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心成长本纪》甜点宝宝

9、离奇的毒杀——解谜篇

　　雷人送小心回府后本是要和小桃红一同外出寻找丢失在外的金牌，但位居下人高层属元老级的小桃红硬是不愿意冷风嗖嗖下同雷人那样没吸引力的花前月下，所以借口要服侍受惊不小的主子，扔了个破纸灯笼给雷人打发他出府。

　　是夜，京城某幽静深巷——

　　“你来了。”巷子尽头的修长黑影已经等候多时。

　　提灯笼的慢慢走近此人，微弱灯光下映出的是手提灯笼之人那双犀利深邃的眼，而那眼中流转的是让人摸不透的神秘与冷静。

　　“是来找这个的吗？”早就在巷子里站到现在的黑衣人亮出一块东西。

　　后来者没有提步上前，只是借着依稀的幽冷月光，他眯眼看清了对方骨节分明手掌正中所呈之物。

　　“那群狗党被我的暗器所伤，哭叫着离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威胁过他们，他们绝对不敢将今日之事抖出去，回去也会以你们逃走了为由算是交代。”

　　“熟归熟——”提灯的雷人不爽写在了脸上，打断神秘男子未断话语的口气也是高傲到了极点，完全不同白天所见的那般窝囊，“但是我没有让你出手。”

　　“那时候你的状况，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挨打？”见雷人不似玩笑，来人倒也较真地将理由据实相告。

　　“总之我行事自有分寸，你不要没事情就跟着我。”

　　那个人似乎和雷人交情很深又非常包容雷人的样子，对于火药味十足的针锋相对倒也懂得回避：“好了，我会去找些事情来做。”跨出一步主动将金牌递给雷人，“拿去吧，莫家小姐这回不用操心了。”

　　雷人长臂一扬，干脆利落将金牌纳入怀里：“这么好的东西，谁说要还给她！”

　　黑影倒也不感奇怪，只是鼻中带出了声不足为奇的轻笑。

　　翌日清晨，小心带着雷人与小桃红前往衙门找李念卿，特意将昨晚与张盐巴的对话告知念卿。

　　念卿礼貌地听完小心稍显混乱的说辞，并再度核对他非常在意的部分后，一切皆明朗了起来。李念卿右手拇指与食指轻抵下巴，那是每次他有了头绪后就会推理的习惯动作，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一个人在思维的时候会有一些招牌动作来帮助他更好地思考问题，“几年前，在下跟着授业恩师走南闯北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起罕见的密室毒杀案。”

　　雷人不耐烦地掏掏耳朵，英雄光辉的往事他不敢兴趣，他只是好奇案子的进展才来的。

　　“那个被害者是个脾气古怪之人，不喜与人来往，每次吃东西都喜欢一个人锁门关窗然后闷头吃喝。他也是死于砒霜这样的剧毒，和本案的被害者一样。”

　　小心和桃红听到这里，不由心头一紧。

　　“排除了他杀与自尽的可能，博学多才的恩师最后确定此人是死于意外！”

　　“意外？”雷人对京城捕快的不负责任实在不敢恭维，“难不成那人是不小心自己吃了砒霜！”

　　李念卿想了想，继而肯定雷人地点了点头。

　　“啊！”小心与桃红两个听故事的不约而同叫出了声。

　　“也许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的确如此。那个人每日稍有空余时间便会食用打量蔬果，甚至到了半夜要要吃上一大盘的地步，而他暴毙当日，他的餐桌上全是虾壳。”

　　“这和中毒有什么关系？”雷人已经受不了李念卿天马行空的狗屁推理了。

　　“很密切的关系。其实全兴龙王朝的医师，包括皇帝宫中的太医，都没有几人知晓，虾与水果同食可能致人死地。”

　　“不可能！”雷人想当然反驳，“闻所未闻。”

　　“的确很少见，但是确有此事。我听恩师说过，兴龙王朝上上代的某位王爷也是这样离奇死亡的，鲜果与虾一起食用会在人体内形成类似砒霜的毒素，稍有不当便会致命！但是因为这两者都需要累积到很大的量，所以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这个量要多大呢？”雷人饶有兴趣地追问。

　　念卿摇头：“尚未有定数，只是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也许这些量对他人而言不足致死，但某些体质特殊者则可能暴毙。”

　　“这个好像很玄乎~~~”雷人意识到方才自己语气的咄咄逼人，至少稍加收敛。

　　“的确有些不可思议，而且我朝也未有医术高明者能够肯定地说出其原理，所以我也只能解释到这个地步。但因为是排除了各种可能，我才肯定此次福星酒楼的命案与这两起的性质如出一辙。”

　　“名捕大人，洗耳恭听。”

　　念卿呷了口热茶：“据我几日调查，被害人李建，今年四十有三，无亲无故，不过为人不错。一年前被查出得了莫名的怪病，不可食用鲜果以外的食物，否则全身奇痒难耐，因此他吃了一年多的水果，其他什么都没碰过。不过几日前，他心情大好地上了福星酒楼，也就是案发当日，打赏了小二并要了一桌子的荤腥，说是怪病得以控制，这次一定要好好大吃一番。”

　　可以理解，要是她没肉吃一年也会饕餮一桌子的，小心点头继续听着。

　　“此人不与人结仇，所以不会有人寻仇，而且当日酒楼内那么多人要当着大家的面下毒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若说下毒的机会，也只有在厨房或者是上菜的过程中可行。但我派人调查过了，厨子和其他相关人等没有人上药铺买过砒霜。京城的毒药是有控制的，购买的数量要做记录，购买者的信息要也登记，因此我相信他们不是下毒者。而且他们又都是背景单纯的小老百姓，因此要通过□□或者是江湖渠道弄到药，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下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原来如此——”雷人本是不怎么愿意听李念卿胡诌，但听他这一段推理也着实无误，因为雷人知晓，江湖中人名门正派不屑用毒，而魔教中人虽然可以轻易搞到毒药，但绝对不会没事和老百姓牵扯上关系，而且若要用毒绝对不会用砒霜这种低级又常见的。

　　“自杀的话就更不难理解了。一个刚好了怪病，心情大好的人，怎么可能要自杀呢？应该是吃尽天下美食吧。”李念卿平易近人地朝雷人与小心笑笑，“所以排除了这些，我就针对此人当日食用的食物调查了一番。那日他在福星酒楼用过的筷子上是没有毒的，但是伍柞却在他腹中查出了砒霜。他所有桌上的菜色我都拿去查验过，都是干净无毒的，而后我仔细询问接待他的小二，小二回忆起李建曾经向他提及自己为了饱食一顿故从早上就饿到中午，也就是说李建只吃了店内的食物。但这个时候草草定案尚早，毕竟还有很多人吃了东西狂泄不止的情况还说不通，我也考虑是否与这个因素有关，幸好莫小姐及时解答了我的疑惑。”

　　“我？”小心受宠若惊。

　　李念卿点头信心十足：“你说那个厨师将泻药下在了田鸡中，也就是说泻药只与田鸡有关，李建却并未点这道菜，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田鸡已经供不应求了！当然，李建可能特别爱吃海味，所有的菜一起上，他却一上来就将那盆虾吃了个底朝天。”

　　“吃了一年的水果，然后突然又吃了很多虾——”后知后觉的小心也明白了。

　　“没错，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牵强，但是我之前说过，很小部分的医师知道这种可能导致死亡的吃法，也说过是因人而异的。李建之前的怪病就说明了他体质异于常人，那么我想很有可能这种体质对毒素特别没有抵抗，因此才——”

　　“这样听来是有鼻子有眼——”这么奇怪的说法，雷人倒要问问地魔，没准南疆来的他可能知晓，只是不服输的他依旧不肯放过李念卿，“但是您准备就这么对外公开吗？知道这种混合食用导致死亡的人为数不多，老板姓万一不服呢？”

　　“现在的结果是我根据现有的证据慎重推断得来，有九九分的把握。但是就像这位兄弟所言，刑部大人也可能对这一奇特说法不清楚，所以是否作为悬案有待翻查或是命他人继续调查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但此案我会据实以报，因为我相信恩师的判断以及自己的查案直觉，李念卿做捕快破案但求公道与真相，而这种罕见的案子也许几十年后就会有学识渊博之人对此种食物混合效用给予合理解释。”

　　虽然李念卿的这一说法雷人尚存怀疑，但不得不承认他之前的推理以及对不合理假设的推翻都有鼻子有眼，就连心思缜密的老江湖雷人大爷也难以找到破绽。

　　听完推理的小心对李念卿的崇拜更深了一个层次：“李名捕果然知识渊博名不虚传，跟着你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李念卿谦虚地拱手致敬：“哪里，在外历练多了。”

　　“小姐你忘记此次来还有目的？”小桃红在一旁吹边风。

　　闻言李念卿略带不解望向小心：“有什么能为小姐效劳的？”

　　“那个——”小心瘪瘪嘴，“昨天给你看过的御赐金牌不见了，找不到了。”

　　李念卿高高扬起的眉毛显示出他震惊的程度。

　　“能不能找人帮我找找啊？我都不敢对南宫世伯说，所以只好来拜托你了，千万要帮我啊！”小心激动地伸手拽上念卿的衣袖。

　　听了小心将掉落金牌的地点详细告知，温润如玉的正直男子对于娇羞佳人的请求自然不可能拒绝。

　　“那我就靠你了，要是没了金牌被爹爹知道——”小心提起爹爹声音都带出了哭腔。

　　看到小心欲哭无泪的苦瓜脸，雷人更是好奇万分，这闯祸精的爹到底长何方神圣？

　　“小姐放心，李念卿定会亲自带属下查找。只是——”他压低声音扫了眼小心以及小心身后的小桃红，“前天昨天连续两日，京城发生了不太平的事情。”

　　敏感的嗅觉让雷人浑身来了劲，果然京城还不怎么无聊，难得来一次状况百出。

　　“有一采花贼两日来侮辱并杀害了两名女子，两位姑娘晚上还是不要为了金牌出门为妙。”李念卿的话就像电流般，麻痹并再度绷紧了小心本该为案情得解而稍微放松了的那颗小心心。

　　第一个案子结束，莫小心小结：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少见未必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