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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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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的声音急躁，手紧抓着云崇的衣袖。
乔历帆看到此场景，快步上前去拦，只是还未靠近，就被余清不自觉释放出的灵力震开。
时间似停顿般，余清抓紧云崇的手还在抖，云崇垂眸看了眼衣袖上颤抖的手，深吸一口气，似是终于做出决定般。
“金蛟。”
“不可！”
云崇的回答才出，乔历帆急促的声音急忙打断。
听到有救，余清总算踏实了一点，手渐渐不抖起来，思蜀片刻，撩起左手臂衣衫，结实白皙的前臂露出一条金色的印子。
“师弟，万万不可！”
这次乔历帆不再犹豫，直接跑上前去，不顾被灵力压迫唇角留下的血痕，压下了余清已经撩起的衣袖。
而被压下手的余清，望向了池中的言祁渊，他的状况很不好，整个人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刚才还在大口喘气的人，此刻已经低垂着头了，余清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言祁渊生，他生。
言祁渊死，他死。
“师兄，言祁渊不能死。”
余清说这话时很急迫，双眼已经泛出红色的血丝，他知道乔历帆不懂，但是言祁渊，不能死。
顾不上那么多，余清说完便直接推开乔历帆，左手立刻抬起，手掌心慢慢汇聚起金色的灵力，余清催动灵力，就见那灵力转瞬变成金色的火焰状。
“师弟，你承受不住的。”
乔历帆手中也开始汇聚起灵气来，拼尽全力想要去挡住余清手中已经成型的火焰。
“北献！”
只见余清一唤，一道白光顷刻袭来，这便是余清的本命剑北献，本命剑来到余清身边，感受灵力汇聚，剑柄也颤动起来，随后爆发无数道白光，乔历帆和云崇顷刻被震了出去，结界包围住了整个灵泉池。
容池听到声响赶来灵泉池时，余清已经一手燃起金色的火焰，一手召来了自己的本命剑北献，而自己两位师叔，都在汇聚灵力想要打开余清施的结界，可是余清已经是渡劫期，实力是众人无可撼动的，金蛟加上北献一起施加的结界，坚不可破。
乔历帆看见容池来了，一边施法一边对着容池大声喊。
“快阻止你师尊。”
容池来不及多想，赶紧也施加灵力破结界，可自己的灵力在余清的结界面前，犹如尘埃，毫无作用，随即收回灵力，直接扑上结界，用力拍打起来。
“师尊，师尊你快停下来。”
“师尊！”
余清听到了容池的声音，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此刻言祁渊不能死，剥骨之痛不算什么，只要能压制。
不再理会众人，余清再次撩起左手，只见左手臂上有一条盘旋两圈的金印，散发微微金光，似龙又似蛟，头部的眼睛本闭着，余清用灵力点破自己食指，血珠顷刻冒出，随即把血珠滴上金蛟头部，头部的眼睛立即睁开，露出金色的眼眸。
余清注视着被唤醒的金蛟，跑到已经昏迷的言祁渊身边，刚才点破的食指，直接撬开言祁渊的嘴，放在他的舌上，继续不断的让食指出血，直到言祁渊嘴角流出血痕时，立即催动灵力，混着自己的鲜血，一块送进言祁渊体内，强行打开他的神识。
言祁渊迷迷糊糊醒来时，全身似在滚烫的热水中，炙热无比，双眼失神，看着眼前人已然是重影，嘴里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言祁渊，醒醒，你给我醒醒，言祁渊。”
看着半昏迷的言祁渊，余清焦急的唤了起来。
耳畔一直传来呼喊，言祁渊晃了晃头，终于看清眼前人是余清，想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根本起不来，想开口，却发现喉咙肿胀无比。
“你要一直保持清醒，等下我会把金蛟引入你体内，不要睡听见没有。”
余清唇早已经泛白，脸也没了血色，言祁渊见到一向意气风发的师尊，此刻却如此虚弱，再加上自己身体的不适，言祁渊大概猜到自己是洗髓出了问题。
“听见没有!”
“嗯。”
听着言祁渊终于出声，虽是细微的回应，但余清还是松了口气，不再多耽误，立刻割破自己左手手腕，抬起言祁渊左手腕也划了下去，再也站不住，直接掉入灵泉池内。
疼痛感使言祁渊愈加清醒，望着掉入灵泉池的余清，拼尽全力凑上前，把余清后背抱入了怀中。
余清神识还算清醒，立刻转过身来，把两人刚才划伤的手腕放置在一起。
“出来。”
已经睁开眼的金蛟，此刻听到余清指令，跟随着划开的手腕伤口，一点一点开始挤出体内，
当余清看到金蛟头部探出来的时候，一股致命的痛意袭来，周身的血肉像是顷刻离开自己骨骼，整个人意识骤然模糊，余清觉得自己快晕了过去。
金蛟出体的过程十分漫长，言祁渊神识也在慢慢的恢复，当眼前的景象不再模糊时，不经瞪大了双眼，只见面前的余清周身的皮肤开始出现一道一道血痕，遍布全身，就连脸上也出现了，余清的状态极度不好，双眼紧闭。
言祁渊看着余清左手，再看了眼自己左手，渡金蛟原来会如此，一直平和的神色，此刻无比慌乱，眼神变的复杂。
不再做多思考，言祁渊立刻拿开自己的左手，本该紧闭双眼的余清，立刻睁眼，此时余清双眼已经通红，不再是平常人的瞳色，直接把言祁渊的左手再次拉了回来。
“不要动。”
声音不复温柔，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此刻却无比严厉。
言祁渊看着余清直视着自己，整个人已经变得再无仙君姿态，他不愿，言祁渊使劲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余清双手紧紧的禁锢，言祁渊再次使劲，右手上前发狠的掰余清因太过用力已经泛白的手指，却不知余清究竟用了多少力，纹丝不动。
“师尊，弟子不愿，师尊放手。”
“弟子求你放手，我不愿，师尊，求你！”
“求你...”
言祁渊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他不愿意高高在上的仙君，为了自己变成此刻的模样，他不想再一次体会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不想再有人为了他牺牲。
余清没有再闭眼，他一直看着言祁渊，耳边已经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言祁渊嘴一张一合，余清实在是太痛了，剥骨之痛原来真的会让人犹如踏入鬼门关。
金蛟正在一寸一寸的出来，就在金蛟蹦出最后一寸时，余清瞳色恢复正常，指尖的指甲一片一片脱落，十指的血滴在了池中，余清双眼已经视物模糊，晕倒在言祁渊怀里，只是在晕倒前，他仿佛看见对面那人，看着掉入池中的血滴，眼角滴出一丝泪来。
‘他落泪真好看。’
金蛟出来一瞬，直接划向言祁渊体内，言祁渊瞳孔一震，双眼也开始变的赤红，黑发红眸，额尖也慢慢的出现一丝金光，看起来诡异十分，体内冲撞的灵力瞬间平衡，随着心间不适感消失，言祁渊瞬间脱力，渐渐晕倒在池中。
只是晕倒前，言祁渊用力用手撑住了余清。
在金蛟进入言祁渊体内时，金光直接把结界破开，结界外三人赶紧跑了过来。
乔历帆再也不顾儒雅，大跑到灵泉池边捞起余清，看到余清满是血痕的身躯，双目通红，手止不住发颤。
云崇眉心紧锁，粗暴的拖起言祁渊，一言不发的看着余清，而容池背过身去，偷偷抹了两行泪。
余清仙君，何曾如此狼狈。
言祁渊做了一个梦，梦里只有七岁的小男孩，在床上醒来坐在，房屋外已经是火海一片，周边四处有人逃窜哀嚎，他想唤人，却发现自己的屋子里面已经是浓烟四起，一张嘴一股浓烟吸入口中，呛声四起。
小小的身躯使劲推开已经发烫的木门，一路跑过走廊，来到自己父亲母亲房间，却见一黑衣人手执长剑，指着自己父亲，而母亲则被父亲挡与身后。
“父亲，母亲。”
年幼的言祁渊颤颤巍巍的发出喊叫声，他的年龄已经明白此刻的含义。
“不要过来。”
黑衣人看见与自己对峙的男人对着门外喊，也转过身去，欲快速上前一剑解决掉言祁渊，却被对峙的男人挡住。
女人趁着两人对招的时候连忙跑到言祁渊身前跪下，手抚摸着言祁渊稚嫩的脸庞。
“阿渊，现在快走，再也不要回来。”
女人双眼已经红肿，泪布满了脸颊，眼里充满了怜惜。
言祁渊呆愣在此，身躯已经抖动的不像话，他不明白，他跑了自己父母怎么办。
“父亲母亲与我一起走。”
小手使劲的牵着自己的母亲，只是女人一动不动，她转身看着还在与黑衣人拼搏的丈夫，泣不成声。
她在抉择，一边是年幼的稚子，一边是相濡以沫的丈夫，她多希望陪着稚子长大，可是她不能走，她走了，会连阿渊都保不住，只有他和自己丈夫一起赌，用他们两条命来赌阿渊能跑出去。
“阿渊，原谅母亲，以后会有人来寻你，他会告诉你全部，原谅母亲。”
说完女人决绝的推开言祁渊，拿出揣在怀里的一道符，放在言祁渊的手中，口中催动符咒。
“阿渊，一直跑，跑出这里躲着，隐姓埋名，等着那人来寻你。”
言祁渊握着手中的符咒，他明白母亲要离开他了，小脸顷刻被泪水占据，在一瞬间，他被转移到别处。
言祁渊瞬间被惊醒，身上还疼痛，脑子里一直浮现自己消失前，母亲毅然决然加入战斗的背影，还有父亲那一抹决绝的微笑。
