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有异归来无恙》三多俩正好

21、第21章 同床共枕

　　王少庸探过身来对着吴恙说：“这酒与梅、兰、荷、菊一样，初闻酒香并不浓郁，入口甚是绵柔，但入腹之后便如这四花一般，刚烈的很。”
　　“这么厉害。”吴恙很是吃惊，转脸关切的对夜初说：“你酒量小，少喝点。”
　　夜初听了拧眉也不理他，吴恙看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羊已考好，厨子将羊切块分发给众人。
　　王世哲倒了杯酒高高举起说：“大家先痛饮此杯。”
　　众人举起酒杯，一起干了。
　　这酒确如王少庸所说，入口绵柔还有一股果香，滑过喉咙唇齿留有花香，甚至鼻孔呼出的气都带了一股子清凉。只是一入腹中，腹内如倒入滚汤，火辣辣的，顿时周身热血沸腾。
　　“好酒，好酒，不过这酒够烈，老夫恐怕连三杯都喝不下啊。”太守喝了一杯脸上已经开始泛红。
　　王世哲说：“这样喝酒未免有些无趣，今日元宵佳，我邀大家一起赏灯猜灯谜。这里的每盏灯里都有一个灯谜，大家选灯猜灯谜，猜错的罚酒一杯，就看谁第一个倒下，如何？”
　　众人赞同开始抬头选灯。选好之后，仆人摘下来读出灯谜，让选灯的人猜一猜，猜错当场罚酒一杯。
　　轮到吴恙是一个字谜“明月当空云端悬。”吴恙猜出是个“旦”字。夜初的也是一个字谜“残花片片落田中。”越初猜出是“毕”字。二人都猜对了。
　　就这样十几轮后，厅内的灯摘了大半，喝酒的人也倒下了多一半。全程夜初全部猜对，吴恙猜错了几次，但是天生酒量惊人的他基本下肚根本不觉有事。至于谢长安他这人无论才对猜错都会喝上一杯，不过也不见他醉。
　　王世哲觉得灯谜也猜的差不多了，就让人撤了灯，叫来了歌舞姬为众人跳舞助兴。
　　歌舞姬皆是十几岁的妙龄少女，身穿薄纱伴着音乐翩翩起舞。她们身上的胭脂香味瞬间冲淡了厅内的酒气。有些人边看边吃，有些人摇头晃脑的打着节拍。
　　吴恙大口吃着烤羊，时不时还劝夜初多吃点，有时扭头看到谢长安看着自己，举举手中的羊腿，示意他也赶紧吃点。吴恙的样子活脱一年没吃过肉的。
　　歌舞姬一曲跳罢又是一曲。江太守此时已经喝醉了，端着酒杯对谢长安说：“谢将军，年前我送你的那位歌姬你可还满意？”
　　谢长安笑着说：“多谢江太守美意，本将军甚是满意。”
　　“那可是我府上最美的一个美人了，调教了这么多年，老夫都不曾染指便送与将军了，将军喜欢就好。”江太守一脸讨好的笑着，接着又说道，“总是这样跳有什么意思，来，来，陪我们喝上几杯。”
　　王世哲也不好拂了江太守面子，招招手让那些舞姬停下。舞姬款款走来，跪坐在席间为席上的人倒酒。此时众人已经醉态摆出，见美女上前，便拥入怀里又抱又亲，平日的斯文因为几杯酒下去，都进了狗肚子。
　　江太守一手揽抱一个，由美人亲自将酒奉到嘴边。王世哲并无举动，身边的舞姬只是负责倒酒。谢长安这厮一身跋扈之气，旁人见了惧怕三分，他身边的美人也不例外，乖巧的跪在一旁，酒壶都不敢端起来。谢长安倒是倒了杯酒喂到美人嘴里。看着眼前的美人因不胜酒力忍不住咳嗽，这厮居然抿嘴笑了。王少庸与王少元是自家的公子，舞姬与他们边倒酒边说笑。
　　最最热闹的还属吴恙这一桌。
　　吴恙拉着舞姬的手惊叹道：“姐姐的手好凉，赶紧把衣服穿上。”说着将自己的裘袍给对方披上。美人惊的顿时不知如何适从。
　　吴恙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说：“姐姐尽管穿上，不然会着凉的。”说着还扭头对夜初说：“你的衣服也给另一位姐姐穿上吧。”
　　夜初瞥了一眼吴恙，闷声将自己的袍子递给了一旁的美人。美人缩着手也不敢去接。
　　夜初冷着脸说：“让你穿，你就穿吧。”
　　那美人这才怯生生的接过衣服穿上，口里说着：“谢谢公子。”
　　王少庸看着吴恙这一桌笑着说：“没想到顾风小小年纪就懂得怜香惜玉。”
　　“女孩子嘛就是用来哄，用来疼的。”吴恙一脸不以为然。
　　“哈哈哈。”江太守听了笑起来，“小先生年纪还轻，还不知道这女人该怎么不疼。”
　　江太守一句话说完引得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夜初的脸色更难看。
　　吴恙不以为然，只是闷声用刀子将烤羊上的肉切下来，割成小块分了两份放入瓷盘，递给两位美人，又把自己跟夜初的筷子用茶水涮过递给她俩。
　　“吃吧。”吴恙说。
　　两位美人面面相觑，陪酒陪了这么久，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见到。
　　吴恙见二人不动筷子笑着说：“难道还要我来喂吗？”
　　美人听闻赶忙说：“不敢有劳公子。”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才对吗？”吴恙笑着说，边说边给两位继续割肉。
　　吴恙边切肉边讲笑话，逗得两个美人边吃边乐。纵观全场也就这桌最热闹。
　　众人又吃喝了一会便都散了。江太守是被两外美人驾着离开的。
　　王家已经在庄子上安排好了住处，各自安息。夜初与吴恙安排在同一间房内。
　　这屋内只有一张床榻。
　　吴恙说道：“我睡里面，夜初你睡外边。”
　　夜初含糊的 “嗯”了一声，接着又说：“你先睡吧，我再读会书。”
　　“什么时候都不忘读书，你读吧我睡了。”吴恙说着脱了外袍，甩掉靴子上了床，在床里侧拉了被子盖上。可能因为那酒的缘故，吴恙躺下便睡着了。半夜口渴起身找水喝，发现越初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吴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夜初惺忪的睁开眼。
　　“上床睡吧，不要着了凉。”吴恙说道。
　　夜初看了看床铺，没有啃声。
　　“你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吴恙问道。
　　夜初脸色一沉说道：“谁扭扭捏捏了。”说完瞪了吴恙一眼，起身上了床。
　　吴恙喝完水，从越初的身上爬过，躺在床里侧继续睡了，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吴恙翻了个身看到越初还在睡着。晨起的阳光散在他的身上，让本来有些清冷的脸，增添了几分柔情。
　　别说越初长的真好看，吴恙心想。
　　盯着夜初看了会，吴恙轻轻起身，从他身边越过准备下床。
　　“你醒了。”
　　吴恙刚翻了一半，夜初忽然睁开了眼说话了。
　　吴恙低头看着身下的夜初，点点头。
　　“本来不想吵醒你的，还是把你惊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之后彼此沉默。刚刚睡醒的夜初双眼漆黑，眼中闪着星光股勾魂摄魄。吴恙觉得自己要淹没在那片星河之中了。
　　过了好一会，吴恙才发觉自己跪趴在越初身上，双手撑在他的两侧，这个姿势实在有些不雅，急忙翻身下了床，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夜初跟着起身，昨夜他是和衣而睡的，起身后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
　　吴恙穿好衣服，腰间的丝绦随便打了一个结。夜初见了走过去，弯下腰解开丝绦，为他打了一个福寿结。
　　吴恙看着夜初认真打结的样子，忍不住说：“将来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姑娘会嫁给我家夜初。”
　　“何时我成了你家的？”夜初说道。
　　吴恙揽住夜初的肩膀说道：“你我情同手足，你就是我家的，我也是你家的。”
　　这时有人敲门，夜初拍落吴恙放在肩头的手，向一旁移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门外有人说道：“二位公子醒了吗？”
　　吴恙答道：“进来吧。”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随后门开了走进两名仆人，一个端着洗漱的热水，一个端着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