”
　　天女献道：“本座在天上的时候，常听到些八卦，那位古神妄想和凡人共生共死白头偕老的想法，在阵成后的第一天就被他心爱的凡人给踏碎了。”
　　并不是听说，是亲眼所见，那位古神，就是朱雀。
　　江翰栖一脸黑线：“凡人走出了阵法，二人一起死了？”
　　天女献点点头，看着婀多冰封住的半个山头，拉着江翰栖的马后退了几步，道：“嗯，不错，不仅如此，身死后的古神还有元神，并未就此消亡，而神族血脉不允许被玷污，所以，他最后被天宫剔除神髓，罚永生永世堕入畜牲道，不得翻身。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在遇上这个凡人之前，是个三心二意的甘蔗。”
　　其实死了，还死得很干净。
　　江翰栖好奇道：“什么是甘蔗？”
　　之前就听小与骂过，一下子想不起来这句脏话是什么意思？
　　“甘蔗吃完吐出来是什么，渣啊！吃的时候挺甜的，吃完都是渣！他可是天界渣男的典范！”
　　婀多被二人的动静吸引过来，回头吐了一句。
　　“汝看上去颇有了解，是有接触过？”
　　天女献眼神探究道：“不对，他死的时候，汝还没出生呢。”
　　婀多摇摇头，道：“吾的母亲和吾提过！不就是朱雀吗，被他心爱的人逼死了…不，被您给弄死了。”
　　“阿嚏！”
　　他被婀多掷下的寒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道：“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也不算，他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凡人呢？吾记得古神堕入畜牲道，凡人怎么样了？”婀多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也听过这个传说，这法阵之所以能够让二人续命，是因为能够吸取所有入阵之人的生命力，达到的共生。这山如此荒凉，恐怕是吸干了山上的灵气。
　　天女献冷冷道：“死了，自是入轮回。”
　　“不会这么巧吧？”
　　婀多看着施法后一次次凝固和冰封的墙面，忽的一顿，她僵硬的回头，看向二人，不可置信道：“犬妖，凡人，强抢民女......”
　　江翰栖转头看向天女献，和婀多一个表情，呆滞道：“这狗妖不会是那古神转世吧？”
　　“......”
　　天女献无语凝噎，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不过是吓唬尔等的。当年朱雀可是被吾砍伤，最后自燃而死。
　　“带路吧，婀多。”她淡淡的说了一句，骑马向前。
　　“是，天女。”
　　婀多飘起跟上，江翰栖在身后夹紧马肚子，驱马追去。
　　马儿一脚踏碎了冰封的结界墙，带着天女献一路长驱而入。
　　“既然做本座的狗，以后就要管本座叫，主人。”
　　坐在马背上，冷傲的声音远远传来，江翰栖拉着缰绳的手一顿。
　　主...主人？？汝是认真的吗？他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天女献，快马上前，老半天，蹦出一句。
　　“为什么汝老是欺负婀多？”
　　天女献转头凝视他，眼神无比凌厉，看得江翰栖心里发毛。
　　“干嘛这样看着朕？”
　　天女献闭上眼，收回视线，冷冷道：“想丹丹都取出来了，汝还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当然不是！”江翰栖一听，急忙否认。
　　他突然明白天女献为什么总是对他忽冷忽热，她说过，阿风就是她，她就是阿风，那冷的时候是天女献，热的时候是阿风？？
　　想到这里，他快马跟上，在她身伴解释着：“她好歹救了阿风，这几十年，都靠她给阿风续命！没有她哪来的阿风？”
　　天女献不语，江翰栖见她好像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小声道：“所以，汝是因为吾袒护婀多，所以欺负她？”
　　天女献依旧不语，江翰栖快马上前拦住她，道：“汝之前还说要帮她恢复肉身，是真的能做到吗？”
　　被他拦住的天女献，拉住缰绳，面色晦暗的凝视他。
　　许久，她道：“青丘有九尾，一步一莲开。”
　　“这是上古时代，有关九尾狐的传说，九尾狐是古神，乃祥瑞，子孙绵延，福气长寿之兆。它曾经是神兽，但它因为爱上妖族被剔除神籍，婀多是它的后代之一，而妖狐之说是因为婀多成为妖王后，入侵人界，屡屡出现伤人性命的事件，而被传颂为妖邪。”
　　她突然提起，江翰栖才想起来，乐于以前有提过。
　　“所以如果他们的祖先没有爱上妖族，那婀多......”
　　天女献冷冷道：“那她现在应该的神族，真神。”
　　若非看中她是神妖后裔，妖丹具有神力，乐于和雨均怎么可能会去取她的妖丹，喂吾服下。
　　天女献的脸色十分难看，江翰栖眼睛一转，瞪着闪亮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期待，道：“汝还没有告诉吾为什么欺负她。”
　　天女献抬头看了他一眼，撇过头，扯住缰绳，道：“她喂汝吃了想丹丹......”
　　果然！她在吃醋。
　　江翰栖嘴角一勾，红晕上线，小脸粉粉的洋溢着幸福，藏不住的窃喜。
　　“本座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靠着强迫手段得来的爱情！”
　　这句话说完，还没来得及开心的江翰栖，心里猛的突了一下，那种突，是莫名其妙，没有由来的心慌。
　　像是，愧疚？
　　天女献沉下脸，甩下他快马朝山上奔去，江翰栖被远远甩在后面，好久才追上去。
　　之前在破庙陷入幻境的他，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个叫岜临的，对地女...用了强的。
　　吾等于岜临，岜临对地女用了强，等于，吾对地女......
　　气氛突然陷入沉静，江翰栖偷看了一眼天女献，吾要说话吗？吾先开口不就显得吾心虚了？
　　婀多带路，直到一处空旷的地面，她才飞身落地，二人拉住缰绳止步。
　　“奇怪，昨日那个大叔明明说是群居的犬妖族群，怎么一路走来，连个狗影子都没有？”最后他憋不住了，率先出声了。
　　“恐怕那些犬妖都成了肥料。”
　　天女献没说话，婀多回了他一句。
　　这时，江翰栖才看到他们走进了一条满是骸骨的山路。
　　他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动物骨头，惊呼：“不是吧！他连自己狗都杀？”
　　“手足和衣服，哪个重要？”天女献冷不丁冒出一句。
　　“当然是手足。”江翰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不，是衣服。于某些人而言，手足随时可以斩断，失去衣服可就不能蔽体了。”天女献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
　　“驭！”
　　忽的马儿躁动起来，她拉住缰绳拍了拍马儿的背，警惕的看向四周，江翰栖的马儿也出现了躁动，他跟着安抚了马儿，抓紧缰绳。
　　他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不疼吗？砍手砍脚！”
　　“......”天女献回头凝视他，不语。
　　“呵呵～”
　　婀多捂嘴偷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她这是比喻～意思是～犬妖那些手底下的小弟～不如一个女人重要～被他拿来祭阵了～好比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
　　江翰栖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立刻炸毛。
　　“朕…朕知道！要汝说！”
　　他现在的心里，满满的尴尬，方才会错意了！简直尴尬到家了！
　　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丢脸了！啊啊啊！！！烦死了！
　　江翰栖的脚指头尴尬得都快抠出一座皇宫了。
　　“来了。”
　　见他们又在打情骂俏，天女献立刻黑脸，喊了一句，众人立刻警惕。
　　“何方小贼，破吾法阵。”
　　一道残影袭来，江翰栖掏出刺白立刻劈开。
　　“汝爷爷！”
　　天女献看着前方的男人，冷冷的道了一句。
　　来人指着她，怒道：“汝怎么骂人？”
　　江翰栖小脸一扬，得意道：“她的意思是，她是汝爷爷。”终于踩对她的梗了。
　　来人就是大家口中的犬妖了，长得眉清目秀，说是美男子也不为过。
　　待看清眼前的犬妖后，天女献惊了一下，随即出招。
　　他头上顶着红色的耳朵，身后摇着红色的尾巴，一身红衣，看起来，很是帅气。
　　见她的气势如此嚣张，犬妖提刀砍来，大骂：“小小蝼蚁！胆敢猖狂！”
　　江翰栖正要出手，来人的刀已经被拦下，不仅如此，整个人都被树藤缠住，动弹不得。
　　“和他废什么话！”
　　天女献一挥手，把他高高抛向远方。
　　江翰栖还以为对方直接就被解决了，正要快马上前去捆妖时，犬妖再次出现，正面攻来，这速度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眼看刀已经到眼前了，却顿在他面前，犬妖惊呼：“树藤？！”
　　“汝是妖？”
　　他立即撤出十米外，警惕着看向天女献。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上！”
　　犬妖大吼一声，江翰栖才惊觉他们的所在地，已经被长的一模一样的犬妖包围了。
　　分身术？还是幻觉？
　　“可别把本座和那种卑贱之物做比较。”
　　她冷冷的抛出一句话，眼色一凜，数百根树藤从地底下钻出，将那所有犬妖分身一同束缚住。
　　这家伙居然会分神术，神族法术，一只小小犬妖怎会识得？
　　分神术，是一种将自身分裂成数个身体的法术，能在短时间内让自己每个身体，都拥有同样的力量。
　　但一般这种法术很耗损元气，尤其是对法里的能力最是考验，灵力不高强的，无法施展。
　　江翰栖见敌人都被控制住，失去行动能力，开口叫嚣：“遇上她，汝命休矣！速速投降，交出方姑娘，否则别怪吾等不客气！”
　　“本座可没这么说。”
　　天女献道了一句，江翰栖一愣，不开心的向她投了两个眼刀，别拆吾台！
　　“从刚才就一个劲的本座本座，像极了天上某个讨厌的家伙！找死！”
　　为首的犬妖怒骂一声，突然就消失了。
　　“呵。愚蠢。”天女献冷哼一声，右手接住空气中砍来的那把无形的刀。
　　“怎么可能！汝居然破解了吾的阵法！汝到底是何方妖孽？”
　　犬妖惊呼一声，人已经被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