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又坏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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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好面生~”两人才走到门口，几个庸脂俗粉一哄而上将拉拉扯扯，没经历过这等场面的小心胆小地躲在雷人身后，小手不自觉攥紧他衣角。
意识到小丫头的紧张与怯场，雷人维持着表面风度翩翩的浅笑，视线未从小心身上移开半分，这丫头一副随时随地露馅的靠不住样，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被一袭红似火焰装束的风韵女子引上二楼正朝一楼中央舞台的雅座，小心坐立不安地守着自己的郝公子，低头不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莺莺燕燕。
“心儿，这里。”公子哥轻拍自己身边的位子，示意小书童入座。
“哦哟，公子您的跟班真的长得很可口呢，那粉嫩嫩的皮肤，真是羡慕死我们姐妹仨了。”红衣霓裳的女子，说着就靠上了小心，边说边伸手欲抚上小心的脸。
可口？被这么一比喻，小心危机意识极强地欠身躲开女人尖尖的指甲。
“他还小，不懂。”没坐稳的雷人见状立马站起挡在小心跟前，“几位美人可别吓坏了他。”
“哎哟，只能看不能吃啊，真不甘心。”红衣身旁一同伺候着的黄衣做作地撅嘴，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你们别乱来——我——我是——”突然回忆起雷人临行前形容过这里的女人是如何如何的穷凶极恶，小心双手护胸企图严肃警告。
“你是什么啊？”吴侬软语般的音调自小心耳后响起，粉蓝色装扮约莫二十有五的女人搭上了小心的肩膀，“这脸生得如此俊生生，连姑娘家都要被比下去了。”
“我，我是——我是男的。”小心吓得瞪大眼，不自觉嗓音提高了八度。
再不让丫头闭嘴，估计她的嗓门会越来越细的。雷人站起印小心到二楼桌边的镂空护栏扶手处：“心儿，你要不站这里，待会台下有漂亮的姐姐表演歌舞。”随即兜中摸出一锭银子，“到时候你替我下去打赏她。”
知道雷人是好心救自己出局，小心会意轻点脑门，随即心神不定地双手扶着护栏，一般不忘以余光瞟着后方那几个“风情各异”的姐姐们，这醉花楼果然不是好女孩该来的地方。
没过多久，一楼舞台的正中，一位女子半抱琵琶缓缓登台，此人不似大部分青楼姑娘年轻透着活力，但年长成熟的她却因保养得当透着不输后来人的绰约风姿。一袭雪白的长款锦缎罗裙，外罩及地的浅紫披风，一支毫不张扬的简单金钗，却将淡妆歌姬的素雅高品衬托到了极致。小心一边端详着此人的打扮，一边推算着她的年龄，这个人好像和娘亲差不多大的样子，如果很小就卖身来醉花楼的话，那也算是元老级别的吧。
此人一出场，本是闹哄哄的一楼立刻静了下来。随着她轻轻拨弦后微微启口带出的第一音，小心的双目便再也离不开她。如此圆润的嗓音带着浓烈的感情色彩，高低起伏，时强时弱，仿佛娓娓述说着沧桑女子的情感故事般引人入胜。天籁之声在和音的琵琶伴奏曲中牵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弦，不知不觉一曲终了，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掌声喝彩声轰鸣。小心在此刻见证了什么叫技惊四座！也难怪如此一个年龄的女人还能在醉花楼红得发紫，那歌声那琵琶演奏的技术，还有登得大雅之堂举手投足大方的台风，绝对不输宫廷的专属乐师。
“红娘子的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啊，每日只要不来听上一曲，我张三便睡不踏实。”小心身边年过而立男子对着这个可能比自己还大少的女人表露了憧憬之情，“像她那样在青楼不卖身的女子已经不多了。只是大好年华不再，好女人还是应当尽早赎身，只可惜……”
只可惜他没钱吧，小心将视线移回艺名为红娘子的女人身上，即使她身边的小丫鬟捧回了大大的赏钱，本人却丝毫矜持地浅笑着，风平浪静的眼底透着不近功名的淡然出世感。
娘说过，艺术家都是有自己的个性的。小手掏出雷人方才给自己的赏钱，乐呵呵地扶着楼梯把手刺溜蹿了下楼。
“哦，郝公子还说那孩子少不经事，我看他懵懵懂懂的也挺会做人的。”伺候雷人的红衣说笑着不忘给雷人斟酒，“不过品味有些问题啊，竟然喜欢个能当自己妈的女人。”
轻轻抬眼，随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另一只胳膊甚为顺手地环上红衣的纤腰：“那你是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胜过我？”不忘在女人耳边吹了口热气，随即一语不发地以眼神勾着口中不停“讨厌讨厌”却丝毫没有挣脱出他怀抱打算的娇羞女子。
“这位兄台——”有人从雷人左拥右抱上了二楼起便时不时注意着他，那个与他隔着好几张桌子，正大步流星过来的男子竟是个长发披肩，浓眉大眼的俊小生！不过此人身着底色深黑，领口与袖口绣有彩色图腾的异族服装，稍显单薄的身板，棱角分明略显削瘦的面颊上深刻的五官，再配上额头宽窄正好的彩纹头带，不难辨认出此人来自异域南疆。
尽管外表不及来人，郝公子半大不小的眼睛对上英气逼人的一双桃花眼时，眼神倒丝毫没有示弱，举起酒杯他招呼着来人：“我的上好女儿红，要不要品尝下？”
南疆男子不客气地撩起长袍，端坐在雷人的右侧。对于他来说，这个是他固定的位置，向来他都是在雷人的右边，而雷人向来都是在他左手的方向。
“兄台你的发鬓处有什么？”雷人故意凑到他的耳根，随即压低嗓门，“为什么还跟着我？”
“我收到消息，灵风今日会来醉花楼。”嘈杂的环境，欢声笑语到处存在的场景，只要刻意放低声音，交谈内容就不会被旁人听清楚。
雷人挑挑眉，如果是那个气质脱俗的灵风造访，他应该一进醉花楼就能发现，毕竟那家伙有着不染凡尘的脱俗气质：“消息也有错的时候。”他闷头继续喝酒。
“你呢？来此地做什么，还带着那个丫头。”小心的装扮已经被火眼金睛的外人看出。
只笑不语，空气中弥漫着酒气，雷人的双眼也迷离了起来。
“好吧，你不愿说的话——”对于这家伙的任性他早知。笃定地起身准备离开，却听闻楼下传来的器皿破碎声，随即是妙龄女子的尖叫声。
“心儿？”雷人余光一瞟，好端端去给赏银的小心跌坐在地，而她手边是破碎的酒壶。顾不得身边的故友，雷人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下楼，“怎么了？”
“这位小公子方才被人挤得站不稳，奴家正好要给那桌子的客人上酒——”侍酒的姑娘忙不迭要将小心的事故同自己撇清关系，看样子是小心被一拥而上的歌姬拥护者推搡得摔倒，正逢有人送酒，又打翻了酒壶和杯子。
“呜呜——”眼泪汪汪地抬眼，一点都没有男人的样子，小心的样子实在难看。
“心儿——”雷人欲搀扶她起来，伸出手，却惊讶印入眼帘的是她右手泛红的食指同中指，“这酒是温过的热酒？”
送酒的姑娘来不及插上话，原本被撞傻了的小心突然张嘴，“哇”地一声啼哭，小脑袋搁在雷人肩头，这么委屈又丢人，她才不要被人看见自己的脸呢。
孰料这么一蹭，她脑袋上原本就因为方才一跌而歪歪扭扭的帽子“咕噜”一下滚到地上。
雷人都来不及呼叫“不妙”，就只能由着她一头黑亮的长发披散开了。
“完了——”他总算有口气总结现下的状况了。
“女的，她是女的。”
“大家来看啊，她比红牌还漂亮。”
“漂亮是漂亮，不过怎么像奶娃娃一样，一碰就哭啊。”
“胡说，明明哭的时候都很惹人怜爱。”
“恩？”小心突然意识到所有人的焦点放在了自己身上，这才明白闯大祸了，打量周围人半响，她硬生生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我，我手好疼！”
她是白痴吗？这个节骨眼还撒娇，二楼的南疆美男子眉头拧在了一起。
身手敏捷的雷人知道这里一刻都不能多呆，一把抱起小心朝着楼梯拐角的偏门冲去：“借过借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又坏事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