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恶魔》灿某

94、交谈

　　很想扯掉，很想让他丢掉…可是他会不高兴。
　　男生收回了手，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他无意识喃喃道：“头发好软…”
　　范离夜听到了，他没有去理会这句话，淡淡道：“我很好奇，你是谁，为什么对我小心翼翼的。”
　　男生没有说话，抿唇伸手小心翼翼的轻轻圈住了范离夜的手腕，拇指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腕。范离夜静静感受着男生的动作，没有阻止，但也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晚上十分安静，男生没有再说话，范离夜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坐在水池旁坐了一晚上，直到天开始亮了起来，男生才离开。范离夜很好奇，但男生不想说，他也不会去逼问，保持着尊重。
　　范离夜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拿了一些面包屑开始喂鲤鱼，他还是选择保持和之前一样，尽量不和其他人接触。过了一会，范离夜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但是感觉不到气息。
　　明主教里不会有吸血鬼的存在，如果是普通人接近他，他也没理由去反抗，就算对方想要杀了他，他身为血猎也不能回击。如果是血猎接近他，他可以回击，但对方想要杀了他，也是合情合理，他并不打算反抗。
　　这么想着，范离夜并没有去在意身后的人，继续喂着鲤鱼。“你的头发…”身后的人传来疑惑的声音，伸手摸上了范离夜的头发。
　　范离夜这才知道对方是谁，想来又是用了净息水：“昨天出去修理了一下。”
　　巴泽尔回想了范离夜之前头发，走到了范离夜身旁歪头打量了一下：“啊…你猜我在想什么？”
　　“不猜。”范离夜淡淡道，“但我想让你离我远点。”
　　“理由。”巴泽尔道。
　　范离夜将手中的面包屑喂完后，坐在池子上，面朝大厅：“我不想让你违抗神的命令。”
　　“神早就知道了，昨天和他说了说，他允许了我的行为。”巴泽尔笑道，“我在想，范不管什么样都很好看啊。短头发的时候十分英俊，长头发的时候也很好看，文质彬彬的。现在，感觉你如果穿上贵族的衣服，就和贵族一样，十分有气质。还有这个红宝石，更加衬托出你贵族的气质。”
　　巴泽尔看着穿着教堂服的范离夜，立刻道：“但是穿着教堂服的范，更加纯净，就像神父一样。”
　　“…”范离夜没有理会巴泽尔的夸赞，问道，“神没有责罚你吗？”
　　“当然，我又没和神见面。”巴泽尔道，“我和神的转达者说的。神没那么好见。”
　　回想昨天，巴泽尔说完之后，本想回到休养室继续养伤，但约书亚却叫住了他：“巴泽尔，神有话要说。”
　　巴泽尔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约书亚，缓缓点了点头。约书亚神色十分严肃，他走到巴泽尔的休养室门口，打开门道：“进去说。”
　　巴泽尔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约书亚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巴泽尔恭敬的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俨然一副认错的样子。约书亚淡淡道：“说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巴泽尔小声道。
　　约书亚淡淡笑了笑，只是那笑带着寒冷：“你今天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以为神听不到吗？”
　　“我知道。”巴泽尔没有多说。
　　“神想知道，你是不是要背叛他。”约书亚冷声道。
　　巴泽尔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并非要背叛神，只是我选择了遵守我内心的做法。我知道范只是我的一个任务，一直以来我做的很好不是吗？现在他被同化了，不停压制着血液，他一个人对抗很辛苦，我只是想要帮助他。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谁都不帮他，他一定会成为吸血鬼。我帮助他，或许能够缓解他成为痛苦，或许能让延缓他成为吸血鬼的时间。对于神给我的任务来说，不是更好的完成了吗？”
　　听到巴泽尔的解释，约书亚稍稍缓和了一点脸色：“希望你是这么想的，不要像唐一样。”
　　“…”巴泽尔艰难的缓缓点了点头。借着任务的幌子，做着遵从内心的事，希望神会谅解，希望范会理解。巴泽尔想到了什么，再次低下了头：“我有个请求…我希望这个任务，范永远不会知道。”
　　“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是秘密。”约书亚起身拍了拍巴泽尔的肩膀，“神允许你这么做了，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回到现在，巴泽尔只是笑笑，让范离夜放心：“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范离夜没说话，点了点头。巴泽尔见状，开始和范离夜说起他在B区发生的事，仿佛回到了之前，他受伤给C级血猎范离夜说他的事情。自那过去已经快一年了，转眼间就要到第二年了。
　　“范，明天就是第二年了。”巴泽尔轻声道，“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十七了。”
　　新年。
　　在这种时代，只有普通人会选择在新年的时候装饰什么，庆祝什么。而血猎，只能继续坚守岗位，对抗吸血鬼。巴泽尔连忙道：“你看，你和我都在明主教休养，那新年…我们庆祝一下？”
　　范离夜摇了摇头，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以往的新年都是在训练里度过，对新年的想法看到很淡。巴泽尔微有失落，换了个想法：“那，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在这里许愿？”
　　“有意义吗？”范离夜问道。
　　巴泽尔愣了一下：“不管有没有，向神祷告吧！”
　　范离夜微有无奈，巴泽尔兴致冲冲的开始向范离夜说着以前发生的有趣事情。范离夜只是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巴泽尔却热情不减，不停地说着。
　　范离夜静静听着，直到天都暗了下来，巴泽尔还在说。范离夜抬手打断了巴泽尔的话语：“天黑了，你该吃饭了。”
　　巴泽尔这才想起，他说了一天，都没吃饭。听到范离夜的话，才开始感觉到饿，于是连忙起身问道：“范，你饿了吗？我去拿些吃的过来给你。”
　　范离夜没有说话，那些吃的对他来说也产生不了饱腹，一直以来他都饿着。巴泽尔见范离夜没有说话，权当他默认了，连忙离开去拿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