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顿咖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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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猜测到雄三先生要说什么。
印象之中，距离上一次跟雄三先生面对面交流已经是高三毕业之后的那段长假。
彼时我刚结束了一场舞台表演，最后几幕的演出因为道具出了些问题导致进程都拉快了许多，后来我回看那场表演的录像时，对舞台上的自己都不忍直视。
在后台卸妆休息时，许久不见的满开剧团初代春组队长霞先生跟春组成员雄三先生找到了我。
那时候到底说了什么，隔得时间太久，事到如今也记不太清。我只能依稀地回忆起来，当时我们两边算是吵了一架，结局不欢而散。
现在因为公演的事情重新找上对方，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我深深鞠躬，赶在雄三先生说话之前道谢：“今天真的谢谢您了。”
“那个「罗密欧」，”年长的男人开口，侧身透过窗户看着排练室的几人，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怀念的意味，“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跟某人很相似。”
我疑惑：“某人？”
“算了，我想，你现在也不愿意听到这事。”他失笑，“「罗密欧」是一块值得打磨的璞玉，如果他有心学习，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成为舞台上最为闪烁的那一道光。”
顺着雄三先生的视线，我看向了那道瘦削的背影，说：“咲也君是个努力的孩子。”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的话先说在前面，现在这场戏的惨状都是作为总监督的你的责任，你的指导太不成熟，总是会按照原先做演员的经验去思考。”
“是我的问题。”
“有演员经验的人接手总监督的担子确实会熟练一部分，但演员跟总监督看到的方向会不一样，目前对你来说确实过早，有机会我会带你去学习一下。”
借着散下来的头发将我的侧颊挡住，我深吸一大口气，重新看着他：“好的，我会更加努力的！”
不过雄三先生这一顿说教果然是给大家造成了一些消极的影响，难得全员都到齐，我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做出一顿前所未有口味的咖喱。
结果春组的五位成员都食不择味，勉勉强强吃了几口就一个个离开了座位。
去到冰箱前面拿了一瓶冰可乐的鹤丸国永看了眼最后一个离开的春组成员，“很受打击呢。”
三日月宗近很自然地递来保温杯，让刃给他倒了杯快乐肥宅水，说道：“这个世界很现实，万事并不能够顺心，这也是孩子们需要经历的过程。”
大俱利伽罗吃完饭后将自己的那份餐盘洗了干净，穿戴整齐的样子让我很难不多想。
“这么晚了，大俱利要出去吗？”
青年点点头：“临时通知的兼职，这几天要离开这里。”
我表示理解：“夜间天黑路滑，请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伽罗坊可比我跟三日月殿更能适应夜间的环境。”鹤丸喝完了杯中的可乐，看样子是要再倒一杯。
“大晚上的喝这么多冰可乐，身体会受不了着凉的。”我又转头看向另一个人，“三日月先生也是，不要想着在保温杯放久了的冰可乐会被捂热，保温杯是会保冷水的。”
俊美的男人笑着打哈哈：“小姑娘越来越有大家长风范了。”
晚饭结束后，经理跟依玲帮我一起收拾碗筷。
注意到遗留在盘子里的食物，经理担心地放低了音量，说：“大家没关系吧，不会因为玻璃心碎掉就退团吧。”
“不会退团的，他们一定在向前努力着。”但具体该怎么样做才能让他们重新鼓起劲，确实是我目前需要考虑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很生分。”依玲突然开口：“表演的台词能顺利地接下来，但是看不出演员之间的感情。”
“如果这样说的话，确实是有这种问题。”我顿住，仔细回想了一遍排练时候的场景，“我原本以为是大家接触的时间太少，而且以前也没有过演戏的经历，没有多余的意识去主动跟周围的演员联系……”
可长期以往下去，再加上大家对舞台没有一个更加完整的认知，走位、互动、场景……眼下所看到的问题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去将大家需要突破的点一一列举出来，再加上结合今天雄三先生说过的东西，我希望能够看到春组的五位演员能够有新的收获。
三个小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我站起来的那个瞬间还感到一阵晕眩。缓了几秒钟后，我收拾东西准备回房间休息，却在上楼前恰好看到咲也君他们敞开的房门，白炽光在夜间十分显眼。
“咲也君、希特隆先生，大家睡了吗？”我走过去，心想即使明天是休息日也不该这样熬夜，“我要关灯关门了——”
在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后，我呼吸一窒，“被子不见了！难、难道，他们都因为雄三先生的话玻璃心碎掉大受打击退团出走了？！”
我左右看看，还是不愿意将结果想的这样糟糕，便出了宿舍的大门在附近寻找大家的身影。
找了不知道有多久，一直找到我把能想到的地方全部都寻找一遍后，我几乎快要放弃了。
便利店、24小时的快餐店、车站、民宿旅馆、网吧、公园……全都没有见到春组五个人的身影。
这时候我还苦中作乐的在想，就算要离开，把被子拿出去是要作甚。
我开始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被我遗漏掉的，正巧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在离我十厘米远的看板上，见着了别的剧团的公演海报。
GOD座是天鹅绒町屈指可数的剧团，首席演员是个叫做「丞」的青年，模样俊秀、身材硬朗，是一个演技与样貌并存的实力派演员。
看了两眼看板上的海报，十分具有高级感、时尚感，比原先经理做出来的宣传海报要高级一百倍。
不对。
现在不该是羡慕别人家公演海报的时候，想了想，我打算去最后一个地方碰碰运气——
满开剧团的剧场。
一走进剧场只能感觉到冷风阵阵，黑漆漆的看不见光，我试探性地喊道：“咲也君、希特隆先生、真澄君、缀君、至先生，你们在这里吗？”
结果理所应当，我没有听到任何回复我的声音。
垂头丧气的准备关掉大门，猛的一瞬间，我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呼噜噜噜噜”
这是什么声音？难不成是有流浪的野猫野狗钻进来了吗？
大着胆子往前一步一步走去，借着打开的手电筒，我定眼一看，找寻了很久的春组成员一个不少的盖着被子躺在舞台上。
可能是白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他们都睡得很香。
以及，希特隆先生的呼噜声震耳欲聋到我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但大家应该也有在努力思考要改变吧。”
趁着大家睡得深沉的时候，我打开摄像头拍了一张他们的睡颜，“大家晚安，明天开始继续加油吧！”
第二天的排练比起头一天要顺畅一点，走位的动作也比之前好了许多，看样子春组的成员也有意识地在互相配合。
“罗密欧，漏了一句台词。”
“对不起！”
“是在我的台词后面对吧。”皆木缀重新走回两分钟之前站的位置，“再重新接一次，这次我说的时候会试着更针对「罗密欧」的。”
他们重新尝试了一次这一场景的对白，气氛果然都改变了。不仅相互原谅彼此的失误，还会想办法帮忙改进。
大家比我想得要坚强，今天这一场的排练也没有太多的生分感。
“大家！可以稍微打扰一下吗？”
高昂的语调传入耳畔，我回头看去，只见到经理带着一个穿着粉色洛丽塔风格裙子的女孩子走进来。
等到对方站在我面前时，我才注意到这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皮肤白皙细腻的男孩。
经理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应聘服装组的琉璃川幸。”
模样精致的少年微微往前倾了下，拉长了声音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佐久间咲也不确定地开口：“女孩子？”
少年脸色一黑：“啊？”
“对、对不起！”佐久间对自己认错了对方的性别感到苦恼，“不是女孩子啊……”
皆木缀微笑问道：“是学生吗？”
“国三。”少年回答：“我在网上有卖自己设计的衣服，对舞台演出服的制作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这样一说，倒让我想起来在曾经的那场梦境里，看到的罗密欧等人的服装。
虽然具体的样式完全记不起，可大体的颜色、风格还是有些印象。「罗密欧」跟「茂丘西奥」是充满朝阳气息的红色系，「朱丽亚斯」与「提伯尔特」则是冷峻的蓝色系。
不知道能不能在现实世界里见到那般精致的服装。
琉璃川幸依次给大家量完了尺寸并拍了照片，便高冷范地离开了排练室。
我看到对方在量茅崎至的尺寸时，男人的眼神摇摆不定，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沉默下来。
在撞上我的视线后，茅崎至陷入安静，低下头。
可能我们彼此都想到了在排练之前他对我说过的事情。
等到大家重新开始排练时，我招呼大家停下来，说：“大家，有件事情需要跟你们说一下。”
我看着一言不发的茅崎至的眼睛，心里叹口气。
「至先生还在犹豫要不要退团。」
「他心里还是想要继续表演下去。」
「如果说一开始是百分百的没有干劲，那现在就只有百分之五十、或者会更低。」
「我的力量有限，需要春组的所有人一起来劝解对方留下来。」
“至先生可能要离开剧团。”
接着，我把原先跟至先生商讨的这件事情挑了一些说了出来。
佐久间咲也：“咦咦咦？”
希特隆：“啊，真是一个bad news呢。”
皆木缀：“真的假的啊……”
碓冰真澄不置可否，长哼了一声。
“那么，我想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情排练，今天就到这里吧，解散。”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三十二顿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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