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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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给不依他，最后被摁着在桌子上亲了一通。
不同于往日里单纯的嘴唇贴嘴唇，而是一个实打实的缠绵的吻。严子舟微闭着眼，睫毛轻颤，唇和他的气息一样温热。李给只觉得脸上一烧，握着茶杯的手都在颤。
严子舟略微分神，将茶杯放到桌上，纠缠住李给另一只手。
只一吻闭，严子舟稍稍退后了些。他用鼻尖蹭了蹭李给的，低声道：“别动，有人在看。”他将李给一缕垂下来的头发别到他耳后，惊奇道，“呦，你害羞啦？别怕，你早晚都是我老……”
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荡然无存，李给忍无可忍，严子舟刚抽身，他就在他脸上甩了个巴掌，力气不大，声音倒很响。
李给刚坐起来，正理衣领时，瞥见一边端着酒碗，目瞪口呆的女子。
李给：“……”
刚在楼下拍手，险些被黑十八砍了头的女子，端着海碗，要上来敬他们二位一杯。没想到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目睹了这一切，脚一滑，差点摔下去。
这动静太大，严子舟直起一点身子，偏头与女子视线相撞。他明明笑着，却不由让女子心头一惊。
李给用拇指蹭了蹭嘴唇，神色略显尴尬。
严子舟握着李给的手没放：“又怎么了，被人看见就看见了，羞什么？”他随意冲着女子一点头，“坐？”
“不用不用，我也就上来……呃，敬杯酒。”女子嘴上这么说，但毫不客气，端着碗坐到两人对面，“我叫金旋，是只蛇妖。”
严子舟估摸着差不多了，给李给倒了杯新茶：“看出来了，你有一对很明显的竖瞳。严子舟，是个鬼差。”他揽过脸上红晕未褪的李给，看向金旋，“他是李给，凡人罢了。”
金旋看懂了严子舟眼中的敌意：“严兄放心，我对凡间男子没有什么兴趣。”
李给端起茶杯：“以茶代酒。”
金旋仰头喝干了酒，豪爽地撂下碗：“我看你们还要了黄纸，来办事的吧？我在这一片也算得上熟，有什么事也可以来问我。”
严子舟收回目光后，满心满眼都是李给低着头喝茶的样子。李给与金旋又聊了两句，始终态度疏离。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二位很是投缘，想来交个朋友。既然二位还有事，那我也就不在这里碍眼了。”金旋看出这两人都没有聊下去的心思，起身告辞。她下意识看了眼二人十指相扣的手，逃也似的下了楼。
“……且说那日轮王稍一抬手，就将九君的翠羽黄金鞭震了个四分五裂，天女散花。不提那九重天上的神仙宫阙，就是咱这人间，都像是下了金雨一般下了三天三夜！”
那楼下不知何时支起个台来，上面站一秃头，煞有介事地捋着胡子拍折扇，讲着一些李给从没听过的戏文，“那九君羞得满面通红，当即作势就要往下跳。日轮王一见这玩笑开大了，忙又‘好姐姐’‘好妹妹’地一通乱叫……”
目送金旋坐回去，与身边翘尾巴长耳朵的妖怪接着喝酒，李给喝了口茶：“这都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严子舟：“谁知道呢？其实说来说去也就那些，你爱上我我不爱你的，也没个新鲜。主角是谁？什么日轮王和九君？”
“应该是，这一片是凤凰的领地，有些他们的戏本也很正常。”李给说，“就是……这个故事情节，怎么听都像是编的。九君心高气傲，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严子舟用拇指不满地搓了搓李给的手背：“我就坐在你的面前，你还能分出心思去想别人吗？”
李给：“……”
李给：“好，就想着你。”
二人慢悠悠喝完了茶，又仗着二楼没什么人，严子舟缠着李给腻歪了一会儿，揽着他的肩膀，往订的房间走。
严子舟拿着竹筒，李给看了眼桌子上的那沓黄纸，被严子舟顺手捞上。
关上门，很多事就好做了。
严子舟打了热水，把瘫在床上的李给捞起来，利利索索扒干净，塞进浴桶里。
严子舟揽着李给：“我一直都想问，别人都是小别胜新婚，你倒好，几年不见，就恨不得把我拒之千里。”
李给的脸被热气蒸得微红，靠在严子舟胳膊上闭目养神：“谁和你新婚。”
“你要是答应一句，我们现在就能是新婚啊。”严子舟说，“李给，我是认真的，真喜欢你。”
李给眼睛都不睁：“行了，说了几百年了，也不嫌烦。”
严子舟不恼，只是把李给搂得更紧一点：“我还不知道你……你要真嫌我烦，早就不理我了。”
月光正好，室内水汽氤氲。严子舟低头，正好对上李给的目光。李给像是被抓包一样慌忙闭上双眼。彼此温热的呼吸，如有实质一般交缠在一起。
两人平时都亲惯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严子舟先一步动作，他试探性地低头，眼珠一错不错，从李给眉间的一颗小痣，看到他因紧张而泛白的唇。
严子舟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这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就在唇与唇要相贴时——
“师父，我刚刚！……”
门被外力推开，人还没出现，就先听见了声音。
严子舟随手抄起旁边的竹筒扔了过去：“何必！我和你说了几次了，不要随便推门进来！”他还没说完，又猝不及防被李给推开，眼见着李给“哗啦”一声从浴桶里站起来，跨出去了。
门外的何必眼睛都没敢睁开，连忙拉上门跑了。
李给心虚一般地不去看严子舟，耳根全红了：“谁？”
“……我两年前刚收的倒霉徒弟，叫何必，死的时候十六岁。”严子舟憋了一会儿，才黑着脸长叹一口气，“教什么都不听。”
李给“嗯”了一声：“还是小孩子。”
两人背对着，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李给披上外衫，从满身落寞，要从还泡在水里的严子舟身后走过时，居然产生了“于心不忍”的情绪。他突然双手撑着桶沿，俯身偏头在严子舟的唇上轻轻贴了一下。
严子舟惊愕地看着李给轻颤的双睫，等咯给站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时，还是满脸茫然：“你……我……”
“行了，和小孩子闹什么脾气。”李给自若地从一边拿了干布，抛给严子舟，李给深呼吸，同时也不可置信于自己刚刚的行为，“洗完没有，给我擦头发。”
严子舟坐在水里又平复了一会儿，等内心没什么波澜了，才出来。他随意地坐在床边，揽着李给的腰抱进怀里。李给用胳膊圈住严子舟的脖子，滴着水的长发时不时贴在他脸上，凉凉的。
“别乱动。”严子舟把手插进李给的头发，慢慢理顺，“头发也不知道梳一下，明天起来又乱成一团。”
李给半眯着眼，也不管刚换的衣服被水打湿。严子舟给他擦完头发，就一头栽下去，吓得严子舟忙用手垫在下面，怕硬床板给李给磕着。
“别睡，还没聊正事呢。”严子舟嘴上这么说着，一边把李给塞进被窝，“实在不行把药喝了。”
“……不喝。”李给翻过身，声音闷闷的。
严子舟没办法，又隔着被子把人抱起来：“就你金贵。”
李给被严子舟连哄带骗，把那大半竹筒的药喝完，刚咽下去，严子舟就又往李给嘴里塞了块李子糖。李给舌尖发苦，猛地尝到口甜的，有点不适应。严子舟把李给搂在怀里，还没说两句，就听到三轻一重的敲门声。
“真烦人，一天天的一点也不消停。”严子舟恨得磨后槽牙，他又做了一会儿，突然把被子掀开点，“衣服脱了。”
李给惊得向后缩了点：“你干什么！严子舟，天还没黑透呢！”
严子舟也震惊：“衣服都被你头发打湿了，穿着睡你病还得加重……还是说你在期待我做什么？李公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想法。”
李给：“你少说胡话！”
严子舟举双手投降：“你信我，什么都不做，真不动手动脚。”
严子舟果然正人君子，说不动手动脚，当真是又把李给好好塞进被子里，什么都没做：“赶路这么多天了，多歇一晚也算不了什么。我去和他们两个谈点事情，你先睡，好吗？”
严子舟替李给掖好了被子，一挥手点亮了床头的安神灯。李给撑起点身子，严子舟会意，与他交换了一个短而轻的吻：“睡吧，有事叫我。”
李给闷闷地应了一声，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严子舟。严子舟颇为踟蹰地又贴着床站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往外走，一步三回头，不到一丈的距离硬是被他走了小半柱香。出门前他又欲言又止，被不耐烦的李给反手砸了个枕头，这才悄声地带上门，出去了。
两位大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正坐在外厅，将严子舟在里面腻腻歪歪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到耳朵里了，仿佛听了一场近在眼前的爱情画本。白十二抻长了脖子往里看，一见严子舟出来，忙端正地坐了回去。
此刻的爱情话本主人公自若地将何必丢到隔壁房里，回来时顺道用脚勾来个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隔夜茶：“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嘴印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