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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月事 ...

  •   温子漳猛地站起身,背过身躯,只留下一句:“东西都在桌上,你好好歇息会儿吧!”大步迈出了门。

      阿朵怯生生的在窗外露出个小脑袋,问:“阿哥,温师父怎么了?”

      听风皱着个小脸,摇摇头:“不知道!我刚做什么了吗?”又看向桌上的包袱,招手唤来阿朵:“好阿朵,来!把桌上的包袱给阿哥拿来,阿哥可能中毒了,师父应是寻了解药回来了。”

      肉嘟嘟的阿朵小跑进内屋,踮着脚把桌上的包裹抱下来,拿给床上面无血色的听风。
      被腹痛折磨的听风一把扯过包裹就打开来。

      “这什么玩应儿?”
      揽月从包裹里抽出一条长布出来,这布窄窄长长,大约两掌竖放长,还有两条细绳连在上面,布条中间摸上去松松软软。揽月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阿朵也用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突然灵机一动,道:“阿哥,我知道了!我之前看到过,卖葱油饼的李大娘,她头痛的时候就在额头上绑上布带子,说这样吹不到风就不痛了!”

      听风有点怀疑,这个是带额头上的?看着阿朵肯定的表情,听风将信将疑的拿起布条往额头上系去。

      “你在做什么!”震耳的声音让听风拿着布条的手在半空中颤了一颤,听风喃喃道:“带头上防止受风啊,这不是这么用的吗?”

      温子漳疾步进了内屋,怒道:“谁告诉你的!”听风一脸天真,看向阿朵,阿朵也一脸天真:“我看李大娘头疼就是往头上绑布带子的,只是没有这个这么厚、这么长......”

      温子漳闭眼,心中默念,冷静!冷静!努力保持语气平和:“阿朵你先出去。”

      阿朵刚出了内屋,就听到屋内暴跳如雷:“你多大年岁了?!你听一个孩子的话?!他才多大?!他还是个男童!他知道什么?!包裹里我给你放了如何使用这带子的信,你为何不看?!”

      阿朵在院子里捉着小虫儿小声嘀咕:“阿哥不也是男娃娃!不也不知道怎么用么?我又没说错,李大娘就是系在头上的,我都看见了。”

      听风本就腹痛难忍,浑身无力,一直处在命不久矣的恐惧中,现在被温子漳着么一吼,顿时觉得委屈,但在军中磨练出的性子又让她忍着不发,只是眼眶看着有些红红的。

      温子漳看听风这个样子,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他素日很少这般发火,刚才听风醒来时,唤的那声师父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想着出去买些红枣回来给这傻姑娘补补。没想到回来看见这一大一小,正拿着女子最为私密的月事带往头上招呼,实在让人头疼!

      温子漳又沉了气温声道:“不是什么毒,不妨事的,是你...长大了。我带了药回来,煎了给你喝,包袱里的信你仔细着看,看完就知晓了。”说罢转身出了内屋轻关上房门。

      听风在包袱里又翻看了下,里面除了两条这样的带子,还有一封信件,拿起打开来看。越看脸色越烫,看完直羞的把头埋在被子里。

      啊!!她刚才在做什么蠢事啊!!!

      半个时辰后,温子漳端着煎好的药碗敲了房门,没听到听风的声音,有些担忧便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听风蜷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

      到底是女儿家,定是羞的。也是难为她在这儿,没个贴心人教导着。只有他这个还未成家的大男人,从未想过这些事情。
      温子漳轻轻地拍了拍那一团,柔声道:“起来喝药吧,喝了药身子爽利些。”

      见被子里的人半饷没个动静,温子漳轻叹一声,伸手掀开被子,里面的听风像只煮熟的虾子。

      温子漳拿过药碗,用汤匙舀了药,轻轻吹凉,送到听风嘴边。如春风般的温柔:“乖,喝药吧。阿朵年纪小,不妨事的。过两年他便忘了。”

      听风探出头,喝了药,小脸儿依旧红的像涂了胭脂一般,不同往日,多了几分娇媚之色。

      温子漳微微别开头,不去看听风。待药碗已见底,温子漳道:“今夜便歇在这儿吧,我去崔将军处帮你告假。”

      听风伸手轻扯温子漳的衣袖:“不行!我升副将不久,不能总与他人不同,更要以身作则!我不碍事,躺了这半日已好多了,我这就回军中去,在营帐中休息也是一样的。”

      这小姑娘自幼就有主意,她认定的八匹马也难拉回。

      温子漳又叮嘱道:“信你都看了罢,用法....也知晓了吧,虽说你现在有了自己的营帐,回去也谨慎些,若是疼的厉害,就用这汤婆子放在...,也可缓解一二。”

      听风微微点头,刚有些褪去的绯红又有隐隐上涨之意。

      待穿好了衣裳除了小院儿准备套马回去,被温子漳叫住:“还是牵着马走回去吧!”

      听风一路牵着马走在城内,想着今日之事,除了有些羞人外,心中也一股暖意,无论何时都有师父在旁,真好!好似有师父在,天塌下也不用怕,要是师父能一直在就好了。

      “诶呦!”
      一个孩童撞到听风腿上来,后面一个女子和男子急忙上前来致歉:“这位官爷,实在是对不住,小儿顽劣,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夫妇带他给您陪个不是。”

      揽月摆摆手道:“不妨事。”这夫妇二人再三谢过后领着孩童远去,他们的谈笑声阵阵传来。

      “阿爹阿娘,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嘛?”
      “傻娃娃,阿娘和阿爹都会先你老去,只能陪着你长大,以后一直陪着你的,就是你的娘子啦!”
      “啊!我不要娘子,我要和阿爹阿娘一直在一起,我要阿娘做我的娘子!”
      “臭小子!你阿娘是我的娘子,你想要娘子长大了自己寻去!少打我娘子的主意......”

      揽月听着这夫妇二人和孩子的谈笑声,豁然开朗!
      对啊!只要给师父做娘子!不就永远和师父在一处了!他们就永远是一家人了!待爹娘之死查明,她就要嫁给师父做娘子!
      想到了这个绝妙的法子,听风心中轻快许多,连着小腹的痛楚都觉得轻了许多。

      牵着马走回军中整整用了半个时辰,刚到营中,就有手下来报:“秦副将!潘中尉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听风来到潘大成的帐中,之前给崔将军诊治的‘不行军医\'也在。
      潘大成脸上一道长长的口子,只到唇边,血肉翻出,甚是吓人,身上的大大小小伤口也不计其数。

      听风提了口气问道:“潘中尉,这是怎么回事?!”
      潘大成低着头,似是无颜对她。

      正在上药的军衣回头开口道:“秦副将,潘中尉伤势过重,现在不宜多言,请您明日再来询问吧。我看您面无血色,似有不足之症,劳烦您等我片刻,我稍后帮您诊断一番。 ”听风看到这军医的眼神,便也不再追问,只在一旁静静等着。

      军医包好潘大成胳膊上最后一个伤口,开始一一收整自己的药箱。听风瞥眼一看,又是分毫不差!连药葫芦上的木塞子都是齐齐的在一条线上,忍不住白了一眼,暗自腹诽,麻烦!要不是看他有话要说,又是关于潘大成的,她才懒得在这看他擦擦抹抹!
      在听风马上等的不耐烦将要爆发之际,军医终于收整完毕,伸手礼道:“秦副将,请!”

      出了营帐,二人朝听风的营帐走去。

      听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潘中尉家乡大旱,今年颗粒无收,他的老娘和妹子想来黔远关投奔,路上老娘病故,妹子一人无依无靠,被人卖去了快活坊,潘中尉近日没有收到家中书信,托人回乡去看,这才知道家中变故,去快活坊救他妹子。他只身一人前去,寡不敌众,被快活坊的人给伤了。”

      听风听的皱眉,问道:“什么是快活坊?”军医微顿:“男人寻欢作乐之地。”

      “岂有此理!还有这不讲理的地界!我去把他妹子抢回来!”听风气极。军医拦住她:“秦副将体恤下属,杜蘅实在钦佩,只是这快活坊背有靠山,各方势力盘综错节,秦将军还是从长计议。”

      “这男人竟当女人是物件儿快活,哪里来的道理!合该把这样的地方一把火烧了才是!”

      杜蘅没想到这少年副将倒是一腔赤诚之心,惜这世间女子的不易,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敬佩。

      “秦副将,当务之急是助潘中尉救他妹子出来,最快的法子就是拿银钱去赎,我这里有一块汉白玉,是我生辰时家父所赠,近日赠与你,用它换了那可怜的姑娘回来罢。”

      听风也不与他矫情,双手接过这玉,郑重抱拳一个军礼道:“我替潘中尉谢过你此番大德!神医贵姓?他日这玉我定想法子找回来还与你!”

      杜蘅微微笑道:“救人本就是医者所求,不过是一个物件儿罢了,能换得一个女子脱离苦海也算是物尽其用,不值当说嘴。”
      听风眉毛又开始打结,这酸唧唧文绉绉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不耐烦:“叫你说就说!”

      杜蘅一愣,没想到这少年如此直肠子,只好回道:“免贵姓杜,单名一个蘅字。”

      “杜蘅,我记住了!他日定相报于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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