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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星空 ...

  •   苏格兰北部,长满苔绿的原野之上铺着重重的铅云就像松子酒中的泡沫一团一团的浮在蛋清色的天空中,这样天幕又会让人想起夏日里螃蟹产子吐出的泡沫,无数的生命随着水流而下,流向更加广阔的地方。游牧人的帐篷就在这样的苔原里,膂力过人的男子们总有着一头像要点着了似的头发,他们背着弓箭出去打猎,也做强盗和商贩。
      一个金发的男子骑着马在苔原上,大片大片的云压的低低的,那个男子有着挺拔的身材,结实而修长的腿上套着棕色的马靴紧紧地蹬在马镫上,他饶有兴致的骑着马在苔原上驰骋,慢慢地接近了牧民们的帐篷,他便下了马来,牵着马。牧民们这才看清这位年轻的神父的面孔,苏格兰高地上从未有这样年轻的神父,况且还是这样的俊秀。
      他的肤色白皙,眸子是像湖水一样的蓝色,鼻子高而挺拔,薄薄的嘴唇微微的上翘着,看起来十分和蔼。拉尔夫经常肚子骑马到达牧区为牧区人做弥撒,发圣餐,他是个有活力的人,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孩子们簇拥到拉尔夫的马前,帮他牵马,拉尔夫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拿出糖果分给孩子们,然后轻轻抚摸他们的头顶为他们祝福。
      高地上的牧民们开始做饭了,蓝紫色的青烟慢慢地升起,飘向幽深的天空,环抱着团团的铅云。拉尔夫与熟识的汉克拥抱了一下,汉克比拉尔夫小一岁,是个好猎人。
      “神父,谢谢您上次为我母亲送来的药。她康复的很快!”汉克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喜悦,他的发色尤其红,红的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拉尔夫礼貌地表示,很高兴汉克的母亲康复,他可以为她送去圣餐。汉克点点头,脸红红的。拉尔夫笑笑,汉克陪在他身边一起往前走,拉尔夫的棕色的马温顺地跟在二人的后边。一路上,有妇女牵着孩子请拉尔夫神父为孩子祝福,他温柔地为每个孩子祝福,亲吻他们的额头。
      汉克陪着拉尔夫走了一圈,两人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休息。夕阳慢慢地在森林的上面织上了密密地锦缎,这缎子的颜色瑰丽而柔和,映在拉尔夫神父湖蓝色的眸子里如同阿佛洛狄忒的裙裾。
      星星从蓝紫色的天空中露出来,汉克有些奇怪:“神父,为什么这个时间到牧区?”
      拉尔夫轻声的说:“玫瑰庄园的女主人病重。我要在明天日出之前赶到庄园。她是个虔诚的教徒,他的丈夫希望我能够为她做告解。”
      汉克说,这么说,那么神父马上又要赶路了。拉尔夫笑着点点头,玫瑰庄园离高地还有一段距离,他要在明天清晨赶到,必须要在夜间穿越这个森林才能赶到。拉尔夫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马,告诉汉克,马需要休息,所以他顺道在牧区停留下。
      汉克正想挽留拉尔夫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再赶路,拉尔夫神父便站起身来要走。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紧紧地勾勒出胸前的曲线,第一颗扣子没有扣,在夜风中领子沙沙的摩挲着,有好听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慢慢地朝拉尔夫走来,她的头发是淡淡的橘色感觉就像甜美的橘子汁,在夜里有一种柔和地感觉。她的眸子与高地的牧民不同是一种优雅的橄榄色,就像拉尔夫想起在伦敦见过的青晶石,正是这样一种颜色。她穿着麻布制成的裙子,裙边上有咖啡色的花纹,脚上蹬一双鹿皮做成的小靴子,腰上还别着一把小匕首。
      “神父。”她望着拉尔夫,“你要走了吗?”
      拉尔夫水一般的笑容浅浅荡漾:“安娜,是的。我觉得这把小匕首很适合你,你用它做什么?”他宽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安娜的头顶,就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落下来。安娜的脸慢慢地热起来,不过有暮色的掩护,倒看不出来。
      “神父,我用它撬开蛤蜊。蛤蜊可以做汤。”安娜自豪地说,“弟弟妹妹都喜欢吃。”
      拉尔夫愉快地说:“安娜,你真了不起。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品尝到你的蛤蜊汤。”说完,他向她和汉克道别,大步走开,跨上马。
      森林里升起了薄薄的雾气。这像是酒神的佳酿一般醉人,月色清明洒下,森林的涛声阵阵就如同海上的声音。北极星明亮,沐浴着星光,安娜站在高地上看着神父的背影,细小的橘红色发丝贴着脸颊,就像有小手挠着自己。她轻轻地将右手按着自己的心脏,才发现那里依然是跳跃的那么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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