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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说起这哑女湘湘,彼乃是鹿邑府的侯门大小姐,因天生聋哑一直被深锁豪门大宅,根本不识外头世界繁华几何。
      而那甄哥儿却是她府中的卖身仆,这二人早在前世就有不解之情,此世又蒙难言片语之愫,在前几回中亦有缠绵之意,崎岖很甚奇遇百出,故而不值一一细说。
      且说,那日因那湘湘断了牵麻飞了纸鸢,一时哭的死去活来,被那甄哥儿瞧在眼里,星夜私逃出府,用窃来的钱财买了一架纸鸢,折返时就被湘湘的恶爹抓了现行,固然是一顿毒打,于是乎这就到了目下第十七回。
      那些伶人无微不至的将后尘故事演义的精彩绝妙,虽然浮夸了些,然大致无我遐想的如出一辄,当湘湘后来守着甄哥儿的尸身痛苦时,我一时悲伤过度,竟不觉跟着潸潸落泪。
      直到后来甄哥儿的鬼魂在府中游走,日栖青山夜踏清风,总算到了能够再度相见时,堪堪又扣我心弦一回,只见徐徐落了帷幔,地十七回这就演完了。
      我意犹未尽,傲辛及时就用手指替我拭泪。
      因为我从小到大素来是干哭,还不曾知晓泪水的滋味,身上也素来不携手帕这种多余的累赘。偏偏这会子眼泪愕然来袭,回过神时方才说了几句疑恼话。
      傲辛听了款声说道:“眼泪是心灵喧嚣,但凡灵巧通达之人都会落泪,你不过因之前炙疾耗尽质水,乃是无泪可落。不过《湘甄记》这就老掉牙的书戏,千遍一律乃糜街烂巷之最,你怎能拘拘俗套不能自拔?你瞧,旁人都鼾声如雷哩!”
      经他这么一嘲,我抬眼扫了一周,果见有不少人歪的歪趴的趴,堪然梦倒一片,不禁失口喃喃:“真真是我不识风趣?”
      傲辛笑道:“想来也不怨你,你久居无尘圣境,焉能裁度尘世间的颜红墨酸世事无常?饶此一说在不足自罕矣!”
      我思来想去,貌似有些道理,这就想与傲辛探讨探讨在他口中所谓的俗套书戏,却愕然听见身后吵嚷起来。
      略略顷耳,登时又教我的心悬了又悬!
      原来,那嚷嚷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傲辛掉包戏牌的那位食客仁兄,我委的想替他抱打不平,明明是几个粗狂须眉,堪堪被我厢害的破财听了一出烂街俗戏,你道恼人不恼人?
      正忖时,遥见几个小厮咄咄而来,那傲辛君这就将我拉起:“夜沉风凉肉尽腹满,曲尽人散也该散场了!你且在门外候着,仔细路滑可别跌着。”
      我点点头唔了一声,蓦然又想起一事这就问他:“你不是说还要吃长岁面吗?真真不想教我活过百岁?”
      傲辛亦是唔了一声,忙忙笑道:“此间坑人,过会子我带你到街市上吃,那里童叟无欺还赠一枚大鹅蛋呐!”
      我见他挥手甚急说道的亦是恳切,这就点点头抬身往楼外走去。
      展眼到了醉红楼外,这才方驻足小歇,还没来得及瞧一瞧边隅街境,那傲辛就形色从容脚步带风的赶了过了。
      及时又握住我的手,还没来的几言语,只见身后登时闯出一彪凶煞,个个持棒握槌。
      霎时就听人骂嚷:“就是那两个白□□!小白脸一棍打死,小蹄子掳来给客人陪酒卖笑,以偿饭钱!给我打!”
      闻说,我这就转身问那傲辛:“他说的小蹄子,可是再说本殿下?”
      傲辛干干笑道:“废话到听的清切,还不快跑!”说着,一把拽着我就往人群中挤跑了进去。
      那彪恶煞想必也是抓捕逃账的惯将,也不知追了我们多少个街道,穿街过巷钻门过堪,耐烦的很,横竖没把他们给瞥下。
      偏偏此处处于闹市,有法度不允施法捏决,既爬不得云又驭不的风,不然招来天将插手就更糟了,只能一路狂奔一时累的气喘吁吁,双脚都快不听使唤。
      直到眼前瞧见一片篁林,这才一头扎了进去混藏混撞,可算解了眼前危机。
      当我们倚在一方青石下歇了片刻,气息平缓之后,那傲辛竟然一只手拖起我的脸,渐渐的凑了过来,瞬息间教我心头如同小鹿乱撞。
      猜到他又将做出轻浮之举,一时就恼了,挥手将他推开:“你往后在这样,我一辈子都不在理你了!”
      傲辛却指了指我笑道:“你头上趴了个大青虫,是大青虫不是大青龙!”
      我急忙挥手去打,发现此番傲辛却是没有诓我,到是我的心思歪了,一时失笑不止。
      傲辛又道:“今日的生辰庆喜,趣味几何?是不是终身难忘?”
      我思忖片刻:“嗯...怎么说那,惊,又惊又奇,又奇又怕又累,堪堪恐是往后的恶梦,将来魇到时,只怕连魂都掉了!”
      傲辛笑道:“我到是奇了,你这勾魂鬼还能被魇掉了魂?”说着我二人一起笑了。
      清风明月篁竹幽幽,一时子夜清凉,只觉竹尖莎莎月貌风华,遥见天河璨璨星海茫茫,那二十四宿的万千亭官,早已秉时云布各就轮职。
      后来,我要傲辛依照约定,带我去街市受用一碗长岁面,虽然已入子夜,吃完面就能化解一遭劫数,何乐不为?
      呸呸!我生来仙胎傲骨,百岁不过展眼一瞬,诚诚然不过是馋虫作祟。
      这还没返至市集,隐约瞧见远处天河之河畔有篝火一堆,貌似围的人山人海载歌载舞,一时好奇心切,这就叫傲辛临时带我凑了过去。
      正值明月枕天河,月神的广寒宫触手可及,傲辛带我凑入人群时,方才说起此间缘故。
      原来,那些人在此弦歌载舞,只是为了再次祭奠一桩仙侣情缘。只因此情乃是私情偷觅,故不被天神公待,不过是痴男怨女们,憧憬后身光景的私会罢了。
      起初时,我因拿捏不下行端,对旁人的热情推三阻四,好在那些人多是风貌正华的郎君仙子,属同道中人,且又不打探家府出处,俱是无拘无束好生胡闹,没过半会子,就与他们打成一片喧天酒地中。
      须臾,有一身着素莎的仙子抱来一张檀琴,红脸小生伴起竹笛,人群这才有些寂静,我依偎着傲辛坐了下来,吃着拙劣的烧酒,这就听了一回徐而不折的琴曲。
      篝火中火燃的正旺,不断射出红蓝相间霓光,映照着高谈阔论的小生,蹁跹袅娜的舞女,放眼看去,此间放纵形骸之快,要比无尘境的循规蹈矩之乐,胜过百倍,真真一行没有枉来。
      我带着一丝薄醉,肆意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愉悦。及时趁着一丝丝,方才冉冉起的纳奇心,侧耳略略听那些儒雅小生在那里把酒对吟。
      有念:“我欲醉时酒已尽,把盏萧娘还不来。”及时就有对:“姑娘盏落陷泥淖,只舀浊水吃不吃?”
      一番哗笑,这就又有念:“浮萍一叶笑,把手剪花烛,待落尘海间,不知一刻春宵美。”这就又有人对吟道:“青石冷眼看,蓬蒿卧鸳鸯,事了云霞去,又见一对枯白骨。”
      此对被人耻一番,这就有人怅然长曰:“大风飞兮云飞扬,那支红杏要了墙,水迢迢路茫茫,寒舍有榻艳红床。”
      诗毕,不免有人众人又嘲又耻的嗔怪起来,登时就又有了歪才庸作即将问世,我听了多时,只觉有些耳根灼热,不可耐俗。
      傲辛见我垂头脸赤,这就在耳边呢喃:“说不叫你来你骗来!瞧这几首浓词艳诗下来把受用的,眼波湛湛脸衬桃花了,真真差劲!”
      我打了个跌:“骂谁脸衬桃花?不过是,是酒熏,酒熏!”
      说时,我抬身就走,决计不在睬他,趁那抚琴的仙子正处于人嬉闹无暇抚曲,及时借来檀琴,遂盘坐青石,抚了一曲《浮云兮》。
      由于我的琴艺师出母后,而我母后的曲乐之功据说曾是早年风华卓越的清岚大仙亲传,自然是眼下这些蛮荒散仙不曾幸享的。
      拨动琴弦,顺着情感波动,将心头旋律娓娓倾泻,登时才觉愈加舒畅许些,然而一旁望时竟是一片哑然无声,俱是饱含期待的觑我。
      方知这一曲过后,再坐的以被《浮云曲》所倾倒。
      余音散尽,过了良久静幽幽的天河畔才响起了哗然,此起彼伏的击掌称赞,教人甚是满足。
      不过被人称赞我到是着实惯以为常,并不打算睬那那些嚷嚷着要再来一曲的散仙男女,只淡淡说了一句:“琴俗,不足鸣华乐。”
      众人听说个个瞠目结舌,被傲辛瞧在眼里,这就意落消消的摇头叹道:“披纱的石娘娘,不识趣,不识趣!”
      我摊摊手:“罢了罢了!我在抚一曲,如何?”
      傲辛却笑嚷:“现在抚?不能够!纵然你鸣的惊涛骇浪,也没有方才的韵味,这韵味变了,在妙的曲也就烂了。”
      我朝傲辛咄了一声,这时就有人打趣道:“我瞧公子辛与这小仙子,到是一对欢喜冤家,若是郎有情妾有意,莫如,莫如就在着团旺火下,携手许愿,岂不成一桩情缘美事?也不枉白祭一回爱河!”
      一语方落,有人嚷嚷:“且慎,且慎!愿得一人心,致死不相离!公子辛切莫忘了此间神祭的初衷,倘来年你二人决离,我等可要雕刻小人,挂在十方树上唾骂哩,唾骂可晓?”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朝我射来,闹得我一时成了众矢地,可恨傲辛那聒噪鬼,此番也不出来打围,只是一味的憨笑。
      我登时心生一记,这就岔开话题问:“你们口口声声说,此间乃祭奠爱河,那初衷究竟何物?”
      一小生答话道:“怪道你不知此间辛密,方才我还忖道你是那家的仙子美姬,原来是上头来的吧?”
      见我略顿点头,那小生续道:“说来是无妨,然却又说不得,怪只怪你们高重天的人,素来厌恨徇私觅情的勾当,殊不知这才是人性之本,不过是仗着权威逼人守俗落套罢了!”
      又一郎君搭话道:“有理!小仙子欲知此间辛密,须赌烂牙咒,不然不能告你!”
      我谑道:“赌烂牙也将烂你之牙!不过,你今日说于我听,教我高兴或许不抖搂出去,倘不说于我听,我就不高兴偏要抖搂!皆时将诬你们个聚众议乱,欲叛天起祸之罪,爱说不说,你看着办吧!”
      一语飘过,傲辛顿时垂头阖眼清咳几声,那小生这才笑道:“罢罢罢!告你便是,何苦来弄人心弦...”
      原来,此间起因竟是目下月神广寒宫中,一段因辖内地仙情起的风雪故事,乃痴情邂逅薄情的故事。
      先是蘅芜花仙爱慕水松木君,可水松君并不爱蘅芜仙,几番求爱未果,那蘅芜仙灰心后就嫁给了别人。
      岂料,兜兜转转情节翻转,那水松君忽觉蘅芜仙是他一生不能失去的人,于是乎那水松君就开始了死缠烂打,后来水松君就被打了半死,倒在广寒宫外的天河小支,命悬一线。
      而那蘅芜仙子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得知此事后难免旧情复燃,抛弃一切前来天河寻那水松君,自然要遭到广寒宫的月神婆婆惩戒。
      再后来他二人历经磨难,两颗扯来扯去的真心,总算公襄一情,从此双双坠入爱河。
      我听的兴致浓趣,没想到这就絮叨完了,随口问道:“后来那?不是双双坠入爱河吗?想那月神婆婆以冷心素著,岂能放任他们?”
      那讲故事的小生笑道:“都说了双双坠入爱河,双双溺死了呗!”说着,他指了指从广寒宫穿来的支流。
      傲辛此刻竟作了总结道:“所以人们才会来此祭奠那场双双亢卑的爱情。当初唾手可得的爱突然一去不回,这才是最要命的,痴情并等于不廉情,相反它是极其可贵的。”
      此刻已经夜尽破晓,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散场,篝火也无人添柴,奄奄一息,我顿觉酒意上涌,况且这一整日的波折太甚,倦意悠然攻心,栽栽愣愣的打起瞌睡。
      他怕我困时着了风寒,开始不停的跟我讲他说经历过的奇闻异事,山呼海啸玄真玄幻,有富饶的宝礁千奇的还怪,当然还有凡间可歌可泣,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听得我如痴如醉。
      那一晚,我与傲辛聊了很多,他风趣善解人意,却真诚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悄然觉得时光倏忽而过。
      想到如今他为我所做的一切,纵然我想逃避,可我终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没能招架住,渐渐的依偎在他的肩膀,这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充实,恍如时光因此而停滞。
      然而难忘的时光是短暂的,正当我觉得眼皮垂重之际,恍惚瞧见远处纵来一朵祥云,甚急,感觉极其眼熟,细细看来,登时把我从迷幻中惊醒,教我脊背凛凛发寒。
      睡意去了大半,忙抬身招来一朵祥云,算二话不说转身就逃。那傲辛见了,亦是尾随而来。
      因素来不曾吃这诸多的酒,原本便轻飘飘,此间更是有些前后大气不接,吁吁的就先被傲辛给赶上了。
      傲辛浅浅一笑,朝我伸出手并凝重的说:“来,把手给我,纵然是玉石俱焚,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我心中有些芜杂,眼眶湿湿:“傲辛,你的心我懂,只恨相逢不遇恰当时,今日的一切,小妭定铭记在心,往后,往后我们还是算了吧,会害死你的!”
      傲辛君被我这么一说,忽然便顿在那里,不一时,远远的被我抛在身后。
      纵然我已经垂泪不止,有些话并没有说破,我觉得保持这份纯真才是目下正确的选择。
      我急行时偷偷回顾,只见傲辛身后的辰星越发的耀眼,我怔了一怔,可方一眨眼,愕然令我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但见一条百丈长的青龙扶摇升起,周身还不时的有水浪涛叠,背上一对玄羽翅膀不停的扇动,旋了几周,登时一头便朝那追来的祥云撞去。
      一声炸鸣,我用脚丫子我也能猜到,那条青龙正是傲辛,见到眼前的情形,我忽然一颗心就悬了上来,那里还能只顾奔逃,静静默呆在那,心里早已似万蚁咬蚀,焦躁的不可开交。
      担心中却是藏着深厚的感动,因我,他傲辛竟敢与九重天上的那凶神真君一搏。
      洛东真君乃是名震三界的凶神,固然在他的眼中永久只忠与一人,那便是我的不日夫婿神君颜华。
      想来,当我与傲辛偷跑至丹霞天游玩时,那洛东眼巴巴的瞧着眼里,以他的愚忠之度,固然费了不少周折,才千方百计寻到此处。
      当怒鸣震动,方圆数里掣电轰雷,此时此地周身皆是穹满布滚滚神雷,我知道那是洛东惯用法术。
      翁鸣声响彻耳海,傲辛的真身在神雷中翻腾,我遥望着近在咫尺,那通往九重天的天门,只要再次纵身一跃而入,重回九重天大抵不在话下。
      我晓得傲辛委实有些道法,然那只是针对我而言,断然不敢断定傲辛君能逃脱洛东至猛刚强的法术。
      眼瞧着他二人斗了几个回合,须臾光景,傲辛化作的那条青龙这就处在下风,我的心死死的同他揪在一起。
      十七年来,这是我过的最惊心动魄的生辰,之前的酒醉浑然已清醒大半,有生以来我第一此因担心而斗志森然。
      我想到了一个极为可能,又极度不愿发生的可能。
      要处置一条龙,颜华君只需开开口,连手指都懒得动,就能治他于死地,这无争的事实。
      倘若傲辛君今日真的被拘回九重天,如何结果我委实不敢去想。
      就在此刻洛东使出他的法宝,乃无极宫在九昧真火中,锤炼的法器,天罡伏魔锁。
      只见那条寒光灼灼的神锁,霎时死死的缠住青龙的全身,骇的我匆匆忙捏了个决流光决,化作一道金光旋即冲了上去。
      一时挡在他二人之间,喝令那洛东:“洛东!我令你放开他!”
      洛东见来人是我,目光几番闪烁,这才将手中的神锁掩了掩,失神地望着那条傲辛化作的青龙在神锁下挣扎。
      须臾洛东苦苦一笑,因说:“我可真傻,早点将此事上报神君,也不会难办了。”
      我说:“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一切由我来解释。”
      洛东微微阖首,拱手道了个喏,又道:“即便在要拿他,神女晓得,这也不消洛东甚大周折。”
      洛东说这话时已经施了法,将那天罡降魔锁重新敛回宝囊,稍稍拉开一些距离,虎视眈眈孑身而立。
      傲辛脱离神障又化回真身,此时月白色的衣裳已经染上血渍,脸色也是几度煞白,大抵是被方才几道落雷创伤。
      傲辛泯了泯嘴角的血迹,笑道:“方才我明明拖住他为何不逃?”
      我指着洛东说:“他听命与我,我何尝要逃?”
      傲辛笑道:“是啊,何尝要逃?”
      这才想起之前的那一瞬,的的确确是我先逃离的,一时如麻心乱,就连我自己也不晓为何逃走那?
      傲辛依旧是浅浅的笑着,一直不在说什么。
      而不远处的洛东视乎有些不耐,又传来他颇具威胁的洪腔:“孽畜!休要忘记曾经的诺言,神君宽厚以对你既往不咎,安敢在次纠缠神女?在敢上前丝毫,教你即刻化为齑粉!”
      洛东的周身有滚动的雷印波动,显然不像是空放厉话,而那傲辛似乎再次升起了斗志。
      我急忙挡转,对那傲辛说:“够了!求你再别逞强了!今日我以及很开心,从来不曾有过的开心!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好好考虑我说过的话,保重!”说着,我复招祥云乘上,方才匆匆辞去。
      我与洛东一前一后,二人驾云径往丹霞天的天门而去,行至天门下时,守阵的天兵及时大开金门,列队相迎。
      我回眸又看一眼与丹霞天境,此时凡下天以破晓,余光正好看见遥遥凡间。
      卯日星君的差吏按时赶着三足神鸟在凡天当值去了,烔红的火光挤过云梢,渺渺云海筛出缕缕辉光,朝霞以至。
      我默默的觑了少顷,只见那杳杳大川巍巍延延,滚滚云海百里翻腾,似龙若凤幻化千奇,果然与那傲辛先前说的毫无分差。
      我生在九重天长在九霄巅,见过不少轩宇楼台琪花瑶草,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脚下芸芸苍茫的大地,气势之磅礴而恢宏。
      正当转身入阵时,身后的天境中,忽然卷来极大的水柱,如同天河倒倾水势凶凶,筑起一道骇浪扑来。
      我与洛东双双失了声,俱是始料未及,然而那道骇浪已被人施了寒咒,转瞬间漫天冰封,竟结结实实的受了一遭冰幻之术,就连洛东也一时难逃厄数。
      固然有人引用天河河水,这点我心知肚明。
      后来我伏在青龙上,看着他那双似秋滩一般汹涌的眼波,这回我没有怯懦,任由他驮着我朝远方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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