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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铁证如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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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第二日一早就递帖子到扶风派说明了其中缘由,明里暗里指出一定要给百姓一个交代,这才放了这群人出来。
众人来到大牢时,见白覆尘身上仅着一件黑色外衣的时候都惊讶了起来。
南别枝此刻看到白覆尘的样子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了,这幅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谁给……
西清秋拉过江卿故悄悄的在他耳旁问道“师兄,白师兄的衣裳怎么不在了?”
江卿故压下心中的酸楚,声音不大不小的当着众人的面说着“白兄昨晚受了那刘大人的酷刑,衣裳被打烂了,我只好把自己的衣裳脱给白兄了。”
众人一听这话,神色这才正常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他们还以为这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呢。
“走吧,先给白公子寻身衣裳。”西辞看到这二人的神色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此时也不好询问。还有那个色眯眯的刘大人,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怕是跟白覆尘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白覆尘脸色早已苍白的不成样子,被江卿故默默的扶着,跟着众人走出了这让他屈辱的大牢。
几人一起来到了一个裁缝店,裁缝店的老板娘一看见这些俊男美女立马惊呼出了声“哎哟,各位客官里面看看呗。”
白覆尘再也没有力气去选这些身外之物了,被老板娘熟络的量着身形,眼睛空洞的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任人摆布。
江卿故看到白覆尘这样子心中一阵悲凉,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中。
没一会,一个清冷的白衣少年就走了出来,和扶风派上意气风发的白覆尘别无二致,除了这苍白的脸色。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朝扶风派的方向而去。
刚踏进扶风派的时候,江卿故便被门口守着的戒罚弟子给捆了起来。
此刻正跪在扶风派大堂之下,左右两边都是各派的掌门长老,门派弟子都站在江卿故的身后,生怕他跑出去了一样。
“江卿故,你可知罪?”开口这人是扶风派的戒罚长老,为人公正不阿,且油盐不进。人送外号黑脸无情。
江卿故面无表情的看了戒罚长老一眼“不知。”
戒罚长老一听这话气急了,这证据都摆在眼前了竟然还不承认!厉声道“永嘉县之火你敢说不是你放的?”
“火不是他放的。”白覆尘静静的站在了江卿故的身旁,用法术解开了江卿故身上的绳索。
“覆尘?你可有何证据证明这火不是他放的?”戒罚长老一看到白覆尘,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语气也和善了起来。
“永嘉失火之时,我因被困梦言之中,江师弟入梦寻我,大火之时我俩一直在一起,江师弟如何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放火。”白覆尘留了一句话未说,剩下的就留给旁人自己思考吧。
戒罚长老自然是相信白覆尘的话,可是现在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那灵鹤作何解释?”
白覆尘缓缓道“灵鹤此物,本就用作传信,除非这江师弟的灵力比在场所有人的灵力都高强。”
西清秋一听白覆尘这话连忙帮腔道“我师兄每天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下地摸鸡,他法术都是半吊子,怎么可能会放业火啊!”
“西师妹说的不错,不知长老可听其他弟子说过几句话?”白江雾扇着他的折扇高深莫测的看着众人。
“什么话?”戒罚长老疑惑的问道。
“听说江公子在扶风派期间不是偷看覆尘洗澡就是给覆尘下药往他脸上画王八,也没人见过江公子正儿八经的修炼过。”
“……”白覆尘脸色马上就黑了起来!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江卿故感受到旁边仿佛有一把刀正准备把他千刀万剐,瞬间觉得自己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还不如直接给他定罪,两刀子捅死他得了!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戒罚长老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觉得江卿故还活着甚是英勇。
之前也有过很多其他门派之人喜欢白覆尘,不是每天偶遇白覆尘,就是不小心丢了东西找到白覆尘这里来,要么就是脚崴了往白覆尘怀里摔。
白覆尘这人本来就极为不解风情,更不知情爱为何物,因此也伤了不少修仙女子的心。再者就是这些人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被丢出院子去,渐渐的便再也没人敢打白覆尘的主意了。
“虽说如此,但也证明不了不是江公子做的。”正座上扶风派掌门白忆缓缓开口。
白忆就是当年带白江雾白覆尘下山之人,是前扶风派尊主夫人的亲弟弟。
“掌门说的有理,那永嘉三条人命也需得给这永嘉城主一个说法。”戒罚长老接着说道“按本派门规,应该罚五十戒鞭。”
“既然江公子觉得冤枉,那这戒鞭之刑完了后便起身前往永嘉寻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吧。不知各位掌门长老可有何异议?”白忆看了看两边坐立着的各派掌门长老们。
“无异议。”
“就按扶风掌门之意吧。”
“可是,我师兄……”西清秋正准备继续求情,便被西辞拉住了。
“师妹,这一事还是别再说了,灵鹤一事本就蹊跷,山下众人还亲眼所见,现在本就众口铄金,如果我们继续阻拦,如许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我立马传信给爹,让他想想办法,你先别急。”西辞悄悄的在西清秋耳边说着。
“可是这五十戒鞭下去,师兄会没命的啊,你救救他啊!哥!”西清秋眼睛里含着泪水拉着西辞的衣摆。
谁人不知扶风派的戒鞭之刑会让受刑之人痛不欲生。鞭上带着倒刺,一鞭下去带着血肉而归,更何况现在还尚存疑问,就要打五十鞭!那要是真是江卿故做的还不得废法术当个废人!
西辞眼睛红了起来,暗暗的捏了捏西清秋的手。
他又何尝不想救江卿故? 这修仙之人伤人本就是罪,何况现在还牵扯三条人命。每个人都亲眼看见那放火的就是江卿故的灵鹤,这让他如何去辩驳,他一个小辈如何能在这么多前辈面前护下江卿故。
“弟子愿意一同受刑。”白覆尘说完这话便在江卿故身边跪了下来,朝着主堂之上行礼“此事弟子应当与江师弟同罪。”
“覆尘,你干什么?”
“覆尘师兄……”
“啊尘……”
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白覆尘为什么要替江卿故受罚。
白覆尘神色坚定的看着戒罚长老,说道“此事本就因弟子入梦而起,还望戒罚长老秉公办事。”
“白兄……”江卿故眼睛都开始红了起来。连师兄他们都不能在这扶风派护下他,白覆尘却愿意替他受罚。
“覆尘,你要想清楚啊!这可不是开玩笑!”戒罚长老还想劝白覆尘,但是看到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只能作罢,抬了抬手“如此,便行刑吧。”
“是。长老!”拿着戒鞭的两个弟子一听到戒罚长老的命令,立刻开始朝二人后背处打了起来。
“啪……”
“啪……”
……
堂下鞭子入肉声中带着男人闷哼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白覆尘背上的白衣渐渐被血肉覆盖,已经瞧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戒鞭一鞭一鞭的抽着,白覆尘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除了脸色白了一点倒是没什么其他表情了。
反之江卿故这边,龇牙咧嘴的跟个猴子一样。
“唉哟,唉哟。痛死爷了!”
“唉哟!轻点轻点!”
五十鞭很快就完了,二人背后早已血肉模糊,要是江卿故一人受完这五十戒鞭怕是真得当场废了不可。
白覆尘和江卿故都被戒罚弟子们扶进了各自的房间。
仙医在一旁给白覆尘清理伤口,衣裳已经跟血肉融在一起了。
没办法,只能先把这里的烂肉给割掉了,刀入肉之时,白覆尘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戒鞭之刑已经让他痛麻木了。
再加上之前梦言之时他受的伤本就不轻,现在还硬挨了戒鞭之刑,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沉沉的病了起来,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些让人听不真切的胡话。
“啊尘,你这又是何苦呢?”白江雾用湿帕轻轻的擦着白覆尘微皱的额头,好让他舒服一些。看着白覆尘后背上皮肉分离的伤口,白江雾十分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缓缓的传着灵力给他,好减轻一下他的痛苦。
他这个弟弟啊,什么都好,就是犟得很。
这边江卿故伤的也不轻,伤口清理好之后,痛的他额间全是汗水。
“师妹!我好痛。”
“师哥……”西清秋现在已经泣不成声了,只能轻轻的拍着江卿故的手。
西辞现在脸色也不太好,他刚刚看着仙医一刀一刀的把江卿故背上模糊的肉割下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他好歹是一派掌门之子!在这偌大的修仙门派中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保护不了自己的师弟,他真的没有半分用。
幸好,白覆尘替他了抗了一下,不然此刻江卿故怕是早已回天乏术了。
西辞看着江卿故痛苦的神情,一时间没忍住,竟也默默的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