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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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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要不要先去阻止一下啊,虽然已经报警了,但是这个小孩真的哭得好惨。”温思思自从想起来那件事情之后,心里都无端多了几分责任感,听着这个声音她就更无法熟视无睹了。
电话那头的好友在思索之后,还是对温思思的关心落了上乘:“你一个女孩子要怎么阻止,万一你去了他先打你怎么办?”
“可是她的哭声听着真的好痛好绝望!”
好友从电话里自然也是能隐隐听到来自外面的声音的,这也是她会反复纠结的原因,虽然最后关头,对温思思的关心更占上风这也不代表,她不担心那个在哭的小女孩了,沉思之后她像是想起来什么:“我记得你说过你隔壁是一户比较性格好的夫妻俩,你要不叫上他们一起去看看。”
“对诶!你说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呢!!”被这主意打动的温思思,当机立断推开门往连廊另一端的房子跑去。
只留下没有挂断的通话。
“喂喂喂?这就走了?等一下记得给我直播啊,到底是什么回事!”
连廊不过就五六步的距离,温思思跑到后连气都没开始松一口就直接选择了敲门,只是当她正打算下手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可能只是小孩不听话呢,我们这样贸贸然找上去不好吧?”
随着门被打开,里面传出来的话也落在温思思耳里。
平常遇见会打招呼的关姐皱着眉反驳:“不管是不是小孩子不听话,她哭成这样就说明有问题了,我们先上去看看只是无关痛痒的事情的话,给家长道个歉就行,万一真的是家暴呢?”
“思思?”关姐看到举手动作的温思思,也反应过来对方的来意:“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嗯嗯这小孩哭的我实在是不放心。”温思思连忙点头紧随其后。
两人一起往前走了几步,只有关姐的老公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俩都快走远了,他才叹了口气,关上门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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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人距离的靠近,小女孩的哭喊声越发响亮,可是其中竟然没有下手的人的声音,仿佛一切都只是独角戏。
这也是温思思会感觉不对的地方,一般教训自己家小孩的话,会反复说出孩子的错误直到孩子改正。
对于这些家长来说,暴力只是让孩子记住事情的一种方法,不能评价好与坏,但是至少不会下太狠的手。
可是这一次全程都是小女孩在哭在求饶,完全没有听到家长的声音,就很不对劲。
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朝涤默默在心里的计划上画一个小勾,有人来查看情况的话,她明天就可以不需要刻意在所有人面前演戏,展露一下伤痕了。
与此同时的岳大山,突然被敲门声惊醒从无限的快意中回神,他看着还在尖叫哭泣的女儿,先是把手上的扫把丢到一边,然后没有抑制住自己暴戾的情绪上去踹了一脚。
原先朝涤是捂着头佝偻着身子的姿势,棍棒落下的地方大多是背部或者臀部,痛但不至于落下很严重的病根,岳大山这一脚踢的位置在侧腰。
“嘴巴闭上。”岳大山瞪她一眼,随后捡起扫把往门口走去。
就这一下可以抵得上之前的十几下了,朝涤额头已经全是冷汗,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哭声被她努力收敛但时不时会泄露一点。
“姐姐对不起,呜呜呜呜很痛对吧,对不起……”岳宝声音已经哭的有些嘶哑了,在朝涤被打的时间里,她看向外面的世界带着恍惚和重影,怎么会不痛呢。
在岳宝的哭声里,朝涤第一次捕捉到了从脑海里划过的碎片,和现在这个房间完全不同的环境。
带着灰尘的水泥地面,横梁上昏黄的灯,带着黑色泥土的凳子腿,烧着火的柴火灶以及除了自己以外吃饭的三个人,她倒在地上除了疼痛还有……还有什么呢?
朝涤有些想不起来了,因为此刻的疼痛,她的意识都已经游离,原先打算偷听一下,为之后做准备,此刻却一点都理解不了话的意思,世界暗下去前她与门口一脸担心的小姐姐对上视线。
“小孩子嘛太皮了,老师今天说她作业总是不做,孩子妈妈都被气的回娘家了,我也是没忍住拿衣架打的,不会伤筋动骨也不痛的,就是她和我作对声音故意喊得大声。”门就开了一道缝的口子,被倚靠在门边的岳大山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羞怯,仿佛在为刚刚的扰民而感到不好意思,听完岳大山的解释后本就不坚定的关姐老公开口:“啊呀,我就说怎么可能是家暴,别一惊一乍的了,人家教育小孩子呢,你看对面……”
温思思听着他们的对话,心神却没有一点放在对话上,她努力从夹缝中向房间望去。
最普通又老旧的环境,厨房、客厅、关着门的卧室,会在哪里呢?那个小孩?
“那小孩呢?要不出来打个招呼?”关姐也没有理会两个男人的寒暄,反而直奔主题。
岳大山表情为难:“不是我不叫她,她倔着呢,肯定不愿意出来。”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温思思的目光四处搜寻着,心中的急迫更甚,特别是哭声逐渐衰弱的时候,她的心完全被吊了起来。
然后她看见了,在沙发的角落里只露出了一个头的女孩子,几天前被孩子母亲带着的小女孩,也是乖巧怯生生的但眼睛里都是天真,听着妈妈和别人讲话也没有丝毫不耐烦,而现在她神情里全是恐惧,浑身不自觉地抽搐着。
因为见过那个女孩,所以刚刚岳大山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正在温思思着急思索用什么理由进去,好查看小女孩的情况的时候,她和她对上了视线,女孩好像在不解,又好像在求救,微张的嘴唇抖动着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还是单纯的喊痛。
然后她眼睛闭上,不再试图发声,身体也没有了动作。
这一刻温思思失去刚刚想的所有理由,她用力地推搡着挡在门口的男人:“她……她眼睛闭上了……”
颤抖的话只能描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温思思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太多,也许只是晕过去了呢。
岳大山脸上闪过不耐烦,却又瞬间切换成担忧,他不再把守着家门,而是第一时间转身朝屋里走去,抢在所有人前面抱住那个瘦小的身体:“岳宝,宝宝你怎么了?”
“宝宝快醒醒,爸爸再也不逼你上学了,别装晕吓爸爸。”
紧随其后的温思思,不解地看着这个男人。
而她没有挂断的电话,那头的好友已经在骂街了。
岳大山狠狠地摇了几下朝涤,小孩子小小地身躯在他的怀里显得那么脆弱,这几下连一直中立的关姐老公都看不下去了。
“小孩子哪里禁得起你这么摇,赶紧打急救电话吧,你在这晃半天都没用的。”
“对对对,120。”岳大山像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样,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刚刚是你们谁报的警?”敞开的大门外出现两个警察。
“是我是我,这个小孩子现在晕过去了可以送去医院吗?”温思思跳出来,连忙提出自己刚刚就在着急的事情。
岳大山这时才有些慌了,他捏了一下拳头,然后又松开:自己的孩子警察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