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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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胡无月所料，那晚之后，万俟阳好久都没再出现过，他和袁秉章着实过了一段闲适日子。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总结，胡无月发现袁秉章的身体虽然有些弱，但却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次，袁秉章看书入迷忘记吃饭，之后不久便跟着发了病，胡无月及时喂了果子，人没过多久就好了。
结合这几次发病的情况，胡无月猜自己的尾巴多数是没什么大毛病的，只是不能饿到，不能累到，要是真的发了病，喂点果子就好了，也不见会有什么后遗症。他将自己的推测说给袁秉章听，袁秉章乍一听还不敢相信，但仔细一想，自己从前在宫中，因为常年服药确实胃口不大好，所以每顿饭基本用不了多少，然后很快又会经常发病，如此循环。
到了北蒙，应该说是自从胡无月来了之后，他的药早就断了，饮食却正常不少，同时也很少再发病了，这样一想，胡无月说得确实有道理。早已接受自己将命不久矣这件事的袁秉章突然发现自己很可能是个正常人，一时间心情异常复杂。
胡无月的想法要比尾巴简单的多，原本袁秉章的身体若是有疾，他便先想办法寻医求药将人治好，现在尾巴的身体并无大碍，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打算了。
因为要照顾袁秉章的身体，虽然北蒙食物珍贵，胡无月还是维持着三餐的标准按时投喂尾巴，袁秉章因此脸都圆了一圈，人倒是更有生气了。
“你可想回陈国？”又是一个普通的午饭时间，胡无月顺手给袁秉章添了一杯马奶，用像是在问下一顿要吃些什么的平淡语气抛出了一句惊雷。袁秉章拿着筷子的手定在原地，像是没明白胡无月的意思。
胡无月早已想过了，尾巴不可能一直留在北蒙做什么质子，若是想离开北蒙，倒是简单，他带袁秉章去哪都可以，但尾巴若是想光明正大回陈国继续做太子，那就还需要再谋划一下。
“你若只是离开北蒙倒是简单，若想回陈国继续当太子也不是没有路走，你只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可以。”胡无月用食指扣了扣桌面，叫人回神，袁秉章眨了眨眼睛，头不自觉地稍微垂了下去，看起来有些忧伤。
胡无月正想鼓励一下对方，让他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袁秉章已经重新抬起了头，眼神坚定地看向胡无月，“我要回去，阿月。”
胡无月也猜到袁秉章会是这样的选择，只是答了个“好”，然后便示意袁秉章继续吃饭，同时开始思考该如何顺理成章地重新送尾巴回去做太子。
但无论靠什么办法，这个冬天两人是注定要在北蒙过了。草原已经开始渐渐变冷，没有万俟阳在两人面前刷存在感，北蒙人又重新将袁秉章这个陈国太子当成了空气。袁秉章作为质子来得匆忙，准备并不算充分，带来的几件冬衣根本无法抵御草原即将到来的严寒，天气刚开始变冷一些，袁秉章便染上了风寒。
胡无月也没想到尾巴的这个身体会这么虚弱，来势汹汹的风寒一上来就几乎要了袁秉章半条命，刚被胡无月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掉了回去，甚至下巴比原来还尖了几分。胡无月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急得转了好几圈。
在北蒙这里胡无月也找不到什么药来治病，只能按照妖怪疗伤的方法，尽量给袁秉章多喂进去一些食物，其他时间都是直接将人圈在怀里取暖。
胡无月有妖力护体，不仅不怕冷，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将体温稍微提高一些，袁秉章有时候迷迷糊糊得以为自己正抱着一个暖炉，总是下意识手脚并用地往胡无月怀里钻，清醒之后虽然会有点尴尬，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又一次醒来之后，袁秉章发现自己再次在睡梦中将手探进胡无月怀里取暖，他眨了眨眼，稍微动了动在对方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已经是完全放弃挣扎了。
胡无月正抱着袁秉章想事情，察觉到对方在怀里动了几下，便配合着给袁秉章掖了掖被角。袁秉章的身体这几日已经好转许多，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熬过这场风寒，此刻察觉到胡无月体贴的动作，不知为何，眼睛突然有些涨涨得发酸。
胡无月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秉章，你对这周围的部落了解多少。”草原上有多个部落，彼此相距并不算远。
袁秉章顿了顿，不知道胡无月为什么突然会对这个感兴趣了。陈国占据中原富庶之地，不少部落和国家都依附在其周边生存。这附近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物资缺乏，经常对陈国边境进行骚扰掠夺，冬日时这种情况更为严重。
不过这些部落大都是地广人稀，难成气候。只是一些小损失，陈国也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上一次北蒙联合几个部落一齐与陈国开战，陈国吃了一个不小的亏，连主将都被一箭射杀。陈国从没想过几个草原部落能有这样的实力，一下子慌了神，给这些部落送了大量物资与金银，同时还约定了不少东西，这才勉强止战。
索性时间充裕，袁秉章将自己了解的部落情况，甚至包括一些详细的地形特点都通通与胡无月说了一遍，末了喝一口胡无月喂来的马奶润润喉咙，然后才想起来问，“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些了。”
胡无月轻笑一声，“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理解这些部落了。”袁秉章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胡无月继续开口，“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还是抢别人的东西最快。”
袁秉章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之后，顿时大惊失色，“阿月...你...不行！这太危险了！”胡无月倒不觉得怎么样，“你刚才已经将情况说得很仔细了，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咱们还需要在这里过冬，你现在身体稍微好些了，我这几日便可以动身。”
袁秉章还想开口拦他，胡无月安抚地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我现在只是要去抢一些过冬的东西，以后我们还得回去把那些属于你的东西全抢回来，你得更相信我一些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