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荼蘼花落[终极恶女同人文]》CUT

14、晨昏线

　　今天又是上学人的一天。
　　“哇塞音乐节欸！”
　　“今年终于有了，去年就因为一个破考试把音乐节吞掉了。”
　　“终于有机会跟朋友们组band了！”
　　“只不过这次发布的时间有点晚，时间也会很赶，只有三天时间练习欸。”
　　荼靡Zack刚进校门，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公告板旁讨论着。荼靡也凑上去，看到了一张校园音乐节的海报，日期就在三天后。
　　“哇塞！铜时空的学校生活真的好有色彩啊，还有音乐节可以参加。”作为一个热爱弹吉他的人，荼靡乐开了花。
　　“你要参加吗？”Zack不是那么感兴趣，毕竟自己对音乐一窍不通。
　　“当然啊，只不过不知道能跟谁组团……”荼靡坏笑，又看着Zack，“要不我们一起组团吧？”
　　“我？我什么都不会。”
　　“没事啊，吉他学起来不难的，而且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的。”荼靡一脸开心，“或者你也可以练别的乐器啊，不一定要吉他。其实，你甚至可以当主唱唱歌欸。”
　　Zack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唱歌还是算了。”
　　“那你答应了吗？”荼靡期待地看着他。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抵挡不住荼靡的这种憧憬的眼神。
　　“所以你是要弹吉他吗？”
　　“嗯。”
　　他不是喜欢吉他，只是因为这样，她可以像教他用筷子那样教他。
　　这时，尹小枫也到学校了。
　　“荼小靡！”她边跑边喊，然后又看到了旁边的Zack，“拉克也在啊。”
　　Zack：（继续被叫错名字）
　　“小枫，你要不要参加这个音乐节呀？”荼靡拉着尹小枫的手说。
　　尹小枫看了下海报，“音乐节？荼小靡，你要参加吗？”
　　“想参加欸，你呢？”
　　“我也陪你参加吧，那我们可以组band了。”尹小枫一脸笑意，“你目前有跟人组band吗？”
　　“算有吧。”荼靡看了眼Zack。
　　尹小枫秒懂，“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吧。”说完尹小枫就想跑。
　　“别啊，一起吧。”荼靡拉住她。
　　见Zack也没说什么，尹小枫才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进了教室，坐下后荼靡问尹小枫：“小枫，你想表演什么乐器啊？”
　　“我啊，我只会电子琴欸，而且弹得也不是那么好。”尹小枫挠了挠头。
　　“没关系，其实我吉他弹得也不是很好。那我们今天下午放学就去音乐房间练习吧？”
　　“好啊。”
　　荼靡拿出一本数学笔记本，撕下一个角，然后用水笔写上“我们今天放学一起去音乐房间练习哈”，随后揉成一团，扔到了Zack桌上。他打开后，朝荼靡点了头。
　　话说，茉儿会参加吗？

　　中午吃饭时，三个人也坐在一起，讨论着表演曲目的事。
　　尹小枫：“话说，我们表演什么曲目啊？”
　　“我也不知道欸，你们有什么推荐吗？”荼靡说。
　　Zack喝了口水，顿了一会道：“《够爱》怎么样？”
　　荼靡把刚送到嘴边的筷子缓缓放下，“《够爱》？”
　　“欸我觉得可以，我也挺喜欢那首歌的。”尹小枫嚼着青菜说。
　　荼靡：“那好吧。”
　　过了一会儿，王茉儿也端着餐盘来吃饭了。
　　“欸茉儿！这里。”尹小枫坐在位置上朝着王茉儿挥着手。
　　王茉儿注意到了这个陌生大哥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在了尹小枫旁边，也就是他对面。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吃饭。
　　尹小枫倒是心大，无视着这缓缓升起的气氛，接着问道：“茉儿，三天后有校园音乐节，你要不要跟我们组band参加呀？”
　　“音乐节？”王茉儿心里突然开心，“那我肯定去找勾追组band啦。”
　　“吼哟，你们两个人怎么都开始撒狗粮了，太悲伤了。”来自单身狗的心声。
　　Zack：“……”他对勾追的第一印象本来就不好，又听到自己妹妹要跟他组队，心里总感觉不放心。
　　午饭结束，大家也都回去上了课。所有人也都在想着三天后的音乐节，这个生活白痴，还提议要表演《够爱》。而王茉儿呢，当然是在想怎么说服勾追跟她组band，她知道勾追肯定不会参加这种音乐节的，而且想跟他组band，确实很难。
　　终于放学了，他们收拾好东西，一同随着人流找到了音乐教室。里面有很多房间，每间房间里都有各种乐器，门是木质的，上面有一块玻璃板。他们找了间角落、安静的房间，然后准备开始。
　　暝王是音乐老师，当然是负责所有音乐节的策划和管理工作。见所有人都进了房间后，他才来一个个房间登记。他走到角落时，透过玻璃一看才发现，自己这个从没学过乐器的大哥也参加了。他挣扎了一会，最终右手缓缓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三人都看着他，空气尬住了一会儿，还好有尹小枫这个暖场开心果。
　　“暝王老师？”尹小枫笑着说。
　　暝王也回了她个微笑，然后尴尬地拿出写字板，上面是音乐节登记表，“你们的乐团名是什么，我登记一下。”
　　还没定呢。
　　尹小枫如实回答：“啊，我们目前还没有名字耶。”
　　暝王：“那你们现场取一个？”
　　尹小枫望着荼靡，荼靡耸了耸肩。
　　“‘时空旅行’怎么样？”良久没说话的Zack道。
　　见尹小枫连忙点头，荼靡也没反对。暝王默认了，拿出笔写在了登记表上。
　　暝王走后，他们开始商量怎么表演。
　　“我们怎么分配谁表演什么呀？”尹小枫问道。
　　荼靡：“我想想，如果真的表演《够爱》的话，那肯定要个主唱，然后其他手，然后小枫你可以弹电子琴哦。”
　　“那你嘞？”尹小枫问荼靡。
　　“然后我们俩可能都要弹吉他，那谁当主唱啊？”
　　“你当主唱。”他说。
　　“我？”荼靡一直不太习惯在很多人面前唱歌，上次KTV已经是极限了，“我还是算了吧，小枫要不你唱吧？”她尝试把锅甩给尹小枫。
　　“我？？算了吧，我怕我还没开口全场就笑了。”搞笑女の烦恼。
　　荼靡：“那怎么办？难不成我再去拉一个会唱歌的人来吗？”
　　“没关系啊荼小靡，你上次在KTV唱《不会爱》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不能唱的。”
　　尹小枫一边说，荼靡一边挥手试图阻止她让她别说了。
　　“你唱《不会爱》干嘛？那天失恋了？”Zack怎么又回到毒舌时期了，意外的是他这种人，竟然也知道这种悲情歌。
　　荼靡：“(?_?＃)当然不是。”
　　尹小枫突然拍了下手，说：“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就你啦荼靡同学。”
　　“哈？怎么就我了？实在不行Zack上嘛。”
　　Zack：？？？
　　“别啊，你男朋友都说是你了，那就是你了。行了，那么我们得找谱子吧？”尹小枫建议道。
　　“谱子的话，我搜一下。”她的谱子落在铁时空没带过来。于是荼靡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后搜索“够爱吉他谱”和“钢琴谱”。
　　注：电子琴谱和钢琴谱可通用。
　　网上有很多版本，但都不是最正宗的。
　　“都没有比较正宗的，基本都是被改过的……算了，我去买一张吧。”荼靡又搜索了“安安琴谱”，这是一个比较有名的正规曲谱售卖平台，提供纸质版和电子版，而且基本什么曲子的谱子都有。
　　她终于找到了《够爱》的谱子，看了眼标价：28块，有吉他和电子琴谱可选择。
　　“嘶……真滴贵。”如果吉他和电子琴谱都要买，那就是double的价钱了。她忍痛按下了购买键，然后联系客服要电子版。客服回复很快，屏幕上出现了“《够爱》吉他版”和“电子琴版”。
　　“谱子来喽。”荼靡拖了个长音，“我去打印机打印，等我一下。”她跑去了打印室，还好人没那么多，她很快就带着整整二十一页纸回了他们的练习房。
　　她把电子琴谱递给了尹小枫，然后把一份吉他谱给了Zack。他们开始翻看起来，荼靡也是。
　　她一打开谱子，就感觉穿越回了在铁时空练习这首曲子的时候。这首歌是唯一一首她坚持练完、且一直持续在练的曲子。
　　“那荼小靡，你记得还要背和练歌词哦。”尹小枫调皮道。
　　“知道了……”荼靡也是没办法。但其实如果不是她害怕在别人面前唱歌，她肯定很愿意当着别人面前自信地唱这首歌。即便没有歌词，她也能将这首曲子倒背如流。
　　Zack在一旁瞎拨琴弦，荼靡马上过去教他。她给他介绍了基本的琴弦和声部，还有怎么识谱。当然，手把手教的。尹小枫则是在一旁吃狗粮。

　　而另一边呢，王茉儿一放学就飞奔去高三文科班找勾追。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和王大卫貌似已经走了。她又一路疾跑到校门口，想去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他们还没走远。
　　她运气不错，她跑出校门后，在左转的人行道上看到了正在回家的勾追和王大卫。她马上跟上，喊了句：“勾追！”
　　勾追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这个人又来了。他无奈地转头，低着头看着这个“黏皮糖”，“干嘛？”
　　她喘着气，“那个…”
　　“有屁快放，懒得理你。”他不耐烦地说。
　　王茉儿鼓起勇气，说出了请求：“学校的那个音乐节……我们可以一起组团吗？”
　　勾追笑出了声不真诚的笑声，“你想得美。别说我没兴趣了，就是有，我凭什么跟你组队啊。”
　　“……那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们是朋友了吗？”她弱弱地说。
　　“你觉得是？”他态度还是毫无转变。
　　“不是吗？”
　　“我们可以说是死对头，也可以说是同学，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但，朋友还不至于。”
　　她身体一凉，这话对她对他的感情来说太冰冷了。
　　“可是我喜欢你。”这是一个乖乖女的告白吧，这句话，她想说很久了。
　　勾追当然吃惊，不过更吃惊的还得是王大卫，自己的死党竟然有追求者了，而且还是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他的死对头。
　　“所以呢？”他说。
　　王茉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我，我只是脱口而出了。”
　　勾追不理会她，接着自说自己的：“所以你以为我就感激涕零，恍然大悟这个在我身边这么久的女孩子竟然喜欢我，然后我就会欣喜若狂地马上跟你在一起开启一段校园恋爱？”
　　王茉儿被这一连串的话塞住了，压力、丢脸、尴尬、不知所措。
　　“王茉儿，我不怕今天跟你把话说清楚。你是纯种夜行者，我呢，真的很反感魔物。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他说清楚了，说清楚了他们之间的界限，说出了她最不愿面对的现实。泪水在她眼里打转，但她没敢让它们掉下来。
　　一个告白失败的女孩跑走了。
　　勾追呢，是个对自己人生目标意识很强的人，不会考虑不可能的事。与其拖泥带水，不如说清楚比较好。
　　但在她眼里，勾追一直是她的神。她不止一次想过，她多希望自己不是什么纯种夜行者，多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
　　她沿着那条人行道跑，也穿了几条马路，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她意识到时，才发现迷路了。她心中还在哭泣，表面上在抽泣。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拨打了离零的电话。
　　“喂？”电话另一头的离零说。
　　王茉儿被哭劲阻碍得说不出话。
　　“茉儿？你怎么了？”离零急了，她听出来王茉儿在哭了。
　　她努力让自己说话：“嫂子，我迷路了。”
　　“你别慌，你看看旁边有什么店名？”
　　她往旁边观望，“有个旋转花店。”
　　“你站那别动，我已经知道你在哪了，等我过去。”听着声音也能知道离零已经在跑了。
　　王茉儿听离零的话站着不动，刚哭完的她有点困了，渐渐蹲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有一个男人朝她走来，一看就是蹲点蹲了好久的。
　　“小妹妹，等谁呢？我请你喝咖啡啊。”他说。
　　王茉儿抬头，感觉到不对劲，然后起身就跑，但被男人抓住左手腕。
　　“这么没礼貌，跟你说话呢。”
　　“放开我。”
　　离零及时赶到，把男人的手从王茉儿身上甩开。
　　“离她远点。”离零指着男人说，气场十足。
　　男人打量着离零，语调丝毫不变：“我还以为是谁呢，又来个妹子嘛。”
　　见男人又想上手，离零先一步把他按压在地，手拉着他的手臂，仿佛下一秒手臂就会断。男人疼的一直叫。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在这蹲点欺负小妹妹。”离零凑在他耳边说，然后松开他，拉着王茉儿往她家走。
　　王茉儿看着离零的背影，如果勾追是她的神，那离零就是她的女神，是她想成为的那种人。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有定数的，她永远做不到像离零那样。在她身上，她仿佛看到了Zack的影子。
　　其实，Zack就像是离零的另一面；而离零，也是Zack内心深处最柔软温柔的那面。
　　一路上，王茉儿一句话都没跟离零说，离零也没问任何话。直到她们回到了王茉儿家，离零给她做了点荷包蛋，她吧唧吧唧地吃了一大堆，一看就是饿了。
　　“说吧，怎么迷路了。”离零坐在她对面问道。
　　王茉儿放下筷子，也认真了起来，“我就是没睡好，脑子发昏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那了。”
　　笑死，离零根本不信，“我第一天认识你啊？我能信吗。”
　　“……”
　　“说实话。”
　　王茉儿不敢看离零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看着白色盘子缓缓说出：“嫂子，你说我为什么是纯种夜行者啊？为什么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离零听了，其实也挺有感触的。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人不能选择出生，但你可以决定你要做什么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生，想要什么，做什么。即便很多时候人们都是身不由己，但你自己需要知道，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嫂子，你知道你说这个话，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说的话吗？”
　　离零大概猜到了她说的是谁了，但还是问了：“谁啊？”
　　“我大哥。”
　　Zack不就是这样吗，不信命。
　　“你不是因为思考人生才迷路的吧，八成跟勾追有关系。”离零就像带了透视眼镜。
　　王茉儿不好意思说了，“嗯。”
　　“你告白了？”
　　“嫂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虽然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我之前就提醒过你，那个勾追不是很喜欢魔物，你如果要追他，真的很难。”
　　王茉儿沉默了，她多希望自己不是什么夜行者。
　　沉默间，一阵开门声传来，暝王回来了。他放下手中的吉他，然后看到了跟王茉儿在一起的离零。
　　“你怎么会来。”他声音有点严肃。
　　“茉儿迷路了。”她没提勾追的事，她知道如果告诉暝王，他一定会教育王茉儿一顿，然后再去找勾追发一通火。
　　暝王也着急了，向自己妹妹走去“迷路？没事吧？”
　　“她没事，就是注意力不集中，走散了。”
　　暝王停了一会儿，然后对妹妹说：“以后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不要麻烦离零了。”
　　离零：？
　　王茉儿抬头看着暝王，“哥，为什么啊？”
　　“她很忙。”
　　离零：“……那我先走了。”

　　这一夜，王茉儿想着离零的话，重新思索自己与勾追的关系，是不是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一个人在路口停停走走，找不到你的身影。难道这章书写他们故事的章节，真的要结束了吗？我们的距离虽然很近，但总有一条晨昏线，让我们光面暗面各一方，不能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