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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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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来的时候,人群才自动让开一条路,郑柏雪说明了具体情况,警察没收了肖离的手机,没多久~车子再次扬长而去!
林夏跟宁晓夏这时才有机会赶到郑柏雪面前,知道那个猥琐男骚扰晓夏,又偷拍女生裙底,林夏真是恨自己刚才没上去踹他两脚。
“你没事吧!”林夏说话的态度也不自觉地放软了许多,其实她心里并不是真正讨厌郑柏雪。
郑柏雪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也有些不好意思,况且刚刚她和林夏去打饭时,互相分工合作拿东西的时候就已经不计前嫌了。“没事~你们吃了没?”
“等你一起!”宁晓夏也是一脸担心。“有事的时候大家一起扛。”
郑柏雪也不矫情了,只觉得一股暖流滑过,正在溶解心里某些柔软的地方,她第一次从心里真正地接纳了她们,对着宁晓夏她们坚定地点点了头。
刘星拍拍林夏的肩,林夏狐疑地转过头,才恍然想起来这是她那没良心的哥的好室友。
新生开学时,林冽从高铁站下了后就一个人提前走掉了,丝毫不管她的死活。她一个人大包小包叫了辆车,才来到学校。司机嫌开学那天人太多,开进校园里绕出来也麻烦,只把她送到了门口。接着她提着这些行李,一脸怒气冲冲地准备跑到林冽的男寝,去找他算账。
中间她还给林冽打了好些电话,可是那边一直没人接听。等她到了辗转打听到的男寝,在楼下大声控诉林冽是个没良心的,当时男寝的人,都以为刚开学就有人抛弃了女朋友,对方杀疯了找上门来了。
林夏骂得正起劲的时候,刘星从楼上下来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找林冽算账!”
实在是这姑娘骂的声音太大了,周围到处是异样的目光,男生寝室门都是大开的,来往的人时不时瞥一眼宿舍名单对应的名字,议论纷纷的。而正主林冽根本不在宿舍楼里,就他一个人呆在宿舍开王者正尽兴呢!
“你帮我把他喊下来就行!”林夏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缓和了一些。一屁股坐着行李箱上,大有他不下来她就不走的架势。
刘星犯了难,他也不想帮这个没见过的新室友解决自己这烂摊子,好歹就是人不在,他也没有能力大变活人。
他苦着脸一脸无奈地说:“美女,他不在啊!”
林夏当然是不相信的,他也第一天刚来昌陵,这里又没有亲戚,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不在宿舍又会去哪儿?
她眉毛轻挑,显得几分不良少女的样子,故意装出一副恶劣的表情问道:“真的?”
林夏后来也没喊了,想想也是,按照林冽的性子,听见自己在楼下狂骂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地做缩头乌龟呢!最后的最后,只是让刘星帮自己把这一大堆东西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特意加了一句有偿!
刘星打那以后自然而然认为,这女孩是林冽欠的情债,再次碰到,倒是亲切不少!
郑柏雪一听他们认识,还解释说,刚才是这个男生帮助她拖住了肖离。大家一来二去,聊了几句熟悉不少,刘星也不好意思跟几个女生同桌吃饭,不是gay蜜就是海王,打完招呼后,刘星就去找他那一群篮球小伙伴去了。
这顿饭她们三个人吃得有说有笑,林夏因为刘星,想起来新生开学的事疯狂吐槽她哥,笑得宁晓夏肩膀一颤一颤的,郑柏雪也在一旁附和。“那你哥可真够狗的,幸亏我家就我一个!”
林夏忿忿不平地夹起一块红烧肉,又添了一句:“晓夏哥哥就很好,那可真是模范啊~”说着生出一脸膜拜的样子,言词之间均是赞美!
郑柏雪有些不相信,据她所知,哥哥不欺负妹妹的真没有几个,想到姨妈家的一个表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概还是小学三年级放学回家的一天晚上,她在外面跟着表哥玩,跑的地方老远,她也记不住回去的路了,她又急又哭的,表哥说再玩一会儿,再送她回去。她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于是,她凭借自己来时的记忆,不太确定走入了其中一条小巷,里面正在施工,黄土满天飞,她害怕挖土机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一鼓作气撒丫子使劲跑,结果把门牙磕掉了半颗,手掌擦破皮渗出点点血迹来,背着笨重的书包,两个麻花辫凌乱又无章法竖在头顶上,嘴巴半张着嚎啕大哭,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牙掉了半颗。就是这个时候,她的表哥“架着七彩祥云”站在一边,笑她痛哭流涕又狼狈的样子,她的心里当时充满了恨,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跟他玩了,自己一边哭一边走,最后所幸找回了家,她是回家照镜子才发现门牙掉了半颗,想到表哥的大笑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本来小时候长得就丑,牙缺了,说话一漏风就更滑稽了。
第二天上学升旗的空当,她捂着嘴跑到高年级的区域找到表哥,然后郑重地跟他绝交了。往后逢年过节能不相见就绝不见,偶尔见到了,她也懒得跟表哥搭话。那段时间,她一度自卑到拒绝跟任何人说话。寒假去了医院补了牙,但她也不是很放心,生怕什么时候补的半颗假牙在毫不知情下的情况下脱落,致使她不敢随意嗑瓜子,吃硬物。这简直是她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噩梦!
林夏看她一脸不信,笑着打包票。“你要是见到了就会跟我一样的想法了!”
由于宁晓夏喝了药,几个人又一起去了食堂吃了饭,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下午就找导员销假正常上课去了!
中途老师随堂测试,分发完试题,教室里无声无息的,只听得到沙沙的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以及她突兀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她捂住口鼻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大的声音来,忍得十分辛苦。
女老师盘着温柔的发髻,戴着银边细框的眼镜,眼神敏锐的像是能洞察一切,一套浅灰色的职业套装,加上干练的步伐,让她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温文尔雅却又不容小觑。
她巡视着周围答题的同学,又看了一眼宁晓夏越来越差的脸色,俯下身敲了敲桌面小声提醒道:“这趟随测是上次讲过的内容,你先去医院吧!"
宁晓夏抬起头,话刚说完又把这女老师吓了一跳,匆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她机械性地接过纸不明所以。
女老师提醒她:“你流鼻血了。”
宁晓夏这才后知后觉地擦了一下鼻子,纸上鲜红的血迹映在上面,因为流得缓慢,她自己并未发觉。去医院的路上她还脑补自己可能得了绝症,想得胆战心惊的,直到她去医院挂了号,医生看着她时不时地咳嗽,淡定地推了推镜架:“轻微上火,注意饮食别太辛辣,跟感冒没什么关系。不过照你这样咳下去,还是建议你挂瓶水,人不遭罪!”
她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嗡嗡......”振动个不停,来电备注显示是“ohh”,他专门为祁穆改的,这是前不久她从网上看来的,译意为“留在我身边”。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护士来回不停地在穿梭在其中,加上病患很多的缘故,周围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往窗边站了站。
她清了清嗓子接了电话,一开口还是不正常的沙哑。
祁穆食指慵懒地轻敲着黑色反光的办公桌,从桌面上倒映出来的骨节细长分明,手指在暖光下的显得白净又好看。听到对面不正常的声音,叩击的食指停了下来。“感冒了?”
宁晓夏瘪嘴咬着上唇,看着医院楼下停车场车子进进出出的,她委屈地“嗯”了一声,紧接着又开始咳起来了。“我等下去打针的。”语气软软的。
“好,真乖~”
“当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宁晓夏手指绕着发丝开始转圈圈,有些被夸奖的傲娇。
“这个周六有一场灯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祁穆拉开抽屉,里面堆放的文件上静静躺了两张票,票上面清晰地印着活动时间,活动地点。
宁晓夏的眼睛一瞬间被点亮,绕头发的手顿住,说话的尾音上扬,“好呀~”
祁穆嘱咐她打完针给自己来通电话报个平安,等晚点下班去看她。
她突然不觉得感冒难受了,心脏愉悦地跳动着,像要从心口跳出来,以及嘴角荡漾着掩不住的笑。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挂完水,护士拔针让她用棉签自己用力按住,针眼那一块儿带着淤青。
快出医院门口时,一阵清爽温柔的风吹过来,吹散了周围浓烈消毒水的味道。她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顿时鼻子通气不少!
这里的附属医院离学校不远,成功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报了方向,司机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晚上又跟林夏她们一起在食堂吃了饭,听她讲述流鼻血的事件,林夏不厚道地笑出声来。甚至夸张地比划出来,又很形象地脑补了一出狼狈尴尬的画面,开始笑得肚子疼。
宁晓夏不客气地夹走她碗里的鸡腿,“你再笑,你的鸡腿别想要了!”
“哎~”林夏眼巴巴盯着被夹走的鸡腿委屈着说:“我错了!”
“我帮你消灭掉,反正你不是打算减肥的吗?”宁晓夏狡黠一笑,夹着的鸡腿肉,在她面前晃了晃,还冒着新鲜的热乎气。
“晓夏,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林夏的表情突然变得可怜巴巴,双手合十虔诚地发问。
宁晓夏逗逗她,“那你叫我一声姐姐就给你!”
林夏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被郑柏雪揶揄一句没出息也不在意。
“人生在世吃为大,这个肥我可不减了!”
吃完饭宁晓夏就又往奶茶店的方向去了。
她热情地跟尤雨,林洌主动问好,声音又甜又脆的。
虽然尤雨觉得她并不高冷,却也没有这么热络。“小雪,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宁晓夏打哈哈说没有,尤雨一副我都懂的神秘表情笑得没个正行,倒是林洌冷不丁出了声,“老板,你八卦人女孩儿的事干嘛呢?对了,上月的材料货款账单放你桌上了,记得签字!”
“嘿,你小子!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尤雨一边说一边脚诚实地朝另一个方向走,这笔账那边确实催得紧,今天还又打电话了。
林洌今天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配上一身白T黑裤,再加上他现在不笑着的模样,有种生人勿近的气质。他听出了宁晓夏说话嗓音的异样,试探又带有调侃的说:“你这小身板不行啊,昨天穿得比我都多,今天声音都哑了?”
宁晓夏心情好,懒得争辩,拿上围裙开始系在腰带。“你要嘲笑就嘲笑吧!”
林洌自讨没趣,又瞥见她手上的针眼,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还打针了?”
“打了,不然今天来不了了!”
林洌:“......”把他堵得下一句话也不知该怎么接了!
现在天黑的比之前又早一些了,外面亮起得霓虹灯,吸引着小飞蛾在旁边转圈圈,旁边店里的穿着人偶服的服务员,还在对面那条街上派送传单。
尤雨在店里待了一会儿,就火急火燎地拿着车钥匙准备走。叮嘱林洌走的时候断水断电,锁好门窗。
宁晓夏赶紧拦住他,“老板,周六我要请个假!”
尤雨正急着呢,一口答应:“好的,好的!”又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飞快地跑了出去。骚粉色西装背影跑起来多少有点滑稽。
祁穆下班回家洗了个澡,换上了随意的便装。专门去超市采购了一些,宁晓夏平时爱吃的零食。单独分类装起来的还有一袋红糖和一沓暖宝宝。
算着时间,他在宁晓夏下班前的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他看到她忙碌地在给顾客装杯封袋,身后的男生在做东西,有时侧着身跟她在说话,两个人熟练地配合着。
宁晓夏一直忙着没时间看手机,但心里隐隐期待着他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整个晚上,她的嘴角一直翘着。直到祁穆拎着东西推门而进时,像是突然被定身地呆愣住,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林洌也跟着宁晓夏的目光朝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