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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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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永琪整个愣住，只觉浑身煞地透骨冰凉。
小燕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昏迷了还是怎么了？怎么没有动静……
然后就是……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握着望远镜的手捏得直泛白。
“诸士兵集合！”永琪一声令下，原本分散在树林里的士兵又迅速集合起来。
等一下，永琪转念细想，他不能大张旗鼓的杀下去……这样会打草惊蛇，也许那些人就会伤害小燕子，或者带着小燕子在这夜色中逃窜，这样一来他想再找到他们就不容易了。
要不动声色的包围！
当策零及赛罕惊觉他们已经被包围时，已经太迟了。
士兵及弓箭手缓缓走出暗处，人数还不少，从他们服装可以看出这是清军。
赛罕第一时间与蒙古侍卫们将策零围在了里侧，见清军没有立即发动攻击，小小的缓了一口气。
永琪在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深呼吸，怒意完全宣泄在他此时寒如霜的脸色里。
下马走近，士兵们恭敬的为他让出一条路。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永琪冷冷质问，眼光飘向后面抱着小燕子的人，语气更是硬了几分。
“我认识的人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我们只是来这边狩猎的队伍，至于官爷你认识的人……”赛罕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会意过来，肯定是他们可汗带走的那个女孩，难道是她的家人追过来了？
“你说的是她吗？你又是她什么人。”策零抱着小燕子走出侍卫的包围。
确实是小燕子，自己没有认错人……永琪此时是想怒又不能怒，他还不明白状况，小燕子怎么会离开皇宫？又怎么会落到这群蒙古人手里？惟恐这些人对小燕子下杀手，永琪才拼命压制住想上前夺人的冲动。
“我看，你们不像是来狩猎的吧，单纯来狩猎的人又怎么会……”永琪目光落到小燕子身上。
赛罕倒是机警，立马转过弯来，哈哈大笑说。“这是我们在路上救的一名姑娘，她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们才带着她，如果她是官爷您认识的人，我们现在就把人交还给你。”
永琪想也不想便上前想抱过小燕子，怎想策零只是冷硬的望着永琪，却没有要还人意思。
赛罕一个劲的给他家可汗使眼色，急得都冷汗直冒了。
“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永琪冷哼，末了那几字，几乎是咬着牙吐出的，永琪自问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点。
赛罕连忙尴尬的赔着笑，“可汗，请松手……”他用蒙古语说。
现场的气氛突地紧张起来，更类似于抢，当永琪抱过小燕子，清军士兵们立即护主心切地往前跨了几步。
低头看她，永琪原本满满的猜疑跟愤怒一瞬间都被担忧所代替，小燕子的脸色很苍白，手冰凉冰凉的，因为抱姿而贴上他颈侧皮肤的额头却异常的烫。
“小燕子，小燕子你醒醒？”唤了两声，怀中佳人却依旧昏昏沉沉。
这伙人明显不像是单纯来打猎，但事实也是永琪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在背后到底搞什么鬼。那些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的蒙古勇士，如果双方打起来肯定会有流血伤亡。
“回营。”永琪命令说，士兵们纷纷收起武器。多方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放这些人离开，何况小燕子必须马上回去让军医诊治。
永琪抱着小燕子上马，一行人准备撤离的时候。
“你是她什么人？”策零扬声再问。
“我是他丈夫。”这一次永琪朗声答他。
这个蒙古人的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愤怒，这一切永琪都看在了眼里。
小燕子分明穿着男装，这些人却称呼她为姑娘，个中分明有着什么事情被隐瞒了，永琪冷哼，不想再跟这些人纠缠，扬鞭策马带着一众士兵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快传军医到我帐中。”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回到营地，马儿还未停定，永琪便急切的传唤大夫。
“五阿哥，你受伤了吗？”张辑闻得动静连忙赶来。
知道永琪回来了，没有参与清剿行动而留守营地的军官们也陆陆续续跑出来。
大家却见永琪抱着个人一路进了大帐，结果一伙人都被抛在了后边。
“找人烧盆热水来。”永琪坐到炕上放下怀里的人，见大伙都尾随进帐了，皱眉叹说。“石门寨的犯人都押解到盛京让地方官审理，这件事张辑你来负责。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军医很快就来了，诊视过后说是风寒，开了药，唠叨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就下去了。
夜晚的林海雪原异常的寒冷，不时几阵狂风刮得坚固的蒙古包也微微摇晃起来。
因为发烧，小燕子出了一身的汗，嘴里也不知道在呲语什么，永琪拧干手帕替她擦了擦汗。
“永琪，使开你的侍卫让我进来。”忽然有人在帐外低声说。
永琪当真是惊讶极了。
“天啊，萧剑，竟然是你？外面这么大雪，你怎么来的？”
萧剑爽朗一笑，帅气的抖了抖斗篷上的积雪。“为了这个妹妹，我这回苦头可算是吃大了，不过幸而一路上有几个猎户朋友照看着，吃住都不是问题，你就别太惊讶了。”
“小燕子就是跟你来的吗？”想到什么永琪连忙问说。今天晚上出现太多的谜团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萧剑摇了摇头。“十天前你出发的那一天小燕子就离开皇宫了，正巧当天送了你之后，我就有事下了江南一趟，等我回来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想起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萧剑不禁好气又好笑的叹息。
“一开始她尾随你的军队，倒还规规矩矩，到了盛京之后这小燕子就原形毕露了。先是在市集里得罪了一帮蒙古人险些被人剁成肉酱，然后又住进了黑店，当我赶到那家黑店的时候店家十几口人都被杀了，当时是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好不容易才又打听到小燕子被一帮蒙古人救走了。我一路追踪，没想到这些蒙古人竟然一路带着小燕子往草原的方向去，当我意识到要尽快救出小燕子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最后萧剑也不得不感叹。“小燕子这一路寻夫记，可当真是精彩纷呈极了。”
“我看，是心惊肉跳才对。”永琪扶了扶额，他已经完全拜服了。
“对了，皇阿玛那边怎么解释？”
永琪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大家发现小燕子出逃时的混乱情景了，皇上肯定会非常震怒……
萧剑却摆了摆手，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为了替小燕子解围只好委屈了你一回，说是你舍不得离开新婚的妻子带着一起去东北了，皇帝虽然也生气，不过并没有追究。”
永琪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一开始就带上她呢，真是懊恼极了。”
“小燕子现在怎么了？没事吧？”萧剑看向炕上睡着的人儿。
“大夫说是风寒，不碍事的。”
萧剑宽心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那帮蒙古人也很可疑，不像是普通的商队或者贵族家的仆人，在黑店的那一晚，我听说他们夜会洋人，还在盛京城里做了不少小动作，那石门寨的老大似乎也跟他有关系。”
“洋人？难道是俄国人？”永琪沉思着，那些蒙古人果然是越想越觉得蹊跷了。
“时候不早了，妹妹已经送到，我也要回去给大伙复命去了，萧剑在此拜别。”萧剑率性的合手作揖。
永琪本想留下萧剑，想想四海为家，一萧一剑走江湖才是他的真性情，于是便没有挽留。
炕上，小燕子睡得并不安稳。
药也喝下去了，烧也退了，怎么还很虚弱的样子呢，永琪不安地想着，并且她在梦里一直呲语，喃喃说着什么，那汗也没有停过。
永琪又替她抹了抹额上的汗，凑近那会忽然听到小燕子说着，“脖子很痛。”
“脖子很痛？”永琪连忙解开她的领口，脱下重重衣物，再将她小心翼翼的换成侧躺的睡姿，只见小燕子后颈处原本白嫩的皮肤上淤肿了一大块。“天啊。”永琪惊呼，想必昏迷不醒也是因这伤而起。
“军医！军医在哪？马上传军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