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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舞动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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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门，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久慈靠在车边抽烟，看见他，熄了烟叫了声“老大。”
佐久间脚步一顿。
从开始旅行到现在也就七八天吧，中间还去过一趟night club，但怎么感觉看久慈居然有点陌生呢。
“嗯。”他上了车。
地点选在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饭店，下了车坐电梯到楼上，穿过大堂到了包间里，人家已经到了。
穿着标志性的红色袍子，是达摩兄弟的首领鹰村。虽然小半年没见了，但还是该死的精神啊。
“哟，佐久间。”鹰村站起来打招呼。
佐久间笑着走过来:“您看起来气色真好啊。”
达摩兄弟在三个帮派里实力算最弱，但是年头最长。鹰村本人也是三个首领里年纪最大的，不过从来不端长辈的架子——他总爱表现得畏畏缩缩的。
佐久间不爱跟他打交道，这家伙阴险得很。
“呐，佐久间小子。我刚刚听说了二宫小子要搞那种生意的消息，十分忧心，想找你商量商量。”
佐久间:“我昨天也收到消息了。”
“问了我的伙伴，才知道二宫打通了山口组的关卡——”
鹰村说完半句就不说了，等着他接话。
佐久间才不理他，端起刚刚打的茶喝了一口，浓郁芬芳，香气十足。
好茶，好茶。
眼见佐久间喝完一碗茶还是没有说话的打算，鹰村又接:“如果给他走通这条路，咱们都将面临危险。”
佐久间觉得好笑。你现在倒是懂了?当初我发现苗头不对找你的时候，你说自己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套路，那套词不是用得挺顺溜的嘛。
虽然他当时也没说是这件事情倒是了，只是隐蔽地问了下愿不愿意联手，被同样隐蔽地拒绝了。
既然他没有诚意，那还谈什么谈，他自己找办法解决咯。
面上却随着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凝重。
“你是说——”
鹰村见佐久间终于搭话了，趁热打铁道:“他们一家独大，咱们都要倒霉。不如联起手来对付他们，我们两家加起来的实力，只要人够多，就算有武器他们也打不过。”
这么说了许多，佐久间手指撑着脸，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老头子说如何分配利益。只看见他唾沫横飞，不遗余力地鼓动他当马前卒。
啊——实在是缺乏诚意啊，真无聊。
不知道兔束醒了没，午餐时间快到了。
鹰村卖力劝说，一边说一边看见佐久间的脸慢慢开始生气，几乎几回都要爆发又忍了回去，最后终于没忍住发了脾气，一拍桌子站起来:“二宫！实在是太可恶了！想要这么轻易灭掉我们不可能！等着吧！鹰村先生，我绝对要让他知道衔尾蛇和达摩兄弟不是好惹的！不要觉得可以随便拿捏我们！”
目的达到了。鹰村心里偷笑，面上却是一片关切表情。很快跟佐久间达成了协议，拟定了初步作战计划——当然是衔尾蛇打头阵的那种，就定在两周后发起总攻，稍微确定下细节，然后愉快结束这次会面。
因为大危机而临时结成同盟的两位首领在包房外依依惜别，最后各自坐上返程的车子分开了。
刚刚还在慷慨激昂演讲的佐久间，关上车门立刻变得安静下来。手指把玩着镶嵌着细碎黑色钻石的戒指，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达摩兄弟也要加入战局了。
眼前闪过兔束的脸——
“久慈，”他突然叫了一声。久慈回过头，“给美有子打电话，让松冈行动吧。”
——
本来以为要稍微玩一下飙车的，结果佐久间正好不在。久违地跟白鹰聊了聊，顺便让她不要跟着自己，夏目顺理成章摆脱了跟了好几天的小尾巴。有了自由时间，慢慢悠悠地开车回到了兵库。
去找了博士，结果被告知他在工厂外面的实验室里，他惯常不爱拿手机，老大找他都得先找别人。就又从工厂出来到了实验室大楼，进了门，上了四层楼梯，按响门铃拨通电话，然后门被打开，他走进去又穿过几个房间，在层层门禁下终于，隔了一层玻璃见到了博士。
小个子娃娃脸，戴着面罩小心地将一种试剂滴到另一种试剂当中。夏目在玻璃门外站了许久，博士一动不动地盯着溶液，良久，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不——”
他哀嚎起来，看上去就像刚刚丢了手机，或者一捆钱，或者跟恋人分手之类的，看起来十分痛苦。等他缓过神来看见夏目，他已经过了十关消消乐了。
“诶，夏目?”他拿着移液枪的手一顿。
“老大让我问问你的巴拿拿菲诗怎么样了。”两人端着咖啡，靠在实验室外的茶水间柜台上慢慢喝着聊天。
“别提了。”博士挥挥手，“那玩意儿可太难合成了。我最近都在弄那个，没有成功过。”
“这么难啊。”夏目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那你上次给我的几乎就是全部了吧。那小半瓶。”
“不是几乎。就是全部。”博士有些无语地说，然后又抱住头哀嚎，“啊啊啊应该留下一点的，好后悔啊啊啊啊啊——”
“那拿上资料吧。”夏目把咖啡放在吧台上，“老大说要见你。”
夏目是帮派里有名的靠谱，博士也曾经托他办过一两件私人事情，都办得很让人放心。他年纪又大嘴又严，其实大家背地里都偷偷把他当可以信服的那种长辈。于是博士不假思索地去找资料了。
插了u盘进去，找到文件一点点打印出来。连同手写稿一共有一小厚本，博士小心地把它们规整到一起。
夏目看着他的动作，纸上的晶体结构和化学式他都看不懂，但是一看就知道这是他的心血。
芭娜娜菲诗，一种绝无仅有的迷幻剂。
诞生的过程一定很不容易吧。博士。
拔下u盘正要收起来，夏目开口道:“那个也拿上吧，你可以投影给老大讲。”
说的也是。博士把u盘放进公文包，同那些文件一起。然后跟着夏目出了门。
今天夏目开的是自己的敞篷老爷车，漂亮的墨绿色的车子，很少见他开出来过，他平常都开帮派的车子。博士也喜欢车，摸着车漆使劲感叹了一番，夏目还问他要不要试着开一开。
“回来的时候再试吧。”他说，“我现在压力有点大啊。”
“那不然我们走另外一条路吧，风景还好些。”
博士一口答应。
车子开在兵库到京都的路上。经过一片田野，到了山路上，轮胎碾压路边碎石的声音很好听。或许是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博士手指敲打着车门，自己哼起了歌，男声轻轻柔柔近乎念白一样地唱着。
and Billie Jean is not my lover
she's just the girl who claims Im the one.
“你喜欢这首歌吗?”夏目扭头看他。
“嗯，很经典呢。”
老爷车是改装过的，上面有可供播放MP3的装置。他一边开车一边伸出手点点点，很快那熟悉的电子音效就出现在车里，博士不禁开始随着节奏扭动身体。
车子爬上山坡，又从山坡上滑下。老爷车出色的不避震技术让真皮柔软座椅充分发挥了作用，博士必须得抓着车门才能保证不被弹起来。车子的颠簸和超长的前奏鼓点居然隐隐重合，他们就像在山上坐着车子蹦迪一样。
“这就是老爷车——”夏目戴着墨镜大声跟他说，“好看，但是不太好开——”
“但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啊——”博士也大声吼回去。
车子在山海之间的峭壁上行驶着，左边是山，右边就是海，海浪打上峭壁激起浪花，泡沫四溅回到海里消失。
这就是另外一条路，危险但是极其美丽。
博士从来没走过这条路，在敞篷车里坐着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just im the one~
“芜湖！”博士张开双手，海风吹得他的衣服飘起来。
“博士！这份药，你的助手知道吗?”
“不知道——”
“他有资料吗?”
“仅此一份——”
博士坐在离海更近那一边，感觉就像在天上飞，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从费劲心思靠近化学院，到公然被教授在课堂上驳斥心思不正，到根本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再到被老大捡回来，才能做自己喜欢的研究——而现在他制作出了全世界最强的□□！
people always told me, be careful what you do
and dont go around breaking young girl's heart
他就是——
and moms always told me be careful what you love
king of the world——
“博士。”
“嗯?”他回头，看见夏目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枪。”
cause the lies becomes the TRUth…
噗呲。
眉心多了个血洞，博士眼神空洞地歪在座椅上，夏目踩了刹车，解了他的安全带，把他推下山崖之前又在心口补了一枪。
他死前甚至都没能问一句为什么。
夏目默默凝视着他坠落，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你不能放任一个邪恶科学家随便研究不是吗?谁知道他哪一天背后会长出八条腿。
sorry。但是，我不后悔。
跳上车，拉动手闸，海风中夏目戴着墨镜把着方向盘，和博士的文件包一起下山回家，小小的绿色老爷车隐蔽在大大的山海边灵活行驶。迈克尔杰克逊的声音动情地唱着:
and Billie Jean is not my lover
she's just the girl who claims Im the one.
but the kids is not my s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