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说“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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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课间时候总是热闹非凡，元宝也总是将我们下课后的场景形容成菜市场。不过我一点也不认同，一点也不。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正朝着我的方向传来，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易佳，易佳，咱们班又被那个政治老师投诉了！！”李戈转过身，右手撑在靠椅上，左手不安分的摆弄着我胡乱放置在桌上的书。
我惊讶道，“那王超又要来“发表演讲”了。”蒋景明也回头来，撑着背椅，我朝他转过身的缝隙中假装不经意地撇去，桌上放着一本论语，书也大大咧咧地张大着嘴。
他有些肉但白皙的手也来收拾乱七八糟躺在我课桌上的书。
“那政治老师怎么天天打报告，上次也是他！”李戈有些愤慨。
“应该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话。”蒋景明又翻着我的课本内容，无所谓似得。
“哇，易佳，你这桌子还能再乱一点不？”楚辞颇为嫌弃的啧着。
也没有那么乱吧，不就是一周才收拾一次呗。
一团土黄色的夹克从教室门口探了头，我意识到了来者何人。
“王超来了！”我夺走了蒋景明手上的书，催促着他们转过头去，招呼楚辞回到座位上。
蓝田提着一大包从小卖部购来的零食和漫画，猫着身子潜回自己的座位。
教室里除了椅子的摩擦声，别无其他。
王超又训了我们一顿，原因是政治老师和他告状，我们上课不配合他，作业也收不齐。于是，这学期第二次换座位开始了，不过奇怪的是，王超要求一组并三个桌子，一个成绩稍微差一些的和两个好一些的一起坐，由蒋景明来负责。
我松了口气，不用我负责真的太棒了。
自小学到中学，换座位一直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无非就是张三和李四吵架，不能坐在周围，甲想跟乙坐，乙却想跟丙坐，丁想做后面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可是我的窃喜却落了个空。
“易佳，你来做这个吧。”蒋景明回过头，将打印好的座位表放到我的桌子上，这个表像是饥渴的等待着人类的书写。
“可是老师不是交给了你吗？”我反问着他，有些犹豫。
“但是我觉着你能做得比我好诶！”他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
“别贫！”我突然很想知道其中缘由，但不知如何开口。
“我还蛮怕做这个的。”他低着头。
“易佳，弄完了我请你看电影咋样？”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但是在他的真挚的恳求下，我妥协了。
这是他的第一次恳求，我答应了。
可是为何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蒋景明，却在这件事情上退缩。
放学后，我一边急着收书包，一步并两步地上前，逮住了正准备去打篮球的李戈，“易佳，我和蒋景明得和云台二中的打比赛，你要问啥？”李戈悠然地收拾着书包。
“我有个事问问你。”
“啥事，你说？”
“边走边说。”
“所以他把表交给你了？”
“嗯。”我沉默地发着呆。
李戈喝完了我给他买的可乐，站了起来若无旁人的伸了个懒腰，我也准备离开时，李戈却转了身，视线移到了大概是六点钟方向，我也朝那处望去，蒋景明穿着7号球衣，拿着球，站在一片树荫里，眯着眼。
他从六点钟的方向朝我走来，我的脸烫得通红，惨了，他不会听到了吧。
蒋景明把篮球交到李戈手上，李戈丢下我抱着球去换衣服。
“你想知道我为啥不自己写而是把表交给你？”
“你你你都听到了？”我有种被抓包的局促。
“我耳朵没聋，你和我们去球场，输了我就告诉你！”
我问了楚辞，楚辞表示十分愿意。
她的原话是，能看见众多帅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是万千少女的美好意愿，她也不例外。
好吧，确实如此，话糙理不糙。
楚辞还没有到，我走在他两中间，蒋景明和李戈像两个保镖，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不过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体育馆里球场上早已经布满了观众，双方球员早已各就各位，李戈膝盖弯曲，静候着裁判的哨声，如同暴风雨前来临般的安静，大火屏息着，目光焦灼在各自支持的球队队员上。
“哔”一身哨响，篮球在蓝色和白色中灵活的穿梭。
“传给8号”球先传到了白色，被白色带到了蓝方的区域，李戈和蒋景明作防守势，霎时，白方8号选手球运脱手，被李戈夺取，而其后李戈被几个大汉防守，围得他无法难以突破，场面焦灼不下时，我却没有发现7号蓝色球衣的半分影子，一声欢呼却吸引住了我。
“易佳，看那个11号后面！”楚辞拍了拍打着我的右肩，并指着球场的一处方向。
消失的人突然出现在敌方半场，李戈从几个猛汉的包围中抓住了机会，“接住，蒋景明！”李戈扯着嗓子呐喊着，传给了蒋景明，只能看到一抹背后印着7号数字的蓝色在运球，全场跑了起来，“去防守”着“白色球衣”的队员焦急的传达着信息，观众席的加油声已震耳欲聋，球鞋在地上毫无节奏地摩擦声此起彼伏，假动作，带球过人，起跳，投篮，弹指一挥间，全场沸腾，蒋景明和李戈互相拥抱，队友簇拥着，观众席与我穿相同款式的人也站起，大声欢呼，
“干得漂亮，李戈！”楚辞将双手放在捂在嘴边，作喇叭状扩大声音，像个括号，不对，像个张开嘴的河蚌。李戈从队友的呼声中回望到了楚辞，朝她咧嘴挥手。
蒋景明也朝我望来，我莫名的紧张，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双手互搓着，他笑得像个得逞者，像是在我对我说，“易佳，这局你输定了！”
裁判再读吹哨，比赛再度开始。
我喝了冰饮料却只觉得肚子莫名的不舒服，算了，看完比赛在去吧。
可球场里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球员的叫喊声，观众的欢呼声，在我大脑里互相叫嚣着，他们谁也不让谁，想要将对方赶出我的脑子，突然一股暖流袭来，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楚辞，你有没有带“那个”呀？”我拉了拉楚辞的衣袖，将她从赛场的激情拉回来。
“哪个？”楚辞一脸不明所以。
“就是“面包””
“直接说出来，这没什么不好的，小易佳，”她眼珠子转了转，“我没有带，但是场馆外有个“小卖部”应该有卖的，我陪你去吧。”场上又一阵欢呼，惹得楚辞不禁回了头。
我拒绝了楚辞的提议，她此时应该更想看球赛。
场馆外的小卖部并不大，多是一些饮料，我仔细寻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它，我捂着肚子，弓着腰，不敢大步走，可是偏偏找不着，一个男孩抬着一箱装着可乐的玻璃瓶饮料从里阁走出来，应该是“老板吧。”
“您好，请问“面”，我未说出的话被我吞回了肚子，脑还里是楚辞的话，对呀，直接说出名称又怎样？我又重新询问，“您好，请问卫生巾在哪呀？”
放好货后，他抬起头来，长得好面熟啊。
“我给你找看看。”他的声音很像是雨点打在手上的声音，是军训找李戈的那个男孩。
他住在这吗？这是他的家吗？
我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被放置在柜台的招财猫，他的手爪前前后后的挥动着，人类真是神奇，你看这可爱的猫也会有他独特的意义呢，是嘛！小喵，小招财喵？
他捧着一大堆各种各样牌子的卫生巾，很是认真的问我：“你用哪个？都在这”
我从中拿了一包常用的，将钱付给他并道了谢。
我正欲离开，他却叫住了我，一包纸巾被递到了我的手上，他支吾着指了我的裤子，“这个不用付钱。”
我急忙跑到厕所，弄好一切后，却不知道沾了一大片的裤子该如何，马上回去换或者看完比赛再回去看，“生存”或“死亡”，这是个问题。
我还是决定看完比赛再回去。说不定我赌赢了蒋景明就会告诉我！
我穿过人群，“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在我不知道说了多少声后，终于回到了楚辞旁的座位。
“易佳，你弄好啦，你去了好久我以为你找不到。”
“嗯”我点了点头，“现在局势怎么样了？”
“我感觉一中会输。”
“是因为比分吗？”我指着26比23的分数。
“还有3分钟结束。”
观众并没有很激动，大家都在期待着一中能够创造一个逆袭，球不断的在“蓝色”和“白色”的的手上穿梭，观众鸦雀无声，大家揪着心，两分钟，一分钟，十秒，，五秒，一秒。
“哔”裁判哨响，比赛结束，双方队员握手，奇迹还是没能发生。
我下场走过去，把蒋景明书包里的干毛巾拿出来，他背对着我擦拭着汗珠，真奇怪，身上没有很重的汗味。
“我先送易佳回去”蒋景明丢下了楚辞和李戈。
“易佳，你的裤子！”楚辞叫住我，蒋景明要作势往后看，我却往一旁躲。
他不容拒绝地接过了我身上他的背包，从里面扯出了他的绿色卫衣，递给我。
“会弄脏”我不准备穿上，他制止了我，“系在后边，”
我与他走在黄昏的马路边，天空是快要黑幕的深蓝色，没有星星和月亮的点缀，只有挂在路边的路灯代替星星的点缀，闪着灯在空中发出轰鸣的飞机。
我还是忍不住，“你们咋输了列？”
他并不恼怒，“啊，那个裁判是黑哨。”
“啊？那你怎么还和他们打？”
“他们想这样，那就奉陪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不说“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