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鹿—枪花Gun and Rose》icewii程鸢涵

2、GR.Vol2

　　Gun and Rose. Vol 2

　　李素贤的父亲，是一名送水的工人。母亲无业在家，是全职的家庭主妇。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失去了宝贵的女儿，母亲崔顺珠在会客室差点哭昏厥过去。

　　鹿晗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了。他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受害人母亲面前。“崔女士，请节哀。”其他的安慰，他说不出口。无论任何语言，恐怕都难以平复失去子女的，悲恸的父母心。

　　吴世勋面对孩子的父亲作者。孩子的父亲叫李继良，同样是哭红了眼，看起来非常憔悴。吴世勋想来铁石心肠的，依旧是面上没多大表情，只是例行公事的记录受害人父母的口供。

　　“最后一次见到受害人是什么时候。”吴世勋头也不抬的问到。鹿晗坐到他身旁，心理感慨，吴世勋果然是吴世勋，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吴世勋。

　　“是三天前。素贤放学。我妻子去接她。却没接到…那天早上，素贤出门时…怎么就回不了了呢…”李继良说到痛处，捂住布满血丝的双眼，沙哑的哭声，相当揪心。

　　“后来就去日常科报了失踪。”吴世勋用笔头点点记录薄。“期间，完全没有受害人的消息，对吗？”

　　“呐。”崔顺珠答道，抽泣声也渐渐变大。鹿晗不是滋味的皱眉。这种事情相当残忍。已经失去了亲人，却还要直面女儿的死亡，配合警方做调查。鹿晗侧头去望面若冰霜的吴世勋…还好这家伙当了警察，如果一不小心成了罪犯，绝对是开膛手杰克那样的角色。

　　口供进行了两个钟头。送走受害人的父母，便收到了法医的第二次鉴定。

　　受害人，李素贤，七岁。被肢解前，有过被人殴打，和性行为。

　　“那种事，应该怎么告诉孩子的父母？”鹿晗握着方向盘，紧蹙的眉头下，是一双带着同情与愤怒的双眼。而坐在副驾驶的吴世勋，则一脸不关己事的模样，正死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爱情片的话，确实很久没看了…战争片也挺好，买哪场票呢…啧…”

　　“我说，吴世勋，有时候坦诚一点的好。我都看出来了，你也在为那个孩子感到愤怒，难受，你得表现出来。”无论吴世勋小时候受过哪种心理创伤，才导致他这幅德行，鹿晗确实知道的，既然他吴世勋能当上高级警督，就表示他再混蛋，也起码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家伙。

　　“省省吧。我们不是在拍电影。”吴世勋依旧将精力放在电影票购买页面上。“明天再去一次案发点。”

　　“今天去过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啊。”大概是鹿晗开车开的太快，绿灯忽然转换成红灯，刹车一急。车子往前一抖，吴世勋立刻甩了白眼。

　　“你眼睛长在后脑勺的吗？”

　　“今天才被吊销驾照的吴sir，有意见请开车门，自己走回家。不谢。”鹿晗也是一脸的烦躁。

　　吴世勋当然不想下车走路。“算了，我也不喜欢跟人计较。”他索性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轻咳一声，继续盯着手机。“案发现场虽然没线索，周边可不一定没有。”

　　“说到这个，我记得那附近，好像有你认识的家伙啊。那个总说那一片归他管的小混混。”鹿晗一边扭头去望后面的铁栏，一边提着气倒车。

　　即便是再小心，车的尾部还是撞到了栏杆。吴世勋屁股又是一颤。“哪怕是一次，考虑一下车和栏杆的感受，好吗？”撂下这一句话，吴世勋便推门出去了。

　　“妈的，这栏杆就跟魔咒一样，回回停回回都撞。”鹿晗咒骂着抽出车钥匙。

　　要说这栋房子，就不得不提起鹿晗跟吴世勋的第二层关系。没错，他们是室友。这栋欧式小别墅，从法律上讲，是吴世勋的财产。

　　鹿晗是怎样住进这栋房子的？这就不得不说鹿晗和吴世勋的第三层关系。即便任何迹象都无法表明，但他们确实是接过吻，上过床，甚至偶尔会心平气和，完全不争吵的一起吃顿饭的关系。

　　简单来说。有那么一天晚上，吴世勋和鹿晗去喝酒了，第二天，吴世勋醒过来。当然，发现了躺在一旁的鹿晗。一看床上的混乱程度，还是鹿晗身上的淤青及吻痕，吴世勋便秒懂了，自己上了他。

　　他很冷静的在那天早上出门前，给鹿晗做了粥。并且留下了备用钥匙。到了警署大厅，很绅士的替鹿晗请了假。但到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吴世勋就后悔了。

　　鹿晗呲牙咧嘴的在下一秒冲了进来，照着吴世勋的脸，就是一莽拳。

　　回到现在。此时两人冷静的坐在餐桌前，桌子正中央摆着一锅拉面。鹿晗将泡菜往里一倒，用筷子搅了搅。

　　“吴sir。吃饭。”

　　吴世勋摸了摸鼻子，他总对选择性的东西束手无策。当然，他还在为电影票纠结。

　　“就看爱情片吧，提高你的情商。”鹿晗帮吴世勋盛着拉面。他总是知道该如何解决吴世勋的选择障碍。

　　“既然如此。”吴世勋点了战争片的购买键。这样就容易多了，他就是喜欢跟鹿晗对着来。放下手机，再似笑非笑的扬扬嘴角。“你猜我买的哪一场？”

　　鹿晗抬头，夹了一筷子拉面。吴世勋有时候幼稚的令人费解，他的笑点和泪点，绝对和正常人不一样。“战争片。”鹿晗一吸面条，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吴世勋嘴角一抖。啧，又被鹿晗算计了，皱眉，有些生气的拉下唇角。“不是，我买了爱情片。”

　　“你没那么听话。”

　　鹿晗说的云淡风轻，吴世勋倒是一仰头，一脸不悦的眯缝起眼来。

　　“鹿晗，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觉得我该对你好。”吴世勋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也好，面容也好，非常严肃。

　　“吴sir，咱能先吃面吗？都冷了。”鹿晗有些好笑的望着对桌的男人。吴世勋一翻白眼，这才拿起筷子。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吴世勋将整理好的案件线索和文案，一一摆放在桌面上。“现在又多了一条线索。受害人死亡前，曾有过性行为。”

　　鹿晗皱着眉头，盘腿坐着。“必须得给孩子的父母一个交代。就像你说的，抓到那个变态，毙了他。”

　　吴世勋摸摸下巴。一手自然的揽在鹿晗的肩膀上。“不，鹿sir，一开始要查的，是最亲近的人。”

　　“喔？”

　　吴世勋侧眼，刚好对上鹿晗那双略带狐疑的眼睛。“不要用这么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吴世勋一盆冷水先泼了过来。随即舔舔唇，继续说了下去。

　　“那对父母说，孩子失踪的第二天，他们就去报案了。在日常科报的案。”吴世勋顿了顿。“第一，眼泪这种没有实质价值的东西，我不信，连鳄鱼都好流。第二，虽然无法感知那对父母的伤心程度，但远远不够，对吗？”

　　吴世勋这样一说。鹿晗脑中就像绷断了一根神经。“你是说……”

　　没错。孩子失踪的话，会第一时间到警局。即便要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就是不吃不喝，也会撑着等到第一时间立案。并且，一分钟往局里打一次电话，哪怕是每分每秒都守在警局，都是正常的。

　　“然而，我们今天才见素贤的父母，第一次。”鹿晗面色青了半截。“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对女儿的失踪，知情？”

　　“这个不能保证。但最起码，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过。”吴世勋揉揉眼角，打了个呵欠。“所以，顺序是这样的。派人查清楚李素贤的父母，案发时期在什么地方，我和你则去案发点周围。”

　　鹿晗的拇指抵着下唇。眉头蹙的更紧了。“如果真如你想的那样…”

　　“目前只是怀疑而已。”吴世勋拍拍鹿晗的腿，鹿晗则了然的往左侧移了移，世勋顺着就躺了下来，后脑勺枕在鹿晗腿上。“鹿sir，接下来几天，恐怕很难睡安稳了。”

　　“嗯。”

　　鹿晗低眼望着吴世勋，吴世勋闭着眼睛。“喂。”

　　“嗯？”

　　“如果，案子真的和那孩子的父母有关……我不能理解，那可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永远别猜测人的心，这个世界上，只有证据才会说真话，没有人不会撒谎。”吴世勋睁开眼。四目相对。

　　来了，吴世勋无法招架的，鹿晗的呼吸和凝视。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么近的距离，对视，抵不过一分钟，吴世勋便会完全跟着本能走。

　　“吴sir，你眼睛都起火了。”鹿晗几乎是一瞬间起身，吴世勋就那样重心不稳的栽倒在地。

　　为了保持风度，吴世勋秒速盘腿坐在地上。“彼此彼此。”

　　“所以，各自洗个冷水澡，再各自回房休息。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同意。行动。”

　　“我会锁门的，这次你撬不开，锁芯我换的密码盒。喔，还有，不要爬窗子进我房间，窗台上我安了刺刀。”鹿晗一边说着一边揉揉脑袋，往浴室走。

　　“鹿晗，有时候你对你自己的身体太有信心了。”吴世勋冷着脸，起身收拾桌上的资料。

　　“不不不，我是对吴sir的自控能力，没，信，心。”鹿晗进浴室前，也不忘饶有兴致的瞄了一眼完全憋火的吴世勋。

　　次日

　　首尔警视厅，通往七楼的电梯。依然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吴世勋同样是一脸严肃的以立正姿势站在电梯中。

　　鹿晗仍旧是歪着身体，肩膀依靠在电梯壁上，懒懒散散的戳了楼层按钮。

　　“都跟你说过窗台上安了刺刀。”他斜瞟一眼身旁的男人，那男人右手缠着厚厚一层纱布。依旧是面若冰霜，若无其事的平视前方。

　　“Shut 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