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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北堂家的人 ...


  •   苏尹处理完了酒店的事情就开车往镇子上去,葵镇是有名的镇子,没有哪个有钱人会花着钱然后再在大城市里做价格昂贵的吸尘器,像葵镇这样‘风景明信片’一样的地方被各式各样的富人住宅占据,这真是不公平的事情,你在这里几乎可以采集齐你想要的所有豪宅的样本,把金钱赚到沸腾之后,又要求平静如常,这是一种了不起的思维模式。

      那么在这样一个上流社会里,苏尹的角色真是不讨好,穿着雪白的开领衬衫,脖子上系了一条长长的灰色丝网围巾,穿着颜色磨的很漂亮的Diesel牛仔裤,这个牌子居然还有这样不搞怪的裤子,真让人感动。

      在车上接到好友的电话,苏尹让他帮忙查那个没有号码显示的电话,他是个天才,声音也很天才,那是黑色人种的带点嘻哈风格的语调:“喂,甜心,我告诉你一个好看的事实!”

      “什么?把你那该死的音响调的小声一点,我的耳膜都出血了。”苏尹放慢车速。

      “好吧,你是个挑剔的情人,那个电话是从你们家附近的电线杆子上打来的,嗯哼?就这样,你该查查你身边那些性能力超群的坏蛋,他们都有嫌疑。”

      “shit!”苏尹甩开电话,那么就是说一个人就攀在他们家附近的电话‘集中营’上,给他打了一个性感的电话,仅此而已。

      车子开到了镇子上,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等着教授前来,店子是熟悉的,老板是个多嘴又热情的人——对一切都感兴趣,所以人缘好的没话说,“哈哈,曼陀罗的小点心,你来了?想要什么呢,不不不,你不要开口,看看我上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苏尹笑着挑了挑眉毛,“真热情。”选个喜欢的地方坐下,在熟悉的地方,人变得没什么好奇心,所以,苏尹并没有注意到店里有什么人,这个时候的顾客不多,苏尹被一本报刊架上的杂志吸引了,那上面有关于脑瘫儿的治疗和康复的论文,苏尹赶紧拿起来仔细的阅读,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满满当当的投射给他一个空间。

      就在离苏尹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坐着另一个年轻人,他有一头长长的亚麻色的头发,可以判定他是个美学家,在脑袋后面挽起了一个看似随意的髻,用一根骨头的什么东西别着,其余的头发散下来,脸被散落的头发盖住了,只能看清他完美的无可指摘的下颚,嘴角似乎有一丝微笑,骄傲又不屑一顾,头发散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宽而且平,那是所有服装设计师为之疯狂的模板型肩膀,他站起来,走向吧台,上帝喜欢恶作剧,他喜欢让有些东西看上去是完美的,他喜欢让别人说有奇迹,就是这样,这个人站起来,那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流眼泪,为艺术,为了美。

      走到了吧台前,老板正端出一盘东西,有果汁有汉堡,还有一小包薯条,这个人微笑着示意了一下老板,老板要说的话,被他制止了,他看着这杯果汁,慢慢的喝了一口,用眼神表示很美味,老板有些不知所措,他端起餐盘走到苏尹的座位前,苏尹毫无察觉,认真的阅读着杂志,对于放到自己桌上的食物,没有抬头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你是我的天使。”

      这个人微笑了一下,把东西一一放好,把那杯果汁轻轻的转动了一个角度,刚才他喝过的地方似乎还留着一个温暖的唇印儿——正对着苏尹,而后,他又走回吧台,老板对这一系列的举动表达了一个——你是个坏孩子的神气。

      这个人笑了一下,把钱放到了托盘上,指指苏尹的桌子。老板看看钱:“您一直是个慷慨的人。”

      “good luck.”说完着这句话,他离开了,他的速度真快,像个艺术家完成一幅作品那样充满了想象又控制了节奏,苏尹从阅读中惊醒,刚才的声音很熟悉,抬头的时候店里空空如也,老板也不在那里。

      苏尹觉得自己可能太累了,因为浑身的每块肌肉都是酸痛的,每块骨头都向他提出了抗议,可是苏尹是个暴君,他从来不理会这些‘劳动者‘的抗议,又埋头于这份杂志,只是先喝了一口果汁,嘴唇几乎不偏不倚的和先前的那个唇印重合。

      那个男子慢慢的走到街上,有美女从他身边经过,她们向他绽放,却又调笑着走过,不!这不是真的,这个男子是个童话,并不是真实的。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他的身边,这个男子上车,车上坐着一位贵妇,是的,应该这么形容,无法再找出别的词汇了,那对她是不尊重的,她穿着绣着蝴蝶的旗袍,披着一件青色的披肩,眉毛高挑着,“森,你去干什么了?”

      “吃饭。”

      “我的天,去哪里?刚才那家‘淘气堡’吗?他有卫生许可吗?你吃了会坏肚子。”

      这个男子没有回答,耸了耸肩,管家坐在一边儿,“他们家的烤肉很有特色。”

      夫人惊异起来,近乎惊悚:“阿琛,你说森吃了烤肉吗?路边摊的?天哪,我无法想象。”

      “回到家我会吐出来的,除非您现在就想让我吐出来,妈妈,我只吃了一串。”

      夫人坐正了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不理会别人,靠在那里伸着双手,一直看着,面带微笑,北堂家的唯一的男性继承人,独生子——北堂森。

      车开到了一个独立的王国,这里的植被覆盖量几乎超过了葵山地区的总和,草地像绒面儿的波斯毯子,那些冷杉,枫树,嫩叶可以做茶的桤树,每棵树都精挑细选,在这里享受着贵族生活,海风从南面来,而后一整面海贡献出来,让这家人可以吸收一点带调剂的空气;海水蓝的像美丽的眼睛,看着一座广阔的住宅,一栋深褐色的房子,外面垒的是沙岩和花岗岩,人行道被鳄鱼纹的砖面覆盖着,路灯都是收藏在博物馆的东西,所以看上去每根之间并不太相同。

      三个人下车,车子被开到了后面,也许会被停放在那展厅一样铺着大理石面儿的车库里,也许就扔在后院儿某块空地上,这个不值得操心,三个人走进了房子。

      不必费心的去了解这个前厅了,因为目光被东面沙发座后面的墙吸引,那是一面蓝色的墙,大概要高十五米?宽二十米?就是这样的吧,真让人头晕目眩,玻璃的墙面,前面摆着一圈白色的沙发,上面坐着几个人,一对老夫妻,一个中年人,他们看到三人的到来,都表示了友好。

      老头子穿的像个中世纪的经纪人,保守又端正,戴着眼镜,他无来由的看着北堂森笑了起来,北堂森过去亲吻他,然后又去亲吻那位老妇人,老妇人坐的好像一个来应征的保姆,满脸都是严肃的笑意,“哈哈,我亲爱的王子,你的嘴上有洋葱味儿。”

      “OH!MY GOD!森,我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在外面吃洋葱,那不是个好习惯。”夫人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惊叫。

      那个中年男子潦草的亲吻了一下这位夫人然后抱怨道:“森,为什么不亲吻我一下,我以为你喜欢我!”

      “爸爸,您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北堂森坐下来,管家已经很识时务的去给北堂森端了一杯漱口水,北堂森和他的目光交替了一下,管家的意思是:这对你我都有好处。北堂森漱了口,坐在那里继续保持着在车里时的举动,伸着双手来回的看,然后微笑,全家人都看着他,那蓝色的墙有了变化,我的天竟然游过来了两条鲨鱼,一只海豚对这些都不太过敏,它翻着跟头在里头闹着耍帅,这种动物天生就喜欢耍帅,鲨鱼好像对北堂森很感兴趣,停留在那里看了又看,然后慢慢的游走,恕我不能在注意他优雅的双手,我只是想追根究底的知道,这样一座墙——这只鱼缸的水循环系统是怎么做到的?

      北堂森那优美的声音打断了大家:“妈妈,您为您喜爱的人端过盘子吗?用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把盘子放在他的跟前。”

      北堂丽日没有说话,而是去看那两位老者,他们正言笑晏晏的看着本堂森,北堂丽日刻薄的说:“不,别说疯话,我可没有喜爱的人,除了你,可是,我从你刚还不会说话就给你拿奶瓶儿。”

      “不不不,亲爱的,那都是我来拿的。”中年人埃克撒辩解,然后他坐到了儿子的跟前,想要摸摸他的手,北堂森躲开了,“不,爸爸,不要破坏了我的感觉。”

      “听我说,我的小花猫,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呢?而是整天的想着奇怪的事情。”

      “恩?”北堂森继续看着自己的手,坐到了自己的奶奶身边,自言自语的说,“女人没什么不好,外形时尚,气味芬芳,体型娇小,便于携带,而且每个都有很好的音响效果,花起钱来也都毫不含糊,我喜欢女人!”说完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为什么你连一个这样的新产品都没带回家?也许你自己研制了一个?”

      老爷爷鬼一样的笑了起来,声音从他的肺里迂回婉转的出来,路途遥远而回声明显,这样的声音都代表着权威和历史:“森是个同性恋,很显然!”

      “爸爸,您应该注意您的言行。”北堂丽日大声的打断。

      老奶奶一点也不在乎,依旧把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态度却搞怪起来:“sun(这是她对儿媳的称呼),我们犹太人什么都不怕,我们连定居点都成问题。”

      北堂丽日和他的公婆相处友好,北堂丽日没有什么亲人,就像她的名字,看上去就曲高和寡,但是仍旧尖刻的回答:“一个由中国人和犹太人组成的家庭,所以,每个人都欲除之而后快。”

      老奶奶一下子站起来,挥舞着拳头,“所以我们只能相信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北堂森笑了起来:“奶奶,我会娶你,只要您有耐性。”

      “当然了宝贝,不然我为什么不响应老天召唤赶紧去死,我要等着穿上婚纱。”

      埃克撒乐的几乎跳舞,“哈哈,我亲爱的森,我们举行一个派对怎么样?请来一些姑娘,告诉她们你要拥有你的第一次,向她们展示你的腰身,让她们欣赏你的胸肌,看看你的大腿,当然还有你完美的胯。”

      北堂森揽着自己父亲的肩膀,似乎很感兴趣:“爸爸你总是创造奇迹,然后呢?”埃克撒的眼光满是创造力带来的兴奋:“然后我们跳舞,把音响开得引起海啸,那些姑娘会高兴起来,脱掉衣服,摆动她们的身体,扯下粉红色的内裤,坐到你需要发射的部分上来…”

      “为什么不杀光犹太人!我也会亲自去上战场的!你这个该死的下流胚!”北堂丽日怒发冲冠,用手套投掷自己的丈夫,然后神经质的走向楼梯:“我早就受够了你这个疯子,我该在每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用一千遍的咒语来镇压你,然后,把你的身体剁碎,扔到芬兰的沼泽里去,在那里发酵你肮脏的灵魂…”北堂丽日高声的骂着一路上了楼。

      埃克撒兴高采烈的对着大家说:“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我为此感谢上帝,没有比她更好的,也没有比她更爱我的,我是女皇的奴仆。”

      北堂森也站了起来:“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我感谢你们美满的婚姻,如果您能再为我添置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将不胜感激,并且日夜为您祈祷,可惜,现在,我要回到镇子上去,我想去看看我的博物馆。”

      “你永远都是对的,请坚信这一点。”爷爷,奶奶永远不会指责自己的孙子,这是他们的信仰,埃克撒想了想大声的对北堂森的背影说:“我觉得你已经够好了,我尽了全力,你想摆脱你母亲对你的独裁吗?那是不正确的革命路线。”

      北堂森回头做了个鬼脸:“不!我听话的像只小兔,至今都没敢去过酒吧。”

      “那不算什么,我们家里的酒吧更出色!”

      “s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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