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乙女]求直球所受重力大小》乙炔银

3、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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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什么激将法不激将法的……
　　你合理怀疑，你上司同意是给你留面子。

　　诚然，你忙着替同事自说自话的做法尴尬；别说是拒绝，你真恨不得他能大发雷霆、拂袖而去，好让这帮人长长记性、以后少点鸳鸯谱。

　　但中原中也本人并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
　　从他的角度，你们两个人一起抽到约会券恐怕只是偶然。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回绝，想来还是多少会有点伤人的吧。

　　可恶，这该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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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清了清嗓子：“这周六，你有空吗？我去接你？”

　　你艰难点头。
　　既然上司意图帮你挽尊，不领这个情也不太好。他自己也说过“愿赌服输”——哪怕抽个奖还能抽出个输赢胜负来，这事儿本来就不应该。

　　话是这么说。
　　你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开口问他：“前辈你一共也没放几天假不是吗？一个玩笑而已，真的没必要——”
　　“什么啊。从刚才起就一直愁眉苦脸的，”他松了口气似的，“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约会的对象可是中也前辈你啊。”
　　“……啊、啊啊，这样……”

　　像是语言功能突然被一刀切断，中原中也只发出了几个含糊的语气词作为回应。
　　你反射性地瞥去，他却迅速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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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约会本身，你并不担心。
　　横竖没人在旁边盯着，双方心照不宣地划划水，胡吃海塞一天，名义上也算是约会了。平时你和上司搭伙出任务的次数海了去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这次应该也无所谓。

　　直到打开门，被中原中也一束鲜花怼个满怀之前，你都如此深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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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僵硬地低下头。

　　该说他实诚，还是什么呢。

　　没错，约会券上是写着“一日恋人”。
　　可是答应是一码事，执行力度如何又是另一码事。

　　色彩秾丽，香气馥郁，花瓣表面还结着水珠，鲜活得仿佛从哪部偶像剧里借出来的道具。哪怕是对辨识植物再怎么苦手，一些大名鼎鼎的品种，你姑且还是认得的。

　　——你上司送了你一束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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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的人生字典里，恐怕压根儿没有敷衍一说。
　　在港口黑手党兢兢业业当劳模也就罢了，好歹有钱挣；扮个一日情侣，扮得这么卖力气又是图什么，到头来，这不全便宜你了吗？

　　而且，虽然你明白他想要认真对待这次约会的心情……

　　约会送花这个思路，实在是又复古，又实诚。
　　无论和他的财力，还是他甜酷风（？）的穿搭都不相称，朴实到有如来自上个世纪写给穷小伙儿的恋爱建议。

　　就算这样还能整得你心脏狂跳，可见论恃靓行凶，你上司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默默用「博弈论」存了个档。
　　改天买个漂亮花瓶，把玫瑰供起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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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似乎铁了心要搞出情侣约会的排场来。

　　送玫瑰花还不算完。
　　下一站是咖啡厅（毫无疑问又是你上司请客），然后是电影院。

　　公事公办的时候还好说。他那一方有意模糊上下级之间的等级感，你就有点招架不住。你甚至错乱地觉得，自己就算真做了出格的事，在今天结束之前，也会作为恋人被他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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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内容是什么，你忘了个精光。老实说，从一开始就没留意。
　　只记得一片黑暗中，你们的手非常俗套地撞在一起。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便恶向胆边生，一把牵住他的手。

　　本以为会被挣开的。那样的话，你也就死心了。
　　不知为何，黑不提白不提地，你们走出电影院，手也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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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之后，中原中也把你送回家门口。

　　“嘛……约会……就到此为止了对吧。”
　　你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冷不丁问他：“是不是还差个晚安吻什么的？”

　　你好恨。
　　你真想撕了自己这张不争气的破嘴。趁机牵小手就算了，还口头调戏，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以后还要不要再见面了！

　　你慌乱地往回找补：“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吃饱喝足就会发疯，中也前辈千万别和我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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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薄脸皮的上司会恼羞成怒，转身离去。
　　或者，处理得再成熟一点，数落你两句，将事情揭过，就当无事发生。

　　没想到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确认还是打气地低声念了一句“好，晚安吻是吧”，拨开了你的额发，在前额很轻地吻了一下。

　　仿佛真正的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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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飞快地松开你，强作镇定道：“这样就行了吧？”

　　你说不出完整的话，嗫嚅了几声，只是呆呆地杵在那里。
　　太丢人了。脸颊感觉烧得慌，大概已经红起来了。明明是你自己提出的请求，真正到了实施阶段，你反而当场被击沉，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上司看起来没比你好到哪去，从脸皮一路绯红到耳根，但是他对你的反应相当满意的样子，一直看着你，笑着。
　　非常少年气、几乎透着些胜负欲的、意气飞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