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时间之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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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俩的互怼日常后，一次语文周测，梁杰将语文试卷整理着，一向对发试卷漠不关心的蒋景明却关上了他的《老子》，紧盯着组长将乖巧的试卷发到它的主人们，终于，他的试卷也找到了他的主人。
我像个窥探者，身体往前倾，平日里向来找不着东西的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着，双手撑着桌子，朝试卷上的赋分处瞥去，不知是我动静太大还是别 ，的，他貌似察觉到了我这个窥探者，试卷猝不及防的被翻了身。
我只好落荒而逃。
“我去买可乐，你喝啥？”李戈抱着篮球满头大汗地询问着蒋景明。
“柠檬茶”楚辞拿着我五颜六色的记号笔在课本上画着小人。
蒋景明却抿紧嘴巴，简直比他做物理题的模样还要认真。
“大哥，你再不搞快点要上课了，选吧，雪碧或者苏打水？”李戈扭头转向墙上的钟。
“那，苏打水”。蒋景明终于解开了他的世纪难题。
“我也要喝苏打水。”
到如今再喝苏打水时，仍然会想起他。
他真的很像苏打水，
外看没有什么颜色，但会有些小小气泡，
但是在嘴里会有着和饮料不相同的味道，
喝一口在嘴里，
不是甜，不是涩，不是酸，更不是苦，
可它的味道如同它的颜色。
这节课是小全老师的课，平时上课最喜欢点的学生就是我和蒋景明，点蒋景明的原因无可厚非，点我的原因，我想大概是，红花得有绿叶衬托吧。
小全手端着一摞作业本，一手拿着教科书，风尘仆仆的踏上讲台。
“这份作业只有45，还有一个同学没有交！”
那个“罪犯”没有出来自首。
“我之前和你们说过，不允许不交作业的情况吧。还没有人承认是吗，那我点名了，没点到的，站起来。”
同学们都像地鼠，躲在了洞里不敢吱声。
“赵慕，到，周芷，到，…，楚辞，到。”念到了最后我才发觉，没有念蒋景明！
“谁没有念到名字？”小全的声音更加拔尖了，可能他也没有想到我们班还有这样的，用元宝的话来说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他略带迟疑地从座位上站起，耳朵根子通红，食指摩擦着裤缝。
不知道脸会不会像耳朵一般红？
小全有些迷惑，左手撑着木质讲台，右手带上了他的黑色老花镜。
“你作业呢？”
对呀，蒋景明，你的作业呢？
蒋景明却出人意料地扭过头，用右手指着我，脸上泛着红，“我周三的时候放到她的桌子上了！”
纳尼！！！我真希望我的脑子可以存档或者删档。
小全眯着眼，和全班同学等着我的“证词。”
现在回想起来，这种社会性死亡场面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
好像孙悟空被祖师爷敲脑袋般，我的脑子灵光一现。
“我的桌子上是有一本他的练习本那一天，但是我以为是发下来的化学作业。然后我就，又放到他的桌上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看向了他。
“所以你俩现在把作业本能不能找出来？”
蒋景明蹲了下去，翻着抽屉里的练习本，这个“证物”藏在了化学课本里，他交给了小全才得到允许坐下。
这可能是我学生时代闹的最大的乌龙了，当时觉得不知所措，如今在聚会里偶尔觥筹交错时，倒也是件可以当做“下酒菜”的趣事。
拿楚辞的话来说就是，我俩的脸一个赛一个红，比三月三里的红鸡蛋还要红，讲话也不利索，像两只叫不出声的鸵鸟，动作迟缓和澳大利亚的考拉有得一比。
我俩像两个嫌疑犯，蒋景明是主犯，我是他的同伙，小全就是法官，在教室法庭审判我俩，同学们就是陪审团。
但是你们以为事情的发展就会这么结束嘛？当然不会！
小全给了我们惩罚，应该说是劳改。
放学后。
“易佳，我今天得和欧阳绮去书店，新出的漫画上了！”
教室里不一会空空如也。
只有两道身影在这平时坐满46人的空间移动。
我沉默着，将椅子推进桌子下面，一排接着一排，一组接着一组。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我的屁股撞到了有些软乎乎的东西，他和我同时回头，哪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是蒋景明的腿！！！
“你你你不是在一组那边扫地吗？”我紧张会有些小结巴。
“你太慢了，我都扫到三组来了，你还没有摆完凳子！”他却语气如平常一般。
“算了，我快扫完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把你剩下的给摆了！”
蒋景明甚是不耐烦，离开了我的视线，耳根却泛红。
锁门时。
“我来锁吧！”
“你知道钥匙在谁那，谁就锁门开门这个规则吗？”
我一脸吃瘪，将钥匙还给了他。
蒋景明锁着门，我百无聊赖地撕着拇指旁的死皮，一抬头，我又遇着了“法官”。
“小全老师好”他已经发现了我和蒋景明。
“诶，好，你们两个还没回去啊！”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蒋景明，你一会记得送送易佳啊！”小全离开了。
我推着自行车，蒋景明在我左侧。
“又得劳烦您老人家了！”我有些戏谑。
“咋，不乐意，你知道我载你是最累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他挑衅的挑了挑眉。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正准备和他大战八百回合时，他却接过了我的手柄。
“上来”
我还是不打算理他。
“你再不上来，我就直接把你的车骑我家去！。”他作势准备离开。
我怂了。
无数个时刻里，我最喜欢骑车的夜晚。
“易佳，在你六点钟方向有没有车？”
“啊？”
“就是你后面有车没？我要转弯了！”
“后面没有！”
“你没有看过那些谍战片吗？那里的人就是用时钟来定方位，把上面的时针想成是方位！”
“那你在我的什么方向？”
“我在你的十二点钟方向！”
我学过很多知识，也去过很多地方，有的知识一遍会忘，有的地方去了也没有人告诉名称。
但是你的方向，连同那个秋夜，依旧无比清晰的刻在我的心上。
你是我的十二点钟，我是你的六点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时间之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